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肉骨頭（十）

69號, 客廳。

“伯、伯父好。”卡奇保持着小學生坐姿向穆修鞠了一躬，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過去，“感謝您同意程和我在一起。”

華國語，稍有些怪異的語調，句末語氣有點發飄, 像是不敢相信現在的情景是真的。

程天拍拍他的脊背, 示意他放松……然後他更緊張了。

才剛确定關系就來見家長, 像在做夢。

“以後天天要是再欺負你, 別怕，伯父幫你教訓他。”穆修用華國語回他一句，然後從劉科那接過一個紅包遞過去，體貼的切換到Y語說道, “以後經常來玩。”

紅包！華國習俗中孩子的另一半第一次正式上門時必須給的東西。他、他居然拿到紅包了, 果然在做夢！

他努力憋着激動把紅包收下, 搖頭說道，“沒有，程很好, 他從來沒有欺負過我，謝謝伯父，我、我會經常過來幫忙做家務的！”

噗。

劉科忍不住笑, 自家這個嫂子是不是對華國習俗有點誤解。

卡奇被他笑得越發緊張，紅着臉從口袋裏又掏出一個精致盒子害羞的遞過去，用華國語磕巴道，“弟、弟弟, 這個給你，聽說你準備考Y國的學校，我大哥的公司，二哥的律師事務所，三哥的飯店，四姐的美容會所，五哥的畫廊，在Y國都有分部，這裏面是各個場所的出入通行證和免費消費卡，卡背面印着聯系方式，你過去後可以去玩。”

各個場合？免費消費卡？這禮是不是有點重……劉科看向程天。

“收下吧。”程天示意，然後看一眼卡奇之前遞給穆修的盒子，大概猜到裏面都放了些什麽，越發覺得身邊這人傻乎乎的，忍不住擡手摸了摸他的後脖頸。

卡奇被摸得一抖，害羞的扭頭看他，壓低聲音，“程，你……等晚上好不好，現在不行。”說着像是怕他生氣，又主動往後靠了靠，把脖頸湊過去方便他繼續摸。

程天一愣，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後眼中閃過一道暗光，嘴角微勾，又摸了摸他的脖頸，看向對面淡定喝茶的穆修，“爸，我帶卡奇去樓上看看。”

“去吧，一會就吃飯了，別瞎胡鬧。”穆修說的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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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程天答得也含蓄。

卡奇懵懂的被程天拉起來，走了兩步後覺得就這麽離席好像有些失禮，但又不想反抗心上人的意思，便猶猶豫豫的看一下穆修和劉科，緊了緊被程天拉着的手，壓低聲音切換到Y語說道，“程，快吃飯了，我可以去幫弟弟擺碗筷……”

“噓。”程天回頭做個噤聲的手勢，見他立刻乖乖的安靜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牽着他上了樓，來到書房，把他按坐在了飄窗上面。

“程？”卡奇仰頭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我們直接上來沒關系嗎？”

“沒關系。”程天勾起一縷他的頭發，輕輕拉了拉，問道，“我是你的誰？用華國語回答。”

卡奇開始慶幸自己有每天洗頭的習慣，忍着害羞與他對視了幾秒，最後還是壓不住心裏的害羞避開了視線，回道，“你、你是我喜歡的人。”

“不對。”程天搖頭，松開他的頭發，改捏他的耳朵，“再答。”

不對？可程确實是他喜歡的人啊。

“那……你是我、我愛的人。”他低頭，只覺得被捏的耳朵熱得像是要燒起來。

手裏捏着的耳垂越來越紅，明明是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大男人，害羞的時候卻十分可愛。程天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手指爬上他的額頭，輕輕點了點，“多了。”

卡奇被他碰得思路混亂，注意力全在他的手指上，順着問道，“什麽多了？”

“字多了，去掉第一個字和第三個字。”手下移，點上鼻尖。

卡奇變成了鬥雞眼，艱難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回答的話，在腦子裏減掉第一個字和第三個字，得到答案……他唰一下蹦起來，見把程天的手抖了下去，又忙握住他的手放回自己鼻尖上，激動得語無倫次，“愛人？我、我可以嗎？程你喜歡……不不不，你不讨厭我就好了，我、我真的可以嗎？”

