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節

驚一咋的兔子,好笑地跟上去:“不種花了?”

“種好了。”楚郁進了屋裏,洗了手上樓去,肖非楚就尾随他一路上樓。

走到了房間門口,肖非楚還步步緊逼,楚郁回過頭不耐道:“回你自己房間去。”

肖非楚不等他開門,就把他按在門上,低頭湊近他:“楚郁,我有一個疑問。”

楚郁很久沒和肖非楚貼這麽近了,現下就有點緊張和驚慌,又不想表現出來,只好冷着臉道:“什麽?”

“我們……究竟是什麽關系?”肖非楚呼吸和楚郁交纏着,快叫楚郁喘不過氣來了。

楚郁心裏又煩又亂,擡起眼睛瞪着肖非楚:“兄弟。”

“不止吧?”肖非楚冷靜地說。

“那你說,”楚郁反手把門打開了,後退了一步,整個人都站在陰影裏,聲音帶着些不自然與強作鎮定,“我們是什麽關系?”

這也把肖非楚問倒了,他也不知道,除了兄弟,他和楚郁還能有什麽別的事。

“你知道我不記得了。”肖非楚邁了一步,進了楚郁的房間,又按開了楚郁房間裏玄關的燈,燈暗暗地打在他們兩個人身上,肖非楚關上了門。

“那麽,”楚郁沉默了一會兒,才一字一句道,“就是你讓我滾出這個家的關系。”

肖非楚腦子裏全是似夢似真的與楚郁的那個吻,他打定了主意要把事情搞清楚,聽楚郁咬牙切齒地提舊事,怒不可遏地把他看了一路的木盒票據從口袋裏拿出來,展在楚郁面前做證據,質問他:“你的盒子是我送你的吧?你就用我送你的盒子裝你前任寫給你的信?”

“是,不可以嗎?”楚郁頂撞他,他不再對肖非楚端着姿态,那麽高高在上,楚郁像個人了,眼裏帶着恨意和不甘。

肖非楚問他,那他要去問誰呢?

他的愛慕和靈魂全都給肖非楚偷走了,偷得一滴不剩,然後肖非楚就死了,只留了一個殘暴的傀儡在這個世界上,一副空殼子——一副叫他只好憑空懷想,觸手永不可及的空殼子。

而現在,這副空殼在诘問,為什麽要用他送的盒子,裝肖非楚給他寫的信。

楚郁怎麽回答都是錯。

他看着肖非楚泛着血絲的眼睛,又加了一句:“你記得送過我什麽麽?就說是你送的。”

肖非楚聽楚郁這麽說,氣得一滞:“你他媽要騙我到什麽時候?”

“是你自己不相信我。”楚郁安靜了下來,因為他覺得也沒有生氣的必要了,他看着肖非楚,卻好像是透過肖非楚,在看別人。

“我信你,那你說。”肖非楚攥着那票據,手放在楚郁肩上,不讓他再往後退。

楚郁也沒有後退,他看着肖非楚,叫他別動。

楚郁說“別動”的時候,帶着點鼻音,發聲很輕,肖非楚一聽他這麽說,也靜了下來,然後楚郁微微仰頭,靠近了他,嘴唇貼住了他。

短短一秒,便離開了,但肖非楚卻覺得唇上一直有着幹燥而柔滑的觸感。

“我們是這種關系,”楚郁平靜地說,他的神色帶着殘酷的意味,挑釁一般看着肖非楚,又重複,“就是這種關系。”

肖非楚震驚地看着楚郁,他猜測是一回事,聽到楚郁親口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惡心嗎?”楚郁逼視着他,心裏反而輕松了,他把所有難堪的醜聞攤上臺面,給肖非楚看,“兄弟通奸,亂倫,随你怎麽說。”

“我們……”肖非楚難掩心頭震動,他按住楚郁的肩,“你為什麽不說?”

他的問題是毫無意義,是徒勞。肖非楚驕傲,楚郁何嘗不是。

所以楚郁聽見肖非楚的問題,不過嘲諷地笑了笑,擡手指着門:“出去。”

他面上似是覆着冰雪,怒到極致,也便不會再有表情。

平靜友好是基于客套的假像,只有恨意是真的。肖非楚不敢去看楚郁的臉,他後退兩步,走出了楚郁的房間。

4.

肖非楚一直站在楚郁房間門口想事情,住家阿姨在樓下做完清潔上樓擦扶梯,被傻站着不動的肖非楚吓了一跳。

肖非楚瞥她一眼,說明天再擦,把阿姨趕下了樓。

他站了許久,門突然開了。楚郁見到門外杵了個肖非楚,也有些意外,嘴唇動了動,肖非楚率先說話了:“這麽晚去哪兒?”

