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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東西藏在這裏,好像這樣就可以封住內心的魔鬼。

“找到你想要的東西就好。”顏安寧苦笑,并未回答溫思娴的問題。

“我猜你應該已經知道,阮溪月和于景西今天要召開新聞發布會,一起去嗎?”溫思娴神情複雜地看了她幾眼,仿若下定決心。

她來找這把刀,純粹是出于靈機一動,想要碰碰運氣罷了。

沒想到,阮溪月果然将這把刀存了起來,這把她用來親手殺了阮清安的刀。

這把刀将她推向了安阮影視的總裁之位,推向了安家千金大小姐之位,是她的王杖!

而恰好,是顏安寧幫她将這把刀找到的。

不可否認的是,顏安寧一定還知道更多的事情——關于她的清安。

“好。”有些驚喜,顏安寧點頭應允。

兩人一同上了出租車,前往星熠酒店,而新聞發布會,即将開始。

她的玖兒不在安阮別墅,所以……是被阮溪月帶去新聞發布會了嗎?

想起她的玖兒,顏安寧雙眸猩紅,暗暗攥起了拳頭。

……

星熠酒店頂層。

這裏是一個多功能旋轉廳。

它的裝潢皆可拆卸,以達到承接各項活動的目的,而今天,這裏則被改造成了一個富麗堂皇卻又威嚴端正的新聞發布會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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鎂光燈裝扮了這裏,讓地面鋪着的的紅毯都跟着發亮。

阮溪月一襲白色的禮服,端坐在發布臺的中央,魚尾裙擺包裹着她玲珑的身軀,垂墜在紅毯上,她的身側還坐着身穿白色西裝的于景西,正落落大方地摟着她的腰肢。

除此之外……

玖兒也在!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裝,講究地打着小領結,面無表情地坐在阮溪月身旁的一個小板凳上,小短腿未夠到地,可卻完全不影響他周身散發着的與靳涼薄酷似的氣場。

“玖兒……”

顏安寧上前一步,又倏然頓住。

她不能沖動!

對!不能沖動!

指甲嵌進了手掌心中,鮮血絲絲地淌進指縫間,可她卻全然不覺得疼,只是胸腔有些悶,壓抑到她喘不過氣來。

“你和玖兒很熟?”溫思娴側眸,注意到顏安寧的異樣,随口問了一句。

她早便猜測顏安寧與阮清安的關系并不一般,那自然也會與玖兒的關系不一般。

玖兒識人交友向來極挑,若非他看順眼的,必然是不會搭理分毫。

“還好。”顏安寧斂了一下眸光中的神色,逐漸讓情緒恢複平靜。

鎂光燈倏然将整個會場都打亮了起來,阮溪月款款起身,側眸與于景西相視一笑,爾後優雅地從他身側繞了出來,接過從下面遞上來的話筒。

“各位上午好,我是阮溪月。”

阮溪月清冷的聲音在新聞發布會的現場響了起來,她态度不冷不熱,将分寸拿捏得極好,并不讓人覺得高傲,只是有幾分清貴。

“今天邀請各位來參加我和景西的新聞發布會,是想要宣布兩件事情。其一,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我會與景西訂婚!并非是因為景西出軌,而是我們兩個一直以來都兩情相悅,清安生病後,才終于對這件事情做出了讓步。所以,我要在這裏,感謝清安,希望她能聽到。”

話音落下,阮溪月微微鞠了一躬,點到為止。

“其二,關于妹妹生病的事情,我感到難過、遺憾和自責,但是安阮影視必須要有人能夠承擔起全部的責任!為了家業不毀,我與清安及董事會商議決定,由我暫代總裁一職,若有朝一日妹妹康複,我會依照今天的承諾,将手中的權力全部還給她。”

阮溪月微微一笑,做了幾個擺拍的姿勢後,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從容淡定的态度和清貴的氣質,博得衆媒體的一致好評,臺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希望大家可以祝福我和溪月,我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

見氣氛良好,于景西也拿起話筒,站起來說了一句,供媒體們拍照,以大肆宣揚。

媒體們舉起手中的鏡頭,對着臺上一陣狂拍,竊竊私語地讨論着這件事情,話語間無一不是對阮溪月的贊揚。

但是真相呢?

又有多少人知道,阮清安早已被阮溪月親手殺了的真相!

