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觀音院大聖聽講

金月一路乘風駕霧追趕而來，借着月色看到前方有一處觀音禪院。

收了濃霧，金月思索的這夥人今天晚上應該在這裏借宿。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砍柴的樵夫。背着一捆柴，提着一柄斧子前去敲門。

敲了幾次門之後，一個小沙彌來開門。

“幹什麽的？”

“小師傅好，小人是鄉間樵夫，誤入深林忘了歸期，背着柴走到這裏，想借地方小憩片刻。”

“柴……我們這裏正找柴呢，你進來吧。”

金月變成個樵夫跟着小沙彌走了幾處院落。看到前面有許多和尚抱着柴炭堆在一處禪房周圍。

金月對着帶路的小和尚吹了一口毒氣，這小沙彌忘了剛才給人開門的事兒，金月隐去了自己的身影。在觀音禪院裏面找了好幾個院子才找到了馬廄。

金月趕快跑過去抱住了馬脖子，這匹馬口吐人言。

“你怎麽來這裏了，我那大師兄火眼金睛，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孫悟空，讓他看見你勢必要除掉你。”

金月動手卸掉馬鞍，“他出生才有幾百年，根本不知道人外有人妖外有妖，就算是打起來，我在他跟前逃命還是容易的。你等着看吧，他這一路上會吃不少苦頭呢。不說他了，我日夜兼程追着你們來了，我只聽三姐和四妹說，他們打了你，你可受傷？”

“吃了些苦頭，倒是沒有受傷。”

金月拿出來一枚松果，“這個東西凡人吃了沒什麽用，妖魔鬼怪神仙佛陀吃下去便可救命，你帶的這個，既可以頂餓，又可以救命。回頭要是樹上再有松果了我給你送來。”

熬烈早就化成人形，兩個人坐在馬廄裏面。金月把小布袋往熬烈手裏塞，熬烈又推回去。“別給我了，我這一路上又沒有什麽性命之憂，僅僅是一坐騎而已，這些東西你留着，說不定什麽時候都能用上了。”

“你拿着吧。”

“不必給我，你自己留着”兩個人正在推讓，突然旁邊伸出一只毛手，把小布袋兒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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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不用看就知道這個不是正常人，扭頭抽出扇子一扇子扇了過去。

這股風帶着黑色的毒氣，透過孫悟空越過房檐扇在了一堆火上。

大火的火焰瞬間高達數十丈映紅了天空。

隔了幾道牆的三個人彼此對望了一下。

熬烈立即站在兩個人中間擋着金月，“師兄，這是我妻子，當日在蛇盤山的時候她不在家，回家來沒有見到我，所以找了過來。”

“爽快爽快，這股子妖風透心涼。”孫悟空說完之後扒開小布袋，撿了一個松果塞到嘴裏，嘎巴嘎巴的嚼了嚼咽下去了。

“好東西好東西，這松子真夠香的，常言道，見面分一半，既然是一家人，俺也不跟你們倆客氣。”說完從小布袋裏抓了一把松子，塞到自己的虎皮裙裏。又把小布袋兒抛給了敖烈。

随機孫悟空一翻身坐在了食槽上，“那群和尚心思不正，想要放火燒掉老和尚，可能是因為袈裟起了貪念，我去天庭借了一個寶貝，把老和尚罩住，想着還有師弟在這邊兒，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碰見你小兩口在這裏說話。俺老孫也聽了一耳朵……小黑蛇，你說什麽人外有人妖外有妖，也讓俺老孫聽聽有幾個妖能降得住俺老孫的。”

熬烈擔心那群和尚們燒死了唐三藏，到時候自己的功業就變得竹籃打水一場空。勸孫悟空，“師兄不妨先去看看師傅。”

“沒事兒，沒事兒，那老和尚睡得好着呢。快說快說，俺老孫500年沒在這天地間行走了，不知道又出現了什麽厲害的妖怪。”

金月打開折扇，念了一句咒語。本來折扇是泥金面兒，扇動的時候金光閃閃。這一句咒語念完之後，扇面兒上帶了一層松枝綠。

金月對孫悟空和熬烈說，“這把扇子取的是我換掉的鱗片和我退掉的皮，在我主人的寶鼎裏面煉制而成的。只要我念了剛才那句咒語，咱們在這裏說了什麽漫天神佛誰都聽不見看不到，就連地府地藏王菩薩前面的谛聽也聽不到。我随着我夫君叫你一聲大師兄，你知道谛聽是什麽嗎？”

孫悟空搖搖頭。

金月笑着說，“當日您到地府勾了猴屬的生死薄，按道理來說這已經是大事了。

這麽跟您說吧，是先有了某兩件東西才有了地府，有了地府之後才有了那些鬼将鬼神。而生死簿就是這兩件東西之一，是地府存在這天地之間的基石之一，另一件東西就是六道輪回。

這六道輪回是天地之間最重要的一處地方，哪怕就是天上的那些神仙轉世投生也要經過六道輪回。而後土娘娘就鎮守六道，你去的時候拜見她老人家了嗎？”