程天看着他的傻樣，久違的玩笑心一起，捏住他的鼻子，故意逗他，“可以什麽？如果我讨厭你怎麽辦？”

卡奇開始用嘴巴呼吸，聽到他前一句話只覺得緊張害羞，聽到後一句話身體一頓，眼神變得暗淡，又很快揚起笑容說道，“我會努力變好的，程，你可不可以少讨厭我一點，我現在已經不會再随便窺探你的隐私了，我知道錯了。”

逗弄變成了心疼，程天在心裏嘆口氣，松開他的鼻子，靠過去親親他，将他拉到懷裏抱住，拍他脊背，“是我錯了，抱歉，又說了讓你難過的話。沒有讨厭你，你很好，非常好。”

又、又被親了，還被抱了，程還跟他道歉……難過的情緒像是從沒出現過，湖藍色的眼睛裏重新布滿欣喜。卡奇臉上露出一個傻笑，小心的回抱住他，滿足回道，“不用道歉，程你沒錯，你才是最好的那個。”

怎麽會這麽好哄，程天這樣想着，擡手摸了摸他的後腦勺，稍微退開身，掃一眼他挺唬人的帥氣五官，勾唇，側頭親了下去。

呼啦啦，茶壺裏的水燒開了。

像在親一塊越來越熱的棉花糖，程天笑，又捏住了他的鼻子。

卡奇被迫張嘴，然後唇齒被撬開，口腔被侵入，呼吸交纏，茶香越來越濃，思維開始混亂。

睫毛好長，皮膚真好，近看五官更好看。

“別走神。”

舌尖被輕輕咬了一下，卡奇慌忙閉上眼，感官越發放大，體溫升高，手心緊張得出汗，心跳越來越快，終于忍不住試探着給予回應。

所以是真的被程接受了吧，被這麽好的人接受，像做夢一樣，明明還沒有更加努力的追求，明明還沒有把更多的好東西捧到對方面前。果然是個溫柔的人，居然就這麽接受了還不夠成熟優秀的自己。

察覺到他的回應，程天睜開眼，将他眉梢眼角的溫順戀慕全部收入眼底，收緊手臂，閉上眼再次加深了這個吻。

喜歡是什麽？是在看見這個人後，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親吻靠近。

所以，“我喜歡你。”

卡奇唰一下睜開了眼。

他微笑，啄吻一下他的嘴唇，與他額頭相抵，“卡奇，謝謝你的喜歡。”

卡奇激動得不能言語，萬般情緒化為一股狠勁，眼冒兇光的靠過去，毫無技術的啃咬，“程，程，不許反悔了，是你說的，愛人，喜歡的人，你是我的，是我的了。”說着說着聲音裏居然帶上了一絲哭腔，吻得越發沒有章法了。

程天抱住他安撫的撫摸他的後腦勺，溫柔回應。

有了愛人後應該做些什麽？

答案：對愛人好，對愛人越來越好，超級好，超級無敵霹靂好！

于是送禮送禮，于是有事沒事上門幫忙做家務遛狗，于是開始變着法的讓愛人開心，讓愛人的家人開心，然後看到愛人開心，自己也就開心了。

送走拿到駕照後第一時間過來接程天去公司的卡奇，劉科搖頭感嘆，“二十四孝不過如此，突然有點羨慕大哥。”

董易黑着臉走到他身後，抱住他，收緊手臂，聲音冷飕飕的，“你覺得卡奇比我好？”

這幹醋吃得也是沒誰了！

劉科拉開他的手轉身看他，故意吊眉斜眼，冷哼，“那當然，卡奇可不會對着大哥板着一張冰櫃臉。”

董易一噎，眯眼看着他，突然把他抱起來大步朝對面的68號走去。

劉科一愣，連忙掙紮，“幹嘛呢！這大白天的，放開我！”

“讓你感受一下不冰櫃的臉。”董易進屋踹上門，把人放到客廳的沙發上，壓了上去，暧昧道，“小科，我也可以二十四孝，在床上。”

董易的二十四孝和他的二十四孝絕對不一樣！劉科四肢亂蹬，“董小易，白日宣淫是不對的！”

“那我們等到天黑之後再宣。”

劉科眼睛一亮。

“天黑之前，就先忍着。”說着快速脫掉他的衣服，親親摸摸揉揉捏捏。

劉科很快激動起來，然後開始被董易帶着坐過山車。

“讓我出來……嗯……”