“我也有事情需要宣布。”

倏然,一直以來在旁邊一言未發地玖兒站起了身,沉冷地擡起小手整理了一下領結。

“玖兒!”阮溪月白了白臉色,側眸低聲呵斥一聲。

玖兒并未理會阮溪月的不悅,邁開小短腿走到最前面,用并不大的手掌握起了話筒。

“其一,對于我媽咪阮清安生病入院一事,我持保留意見。”

“其二,于景西是個渣男,配不上我媽,愛娶誰娶誰。”

聞言,星熠酒店的頂層倏然炸了鍋,媒體們竊竊私語,将玖兒所說的話一個字不落地記錄了下來,認定了這幾句言論絕對比新聞發布會本身有價值!

但是事實的真相究竟是怎樣,卻沒有人能給出一句準話。

“都跟你說了,不要把玖兒帶到這裏來!”

“如果我們不管玖兒,你覺得媒體又會怎麽黑化我們?”阮溪月輕描淡寫地看了于景西一眼,然後從容不迫地準備起身。

卻在這時,溫思娴走進了衆人的視線,舉起了自己的手……和手中那把刀。

“玖兒的話,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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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因為清安已經死了!

阮溪月鳳眸一眯,露出幾分寒芒,爾後将半起的身子落了下去,重新坐回到座位上,仿若自己沒有任何動勢一般,靜觀其變。

溫思娴用白色手絹包裹住刀柄,将血淋淋的刀刃展現在了鏡頭前。

媒體想要進行大肆地拍攝和記錄,顏安寧卻在一旁擡手阻止了他們。

“阮溪月,你還記得自己用這把刀做過什麽事情嗎?”

溫思娴握着刀,緩步逼近阮溪月,沉斂而又清冷。

“溫小姐好興致,拿一把莫名其妙的刀,來鬧我和未婚夫的新聞發布會。”

阮溪月抿了抿唇,身體有些微微發抖,就連攥起的拳頭都骨節泛白,但她卻強忍着懼怕與擔憂,淩厲地掃了她一眼。

“未婚夫?”溫思娴低眸輕笑出聲,倏然在擡頭時将刀尖指向了她,“真是好一個未婚夫!你跟這個男人的婚禮,清安還能看得見嗎?你今天說這些話,清安又能聽得到嗎?”

阮溪月冷冷地看着她,最後側過頭去,一言不發。

“溪月,你實話告訴我!清安到底怎麽了?”于景西聽出溫思娴話中意思的不對,于是轉頭抓住阮溪月的手腕,連連逼問。

阮溪月眸光一凜,甩開于景西的手,低聲呵斥,“現在是公衆場合,如果不想毀于一旦,你就給我安靜一點。”

玖兒在一旁看着他們兩個的互動,冷冷地笑了一聲。

突然,他握着話筒,從那極高的臺子上跳了下來,他手掌落地支撐了一下身體,爾後站起,拍了拍沾灰的小手,若無其事地走向溫思娴。

“娴兒姨姨,你能不能帶我離開阮家?”

玖兒無意間蹭了一下顏安寧的衣服,卻伸手扯着溫思娴的衣角,擡眸看看她,小小的臉蛋上,大大的眼睛閃爍着認真與期待。

自己與親手骨肉的距離只剩下一步之遙,顏安寧側眸望着他,神情微怔。

“是你?”玖兒注意到身旁的人,抿了抿薄唇。

“玖兒,你認識這個姐姐?”溫思娴将刀收回,蹲下身抱住玖兒,神情緩和了許多。

玖兒堅定地點了點頭,“嗯,認識!娴兒姨姨,她是好人,我喜歡她。”

“好,既然玖兒喜歡她,那我便相信她。”溫思娴起身,用沒有握刀的那只手牽起玖兒,看向顏安寧,“幫我照顧一下玖兒。”

溫思娴用手掌包裹着玖兒小小的手,向顏安寧的手中送了過去。

顏安寧緩緩地伸出手來,仿佛每靠近一下,就會讓她的心裏更雀躍一分。

阖上雙眸,她生怕這一切都是假的,眨眨眼睛就會全部變成另一副模樣,她不敢去看,直到玖兒将手從溫思娴的手掌中抽了出來,主動牽上她。

“能夠牽玖爺的手,是你的榮幸。”玖兒很臭屁地仰起下颌,不過在看到顏安寧那雙清澈又呆滞的杏眸後,他并沒有将臭屁堅持到底,而是別過頭去,傲嬌地害羞了。

“也是我的榮幸。”良久後,他悶悶地補充了一句,随後握緊了顏安寧的手。

那雙杏眸,像極了他的媽咪。

雖然他的媽咪看起來又胖又醜,但是那雙眼睛是不會變的。

而且……他有看過他媽咪年輕時候的照片,如果沒有被人陷害的話,應該也會跟身邊這個小姐姐一樣擁有盛世美顏吧。

見狀,阮溪月從容不迫地起身,向臺下的玖兒伸手。

“玖兒,過來。”

