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明霜搖搖頭, 視線緊緊盯着她。

沒人知道明霜忽然驚醒，在山洞裏看不到阿雪時，心裏是什麽心情。

明霜和她相絆千年之久, 對阿雪是非常的了解。也明白這人雖然愛她，卻從不會失去自我，阿雪一直有一顆非常獨-立的心。

不把這個人裝在視線裏的分分秒秒, 對明霜來說都是驚恐不安的，因為她太害怕。

總是害怕一眼看不住，阿雪又跑去做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總怕一眼錯開, 就是千年的錯過。

那道落在身上的目光太深沉，也太沉重, 仿佛裝滿了難以言喻的不舍, 王盡雪看着她卻看不懂這份目光。

林中山風徐徐吹過, 枝葉抖落出嘩啦啦的聲音，輕微細小，劃開二人之間的沉默。

王盡雪嫣然一笑拍拍身邊:“上來坐。”

明霜一個淩空飛躍，穩穩當當的坐在她身旁, 置于膝上的手被袖子遮住, 緊緊的握着拳頭。

太近了, 這個距離對倆人來說太近了，近到明霜可以聞到她身上傳來熟悉的香氣, 微微甜微微澀。

明霜不自覺的喉間吞咽一眼，思緒穿越千年時空, 好像回到霜雪殿，那時倆人也是總愛在夜晚坐在一起，看着夜空, 哪怕什麽都不說也溫馨。

王盡雪自然不知明霜心中所想，一直是笑眯眯的不說話。

她偷偷看一眼明霜，放在另一邊呃手指微微一動，立刻，林中起了風，吹的枝幹微微晃動。

“哎呀……”

王盡雪佯裝沒坐穩，一下子摔在她懷裏，被一雙溫熱的手掌緊緊摟住。

從她懷中擡眸，林中風也停了，王盡雪眨眨眼，笑容暧-昧意有所指道:“明姑娘可有興趣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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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懷中人并未主動起來，明霜也并沒有催促，只是稍微調整一下，讓她可以在自己懷裏趴的更舒服。

随後才回答她的問題:“有，看書、練劍、賞花，很多。”

“喔——”王盡雪點點頭。

從她懷中擡眸，纖長脖頸揚起，繃出一條優美的線條。

亮晶晶的眼睛帶着笑意，似是蠱惑又像引誘，手指若有似無的從她胸前掃過。

因為二人完全的靠在一起，王盡雪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明霜一抖，一副不經撩撥的模樣，純的可愛。

思及此處，王盡雪更加得意，另一只手，手掌撫摸着她纖細的腰肢。

那只手靈活的仿佛有生命一般，讓明霜整個人動也不敢動，只覺得有條小蟲子在她身上來回鑽，癢的不行。

明霜意識有些恍惚，緊接着便聽王盡雪用綿軟的聲音說:“我這有個比練劍看書更好玩的，你要試試嗎？”

她下意識垂眸，和那雙月光下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對上，随後鬼使神差的點點頭。

王盡雪得意一笑，半支起身子，兩只手摁在她雙腿的兩側，揚起臉直直親上對方紅潤微啓的唇。

“咻——”

明霜只覺得大腦通電一般，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心底炸開，再也分不清眼前到底是阿雪還是她的阿雪。

月光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奶黃色的紗，柔柔的亮着，穿過樹葉間隙斑駁成碎片落了二人一身柔和的光。

親吻是需要傾注感情的。

明霜明顯愣神，只有任由她為所欲為。

不出片刻，就被推到在樹枝上，身下不知何時覆蓋一層水綠色紗衣，女人跨坐在她身上低頭彎腰親吻的投入。

明霜一直睜着眼睛，此刻的心思全然不在親吻上。

比起親吻，明霜現在更想知道的是阿雪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如果是她一會要怎麽解釋，如果不是，那為什麽突然親她，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可是明霜不知道此刻在她面前的這個人，并沒有她們之前那麽多恩愛的記憶，只把她當成一個百世的仇敵，只想得到她再抛棄她，只想玩弄她。

