53 番外 交易(八)

沈雲灼垂眸看着紀緋川那張看似天真、卻毫不掩飾欲望的臉,冷不丁地松開緊握的手,虛虛在他腰側一扶,沉聲命令道,“上來。”

“Yes,sir.”紀緋川勾了勾唇,一手撐住男人厚實的肩,另一只手握住他飽脹的性器抵住緊閉的穴口,緩緩沉腰、一寸寸吞吃進去。

腸肉被一點一點辟開,灼熱硬挺的陰莖将他腸壁內部逐漸熨平,紀緋川惬意地仰起脖頸,深深呼出一口氣,而後循着沈雲灼的呼吸吻了吻他的唇角,低聲耳語道:“這樣含着它,就好像警官先生您也變成了我的所有物,怎麽辦,我已經舍不得放手了。”

這句話裏到底有幾份真情幾分假意,沈雲灼無暇去想,他只知道某種程度上這句話也命中了他的內心。

他似乎是......對他産生了留戀的感覺。無論是他柔軟的身體,美麗的面容,時而狡黠時而無辜的眼神,還是一本正經要與自己談條件的模樣。

從一開始,他就在下意識地控制自己,避免讓自己的視線在他身上過多停留,避免與他直接進行肢體接觸,盡管收效甚微。

他對眼前的少年應該是有好感的,雖然出于立場不得不時刻保持着警戒心。所以在接到上級的指示時,他才會不可避免地産生排斥的情緒。

小孩剛才那副戀戀不舍的模樣似乎是發自內心的,如果可以,他願意剪下一縷頭發留給他當做紀念。

前提是當一切塵埃落定,少年戴着手铐、坐在通往監獄的囚車裏的時候。

“既然有想要的東西,那就靠自己動手去争取。”沈雲灼緩慢地晃動腰身,性器往少年火熱濕潤的腔道裏一下下用力地挺送,五指揉捏着飽滿的臀肉,另一只手蓋在他花蕾般凸起的乳房上,掌心抵着柔軟的乳尖頻頻摩擦,“現在,可以開始你的游說和策反了。”

紀緋川腳尖點在地上,腰身起伏間不斷收縮着穴眼和腸壁,黏液在性器推擠抽送間不斷被擠出,打在臀溝與男人緊實的小腹上,發出淫靡的聲響。男人的每一記抽插都隔着腸壁狠狠地摩擦着前列腺,他爽得渾身發麻,胸前被亵玩着的乳尖也精神抖擻地硬挺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顫抖着貼近男人的耳垂,低啞着嗓音軟綿綿地道:“我只是負責提供建議,是否接受賄賂,取決于您......不過話說回來,那天晚上從裏昂先生手裏接過手提箱的時候,您的臉上可沒有半點愧疚之色呢。”

他吻了吻男人的耳垂,粉嫩的舌尖一路向下描摹勾勒着,停留在男人的頸側,他那顆尖尖的小虎牙在沈雲灼頸動脈處磨擦着,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适的角度下口,“是已經習慣了嗎?領着納稅人的錢,卻反過來吸勞苦大衆的血,當統治階級的走狗就那麽快樂?”

在他的牙齒徹底刺穿血管之前,沈雲灼單手扼住他的下颌,逼迫着少年擡頭與他對視,“對于不了解的事情,最好不要妄下結論。”

紀緋川非但沒有反抗,下一秒反而伸出舌頭去舔男人的手,濕漉漉的舌尖在他的虎口處輕輕掃過,眼睛狡黠地眯了起來,“這麽容易就生氣的話,情緒很容易被人利用哦。”

沈雲灼手指一曲,探進他嘴裏翻攪撥弄着,刻意放緩了性器抽送的節奏,“我如果真的生氣,你就不會像現在這麽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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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不受控制地從嘴裏湧出來,紀緋川仰起脖頸,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臉頰顏色愈發潮紅,他忍不住嗆咳一聲,喉嚨裏發出幹嘔的聲音,然而很快又壓下那股沖動,兩只腳擡起勾在沈雲灼腰後,将身體重心全部放在腰腹間,以至于原本就嵌在腔道裏的性器更進一步,有種險些要頂到胃的錯覺。

這是将一切交托給男人、主動示好的表現。

沈雲灼終于把手抽了出來,他用指腹在紀緋川的唇瓣上狠狠擦了一下,而後扣住少年的脖頸,低頭去舔舐他的舌尖,反複糾纏片刻,分開前在他舌尖上輕輕咬了一口。

紀緋川舌尖抵住齒列,嘗到一絲鹹味,緊接着屁股就被一雙手有力地托了起來,他環住沈雲灼的脖子,手指無意識地在肩胛那道傷口處摩挲不停。

沈雲灼維持着插入的姿勢将人一路抱進卧室裏,脫掉紀緋川身上的睡裙,又讓他背對着自己跪趴在床沿上。

他單手扣住少年細嫩的脖頸,在他大腿內側輕拍了一巴掌,示意他兩腿分開腰部下沉,屁股高高地翹起,擺出一副哺乳動物發情時等待着雄性将生殖器肏進去的預備姿勢,然後握住沾滿晶瑩體液的陰莖,對準翕張的粉嫩穴口再一次全根沒入。

紀緋川輕輕地抽氣,忍不住直起腰背想要回頭去看他,屁股上卻冷不丁地挨了一下,又一次被壓趴到床上,一只手從他腰側探進去,順着他的小腹一路下游,包裹住他垂在空中甩出透明性液的陰莖,游刃有餘地撫弄起來。