“月姨,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雖然說着狂拽炫酷吊炸天的話,但玖兒卻縮到了顏安寧的身後,還蹭了蹭她的大腿。

顏安寧笑靥如花,擡頭望向阮溪月,“阮小姐已經自身難保,不如先考慮自己吧。”

語罷,她擡起藕臂護着玖兒,白皙的指腹摩挲着他的發鬓,眸底溫柔如水,周身仿佛都泛起了母愛的光輝。

“溫小姐,你曾經眼光不錯,跟我妹妹清安成了朋友,如今怎自甘堕落,跟這種女人狼狽為奸?”阮溪月蔥白指尖指向顏安寧,唇邊挂着一抹諷刺的笑意。

“狼狽為奸?”溫思娴低首玩弄着手上的那把刀,喃喃自語,卻是以一種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我更相信,你和這把刀狼狽為奸。”

阮溪月臉色一白,向後退了一步,“你在胡說什麽?”

“我胡說?”溫思娴在媒體代表中走過,将那把刀向他們展示了一圈。

爾後她繞回阮溪月面前,眸光冰冷,“不如我問你幾個問題,讓媒體的筆評評理!”

“清者自清。”阮溪月冷哼一聲。

“好。”溫思娴與臺上的兩人對視,微微昂首。

“清安得了什麽病?”

“她又在哪家醫院?”

“現在身體情況如何?”

“為何你……遲遲不敢讓清安露面?”

溫思娴連連逼問,甚至沒有給阮溪月留下任何回答問題的空隙,最終,她緊緊地攥起了拳頭,雙眸泛紅,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溫思娴。

“讓我來替你回答這些問題如何?”

“因為……清安已經死了!你敢在這裏向媒體解釋一下,清安到底是怎麽死的嗎?”

最後一句話,溫思娴幾乎嘶吼出聲,再次将那把刀舉了起來。

鎂光燈下,那血腥的紅色閃着刀刃的銀色亮光,刺痛了阮溪月的雙眼,讓她背後直泛冷汗,整個人連連向後退了幾步,跌坐在高凳上。

如此,在場的人還有什麽不明白?

安城溫家溫思娴,舉着一把刀指控阮家千金阮溪月——她親手用這把刀殺死了自己的妹妹阮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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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安阮別墅有監控?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溫小姐是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的。”阮溪月臉色泛白,卻依舊強迫自己保持着鎮定。

若她此刻情緒太過于激動,基本等同于她在媒體面前承認了這一事實。

在這種情況下,只有表現得落落大方、神情自然,才不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說她心虛!

“既然阮小姐這麽想要一個證據,那我便給你證據。”溫思娴從容地笑着,轉過身來看向星熠酒店頂層的大門。

果然不出所料,依照她掐好的時間點,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官來到了新聞發布會的現場,他昂首挺胸,用淩厲的目光掃着周圍的人。

“我接到了報警電話,請問是哪一位打的?”

“是我。”溫思娴緩步走向警官,再次拿出那把包裹嚴實的刀,“警官先生,我指控阮溪月小姐用這把刀親手殺了阮清安,希望你可以在媒體面前做一個指紋鑒定。”

“抱歉,這位小姐,指紋鑒定是需要出具司法鑒定委托書的。”警官看了溫思娴一眼,又看了看臺上的阮溪月。

這裏是南城,他不識溫思娴,卻認得出被指認的那一位,是阮家領養的千金阮溪月。

“我自己就是律師。”溫思娴遞給警官一張名片,“安城溫家,溫思娴。”

警官接過名片,低頭看了一眼,又側頭看了看周圍的媒體。

見媒體們都很篤定地點頭确認了溫思娴的身份,他将名片收了起來,然後拿出報警電話裏面強調一定要帶上的UV31紫光手電。

“既然是這樣,那好吧。”

警官點了點頭,然後用紫光手電照射了那把刀的匕首,果然顯現出指紋來。

他立即采集了指紋信息,然後将信息發回到自己的部隊,很快便返回了鑒定結果。

“溫小姐,這把刀的匕首上,的确有阮溪月的指紋,但同時也有阮清安的指紋……所以,即便溪月小姐真的與清安小姐的死有關,也不排除正當防衛的可能性!”

