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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十三年, 楚昭帝追封睢寧公主已逝生母為孝賢皇後,遷墓陵賜葬黃陵,同時向天下昭告公主生天時, 享尊榮特此封號和曦, 位同諸侯王,享十萬封邑,另特此公主府, 允公主可居于宮外, 便宜行事。
此诏書一下, 可謂是的京城之中, 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這位公主本就幾位受寵, 不管是朝中大臣, 還是鄉下百姓,那都是知道的,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陛下不僅寵她,竟已寵到如此地步,再那麽細細一觀察,就發覺了其中的不對勁。
陛下是寵愛公主,但這內裏的緣由恐怕跟神殿那位大祭司是分不開的,清瑾就是朝中的風向标, 她的一言一行足以給朝中大臣傳達出他們想要知道的訊息, 如今和曦公主出宮建府,那一應事物屆時大祭司出面給收拾妥當的, 聽聞公主府的幾塊兒假山石頭,那都是大祭司親自讓人是江南給運回來的。
清瑾的種種作為, 就很是讓大家看不明白,只知道大祭司對這位和曦公主那是格外的不同,但在這個不同裏面到底是摻雜了怎樣的特殊情感,就不為外人道了。
另行修建的公主府位于朱雀大街東南角的方位,是前朝一位王爺的府邸,多年來一直因為規格過高而閑置,如今卻被賜給了睢寧,這中間自然是少不了清瑾的一番動作,公主的府邸規格都是有要求的,如今睢寧入住這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已經帶上了某種不可言說的含義,只是楚昭帝眼下并沒有察覺到,他忠實可信大祭司已經在暗地裏做了不少的動作,他如今的注意力全在兩位皇子的身上。
公主府已經收拾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都是布置裝飾上的東西,清瑾就帶着睢寧兩個人自己操持,她讓想睢寧喜歡滿意,這算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給睢寧的家,在宮外給她一個無拘無束的地方,可以讓她自由快樂的生活。
睢寧就這麽正式在公主府住了下來,本來以為住下來就能開始自己跟大祭司的幸福生活,然而幸福生活并沒有那麽快就來臨,清瑾還是很忙,就是偶爾過來幾次,晚上留下來陪她幾回,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這還不算,之前在宮裏住着的時候,倒也沒什麽感覺,這一出來,睢寧發現,訪客變多了。
基本上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要來拜訪她,一開始都是一些夫人小姐,後來就慢慢變了味道,開始的時候就只是賞花喝茶閑話家常之類的,再到後來,睢寧就從這閑話家常裏面聽到了一些不太一樣的政治味道,這讓她隐隐約約有些興奮的感覺。
如今朝中局勢未明,清瑾每日裏匆匆忙忙的布置謀劃,為的是什麽睢寧是一清二楚,到如今已經顯出了一些成效出來,如今清瑾該給她鋪的路已經鋪得差不多,剩下的那些就只能睢寧自己來走,這是一個屬于她的舞臺,她必須要靠自己來讓這些人信服才可以。
這是到這個時候,睢寧才徹底明白過來,嫡長公主的封號也好,高出規格的府邸也罷,說到底這些都是信號,清瑾就是朝中的風向标,她她已經給出了一個方向,就看餘下的那些人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
于是,睢寧離開皇宮之後,就開始過上了在清瑾指導之下的政治生活,表面上她是住在宮外自由自在的小公主,有事兒沒事兒跟幾位貴婦小姐賞花游戲,偶爾還會組織一些茶話會之類的活動,但實際上,這茶話會裏的內容大多都是由諸位夫人小姐過來傳達一些私人的信件。
清瑾也會帶着她繼續從事神殿的一些利民活動,在宮外就給了睢寧更多可以在百姓這裏刷好感度的機會,羲和公主在外住了大半年,幾乎街頭巷尾都是關于她的傳說,什麽人美心善好功德,平易近人沒皇家的架子,睢寧的形象就已經深入人心,尤其是跟兩個只想着争權鬥勢的皇子一比較,越發顯得這位公主優秀卓越,真不愧是大祭司親手教導出來的,那真是一心為民,就是只可惜,身為女兒身,那若是一個皇子,才是真的可堪大任之選。
在睢寧受到一致好評和贊揚的時候,兩位皇子的争鬥也到了白日化。既上次宋俞明事件之後,楚昭帝對二皇子進行了嚴厲的斥責,宋俞明之心不軌,清瑾自然也不會放過他,要不是老将軍膝下就這麽一個獨苗,他的下場只怕更是凄慘十分不止。宋家因為宋俞明這個兒子,也失了勢,二皇子就又少了一個依仗,原本在朝中就勢單力薄,便更加受不住大皇子一派的打擊,幾次在朝堂問政之時,都沒能讓楚昭帝滿意,明顯就是處于下風狀态,若是再不絕地反擊,怕是就此失勢。
于是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出的主意,這位平素行事十分小心的二皇子殿下,做了一件極為膽大之事,他準備了黃袍馬褂打算嫁禍栽贓大皇子意圖謀反,這事兒讓睢寧聽了都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如今這種狀态,大皇子出了事,誰是得利者,那就只剩下他了,怎麽還能去故意栽贓陷害,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往裏跳嗎?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說這話的時候,睢寧是窩在清瑾懷裏的,她能感覺得出來清瑾的輕松,或許還不只是輕松那麽簡單,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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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做的呀?”纏着清瑾的腰帶,睢寧問得認真:“怎麽會做這麽傻的事情,這不是自己找死路嗎?”
按照二皇子的行事作風,肯定是有人給他出了主意,睢寧覺得那個人那成就是清瑾的人,能在這種事情上給出事主意,二皇子還能信,說明這個人已經在他身邊很久,很得二皇子信任了,足以可見,清瑾的人脈安得很深,既然二皇子身邊有人,那大皇子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傻嗎?”清瑾反問道:“他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不這麽做,難道等死?總是要做點什麽才好吧?”
“那也不用這麽做。”睢寧不以為意:“栽贓大皇子,最後得力人是他,皇帝會不懷疑他嗎?本來還有一線生機,倒是催着自己送死。”
“那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辦?”
面對清瑾的問題,睢寧也只想了一下,就順着清瑾的思路說道:“反正都已經是這種地步,那不如破釜沉舟,但不是他那種沉舟,如今皇帝對他二人都沒什麽信任,與其去栽贓陷害大皇子,不如讓大皇子來栽贓陷害他,那樣的話,得利者就變成了大皇子,皇上懷疑的人也變成了大皇子,說不定還能給自己扳回一局。”
“你是說……”
“自己栽贓自己呗。”睢寧語氣輕松:“然後反咬大皇子一口,連證據都不用,大皇子為人謹慎,做這種事情就不會留下證據,只要一口咬死,就是被栽贓的,讓皇帝相信,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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