“啵——”

王盡雪松開她嘴的時候，發出啵的一聲在寂靜夜空中顯得非常清脆。

“明姑娘，你不專心。”修長微涼的手指順着她的眉眼描摹，王盡雪唇角微勾是個妩媚勾引的笑容。

王盡雪柔柔一笑，眼底卻閃過一抹幽幽紅光，同時另一只手插-入她的發中。

“我，對你，這麽沒有吸引力嗎？有什麽比這還值得你分心？”話語輕柔，插-入發中的手可不輕，指尖略微用力，就把一顆定靈釘刺入她後腦。

而王盡雪，此時此刻還笑的漂亮，眉眼彎彎，嘴唇有一下沒一下落在她脖頸處裸-露的肌膚上。

明霜紅了臉頰，解釋道:“不是的，我只是……太吃驚。”

随後伸手攬住王盡雪的腰肢，親上去。

這棵樹很大，枝繁葉茂，足以遮住交疊在一起親吻的二人。

層層疊疊的郁郁蔥蔥像清新的紗，蒙住一切的欲語還休，讓下面的人看不真切。

即使看不真切陌藍也知道她們在做什麽，畢竟，誰也不傻。

陌藍就呆呆立在山洞口，靠在冰涼的石壁上，努力去忽略心底微乎其微的疼。

其實，她挺喜歡明霜的，雖然為人清冷但心底柔軟，一本正經的模樣最可愛，明霜很好值得任何人去喜歡。

不過陌藍也明白，喜歡這種東西不是一廂情願就可以，總要兩情相悅，既然明霜不喜歡她，那她也願意退回朋友的位置，真心去祝福她們。

說是女人的第六感也好，還是天生對危險的敏銳也罷。

其實，陌藍并不相信阿雪。

最開始相遇的時候陌藍也的确沒有多想，只以為對方是個弱質女流，随着接觸的越多阿雪懂得越多，甚至很多時候她的膽識手腕與冷血無情都讓陌藍震驚。

那不是一個大家族可以養出來柔弱女子，她身上仿佛有一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怖危險。

即使王盡雪一直在隐藏，可是女人的直覺讓她還是知道。

現在一切還沒有定數，陌藍真希望自己想多了。

陌藍低下頭，看着掌中閃爍着淡淡藍色熒光的羽毛，微微攥緊拳頭。

其實陌藍并沒有和她們說實話。

那晚，她和柳阿雪兩個人都進入了雲霧山的幻境，她并不知道對方看到了什麽，但是陌藍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冰川之下，萬頃河海，那種遺憾與恐怖自從出了幻境就時時刻刻萦繞在她心間。

在幻境中的時候，有個人一直在追殺她，看不清楚面容，不過身形在她看來卻與柳阿雪十分相似。

陌藍沒在去看外面的兩個人，回到山洞裏佯裝什麽都不知道繼續睡覺。

翌日，清晨陽光明媚燦爛，穿過樹梢抖落誰一身金色碎片。

清早的樹葉上帶着淺淺的露水，高處樹葉的露水随着清風刮過從樹葉上落下，剛剛氤氲在誰的眉心。

王盡雪眯眼，擡手在額頭上擋着，遮住太過燦爛的陽光，慵慵懶懶的爬起來，半支着身子靠在樹幹上，明霜已經不在了。

啧——嘴疼，王盡雪昨天也只是想實施計劃簡單勾引一下，只是怎麽也沒想到，這種名門正派定力不行，摁着她親的嘴唇發麻，估計是腫了。

從樹枝上下去，就見明霜剛從外面回來，背上背着劍，手裏拿着這白色小包裹。

見阿雪視線落在上面，明霜道:“給你買的，嘗嘗。”

王盡雪柳眉微挑，接過來打開，裏面竟然是香酥糕。

這種小點心王盡雪是很喜歡吃的，香香甜甜滿口酥。

雲霧山距離城鎮較遠，最近的四方鎮禦劍也要一時半會，王盡雪嘴角下意識勾起，不知為何就是很開心。

見她喜歡，明霜也放心了，不枉她天沒亮就禦劍過去買。

“咳咳——”