聞言,溫思娴睜了睜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警官。

“警官先生,您确定指紋鑒定沒有出錯?”

“我确定。”警官點了點頭。

緊緊地皺起眉頭,溫思娴轉身看向阮溪月。

“我承認,清安的确已經死了。”阮溪月知道事情瞞不住,于是大大方方承認。

臺下媒體一片嘩然,竟沒有想到今天的新聞發布會挖出了這樣的大料!

一直以來稱病的阮清安居然已經喪命!而喪命原因暫時不明,只是隐約被指控與阮溪月有關!這樣的新聞,實在是太刺激了!

“不過,清安的死與我并沒有關系!是她用這把刀親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至于上面為什麽會有我的指紋,只是因為我想要攔她!而我在攔她的時候也受了傷!”

說着,阮溪月将自己的左手手掌攤開,向媒體們展示了自己傷口結痂的掌心。

溫思娴自然不會相信阮溪月的說辭。

雖然她一直以來也沒有查清楚清安的死因,一切都僅僅只是她的猜想。

但她起碼知道,哪怕是為了玖兒,清安也不會自殺。

“安阮別墅一樓的樓梯扶手上有針孔攝像頭。”

就在這時,現場倏然響起一道清亮的聲音,動聽而又沉澈。

衆人皆将目光投了過去,只見顏安寧的沁涼清眸裏皆是篤定,沒有半點玩笑之意。

“這位小姐!你在說些什麽?我自己的家,難道我不清楚有沒有攝像頭嗎?”阮溪月看向顏安寧,鳳眸睜了睜,似是瞪她。

身側的玖兒在聽到自己的親生媽咪已經去世的那一刻,表現出了超出自己年齡該有的成熟,他淡漠地擡頭看着臺上的阮溪月,眸中泛寒,卻是沒落下一滴眼淚。

他握了握顏安寧的手,目光向前,“你知道我媽咪是怎麽死的,對嗎?”

“我會幫你的媽咪讨回公道。”顏安寧同樣也握緊了玖兒的手,給他傳遞着溫暖的力量。

哪怕這個小小的人兒表面冷靜鎮定,但她還是感覺到他在顫抖,也在控制着自己。

“針孔攝像頭的數據,連接在阮清安書房的那臺電腦上,将玖兒的生日倒過來輸入,就是電腦的解鎖密碼。”

輕抿櫻唇,顏安寧再度将視線投給了阮溪月,她鎮定冷靜地面對着幾乎與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神秘得令人無法看透。

就連溫思娴也再度驚愕了。

她暗自慶幸着将顏安寧帶來了新聞發布會的現場。

同時也在考究着這個女人身上藏着的秘密和帶來的全部驚喜。

“我現在就派人去調監控。”溫思娴緊緊盯着阮溪月,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種即将得知全部真相的刺激感。

她将會拿到一個視頻,裏面完完整整地記錄了她的清安,是怎麽死的。

而此刻的阮溪月早已經坐不住了,但她現在在衆目睽睽之下,幾乎收獲了所有人的監視,若是她敢動監控數據一下,那便是坐實了罪名。

“安阮別墅,不可能有監控。”阮溪月攥緊拳頭,篤定道。

她現在只能賭,賭她心目中了解的那個愚蠢的阮清安,根本不會有這種防備。

“不用去了。”星熠酒店頂層的大門再度被推開,從而掀起了又一個新的浪潮。

靳涼薄長身玉立,他一只手滑入到西裝褲口袋中,緩步向顏安寧走了過來,雕鑿的五官精致迷人,而又泛着些許寒意,微微昂起的下颌與矜貴的姿态渾然天成。

他倏然頓住腳步,攬住顏安寧的肩,“我的人,已經在去安阮別墅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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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我是南城小玖爺

“靳……靳爺!”

媒體代表紛紛舉起手中的相機,瘋狂地拍攝摟着顏安寧的靳涼薄。

他們兩個之間還有一個面無表情的小包子玖兒,三人首次同框,看着竟像是一家人那般,擁有同樣的氣場,和極其相似的面貌!