紀緋川不喜歡背對着別人做愛,有種随時會被人從身後偷襲的不安定感。可是每當他想要扭動着腰身轉過去時,身後男人的巴掌就會像未蔔先知一樣精準地落下來。

男人的掌心和手指因為常年持槍結了一層薄繭,巴掌落在細嫩的皮肉上尤其響亮,才兩三下他的屁股就又疼又癢地發起燙來,白皙的皮膚染上一層薄紅,像熟透的桃子。

還真是惡趣味。紀緋川忍不住地想。

他個人是沒有多少羞恥心可言的,再難堪的事情他也經歷過,那些幹擾他判斷的情緒早就在日複一日的訓練裏被消磨得一幹二淨了。可是不得不說男人的責打連帶着刺激了周圍的敏感帶,欲望不減反增反反複複地堆疊,反而讓他嘗到了更多樂趣,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攻略誰。

紀緋川仍然不死心地想要轉過去,反抗越是激烈,男人拍打他臀部的力氣就越大,他被打得渾身發麻,膝蓋酸軟無力地從床沿滑下去,最後索性被沈雲灼抄起膝彎将一條腿壓在床上,就那麽兩腿大開着承受來自身後的入侵。

快感像潮水一般細密地湧上來,沒過紀緋川的頭頂,他像一條渴水的魚一樣張大嘴巴呼吸着,兩手急切地想要抓住什麽,于是只得反複揪緊身下的床單,恰在這時男人的親吻來到了耳後,于是他迫切地側過頭去與他接吻,汲取着他口腔裏的溫度和濕意。

随着一陣猛烈迅疾的抽插,紀緋川通體泛紅,失聲叫着射在沈雲灼掌心裏,射精的快感使得他不由自主地絞緊腸壁,濕熱的腸道将性器牢牢吸吮着,緊跟其後榨出了男人今晚的第一發精液。

沈雲灼将他翻過來,理了理少年貼在臉頰上潮濕的額發,“一定要轉過身來,你是生怕我在後面割了你的喉嚨嗎?”

“是啊......那樣的話,我就沒辦法......跟您講睡前故事了。”紀緋川喘息着,“其實故事很簡單,幾句話就可以概括,可我不想讓今晚這麽快就結束。”

他摸上沈雲灼的側臉,眯着眼睛笑了起來,“Aaron,你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如果我們換一種方式相識,搞不好我真的會愛上你。”

沈雲灼一動不動地注視着他,心髒因為少年一句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話,突然狂亂地跳動起來。

他明明不是。

他來自另一個地方,有着隐秘的使命,秉持着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信念。

他......

然而事到如今,他所做的事情究竟有多少意義、是否真正符合他一直以來堅持的真理,現在就連他自己也無法斬釘截鐵地給予肯定。

何況,少年所處的位置同樣界限不明。不論是善是惡,至少有一點沈雲灼可以确定,那就是他所做的事情,與自己曾經信奉的理念完全背道而馳。

“差點被你動搖了。”沈雲灼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兩人一片狼藉的下身,背倚着床頭,用着與話語內容完全不符的冷淡語氣說道。

“您的表情和語氣可完全沒有被動搖的跡象。”紀緋川挫敗地嘟了嘟嘴,“紳士通常會用恰到好處的幽默緩解尴尬,而您的幽默則會讓我懷疑自己剛去南極逛了一圈。”

“抱歉。”沈雲灼捏了捏眉頭,在剛才的性愛中他實在太過投入,以至于差不多忘光了量表的事,眼前的小朋友也許有一顆纖細而敏感的心,希望自己沒有過分傷害到他,“現在,你可以開始慢慢講你準備的故事了。”

“中世紀歐洲有過這樣一個國家,實行嚴苛殘暴的奴隸制度,貴族從小培養自己家族的孩子成為騎士,無條件地擁立每一代君主,無論他們是賢德還是殘暴,是公正還是偏私。苛刻的制度和壓迫每每激起底層奴隸們的反抗,都會被騎士團鎮壓,騎士團長堅持着從小被灌輸的忠誠,對每場戰争的勝利都引以為豪。”

沈雲灼覺得少年是在影射些什麽,他靜靜聽着,不做反應。

“然而,騎士團長的家族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樣忠誠。他的父親一直觊觎王位,并且希望利用底層人民的力量推翻國王,自己上位。為了取得國王的寵信他讓兒子成為騎士,這還不夠,緊接着又把女兒送到國王身邊,即使他知道國王是個虐待狂,女兒一定會過得非常痛苦,但是他并不在乎。”

紀緋川怔怔地盯着某個地方,仿佛在回憶某些不算愉快的曾經。

“女兒知道父親想要什麽,她既痛恨父親,也憎惡折磨她的國王。因此,當父親的親信傳信到王宮,軍隊已經在城外準備就緒時,她在國王的酒杯裏下了毒,并且傳信讓自己的哥哥帶領騎士團進入王宮。你猜她為什麽這樣做?”

沈雲灼從始至終目光就不曾從少年的臉上移開過,他由起初以為的影射自己轉換到其他解釋,只用了短短兩秒鐘,就在他看到紀緋川眼中那些落寞的情緒時。

“利用父親的軍隊殺死國王,再利用騎士的忠誠殺死父親。”沈雲灼道。

“是的,無論哪一方失敗,她都會獲得報仇的快感,這個好解決,咱們先把她放一邊。”紀緋川笑了笑,“現在問題來了,騎士是很難在短短一夜之間就消化這些變故的,究竟是放棄思考、堅持效忠國王殺死父親和叛軍;還是當場倒戈,跟随父親一起叛變,将來繼承王位做這個國家的新王?如果你是騎士,你會怎麽選擇?是選擇繼續當忠犬,還是推翻暴君做亂臣?”

《交易》差不多可以收尾了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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