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銘灣城小區。
廖希野把言之菀帶回別墅後, 人就下樓不知幹嘛去了, 言之菀裝模作樣在床上躺了會兒, 發現外邊沒動靜, 她便起來, 蹑手蹑腳地在卧室裏轉悠。
找什麽呢, 當然是找手環,她想看看廖希野把手環藏哪兒了, 好不容易再次來到他私人的空間裏, 當然得抓住機會。
不過她沒那麽過分, 只偷瞄已經打開的那些盒子櫥櫃, 還有其他能放貴重物品的地方,比如他衣帽間一個專門放表的玻璃櫃,但晃了兩圈下來,手環的影子都沒看着。
金主爸爸如此不拿錢當回事還藏這麽好, 故意不讓她找的吧。
言之菀恹恹地回到朝向落地窗的床下,人往軟綿綿的地毯上一趴, 就瞄上了她頭頂的床頭櫃, 言之菀又激動地坐起來,左右掃了眼四周, 廖希野還沒回來, 她深呼吸, 擺出一派勇敢赴死的姿态,伸手去抓住抽屜面上的圓形把手,正欲拉開的時候, 卧室的門突然間被推開了,言之菀連忙松手,背靠着床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你回來了,”言之菀扭頭看廖希野,臉上挂了一幅沒事人的婉婉笑容,“還以為你忙事兒去了,回來得這麽快呢。”
廖希野淡睨她,脫了外套挂衣架上,一手揣西褲兜裏走過來她面前單膝跪下,餘光瞥瞥旁邊的床頭櫃,剛才分明瞧見她要幹點什麽的,只是她反應太快,廖希野沒能及時當場抓包,便問她:“坐地上幹什麽?”
言之菀心虛的時候說話聲就有點擡高,要壓住對方才能讓自己看上去人畜無害,“沒幹嘛呀,床上太軟,睡不安逸,我就跑地毯上來坐會兒。”
“床太軟,”廖希野低頭笑了下,抓起言之菀的手放掌心裏摩挲,“前幾次不還挺喜歡,現在你倒是厭倦了,也包括我?”
言之菀微愣,駁他話:“扯遠了啊,我只是這幾天都在醫院睡覺,突然換個軟床就有點不太習慣而已。”
廖希野望着言之菀的雙眸,唇角隐隐勾了勾,“怪我逼你住院?”
“沒有,你別多想,我言之菀還是知道感恩戴德的。”言之菀說。
“菀菀,你受了傷,我不得不多想,至于你一直以來是怎麽看我的,我都接受,”廖希野低下頭去吻了吻她淨白的手背,“好了,乖,上床睡會兒。”
怎麽看的,當然是老狐貍啊,問什麽都喜歡賣關子!
廖希野要抱她起來,言之菀眼疾手快地按住廖希野的雙臂,捧着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他,語氣忽然間委屈巴巴的:“我身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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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疼?”廖希野繃緊了神色。
“胸口疼,還悶悶的,”言之菀看見廖希野色變,趁機往他懷裏鑽繼續說,“從進你家就這樣,一點也不舒服,看在我一連遭受了這麽多危險情緒還未穩定的份上,你讓我看眼手環,就一眼,看見喜歡的東西我可能就好很多了,我保證絕對不據為己有,可以麽?”
“實話跟你說吧,我不是很吃你這套,”廖希野推她起來,神情有些嚴肅,“可憐賣慘在我這裏沒什麽用,而且當時是你主動還回來的,再惦記怕是有點兒不符合常理。”
言之菀翻了兩下眼皮望着廖希野,特楚楚無辜,仰着臉就湊上去親廖希野的嘴唇,含了下便放開,誠懇認錯:“我錯了嘛,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別跟小姑娘計較了,嗯?”
廖希野不由哼笑一聲,捏起言之菀的下巴輕輕往上擡了擡,“有恃無恐這套我吃。”
說完便就吻下去,在唇上加重力道,侵入她的唇縫中,抵她靠床不斷輾轉親吻。
廖希野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讓女人沉溺在他娴熟的吻下,而且享受,是他天賦異禀還是之前經驗太豐富,懂得怎麽取悅女人?