陌藍一聲輕咳，打斷二人的柔情蜜意。

意有所指道:“啧啧啧，有些人啊，見色忘友，可憐我還餓着肚子。”

明霜無奈，從懷裏掏出另一個布包朝她扔過去。

陌藍立刻喜不勝收，打開一看，居然是包子，這差別待遇也太大了吧？

不過想想，位置不同自然差別待遇，包子也挺好，至少還是有餡的。

陌藍咬一口，臉一黑，怒瞪明霜和阿雪二人，搞什麽，差別對待也就算了，居然還是素餡的！？

“明霜，朋友沒得做了！”陌藍生氣，吭哧吭哧幾口，把包子解決下肚。

原地的二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無疑，陌藍是可愛的，很可愛。

陌藍也看出了，這倆人就是耍她玩，三人哄笑一堂。

清晨的陽光總是最好的，相交的人也是最合心意的，往往一句話就能成為朋友，可以一起笑也是莫大的緣分。

只是現在笑容開懷，歡樂的三人，誰也不知道命運的齒輪會把她們推向何處的深淵，她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一刻放下心防，做最坦誠的彼此。

“你們啊，都給我等着，出了這，我一定要把你們的錢全偷走，餓死你們！”陌藍故作惡狠狠的說。

頗有小野貓色厲內荏模樣。

二人對視一眼，頗為不在意的聳聳肩，惹得陌藍大聲咆哮見色忘友，沒有愛，一時之間整個山谷都回蕩着笑聲。

插科打诨過後，還得上路。

王盡雪說:“不能在白狐身上浪費時間，不如拼一把，我覺得白狐不一定很厲害，我可以生擒她拿霧香草。”

陌藍一臉詫異的看着她，驚道:“你不會是瘋了吧？那可是白狐，人家是洪荒初期的靈獸，咱們打不過的！”

“我說過它有可能不是真正的雙面狐，咱們可以試一試，你年紀輕輕的可不能這樣子，總打退堂鼓可不行。”

王盡雪總覺得在這裏待的越久越危險，而且就算對方是真正的白狐，她們三個人難道還打不過一個嗎？

尤其昨天試探之後，王盡雪更加确定，對方很有可能不是真正的雙面狐，所以試一試真的不吃虧。

由于陌藍真的不想試，王盡雪又不能硬逼着她，只好把主意打到明霜身上。

一邊是好友一邊是愛人，選擇幫誰，那還不是一眼明了。

于是明霜道:“去。”

除了選擇幫阿雪之外，明霜也覺得試一試并沒有什麽壞處，而且她們人多根本不怕打不贏，最重要的是在這浪費的時間真的夠長了，不能再繼續浪費下去。

少數服從多數，陌藍沒得辦法，只能跟她們兩個一起去。

雲霧山風光绮麗優美，千峰環抱，鳥語花香真是難得的人間美景。

三人上山的時候是太陽剛升起來沒多久時候，但是三人到深山深處的時候已經是太陽正當頭最正午的時候。

上一次并不是明霜的錯覺，她們每一次上山的速度都越來越慢了。

明霜絲毫不懷疑，如果再往返幾次，她們甚至可能都上不來雲霧山。

白狐依舊優雅的趴在小溪邊，正有一下沒一下打盹。

王盡雪看着她們道:“簡單粗暴一點，直接攻上去，我正面，明姑娘左面，你右面，咱們三個一定要死死地摁住它，絕對不可以有讓它有任何可以逃脫的機會。速戰速決，然後必須在太陽下山之前離開這裏，否則咱們一定還會再進入環境的。”

二人點點頭，表示明白。

其實更加保險一點的辦法是用計謀盡量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白狐給捆起來，但是現在已經正午，她們并沒有那麽的時間布置現場。

