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言之菀醒來的時候, 面包車仍在不停前行着, 雙手被綁在腰後, 嘴上貼着膠帶, 使她一瞬感覺呼吸艱難, 她稍微挪動兩下, 瞥見手機落在座椅下面,屏幕先砸下去的, 許是被調成了靜音, 屏幕與地面的縫隙中隐隐發着亮光。
她再擡眼看車內的情況, 除了開車的, 副駕上有一個人,她旁邊有一個,後面似乎也有,她蓄力坐起來, 頭上就被槍口抵住。
“別想耍花招,老實點兒!”旁邊那兇惡男滿口警告, 問副駕的男人, “頭兒,後面那兩輛車怎麽甩也甩不掉, 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別緊張, 讓他追, 過了前面這段就到三岔路,那裏有我們支援的人在,他也跑不了。”頭兒說。
“是。”兇惡男點頭。
言之菀斜眼望窗外望去, 旁邊車道燈光大照,被後面的來車照得通亮,路邊的綠木葉葉可見,樹幹根根林立,光透過有些密集的樹林,束束明亮穿越在黑暗裏,竟在裏營造出綠野仙蹤一般的情景。
言之菀感到欣慰,還算言佳漫沒有被徹底吓慘,知道打電話叫人來。
此刻細細從頭開始琢磨,這些人的綁架手法十分熟練,跟之前那四個徒有其表的花臂男完全不一樣,他們更像是有組織有紀律的,看副駕那沉着冷靜的頭兒就知道,這車裏所有人都唯他命令是從,應該以前沒少幹過這種事。
只是不知道追來的人是誰,這些人一身西裝,顯然一副殺手模樣,沒點本事是拿不下來的。
是誰呢?言佳漫能打電話的人......莫非是言晟?
見她一動不動直望着窗外出神,兇惡男收了槍,瞄了眼她腰後手腕上的麻繩,還好好的,便放心地端坐一旁。
沒等太久,一陣如猛獸咆哮的引擎聲由遠及近地傳了上來,炸耳般掃平路兩邊的叢叢密林呼嘯而過,車很快超越後頭護着面包車的那兩輛,突然沖到與面包車相齊的位置,引擎聲伴随着獵獵作響的風聲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将言之菀耳邊的車聲淹沒在其中。
晦暗的車廂裏,言之菀眉眼彎彎,熠熠生輝的眸子裏盛着一輪明月,波光潋滟,彷佛看見了裏面的男人沉靜又有七八分不以為意開車時的模樣。
她很熟悉這個引擎的聲音,也瞬間知道了是誰。
黑金色的超跑再次加上了新一輪的速度,猛然超到面包車前頭去,因速度快如火箭,他采用點剎迫使超跑在滑行了兩百米的距離後,于三岔路口的中間驟然往右猛打方向盤,車身漂移了半圈,硬生生逼停面包車。
言之菀沒系安全帶,所幸兇惡男及時按住她的肩膀,才沒撞上前頭的座椅。
Advertisement
面包車一急剎,後面随行的兩輛援車也跟着剎,追來的車輛從兩邊相繞,将這三輛車圍在馬路中央,兩邊的人紛紛争相下來,拿棍的拿棍,拿匕首的就直接亮刀,迅速形成你守我攻的場面。
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喊了一聲“都給我上”後,兩撥人立馬開始大亂鬥。
外面一片混亂。
“你們兩個給我看好她,剩下的跟我下車。”頭兒吩咐,扭身看了眼言之菀,便從座椅底下抽了把日本武,士,刀出來,長如黑蛇。
言之菀愣住,瞧見廖希野下來根本什麽都沒帶,言之菀便往前挪了挪,擡起腳踹那頭兒的椅子,一下踹不着就再來一下,“你大爺的!你他媽臭王八蛋,不講江湖規矩你丫的怎麽不去死!”
嘴被封得嚴嚴實實,那人根本聽不清言之菀罵的什麽,言之菀氣得要命,用力又猛地踹椅子後面,恨不得把那人的臉給踹下來,她努力了下,屁股頓然落了空,只踢到那人的肩膀,她就掉下座椅了。
靠!手機就在屁股下面咯得她有些疼。
“住手!你再不老實點兒,小心腦袋開花!”兇惡男用槍死死抵住言之菀的太陽穴。
又威脅她?
言之菀狠狠剜兇惡男一眼,微仰着頭,用一副有本事你他媽開槍啊的眼神瞪人。
這時候,被踢得沒脾氣的頭兒拍拍肩膀道:“死守這裏,絕不能讓她跑了,聽到沒?”