“天還沒黑。”

現在才上午，等天黑那怕是要廢！

“不……董小易……”

“再等等。”

“董小易！”

“不行，不能白日宣淫。”

劉科像條煮紅的蝦一樣在沙發上扭動，被折騰得眼淚汪汪，“董小易，你最好了，我不要二十四孝，我只要你。”

也憋得有些難受的董易立刻心軟，壓上去親吻他的眼睛，然後慢慢向下，“乖，以後不許亂說話。”

聖誕節前一周，卡奇依依不舍的告別程天，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才剛和程确定關系沒多久，不想分開……可也不能不回家過節，好久沒見媽媽和哥哥姐姐們了，怪想的……情緒低落的放好行李，卡奇從随身帶着的包包裏翻出一個小相冊，輕輕翻開。

也不知道自己離開後程會不會想自己……

身前光線一暗，身邊坐下了一個人，然後一只修長的手伸了過來。

“你忘了給我留糖果。”

卡奇一愣，猛地側頭看去。

程天晃了晃手，勾唇微笑，“我的糖果呢，卡奇。”

卡奇傻了，“程，你怎麽在這，飛機就快起飛了……”

“我來拿我的糖果。”程天将手上移，戳了戳他的臉，“順便陪我的糖果回家過聖誕節。”

我、我的糖果？是是是，他是程的！一輩子都是程的！卡奇驚喜得差點飙出淚花，激動的握住了他的手。

程天回握住他的手，被他的情緒感染，笑容加大，問道，“你願意帶我去見你的家人嗎？”

“願意！”卡奇用力點頭，側身抱住他，用腦袋蹭他的肩膀，“願意願意，我太高興了，程，謝謝你，謝謝你！我的家人會很喜歡很喜歡你的，我愛你！”

周圍的乘客被這邊的動靜吸引，好奇的看了過來，程天側身擋住那些打量的視線，把自家特別好哄的小愛人抱在懷裏，摸他的頭發。遇到這個人之後快樂似乎變成了一件特別簡單的事情，真好，沒有錯過這個人。

沙曼家。

據卡奇說“會很喜歡很喜歡你”的沙曼家一衆人坐在程天對面，擺出了三堂會審的架勢。

“聽說你曾經把小卡奇獨自丢在酒店，自己先回家了？”伊薇特最先開口。

沙曼家老大皺眉，“查你航班信息的是我，不是卡奇，他其實很反對我的做法，程天，卡奇并不是壞孩子。”

沙曼家老二推眼鏡，“是的，卡奇是這個世界上最乖最可愛的孩子。”說完掃一眼程天，一副“你居然讓這麽可愛的孩子傷心，真是個混蛋”的嫌棄表情。

沙曼家老三無視程天，把色香味俱全的點心往卡奇面前推，滿臉心疼，“這是我特意按照你的口味做的點心，你多吃點，真可憐，瘦了這麽多，在華國很難過吧，也沒個人照顧你。”

沙曼家老五嘆氣，“真的瘦了，小卡奇，要不你回來吧，外面哪有家裏好。”

沙曼老太太老神在在的喝茶。

程天眯眼，手指在膝蓋上點了點。

這個下馬威……嗯。

卡奇早在進家門時就發現了家人的不對勁，此時見他們對程天的态度這麽不禮貌，心裏急了，先是拉住程天的手像是怕他生氣跑了，然後看向家人，着急解釋道，“沒有，我沒有瘦，是身體變結實了，穆叔教了我另一種鍛煉方法，程也在陪我練，真的沒有瘦。程從沒怪過我查他航班信息的事，我生病了也是程在照顧我，真的，程很好的，你們別不喜歡他，他真的對我很好。”

沙曼家的人全都不忍直視的扭過了頭。這蠢弟弟！他們這樣還不是為了讓程天以後對他好點，結果這孩子盡會拖後腿，難不成他們還會把他辛苦追回來的愛人趕走不成！

沒救了。

沙曼老太太放下茶杯，看向程天說道，“卡奇是個好孩子，好好對他。”

程天鄭重點頭，“我會的，老夫人。”說完安撫的拍了拍卡奇，溫聲說道，“別急，你哥哥姐姐沒有不喜歡我，他們只是希望我對你好一點。”