而且，就怕一會有人來幫忙，這只白狐行為舉止有些幼稚，神智也未開，她不可能一個人單獨在雲霧山上，這附近一定會有她的同夥。

以防萬一，還是簡單粗暴一點，直接把它摁住得了，越快解決這個事情越快離開這裏，對王盡雪來說越有利。

王盡雪悄悄的對她們比了個手勢，長鞭立刻出手，只襲狐貍的門面。

這狐貍雖然憨憨的，但是對于危險還是有些預知。這邊王盡雪的鞭子過來，那邊它立刻往旁邊一撲騰躲開鞭子，但是她沒有預料到旁邊還有人于是被明霜一劍刺中前爪。

只見刷的一下血就噴出來了，狐貍連叫都沒有叫，只是眼睛裏含了一汪水，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模樣，又往旁邊躲過去。

但是另一邊有陌藍，陌藍也是用劍的，直接用劍釘住了他的另一只爪子，死死的釘在地上。

霎時間，鮮血濺到了一旁的小溪裏，把整條河流都染紅了，可是這只狐貍分明沒有出多少血。

可是即使都這樣了，這只狐貍還是沒有叫喚，它眼睛裏的水已經含不住了，噼裏啪啦的往下掉，看起來就是這只狐貍哭的特別慘，但嘴巴就是一點兒都不叫喚，剩下的兩個爪子和尾巴一直來回的撲騰。

“明姑娘，你帶縛靈鎖了嗎？先把它捆起來。”

明霜點點頭立刻從乾坤袋裏掏出縛靈鎖，把這只狐貍五花大綁的捆上，确保怎樣都掙脫不開。

王盡雪這才笑眯眯的看向陌藍，“我就說了，這只狐貍一定不是雙面狐，你還害怕什麽呀？”

膽小鬼，哼！

陌藍則什麽都沒說，暗戳戳的瞪她一眼以示不服。

“這只狐貍要怎麽辦？”明霜見她們兩個眉來眼去，立刻從左邊的站位站到了兩個人中間，打斷她們的視線。

陌藍:“……”

王盡雪:“……”

對于明霜的突然之舉，王盡雪雖然有點兒意外，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做，但陌藍卻心裏跟明鏡似的，立刻往旁邊站了一點，心道我離你們遠點，不用給我撒狗糧。

王盡雪也沒多糾纏，便道:“明姑娘既然來取霧香草，那麽可有查過相關典籍，是否知道霧香草會在哪裏？”

“查過，書中說霧香草生長在活物之上需要生着之氣灌溉。”說着，明霜四周看了看。

活物，花草樹木都算活物，那麽生者之氣是什麽？

三人一時之間都有點兒摸不着頭腦。

直到一聲微弱的叫喚，打斷了三個人的思緒。

王盡雪視線挪到發出聲音的地方，發現原來是那只一直沒有出過聲音的白狐。

白狐只發出了那一聲短促的微弱的叫聲，像是求救一般，又像是放棄抵抗。

王盡雪突然笑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陌藍納悶，“你笑什麽？”

“笑你傻呀。”王盡雪好心情的調侃一句。

陌藍氣鼓鼓的轉開頭。

“我想，我知道書中說的生者之氣是什麽了，活物、生者之氣，雲霧山霧香草，時代有白狐守候。這還不夠明顯嗎？很顯然，這株霧香草就在白狐身上。”

明霜和陌藍均是一愣，的确啊，白狐既是活物，也有生者之氣，二人居然從來沒有往這個上面想過。

“可，這狐貍一眼就能望到頭，霧香草在哪兒呢？”陌藍拎起白狐的兩只後爪來回抖落抖落，什麽都沒有抖出來。

王盡雪給她翻了個白眼，說道:“就你這麽抖下去，這輩子都找不到霧香草。”

“那你說怎麽辦？”陌藍反問。

王盡雪道:“很顯然霧香草是在白狐的身上，但是這個身指裏不指外。也許我們把它開膛破肚就能找到了。”