“你怎麽來了?”顏安寧美眸微睜,側頭看着他。

“順路。”靳涼薄依舊昂着下颌,并沒有與她對視,但額上卻仿佛寫着傲嬌兩個大字。

順路?信了你的邪!

“叔叔,你長得有點帥,不過比我差點。”玖兒眼尖,知道這個男人勢傾天下,于是松開顏安寧的手,抱上他的大腿。

“這小包子是誰?”靳涼薄挑眉,低眸看着他,卻未曾升起半點反感之意。

“我是南城小玖爺。”說着,玖兒放開男人的大腿,一本正經地向他伸出了手。

顏安寧有些頭痛地摁着眉心,心裏七上八下。

鬼知道安城靳爺和南城小玖爺呆在一起,能鬧出什麽翻天覆地的事情來。

“南城小玖爺?”靳涼薄冷笑一聲,緩緩蹲下身子,以至能夠與他平視。

兩人握手,大掌包裹着小爪,仿佛大小磁場相遇,誰也不肯相讓,卻不升敵意。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知道。”玖兒點了點頭,薄唇抿起,烏黑的墨眸緊鎖在靳涼薄那張臉上,“你長得像我爹地,親生的。”

“噗——”顏安寧慌忙将玖兒拉回自己身邊,“玖兒,這種玩笑不能亂開。”

她自己尚且不清楚,當年究竟将初夜給了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因此玖兒生父一直下落不明,他年齡這麽小,又會如何知道誰是自己的親爹?

“我沒有開玩笑。”玖兒搖了搖頭,仔細打量着靳涼薄,“他跟我長得很像。”

媒體嘩然,皆笑玖兒天真爛漫,哪有人信他說的什麽認親爹的話。

安城靳爺一手遮天,傳聞身側從來沒有過什麽女人,又怎麽可能徒生一個親生兒子?

“靳爺,童言無忌。”顏安寧有些慌亂,她将玖兒護到了身後,極不自然地看着他。

“無礙。”靳涼薄起身,負手而立,不甚在意。

但,即便是童言無忌,顏安寧卻将玖兒的話放在了心上。

有些話,只有孩子敢講,而大人卻是想都不敢想。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靳涼薄和玖兒,發覺兩人深邃的眉目、性感的薄唇乃至周身寒意的氣場,都果真極為相似!

但也不過是相似罷了,世界上有那麽多模樣相似的巧合。

當年靳涼薄還在M國未歸,而她在安城,那個留下種子的男人,怎麽可能是他?

“抱歉靳爺,這是清安的兒子,他生父已經去世了。”溫思娴走過來,将顏安寧懷中的玖兒牽走,點頭向靳涼薄表現了歉意。

“嗯。”靳涼薄颔首,掃了溫思娴一眼,并未多說。

“溫思娴,你把玖兒還我。”看到靳涼薄,阮溪月慌亂不堪。

尤其是看到那兩張酷似的臉,她想起自己六年前安排的那場陰差陽錯的陰謀……絕不能讓靳涼薄與玖兒相認!

她遽然起身,拎着裙擺從高臺側面的樓梯上走了下來,直奔玖兒而去,想要奪他,卻被顏安寧擋住了。

她冷冷地看了顏安寧一眼,正想擡手推開她,胳膊卻又被靳涼薄抓住。

“你若再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便讓阮家傾家蕩産。”靳涼薄冷怒地看着阮溪月,爾後将她的手甩開,護住顏安寧。

顏安寧詫異地側頭,慌忙阻攔,“阮家,你別動。”

“為何?”

“總之別動!不然我剪了你大兄弟!”她嗔怒地瞪着他,似是警告。

靳涼薄勾唇冷哼一聲,卻到底還是感覺到下體一涼。

剪了他的大兄弟?

這種事,顏安寧倒真的幹得出來。

只是未必是她先剪了他,還是他先上了她。

不出半小時,荀陽便從安阮別墅趕了過來,将拷貝了監控數據的U盤交給靳涼薄,“首席,你要的東西都在裏面。”

“嗯。”靳涼薄瞥了一眼,未收。

“荀陽不是被你留在安城了嗎?”

