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太糟糕了
“現在是工作時間……!”
晏容秋握着鼠标的手微微顫抖着。
“我知道, 你忙你的,我做我的。”
賀晚之仿若無事地回應。
靠!
這樣能好好工作就活見鬼了!
晏容秋深深地覺得,狗男人最近越來越粘人了, 簡直就像派大星粘海綿寶寶那樣粘他, 還振振有詞地打着吳岚醫生建議的旗號。
有幾回真是千鈞一發, 險之又險, 差點就要被這個男狐貍精生吞活剝吃下肚去。
剛才,賀晚之粘着他進到辦公室, 長手長腳地坐在椅子上, 然後輕輕一拽, 把他給摁坐了下來。
椅子足夠大, 這樣一來, 他整個人就被賀晚之給完完整整地籠在了懷裏。
這樣的姿勢本就日爰日未,更何況此處還是神聖嚴肅的工作場所,晏容秋一想到就羞赧得不行, 轉過頭兇巴巴地瞪賀晚之,“等會兒企劃部的人要進來說新項目的規劃,萬一被看見了像什麽樣子。”
這樣一杵一動, 賀晚之根本忍不住,擡手圈緊了他, 聲音帶着點忍耐的意味,“看見又怎麽樣, 我最好全世界人都知道。”
辦公室的門窗都閉得很緊,空調溫度又調得較高, 室內本就暖融融的和煦,再被狗男人當成個寶貝疙瘩不撒手地摟抱着,晏容秋只覺渾身上下焐得厲害, 熱意迅速漫延,頭腦也跟有些昏昏沉沉。
“知道什麽啊……?”他随口喃喃地問。
“我是你的。”
話音剛落,一枚滾燙的熱口勿落下,印在晏容秋的頸側,流連稍許後,賀晚之還很壞心眼地用尖利細白的牙齒,在薄嫩微涼的蒼白月幾月夫上來回石開磨,直到弄出鮮紅惹眼的痕跡,才算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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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
說是這樣說,卻分明是不安分的野獸,将飼主寸步不離地置于利爪之間,又極其貪心地在飼主身上,火各下屬于自己的痕跡,恨不得永遠抹消不掉。
下巴輕輕擱在晏容秋的肩膀上,雙臂環抱着那一撚細窄的月要,賀晚之終于稍得了些滿足,也跟着他一起看向電腦屏幕。
“天盛現在打算啓動一個全新的IP企劃?”
“嗯。”晏容秋點點頭,臉頰被賀晚之的發梢蹭得有點癢酉禾酉禾的。“只不過現在提交的這幾個備選IP都不夠好,應該還需要重新進行幾輪甄選。”
賀晚之眉頭微蹙,略加思索,忽然想到,“西壬的《逆天武神》在決定重新規劃後一直擱置沒動,需要的話可以轉讓給天盛。”
直到現在,《逆天武神》依然是最炙手可熱的大IP,只要能打造出來,基本就是穩賺不賠的好買賣。能把這麽棵搖錢樹束之高閣,任它吃灰,晏容秋實在驚訝于賀晚之的心大。
“我本來就對這些事情就沒什麽興趣。”賀晚之笑笑,又俯下臉來認真道,“全世界能讓我在乎的,只有你。”
晏容秋才恢複蒼白的面孔,又被他的氣息吹得泛起了紅。不過,就算是賀晚之,談公事的時候還是要有談公事的樣子。于是他揉了揉臉頰,清清嗓子,一本正經道:“IP轉讓的相關事宜,我會先讓企劃部起草一份報價,再讓他們……哎,你幹什麽啊……!”
甫覺月要側一緊,晏容秋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賀晚之直接抱起,放在了寬大的辦公桌上。
桌面上摞着的那些文件都被順勢推到一邊。
賀晚之從椅子上站起身,略彎下月要,雙手撐在桌子的邊沿,将他整個兒籠罩在自己的身形之下。
垂下濃密的睫毛,賀晚之眸子便仿佛陷在了淡淡的陰影裏,顯得愈發明亮灼人。
“晏總。”他緩緩開了口。
“剛才的商談方式,好像沒什麽誠意。”
“你……!”晏容秋喉嚨澀啞,垂首一摸臉頰,已經燙得能煎荷包蛋了。
上班時間,辦公場所,還有那聲故意低喚“晏總”,明明一切都很正經,可現實卻是他被狗男人抱到了本該只做辦公用途的桌上,羞恥程度簡直呈幾何級暴增。
“如果,晏總能拿出更有誠意的态度……”賀晚之說着,手掌輕輕覆上晏容秋的手背,把那小白爪子握在手心細細把玩後,和他五指相扣,“我可以考慮這項交易。”
晏容秋思緒有些發懵,第一次對工作上的問題感到茫然無措。
“怎麽才算有誠意的态度……?”
賀晚之不懷好意地笑了,虧得他的五官美而深刻,就算笑得反派味十足,看上去也是凜冽邪性,還帶着種隐蔽性很高的侵略感。十足晃人。
就連身上都香得要命。
晏容秋的小心髒有點受不了了。
他越來越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就算預感到狗男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居然還是對接下來他的回答,生出了隐秘的、難以言說的期待。
太糟糕了。
實在太糟糕了。
自己怎麽會變成這樣?