“啊——那，太殘忍了。”陌藍有些不忍的摟住了白狐，開膛破肚不行，實在太過殘忍了。

“有什麽行不行的，它不過是一個畜生罷了。”在王盡雪的字典裏，只有達到目的這一條路，至于達到目的的手段是什麽，她從來不在乎。

更何況這只白狐無神智，就等于沒有靈，就算這只白狐有靈，那又怎樣？那也不過是一只畜生罷了，殺了就殺了。

王盡雪不耐煩的一皺眉，把視線轉到明霜身上，笑嫣嫣的問:“怎麽明姑娘也不想殺這只狐貍嗎？”

“殺它，的确有些過于殘忍，要是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證實，霧香草的确在它體內，我們想辦法拿到就好，不一定要對它下手。”

王盡雪看着面前的兩個人，什麽話都沒說，鞭子一松回到了她的乾坤袋內，然後她聳了聳肩:“既然如此，那你們兩個搞定吧。”

二人對視一眼，都不明白王盡雪這是怎麽了，就一句不殺狐貍，不至于生這麽大的氣吧？

王盡雪生氣的哪裏是狐貍，分明是這兩個人。

她們站在同一戰線，她們有共同的立場，她們都是所謂的正道，自己和她們不一樣，她是邪魔歪道，是反派，也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她和明霜注定在兩條道上。

可笑的是，時至今日，王盡雪都在想，如果她可以把明霜搞得身敗名裂，讓她丢了那顆堅定不移的道心，是不是她和明霜，就可以有一個同樣的立場，她就可以把這個人拐到她的陣營。

不過現在看來，她和明霜注定是兩個不同立場的人，注定得是對立的。

二人并沒有動手，主要是根本不知道怎麽探測霧香草到底在不在這個狐貍的身體裏，其實除了把狐貍殺掉之外，并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選擇，但是二人實在不想殺害無辜。

時間一點一點地走過，正午的太陽已經漸漸的偏西落了下去，等到太陽完全下山，如果她們在不離開這裏，那麽就一定會被困在環境裏。

王盡雪實在是被二人磨叽的腦殼疼，随手奪過一把劍，劍起劍落，白進紅出，狐貍肚子已經被劃開。

陌藍驚愕的大叫，“柳阿雪！你幹什麽！”

“你吵什麽吵，它沒死！”王盡雪從自己的腰封裏掏出來一顆丹藥，喂進狐貍的嘴裏盡量保持着狐貍不死，保持着她的神智，扒開劃破它的肚子之後直接探手伸進去想要摸一摸有沒有霧香草。

事實證明，王盡雪想的還是對的。

大約不到一刻鐘，王盡雪就摸到了一種草狀植物類的東西，使勁把它拽了出來，的确是一株翠綠翠綠的草，而且周身萦繞着淡淡的金光一點兒鮮血污染都沒有。

王盡雪随手把這株草抛給明霜，并沒有說什麽，然後随手施了個術法縫合狐貍的肚子，雖然沒死但是元氣大傷。

王盡雪從腰間掏出一張手帕擦了擦手，頭也不擡的說:“我曾幾何時說過給它開膛破肚是要殺了她它？你們連問我都不曾問我就這麽認為，行吧，道不同不相為謀。霧香草我已經給你們找到，算是報答二位對我的救命之恩。今後大路朝天，咱們各走一邊。”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明霜，随後把那張沾了血的手帕扔在腳下，踩過去，馭風離開。

“她，生氣了？”陌藍有些忐忑。

明霜緊緊捏着那那株草，連攔她一下都沒有，這會垂下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陌藍道:“明霜，你去追她吧，我覺得的确是咱們誤會她了，她又沒有說一定要殺了這只狐貍。而且阿雪姑娘這一路上幫了咱們很多她一個女孩子走也不太-安全，你去把她找回來吧。”

明霜垂眸搖了搖頭，并未說話，直接收起霧香草離開。

只剩一個摸不着頭腦的陌藍。

作者有話要說：解釋一下，王盡雪的人設就是反派，濫殺無辜是基本操作，而且她并沒有殺，屬于典型的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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