“顏小姐,我剛落地不久。”荀陽微笑,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

今晨聽聞顏安寧做了噩夢後,靳涼薄便将荀陽連環call醒,讓他速來南城。

果然,人剛一落地,他便接到了首席發來的任務,于是直接前往安阮別墅。

“本來不想帶電……他,後來發現用得着。”

靳涼薄墨眸中泛着幽幽冷光,有些嫌棄地看了荀陽一眼。

荀陽立即識時務地退到一旁去,找到工作人員,親自跟着他去了側臺,插入U盤調出那段最關鍵的監控錄像,然後點擊了播放。

一段視頻随即在大屏幕上被展示了出來,所有人都将視線投了過去,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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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我懷孕了

“阮清安,你知道你為什麽如此醜陋不堪嗎?”

“是我在你的化妝品裏藏了從鮮花裏提取出來的精華液,讓你全身過敏,惡心得讓人作嘔;也是我在你的日常三餐裏加入了激素,讓你胖到撐破衣服當衆出醜!”

“還有,你的親生父母,我的養父養母……也是我派人撞死的。”

“阮溪月,你喪心病狂!”那一刻,阮清安雙眸猩紅,手中握着一把刀,向阮溪月沖了過去。

阮溪月似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麽瘋狂,于是緊緊握着樓梯扶手,瞪大鳳眸看着她,“阮清安,你這是幹什麽!”

“你殺了我的父母,我要你血債血償!”阮清安持刀步步逼近阮溪月。

她瞥了一眼樓梯扶手,那個裝有針孔攝像頭的位置,咬緊牙關,放手一搏。

前幾天,在她得知一切真相後,她便知道自己也不會在阮溪月手裏活太久了,于是靈機一動,臨時裝上了針孔攝像頭。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一個針孔攝像頭記錄下來的全部畫面,有朝一日都有可能成為報複阮溪月的證據。

除此之外她早已沒了依靠,別無他法,只能豁出這條不值錢的命。

“阮清安,你冷靜一點,把刀給我……”阮溪月一只手攥着阮清安的手腕,另一只手試探性地向刀移了過去。

阮清安搖頭,将手中的刀握得更緊了。

“這把刀很危險,清安。”阮溪月幾乎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然後迅速伸手握住刀刃,将刀從阮清安的手中抽走。

她大口喘着氣,胸前起伏不平,卻眸光冷冷,毫無波瀾。

手掌心源源不斷地淌着鮮血,她卻絲毫不覺得疼一般,手向下移,握住刀刃。

阮清安已經達到自己的目的——針孔攝像頭記錄了一切真相。

可刀卻已經落在阮溪月的手裏,她不能對此無動于衷。

于是,她撲了上去,用盡渾身解數想要奪刀,兩人在地板上扭打成一團,互相撕扯。

“阮清安,你去死吧。”

那把刀盡數沒入阮清安的身體裏,爾後伴随“噗呲”一聲,鮮血濺到了鏡頭上,大屏幕上一片血腥,如同一朵妖豔而又令人感到恐懼的深紅色的花朵……

溫思娴眸光緊鎖在大屏幕上,泛紅了眼眶。

她渾身顫抖着,緊緊地攥起雙拳,恨不得現在就讓阮溪月這個女人血債血償!

她的清安……她的清安!

“這怎麽可能?”于景西遽然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着阮溪月,跳下臺攥住她的脖頸,“你殺了清安?你親手殺了我的清安!”

“呵呵,你的清安?”阮溪月漲紅了臉頰,冷聲一笑,壓低聲音道,“于景西,你跟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清安父母的死,難道跟你沒關系嗎?”

聞言,于景西立即松開阮溪月,連連向後退了幾步。

的确,自他派人開車上高速公路撞死阮清安的親生父母後,就再也沒有任何退路了。

“既然是這樣,那麽,阮溪月小姐,請跟我走一趟吧。”

警官給阮溪月拷上了手铐,押住她的胳膊,正欲帶走。

于景西卻倏然沖過去攔住了警官,與方才态度相比幾乎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警官先生!我未婚妻只是正當防衛而已,你看到了,是阮清安先想要殺她的!”

愛清安又怎樣?她從來對自己都是若即若離,不然他怎麽會最終選擇娶了阮溪月?

現在只有阮溪月能夠給他一切想要的!也只有阮溪月将一切保密,才能護自己周全!