孫悟空一邊吃着松子一邊問，“俺老孫都不知道，你直接說了吧。”

“人類發誓的時候都說皇天後土祖宗冥靈，就是對着皇天還要後土兩個神發誓，也有一種說法，叫做天公地母。天公指的是天上玉皇大帝，地母指的就是後土娘娘，皇天後土也是這個意思。你知道六禦嗎？六禦之首就是玉皇大帝，後土娘娘是六禦當中的最後一位，主掌地下，也包括地府。大聖交友廣闊，要是不信到時候可沿途詢問。

總之一句話，要是再到地府裏面，大聖就要對他們客氣一些，除了鎮守六道輪回的後土娘娘，還有一位地藏王菩薩，他曾經發下大宏願，說是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也是佛門四大菩薩之一，養的那只谛聽，聽說能聽萬物，面對面的時候，只要你想什麽，他心裏面都能知道。就算沒有面對面，他要是想聽你，別看隔了這麽遠照樣攔不住。”

“這麽說，俺老孫當年都沒有遇到那些狠茬子。”

金月點了點頭，“我剛才跟你說的都是大家夥都知道的，我還聽了一些秘聞，不知道是不是真假，你要不要聽。”

孫悟空從食槽上跳下來，“快說快說。”

“聽說當年巫族遺民全部投奔了後土娘娘，如今駐紮在地府，實力雄厚，也只不過是平時太低調罷了。這是我從別處聽來的，不知道是不是真假，我又沒那麽大膽子進去查看，所以也只能當成一個野史傳說跟大聖分享一下了。”

孫悟空眼珠子轉了一下，“要是你這種傳言成真，地府和天庭的那幫子神仙對上，你說誰勝誰負？”

金月搖了搖頭，“這不好說，你千萬別小看天庭的那幫子人，你上次大鬧天宮的時候，他們也只不過是出工不出力罷了。而且我聽說你上次打到淩霄寶殿門口，就有一個輪值的天官把你給攔下來了，攔下你之後你現在再回想一下，這一群人是不是悄悄地躲在一邊了。”

“當年是有一個人把老孫攔下來了，可是當時太過混亂，到底是誰攔下來的，俺老兄不知道啊。快說，快說是誰把老孫攔下來了？”

“我又沒有親眼看到，大聖大鬧天宮的時候，我還沒有破殼呢。”

孫悟空眯着眼睛，“你這條小蛇不老實，你說的跟親眼見過一樣……”

“大師兄，她真的才400多歲，您當年大鬧天宮的時候，她确實還沒破殼兒。”熬烈為金月說了句話。

“師弟你不知道，當年在淩霄寶殿前面知道俺老孫戰況的可沒幾個，肯定是那些人裏面有人跟你婆娘說了。你想想她一個不到500歲的山蛇，哪能知道那麽多秘聞，就算當初俺老孫做齊天大聖美猴王的時候，也沒聽說過這些事情。”

說完之後一把從熬烈手裏奪過小布袋兒，又掏了幾個松果出來。把小布袋兒丢回熬烈懷裏，“俺老孫也不問當年之事了，事情過去500年了，如今最要緊的是看好這個老和尚就行了。既然你這條小蛇知道這麽多事兒，那你跟老兄說說，往後都有什麽牛鬼蛇神等着俺們。”

“到底有多少妖怪等着你們我卻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一路上沒有大妖怪沖你們下手……只要你拿那些攔路妖精沒辦法，只管去求觀音菩薩就行了。反正西天佛祖把取經的差事交給了菩薩，不管你求不求上門，她總是要管的。”

正說着東方有一道光線從天上撒下人間，起初淡淡的，金月一看，“卯日星官已經出來當值了，過一會兒天就亮了。我進來的事情六丁六甲已經知道了，不能再留了，夫君，我撿幾句要緊的話跟你說，我聽三姐四妹說，你的明珠被菩薩取走了……”

“等我修成正果了，去向菩薩讨要回來。”

金月擔心菩薩不會給，并沒有說出來。也僅僅是點了點頭。心裏面想着到時候不給再想其他辦法。

“這一路上夫君受苦了，過幾個月我再來找你。”

“趕快走吧，往後你也別來找我了，這次來找是因為我走的時候咱們沒有分別，可是你下次再來找我六丁六甲他們就不會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六丁六甲他們不要緊，要緊的是他們背後的佛門佛陀們，一句降妖除魔就能打死打傷月兒。熬烈心裏不僅有些擔心妻子頻繁的出現在那些大能眼中，別人算計她怎麽辦？

金月點了點頭，又和孫悟空告別，搖身一變變做一條幾丈長的黑蛇，周圍彌漫起大霧，随着霧氣騰空飛走了。

孫悟空看了之後問熬烈，“都說雲從龍風從虎，可沒聽說過霧從蛇呀。你娘子是不是快變成蛟了？”

“有種蛇天生就會騰雲駕霧，就是騰蛇啊。”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收藏了再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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