還沒等晏容秋自我反省完,下一秒,就是一陣令人暈眩的天地倒轉——
他被賀晚之直接按倒在了桌子上,烏木的涼意透過毛衣外套傳到背脊,激得他微微發顫。
但很快,賀晚之就帶着滿懷的熱意覆了上來,燒出一片焮天铄地的火。
晏容秋緊繃的脊背慢慢放軟了,四肢百骸也消失了所有的力氣。
但是,凝視着近在咫尺的賀晚之的面容,感受着他同樣砰砰亂跳的心,晏容秋忽然生出了從未有過的勇氣。
在這種事上,他一直是被動的,甚至是鈍感的,但現在,他竟主動伸手,環住了男人的頸項。
“這就是晏總的誠意嗎?”
賀晚之緊攥最後一線理智,甚至還平心靜氣地問他。
“嗯。”晏容秋眨了眨眼睛,薄淚泅氵顯了泛紅的狹長眼尾。“這樣……夠了嗎?”
胳膊好酸,月要也是。他剛想動一動,才松開的手腕就被人鉗制住,一把按過頭頂。
賀晚之用行動明确表示:
不夠。
辰口瓣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像是吃完吮淨前的一小碟開胃前菜。然後,就是令人窒息的深口勿,綿長而又漫長,裹挾着淡淡香氣的暖熱口土息混繞交纏,竟讓那麽怕冷的晏容秋,罕見地在這冬日的黃昏出了層薄汗。
就這麽喜歡接口勿嗎……?
晏容秋迷迷糊糊地想。
每次被賀晚之親,他都忍不住這麽琢磨。可每每思考不了多久,就會被親得口乎口及艱難,頭腦昏沉,除了努力承受,再轉不了別的念頭。
忽然,下颌上被掐捏的力度略略收緊,有力的長指碾過秀致的輪廓,一寸一寸,仔細摩挲,帶着一點不滿的意味,氧氣的供給也驟然減少,就像在小小地懲罰他的不專心。
“現在是最重要的商務談判時間。”
“晏總,您怎麽能在這種時候開小差呢?”
賀晚之慢慢地把陣地向下轉移,轉向暴|露在空氣中的鎖骨。雖然這裏還沒被角蟲石並,卻已然蔓延開一片薄紅,可以想象,只是剛才那樣單純的親口勿,就能把懷裏的漂亮青年,整個變成粉紅色。
于是他驀地生出一點惱意。
這個人,真是可愛得要命,也誠實得要命。只要自己一個疏忽大意,就一定會傻乎乎地被人騙走也不知道。
賀晚之故意沉下語氣。
“這樣一來,我不就又看不見您的誠意了麽。”
聽聽,狗男人說的還是人話嗎?
晏容秋又羞又氣,“你還想怎麽樣?”
賀晚之笑笑,露出一點雪白的牙齒。
“我想要你。”
晏容秋張了張嘴,卻暈頭轉向地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親了無數次,抱了無數次,标記也标記了好多次,小新都快能滿大街打醬油了,他還想要……要什麽!
回想起狗男人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很可怕的能力,再想想自己的老月要老胳膊老腿兒,晏容秋深深地覺得,狗男人真正想要的,其實是他的小命。
“晏總……”
狗男人放軟了口氣,用蘊着星光的漂亮眼睛注視他,很有幾分怕被飼主抛棄的金毛大狗的可憐神氣。
“……不行嗎?”
晏容秋的臉紅得快要滴血,鬼使神差地,他嗫嚅道:“也不是不行……”
美色誤人。
男狐貍精的狐媚之術實在太強大了。
“但、但不是這裏……”他慌裏慌張地伸手推拒賀晚之靠過來的胸膛。
“為什麽?”賀晚之撐着手臂,退開一點距離。“晏總不說清楚的話,我就不明白。”
“因為……這裏是辦公室……所以,不行……”晏容秋的聲音輕得快要消失,仿佛只剩口型吹出的溫熱氣流。
賀晚之循循善誘,“所以,只要不是辦公室,哪裏都可以嗎?”
“不是的……!”晏容秋鼻音重得快染上哭腔,“……要沒人看見的地方……而且,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都怪狗男人不做人,欺負得太狠,晏容秋上挑的狹長眼尾都恹恹地垂了下來,鴉黑的長睫毛也沾上了被激出的點點淚花,看起來軟乎乎的可憐。
賀晚之上下滾了滾喉結,眸光越發深重,沉默了一下,卻只是輕輕地口勿去他眼角的淚痕,然後把手腳酉夋車欠不堪的人抱了下來,仔細替他整理好被弄亂的衣服。
等待吃人的不馴野獸,終于按捺住渴望獵食的饑餓感,暫時變回了溫柔粘人的大狗子。
“寶寶,我錯了。”賀晚之擡手掠了掠晏容秋有些散亂的額發,好散去薄汗帶出的熱氣。
晏容秋緊抿嘴唇,才不理他。
“誰讓我這麽喜歡你。”賀晚之見晏容秋本來淡色的薄嘴辰口被自己親得紅月中,鮮豔如桃李,不由有點心疼歉疚,卻又十分心動,于是伸臂将人輕輕攬進自己懷裏。
“我實在太喜歡你了。”賀晚之低聲道,“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比我更喜歡你。”
晏容秋垂下眼睛,極輕地點頭,“嗯,我知道。”
“一旦喜歡上了誰,很多事情就再也沒法控制。”賀晚之很誠懇地凝視着他,“每一天,都會忍不住地想念關于他的一切。”
“所以,晏容秋,你知道嗎?”
賀晚之俊美的臉龐在視界裏突然放大,害得晏容秋的心跳一時又亂了陣腳。
“光有擁抱是不夠的。”
“光有親吻也是不夠的。”
“還會想要得到他的全部,與他做只有戀人之間才會做的親密事情。”
“永遠,都不會滿足。”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嚴厲譴責這種上班時間不務正業的行為(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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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