“是!”兇惡男和開車的異口同聲。
說完,頭兒一推開門下車就拔出了武,士,刀,對準赤手空拳緩步走來的廖希野,那刀在月光的淬煉下灼灼散發着鮮冷的白光,鋒利無比,就差暗紅鮮血的滋養。
廖希野再走幾步,看眼與那頭兒的距離,兩米,他停了下來,視線移到那把武,士,刀上面。
“老大!”林至殺出一條血路來,這才得空看廖希野這邊的情況,一瞧見那把長長的武,士,刀,他心頭顫了下,老大叫他們來的時候只讓帶刀帶棍,他想抓幾顆炸彈放身上來着,畢竟救的是未來可能當他們大嫂的言之菀,但是沒得到廖希野的允許,現在好了,對面明顯是有備而來,還用上了拼刺刀的技能,老大這沒刀沒棒的根本拼不過,即便能接住兩招,可終歸是赤手空拳,要收傷了怎麽辦。
“胡傑!快去幫幫老大!”林至急得像被架在熱鍋上炒一樣,躁得不行。
胡傑一拳剛捶趴下一個,循聲看過去的時候又來兩個人圍攻他,無法脫身。
林至見狀,暗暗盤算着要殺出一條血路來,可還沒沖出去幾步就被攔住,他只得先解決掉眼前困境,“老大!你小心點!堅持住,我馬上就來!”
廖希野卻是漫不經心一笑,看着面前呈三角形隊列的三個人,拿刀的站在最前頭,紮的馬步有幾分武,士的氣勢。
彼此對視兩秒,那頭兒調整刀背的位置,二話不說就沖了上來。
廖希野依然站着沒動,等那頭兒跑了三四步,廖希野手臂往腰後一拐拿出槍來,拇指扳了保險,準心對着那頭兒的胸口扣下扳機。
簡單直接,不花裏胡哨。
也沒必要費什麽精力。
頭兒嘴裏鮮血汩汩,死得突如其來又不甘心,堅持了幾秒鐘就悶哼一聲倒地,血灑在武,士,刀上仿若祭奠死去那般神聖。
後面的兩人面面相觑,皆都不要命地握着鋒利匕首殺上來,廖希野不再有任何耐心等待,也走上來,幹淨利落地左右各一槍,在他走近面包車時,車門突然被從裏拉開,兇惡男沖下來就舉槍瞄準廖希野,開槍的前一秒,“突”的一聲,廖希野的子彈率先飛出。
又死一個。
不拖泥帶水。
兇惡男倒地的一瞬,言之菀就坐在挨着車門的那裏,铮铮對上廖希野那雙細長冰冷又無意中摻了幾分溫柔的眼,方才在車內言之菀實在是心慌,掙紮着要下車,被兇惡男死死擋住,一直用槍脅迫她卻又不敢真的開,她便動得愈發得寸進尺,散在後背的長發此刻亂糟糟的,她就像站在靜電球旁邊炸毛的客人,還有點呆。
地上橫陳着兇惡男的屍體,血流了一地,見言之菀要下來,廖希野擡起長腿掠過兇惡男往車門沿上一踩,俯身下去把言之菀嘴上的膠布撕掉,打算把言之菀抱起來,當時是那開車的人突然從車頭那邊冒出來,揚起斧頭就要砍廖希野。
廖希野随意擡起些右手,開槍的同時按住言之菀的後腦勺吻住她的眼睛,“不太想讓你看這個。”
言之菀緊閉住雙眼,靠進他寬碩的臂膀裏,“我假裝沒看到。”
控訴他當着她的面殺人了?
之前不還說自己想殺人。
這小姑娘。
廖希野摸摸她的頭,收了槍丢給終于跑來的林至,就把言之菀從車裏打橫抱出來,扭頭瞧了眼後面的大混戰,已經快到結尾,便吩咐道:“有人報了警,警察很快就會過來,胡傑,處理現場利索些。”
“是,老大。”
也趕到的胡傑點頭,目送廖希野上了超跑,胡傑蹲下撿起兇惡男的手,槍仔細端詳,伸手問林至要槍,林至遞給他:“你想幹嘛?”
“這兩把制,式手,槍都是市面上流通的貨,沒什麽區別,子彈都是一樣的型號規格,當然是一人一把。”胡傑說完就把槍分別丢在死了的人手邊,起身招手示意後面的手下收隊離開。
“為什麽啊?”林至追問,平常他只知道打架幫忙,很多時候後續處理這些事都是胡傑來做。
“因為這一把代表着老大給對方下的馬威,告訴他敢綁咱嫂子,那不是撞獅子頭上心裏沒點兒逼數嗎?”胡傑說。
林至若有所悟,笑着推胡傑胳膊,“你還是第一次說這麽多話,你個榆木腦袋終于開竅了,看得出言姑娘要當咱嫂子了!”
胡傑繃着臉不看林至,再從腰後拿了三把槍丢地上,回身去開車。
“......”林至憤懑地追上前來,“我操!胡傑我要舉報你不聽老大命令擅自帶槍還他媽帶了三把!你沒看見剛才那刀都抵我脖子了啊,你竟然見死不拔槍救我你!”
作者有話要說: 廖長官冷漠臉:什麽花裏胡哨的破東西,擋着我救媳婦兒了,是吧我可愛的老婆。
我這幾都在外面奔波,一會兒四點得起來趕飛機,我好困好累,更新時間晚,也短戳戳的,大家加油堅持兩天,周二我就滿血回歸!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