沒法兒猜個明白,言之菀被吻得心猿意馬,嘴裏混合着他的味道,雙手不知不覺挂上廖希野的頸後,背上被他五指按住輕磨,病號服又薄,熱得她的腰不禁往前挺,配合他的接吻方式,一點點回應着。
過了會兒,廖希野擡起頭來,指腹磨着言之菀被吻紅的唇,嗓音變得極其沙啞,有微微顆粒感,“手環可以給你,但你得知道一件事。”
“什麽事?”
“之前跟你說過手環有象征的意思,它确實有一定的年份了,市場估值也很高,但最有價值的是它象征的意義,”廖希野有意停頓了下,觀察言之菀的神态幾秒又接着說,“戴上它,你就算是半個廖家人,将來也要承擔一定的合法責任,當然好處也非常多,你已經嘗過甜頭了不是麽?所以你想拿回手環的話,得先考慮清楚。”
半個廖家人?目前為止她所知道的他們家就眼前這男人一個,林至胡傑也不姓廖啊,怎麽說着好像他們家特別大似的。
不過言之菀突然間想起蘇君玉曾經叮囑過她,讓她好生保管手環,一般讓蘇君玉親口提出來的東西十有八九是好的,而且這其中肯定有什麽秘密在等她挖掘,不怪她好奇心重,是廖希野自己說話模棱兩可。
言之菀狐疑地瞧着廖希野半晌,點頭答應:“我考慮清楚了,要手環。”
“好。”廖希野回得莫名爽快,伸手拉開床頭櫃最底下的那層抽屜,從裏面拿了個帶着梨花雕紋的木盒子出來,肉眼看上去尤其有年代感,價值不菲。
言之菀目不轉睛,盯着廖希野打開木盒把手環拿起來慢慢戴進她右手腕裏的那一刻,她心頭忽然一顫,有種情況不太對的感覺,但看看廖希野,和第一次送她手環的神色沒什麽不同,要真說有區別,那就是現在的廖希野讓她感覺像上了賊船。
應該是她太敏感想太多。
廖希野扶起言之菀的右手腕觀摩,眸子底閃動着一抹不由言喻的笑意,他在手環上面親了下,随後俯身抱住言之菀,頭埋進她香軟的頭發裏,呼出來的氣息有熱感,穿過絲絲發縷噴拂她脖頸的皮膚。
怎麽......突然這樣抱她了?
一時間琢磨不通,驀然的,言之菀沒頭沒腦冒出這一句來,“加入你們廖氏協會,如果将來出了意外死掉什麽的,會有賠償的吧?”
“我不會讓你死,相信我。”廖希野繞到言之菀的腦後,手捋開她頸間的頭發,線條纖白的脖頸便露在廖希野微熱的眼底,吻一落進去,腰間衣服被撩開大半,渾身皮膚的熱感瞬間上升。
言之菀被吸得有些皺眉,耐心忍住,等廖希野沒動作了,她費力推開廖希野,彼此鼻尖相蹭着,又被廖希野盯得臉熱,她眼神閃躲就小聲說:“先洗澡。”
“嗯,”廖希野柔聲答,吻吻她額頭,“卧室的你用,我去樓下。”
言之菀點頭,眼睛看着地面等廖希野起身往外走去,卧室門被關上,她感覺四周的空氣都好悶,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頰,燙得她心髒發慌。
在浴室裏神游地泡了半小時的澡,言之菀出來沒見廖希野在,便裹着浴巾去衣帽間,挑了件白襯就去穿衣鏡前站着換,摸摸癟癟的肚子,紐扣全部扣上,再垂眼瞧自己的腿,襯衣角只遮到大腿根部往下一點點的地方。
外邊還沒聽見有人進來的動靜,言之菀就把肩膀兩側的袖子拉開些,露出線條明顯的鎖骨,出來拿走洗澡前放在床上的手環,下樓去先找點東西填肚子。
廖希野沒在客廳,但門卻是大敞着。
家裏遭賊了?