“你已經對我很好了。”卡奇抓緊他的手，看向自己的家人，“謝謝你們願意接受程，我太幸福了。”

不，還沒有接受謝謝。

“我愛你們。”卡奇眼含水光的抒情。

沙曼家幾兄妹互相對視一眼，齊齊嘆口氣，無奈妥協。弟弟這眼瞅着是要吊死在程天這棵黑皮樹上了，他們折騰程天，難受的只會是自家弟弟，所以認命吧。

“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們談談我和卡奇的婚事。”程天突然丢炸彈，掃視他們一圈，最後把視線定在沙曼老夫人身上，“家父希望兩家人可以約個時間一起吃頓飯，您為長，我們會全力配合您的時間。”

沙曼家衆人一愣，然後懸着的心齊齊落了地。直接提結婚，看來這個程天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喜歡卡奇。這就好，卡奇的真心沒有錯付。

氣氛迅速緩和下來，就在沙曼家衆人調整好心情，準備丢掉偏見好好和未來的弟媳聯絡聯絡感情時，卡奇突然嗷一聲叫了出來。

衆人看過去。

“程！”卡奇激動的抱住程天，用腦袋蹭他肩膀，“我、我願意！我願意和你結婚！随時都可以！我這就去買戒指定教堂，不對不對，我、我先去準備求婚，程你太好了，我愛你！我要和你結婚，我要和你一輩子在一起！”

程天已經漸漸習慣了他表達愛意的方式，笑着抱住他，拍他脊背，“嗯，一輩子在一起。”

卡奇傻笑，完全無視家人，死死黏在了程天身上。

沙曼老夫人低咳一聲放下茶杯，起身上樓。

沙曼家幾兄弟交換一個眼神，也默契的起身離開，将空間留給了自家弟弟和他的愛人。

“這傻孩子，也太容易被勾走了。”伊薇特最後一個離開，一步三回頭的走到二樓自家大哥身邊，搖頭，“看來只能接受程天了，希望他能對卡奇好一點。”

“傻人有傻福，卡奇會幸福的。”沙曼家老大回憶了一下程天看着自家弟弟的眼神，臉上露出一絲淺淡笑意，“能讓那樣一個人傾心，卡奇也是有點本事。”

伊薇特疑惑，“大哥？”

“放心吧。”沙曼家老大拍拍她的肩膀，語氣篤定，“卡奇會被好好寵着過一輩子的。”

伊薇特想起自家弟弟瘋狂倒貼，程天卻只淡淡回應的情形，滿腦袋問號，“卡奇被寵？被程天？程天那個看起來沒什麽情緒的家夥會寵人？大哥你腦子也壞了？”

聖誕節圓滿過去，卡奇和程天一起回了國。

然後春節也過去了，新的一年來到。

卡奇有些着急，他和程已經互相見過家長，婚期也在談了，可、可是……

他摸出手機，猶豫了一下，給自家姐姐發短信：程還是沒有碰我……

伊薇特：那你碰他啊！別慫小卡奇！做1多幸福，做0苦一生啊！

卡奇臉紅，臉紅完又糾結，繼續發短信：我暗示過，但程每次都只親一親就停下了……他是不是不喜歡我的身體？我是不是太壯了，聽說華國人喜歡修長型的身材……

伊薇特：這就是你故意餓着自己的理由？難怪你前段時間總跑來問我要怎麽減肥，小卡奇，你是不是活膩了！我要去告訴媽媽！

卡奇虎軀一震，忙關掉手機。

“怎麽了？臉怎麽這麽紅。”程天從洗手間出來，坐到他身邊摸他臉，“身體不舒服？”

“不、不是。”卡奇心虛搖頭，瞟一眼他敞開的襯衣領口，默默給自己鼓氣，然後握住他的手，堅定道，“程，今晚留下來吧！”

“嗯。”程天點頭，拿起茶幾上的書，“那我一會去把客房的床收拾出來。”有個比較粘人的小愛人，這種不定期留宿的情況他早有準備。

這反應一看就是完全不準備做點什麽……卡奇肩膀垮下來，湊過去抱住他，“程，我想和你一起睡。”

程天放下書，側頭看他。

卡奇緊張回看。

“可以。”程天微笑，親吻他的額頭，“我抱着你睡。”