“機場。”楚郁邊說邊把門又打開了鞋,把箱子托出來,他剛接到導師的電話,之前他和同學聯合提交的論文裏的數據有些問題,要他緊急回去開會商讨。

肖非楚想歪了,他惱羞成怒的按着楚郁的拉杆箱:“跟我待一個屋你就那麽難受?”

楚郁愣了愣,道:“我回學校,有急事。”

“什麽急事?”肖非楚還不信,要叫楚郁說清楚。

“說了你聽的懂嗎?文盲。”楚郁不耐煩,繞過了肖非楚肖非楚覺得楚郁不像是騙他,跟了上去:“我送你去。”

“你裝什麽兄友弟恭,我自己叫車。”楚郁被肖非楚一激,把話全說開了,心裏就有些氣惱,講話冷嘲熱諷,巴不得肖非楚趕緊消失,減少他的尴尬。

肖非楚沒跟他計較,跟他下了樓,把箱子從楚郁手裏搶過來,丢進自己車子的後備箱,按上蓋子,低頭看他,臉上還帶着兩分笑意。

楚郁站在一旁也争不過他,擡頭瞪着肖非楚,見肖非楚有些得意地看他,不知怎麽臉一燙,低着頭走到了副駕。

肖非楚也上了車,關上車門,問楚郁:“哪個機場?”

楚郁在心裏暗罵他土鼈,肖非楚卻伸手揉了一下楚郁的頭:“逗你呢。”

肖非楚發了車,往東開:“幾點走?”

“明天早上九點,”楚郁手在手機上打字,和他同學發消息,“我定了機場邊的酒店。”

肖非楚點了點頭,他切了首歌,音響裏傳出軍旅音樂,楚郁以前就受不了他聽這些,擡手直接給他按成了車載廣播。

楚郁動作熟練,按完切換,兩人都是一愣。

“我車裏,”肖非楚換了個音樂頻道,小心翼翼地問楚郁,“那幾張什麽交響樂碟,是你的吧?”

“是的,我很喜歡,你還我吧你也不聽。”楚郁拉開置物箱翻找。

肖非楚臉色一變,他給扔哪兒都不知道了,只得強作鎮定道:“我拿出來放家裏了。”

楚郁眯起眼睛看他:“你是不是扔了?”

“沒有,”肖非楚轉移話題,“什麽時候回來?哥哥來接你。”

楚郁轉頭看着肖非楚,好像在确認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肖非楚正好紅燈煞停,舉起手跟楚郁保證:“真的接你。”

楚郁偏過頭看他,眼裏反着儀表盤的光,剛才吻過肖非楚的嘴唇微微抿着,就讓肖非楚都想把心捧給他。肖非楚怎麽也不明白自己以前怎麽舍得跟楚郁發火的。

楚郁不接受也不拒絕,折中道:“再說吧,你萬一有事兒呢。”

“有事兒也推了,”肖非楚道,“楚少爺回國,我老楚家頭等大事。”

楚郁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肖非楚就整個人都不大好了,心跳得快,他伸手捏着楚郁擺在一旁的手腕:“再對着我笑我可把你綁着不讓你走了。”

楚郁睜大了眼睛看他,又閉着嘴低頭不說話了。

肖非楚把楚郁送到了酒店樓下,把車鑰匙丢給泊車小弟,陪着楚郁拿房卡,末了又陪他上樓。

楚郁找到了房間,回頭問肖非楚:“你還不走啊?”

肖非楚擺擺手,跟他說了再見,楚郁進了門,剛想關上,一只手頂住了門不給他管,肖非楚擠進門裏,把楚郁抵門上,做了一件他想了一路的事情。

5.

楚郁的一半靈魂飄在房間上空,看着下面交纏的兩具軀體,另一半靈魂操控身體,大張着腿,在肖非楚身下承歡。

他在最初的詫異過後,坦然地接受了肖非楚粗重而迫切的求歡,他教肖非楚如何接吻,如何做愛,如同肖非楚曾教他的一樣。

肖非楚壓着楚郁,從上往下盯着楚郁,聳動着下身,楚郁往日裏冰冷的表情總算有了裂縫,嘴被肖非楚咬得紅腫,臉上帶着淺淡的紅暈,失神地看着肖非楚。肖非楚撞得用力,楚郁就斷斷續續叫他哥。

肖非楚被他一叫,便停了下來,楚郁從未這樣叫過他哥哥。

“你不喜歡嗎?”楚郁擡起身,腿纏着他,道,“你從前喜歡。”

肖非楚“嗯”了聲,低頭貼着楚郁的嘴唇摩挲,用低沉的嗓音對楚郁說:“不讨厭。”

他的汗水劃過臉頰,在崎岖的傷疤處受阻。

楚郁睜着眼,想起了在ICU外看着肖非楚的時候,不由得擡起手,輕碰肖非楚的臉。

肖非楚發覺了他的意圖,對楚郁笑了笑,按住楚郁的手:“小楚郁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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