不該呀,有那只兇狠的狗守門,打不過也會吼兩聲的。
言之菀快步下了樓梯,往玄關那裏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警惕性升高,探頭探腦地慢慢貼着牆壁挪,沒聽見外邊有什麽奇怪的動靜,她嘗試着壓低音量喚了兩聲“球球”,球球的長腦袋突然伸進門裏來,歪着臉瞅言之菀,似乎在問:“叫我幹嘛?”
還沒栓牽引繩!
言之菀沒忍住“我靠”了一句,反應賊快往後躲了兩步,撫着胸口深呼吸說:“你這只沒點兒意識的大狼狗也會吓人了現在,誰教你的?”
球球眨眨眼,腦袋上下擡了擡像在打量言之菀,黑黑的鼻子裏發出悶哼聲,嘴皮也撩開,露出鋒利的大白牙,兇巴巴地沖言之菀的手環吼了兩聲。
言之菀趕忙護住右手,給別到腰後去藏着,“幹嘛,這是你主人給我的,我可沒偷拿,你再兇我,我明天就把你炖了!”
球球仿佛聽懂了她的話,嘴皮放下來蓋住尖牙,腦袋耷拉着看言之菀,也不哼唧了,沒精打采的看着特可憐。
性轉了?
但仔細想想畢竟是廖希野的愛狗,她再怎麽看不慣也不能老欺負人家是不是,總是要跟對方和平相處的,再害怕也得控制住。
言之菀深吸一口氣,大着膽子往前挪了一步,緩緩蹲下來,讓球球感受到她平易近人的一面,但她仍有些戒備地垂眼瞧着球球,手伸到它頭頂上去,見它沒動,言之菀就稍微僵硬地碰了碰它的腦袋,語氣暗帶警告:“你別撲我啊,對自己的體型心裏要有點兒數,告訴媽媽,你怎麽了?”
為了個男人做到這種地步,她真的很努力了。
球球的尾巴立馬搖了起來,縮回它睡覺的地方叼來一個鋁制的飯盆放在言之菀面前,狗腳也踏進家門裏,沖言之菀搖尾巴示好。
原來是餓了,不是要故意找她茬兇她。
“廖希野怎麽當爹的,晚飯都不給你吃,還是媽媽好是不是?”言之菀心裏升起了滿滿的驕傲和征服欲,這次換成撫摸球球的腦袋,特得意地站起來,“跟媽媽來,媽媽帶你去廚房找吃的!”
球球咬着飯盆随在言之菀身側,身體時不時蹭到言之菀的腿,癢癢的。
言之菀心情甚佳,一進廚房就去翻鍋碗瓢盆,沒什麽東西,她便又去開冰箱,看見了兩盤生牛肉和煮熟的骨頭,印象中一般喂養警犬都是用牛肉和骨頭什麽的,吃得好的就是罐頭了,比人還會享受,更何況這是金主爸爸廖希野的愛犬。
言之菀端起這兩盤肉出來,笑眯眯道:“這兩個給你選,喜歡左邊的就把盆放在左邊,喜歡右邊的就放在右邊,都喜歡的話就全給你,媽媽明天上超市再去給你買。”
話音剛落,外邊就傳來幾道輕緩的腳步聲,廖希野一邊用毛巾搓着頭發一邊往飯廳走,聽見“媽媽”二字,他便停在飯桌旁,淺然一笑提醒言之菀:“晚上只能喂熟食,給它骨頭啃吧,明天我們再去買些回來,新晉的小主人。”
言之菀:“......”
作者有話要說: sorry,sorry,前三天送我妹去鄭州上學了,每天回酒店都很累,倒頭就睡,今天萬更補償,接下來還有兩更,我去吃個午飯回來再繼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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