這是同意了？這麽簡單？

卡奇眼睛一亮，忙起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跑，“那、那我去洗澡，我們今天早點睡！”說完興奮的跑了。

程天目送他進入洗手間，又笑了笑，低頭繼續看書。

洗澡，刮胡子，害羞的抹沐浴乳，把之前準備的東西偷偷放到枕頭下。準備完畢後，他躺進被子裏，耳朵紅紅的等程天洗完澡出來。

房門被打開，腳步聲靠近，他心髒亂跳的往被子裏縮了縮，只露出雙眼睛看着愛人靠近。

“在等我？”程天笑着關掉大燈，上床将他抱在懷裏，摸了摸他的頭發，親吻一下他的額頭，拍他脊背，“好了，睡吧，我陪着你。”

“就、就完了？”卡奇傻了。

程天睜開眼看他，又低頭親吻一下他的嘴唇，“睡吧，不早了。”

說一起睡居然真的就只是單純的一起睡！

卡奇震驚了，震驚完又委屈了，緊了緊抱着他腰的手，終于憋不住難過問道，“程，我是不是太壯讓你不喜歡了，你為什麽一直不碰我……”

程天睜開眼，“卡奇。”

“你不想嗎？是我讓你升不起欲望嗎？”卡奇骨子裏野性的一面露出來，起身壓到他身上，解開自己的睡衣，把他的手拉起來按在自己胸口，難過得要哭了，“我們都快結婚了，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身體……我可以減肥，你別去找別人好不好？”

“別胡說。”程天皺眉，“愛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卡奇見他皺眉，立刻慌了，忙從他身上下來，緊張的抱住他，“我沒有不信任你，我就是、就是……對不起。”聲音低下來，垂頭喪氣的樣子像個犯了錯的小狗。

“沒有不喜歡你。”程天嘆氣，側身抱住他，親吻一下他的額頭，“卡奇，我喜歡你，無論是性格還是身體，這一點你不用懷疑。”

在一起這麽久，對方一直對他很包容，他已經漸漸不會再像過去那樣患得患失不自信了，但這一次……

“那你為什麽不碰我。”他把臉埋在他的肩頸處，問得有些委屈，“我問過朋友，他們和愛人确定關系後都是很快就……除非不是真的喜歡才會一直躲避性事，程，我們在一起已經快半年了……”

華國人和Y國人對于性之間存在着太多認知上的差異，程天終于明白了他在糾結些什麽，眼神寵溺又無奈，溫聲道，“我是怕你還沒準備好，想等我們結婚之後再……不是不喜歡你。”

結婚之後？那不是還得等幾個月？！

“我準備好了！”卡奇擡起頭，利落的脫掉自己的衣服，拉住他的手往身上放，“我早就準備好了，程，我想和你在一起！”

程天作為一個男人，在面對喜歡的人時怎麽可能沒有欲望，之前是本着尊重的想法，想把兩人的第一次留在婚後，所以才一直不碰對方，但現在愛人都為此不開心了，還主動發出了邀請，他再無動于衷就不是男人了。

“真的準備好了？”他動了動放在對方身上的手，慢慢往下，靠過去親吻他的鼻尖，最後确認道，“不後悔？”

卡奇的身體只是簡單觸碰就立刻有了反應，用腿蹭他的腿，搖頭，“不後悔，程，我想和你在一起。”

程天翻身壓住他，溫柔的親吻他的眼睛，“好，在一起。”

69號門口，劉科把憨包往門內拖。

“大哥今天不會回來了，別等了，進來。”

憨包掙紮，傷心的嗚嗚叫，像是在質問他為什麽程天今天不回來喂它骨頭吃。

劉科被它的尾巴掃了一臉毛，無奈起身，揉它額頭，“真的不會回來了，你想吃肉，大哥也想吃啊，好了好了，我給你加餐行不行？快進來。”

憨包繼續扭動，“嗚嗚嗚……汪汪汪。”

“你進不進來？”

“汪。”

“好吧，單身狗最後的倔強。”劉科松手，任由他繼續對月長嚎，“叫吧叫吧，單身狗沒肉吃，你死心吧。”

憨包憤怒刨地，“汪！”

“那我給你找只小母狗？”

憨包狗軀一震，嗖一下竄進大門，哀嚎着朝穆修的房間跑去。

劉科抽了抽嘴角，“這狗是成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