“抱歉于先生,無論如何我都要将阮溪月小姐帶走審問。”警官态度堅決,攔住了于景西,将阮溪月押解到了門口。

她冷眼看着顏安寧,眸光中溢滿了仇恨與不解,不甘心地咬牙切齒。

“我懷孕了。”

警官倏然停下腳步。

于景西向後一個踉跄。

“我懷孕了,一定可以被獲準緩刑。”阮溪月眯起鳳眸看着顏安寧,“所以,哪怕只有幾個月的時間,我都不會放過你們。”

顏安寧別過頭去,阖上雙眸,并未回應。

靳涼薄清晰的察覺到,自己摟着的人兒正在劇烈地顫抖,但這種顫抖……并非是因為害怕阮溪月的報複。

他冷眸深眯,睥睨倨臨,“不如試試。”

阮溪月看了靳涼薄一眼,背脊升起一股寒意,到底是被警官押走了。

溫思娴彎腰将緊緊扯着自己手的玖兒抱了起來,輕拍他的背,“玖兒乖,不怕。”

“哼,小玖爺天不怕地不怕,才不要你們安慰。”玖兒冷哼一聲,面色冷冷。

但他終究還是抱住了溫思娴,墨眸一眨一眨,神情空洞,捉摸不透究竟在想些什麽。

“以後,讓娴兒姐姐和藺爸照顧你。”溫思娴輕輕吻了一下玖兒的額頭,仿佛承諾。

她的清安已經離開人世,玖兒,她自然應當替清安好生照顧。

“嗯……那要藺爸!”玖兒認真思索了一下,決定抛棄溫思娴。

“好。”溫思娴無奈地輕笑出聲,眼眶中卻有一滴晶瑩的淚珠落了下來。

顏安寧抿唇看着玖兒在溫思娴的懷裏安然地睡着了,心中的一顆大石頭終于落了地——她的玖兒,得到了最好的保護與照顧。

064.夢中的吻

靳涼薄将顏安寧送回了華胥皇宮酒店。

路上,兩人一言不發。

對于顏安寧會什麽會出現在新聞發布會的現場,以及知道如此多阮家秘密一事,他只字未提,也并未打算過問。

從最初見到顏安寧時,她身上就藏了一個關于阮家的秘密,令人捉摸不透。

“你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坐在沙發上,顏安寧十指交合,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你希望我問什麽?”靳涼薄掀了一下眼皮,墨眸深邃,沒有過多情緒。

“其實我可以解釋。”她深嘆了一口氣,将頭低了下來,輕咬唇瓣。

他靜默,伸手挑起女人的下颌,以一雙平靜的眸子與她對視,卻并未見她逃避。

“因為我是天外飛仙,神通廣大,無所不知!”顏安寧笑嘻嘻地看着靳涼薄,眼眸彎彎,卻是沒有任何笑意含在眼底。

鬼知道她現在心有多塞!

但是怎麽可能表現出來讓靳涼薄察覺?

男人冷哼一聲,将手抽回,“我看你是想上天。”

“差不多。”顏安寧身子一歪,倒在沙發上,像一只棄療的鹹魚。

“累了就回房間去睡,我不擾你。”

“我不。”顏安寧阖上雙眸,搖了搖頭,她将自己的四肢都彎起來,舒服地縮在沙發裏,還用小腦袋蹭了蹭沙發墊。

靳涼薄蹙起劍眉,眸光微深,起身不由分說地将窩在沙發上的小女人抱了起來,箭步走到房間,将她丢到了軟床上。

顏安寧驚醒,瞪大一雙杏眸看着他,本以為男人有了獸欲,卻見他面無表情地為自己蓋好了被子,額前烏黑的碎發落下,遮蓋了一雙墨眸。

她心中一悸。

但還沒來得及有更快的心跳反應,男人便轉身,穩健闊步地關門離開了卧室。

這個男人……真是奇怪!

她撇了撇嘴,往被子裏面鑽了鑽,很快便安然地睡了過去……

顏安寧睡着的時候,全然将自己的鋒芒掩藏了起來,像一只安靜的小獸縮在自己的小窩中,不再張牙舞爪,不再讓人氣急敗壞。

一張清魅絕美的小臉剩下的只是恬靜和美好,像白瓷一般讓人忍不住去觸碰、撫摸,甚至輕輕落下一吻。

靳涼薄長身玉立,站在床邊,墨眸微眯,低頭看着這誘人的女人。

他不由得緩緩地跪在了地毯上,撩開被子的一角,緩緩地向她湊近了過去。

那果凍般的粉唇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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