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她這話,令園中一片嘩然。

她拽住的不是旁人,正是褚三姑娘褚煙的貼身侍婢。

那小婢子大抵十四五歲的模樣,聞得此言,面上一片驚慌,旋即重重甩開柳萋萋的手,退到了褚煙身後。

褚煙冷眼看着柳萋萋,“你這丫頭莫要亂嚼口舌,随便抓着一個便說是推人下水的兇手,指不定她是自己失足落水的。”

柳萋萋并不随便下定論,旁人或許聞不到,但她清晰地嗅見了,褚煙身後那小婢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止如此,還有面脂的香氣。

今兒晨起,秋畫給沈明曦梳妝時,不慎打翻了沈明曦的面脂,收拾時,手上不免殘留着餘香,那裏頭添了紫絨香,氣味獨特且濃烈,久久不散,一嗅便知。

且那香氣和血腥氣交融萦繞在小婢子的右袖間,或是秋畫落水前曾伸手拽過她。

見柳萋萋抿唇不言,褚煙輕哼一聲,看向身後的小婢子,“春兒,你可識得沈姑娘的這位婢女?與她素有仇怨?”

“回姑娘,奴婢不認得,今日也是頭一回見,甚至連句話都不曾說過,怎會害她呢。”那喚作春兒的小婢子眸光飄忽,雖這般說着,卻是縮在褚煙身後,垂着腦袋不敢看柳萋萋的眼睛。

她這副模樣,更讓柳萋萋确信了心下的猜想,雖不知她緣何下此毒手,可想到秋畫差點便喪了性命,滿腔怒意怎也抑制不住。

“若非是你,緣何你身上會沾有一股子血腥氣?”

衆人聞言皆是面面相觑,教她們嗅着,鑽入鼻尖的只有凍人的寒氣,和融在寒氣中沁人心脾的梅花香。

哪裏來的血腥氣。

褚煙亦覺荒謬,嗤笑道:“你這丫頭怕不是昏了頭了,何來的血腥氣,恐是你方才抱着那落水的丫頭,沾了血漬,才遇見誰都說有血腥氣。”

柳萋萋定定地看着她,此時早已忘了什麽主子奴才,只一門心思想為秋畫讨個公道,“奴婢是否弄錯,褚三姑娘只消在您家婢子的衣衫上查看一番,便知結果。”

看着柳萋萋分外篤定不移的眼神,褚煙心下一咯噔,原覺得這丫頭不過是在胡言亂語的想法不禁松動了幾分。

Advertisement

她用餘光瞥了眼身後的春兒,見她聽得此言後,略有些驚惶不安的模樣,秀眉微蹙,驀然攥緊了袖中的絲帕。

沉默少頃,褚煙再度看向柳萋萋,卻是坦然地笑了笑:“好呀,那便查查。”

柳萋萋不想這位褚三姑娘這般輕易便同意了,心下一喜,然才踏出去半步,卻見褚煙轉而将視線落在了沈明曦身上,下颌微揚,面露不虞。

她正容亢色道:“沈姑娘,別怪我未提醒你,若今日你這婢子什麽都沒查出來,你又當如何?她污了我這侍婢的清白,便是辱了我的清白。我的清白倒是不打緊,然我今日既是代表褚家站在這兒,那侮辱了我便如同侮辱了褚家!能否承受得了這個後果,沈姑娘可得想清楚了!”

褚煙字字句句擲地有聲,攝人的氣勢令本就膽小的沈明曦頓時吓得一聲都不敢吭。

她曉得她家萋萋姐姐嗅覺靈敏,定不會随意誣陷好人,她也想為秋畫讨公道,找到傷她害她的人,可正如這位褚三姑娘說的,她不能因此連累了她兄長和整個沈家。

須臾,沈明曦伸手拽了拽柳萋萋的衣衫,努力沉下臉,厲聲道:“萋萋,別鬧了,我知你因秋畫出事而心急,但也不能随便污蔑了褚三姑娘的婢子。”

柳萋萋不甘心,她轉頭看向沈明曦,還欲辯駁,卻是一怔。

雖面上存着幾分怒意,但沈明曦直視着她的一雙眼眸裏卻藏着恐懼與暗暗的祈求。

似乎在求她罷手,別再繼續這麽鬧下去了。

看着沈明曦泫然欲泣的模樣,柳萋萋逐漸清醒過來。

這是在凜陽候府,而她不過是個奴婢,不管能否證實她所說,都只是在讓主子為難。

畢竟這個“真兇”是褚家姑娘的人,褚家是沈韞玉最大的靠山。

她眸色黯淡下去,無力地垂下腦袋,到底還是将邁出去的步子幽幽收了回來。

見此一幕,褚煙掩在袖中暗暗攪動絲帕的手這才安靜下來,她唇角微揚,稍稍将背脊挺直了些。

出事的不過一個小小的奴婢,主辦此次宴會的凜陽侯夫人亦不希望此事鬧大,見此情形,忙上前調和道:“或是雪天濕滑,才至于沈姑娘的婢女失足落水,全不過是場意外,褚三姑娘也莫要在意,就是個誤會。”

褚煙端莊地低身福了福,“讓夫人看笑話了,此事小女自是不放在心上,只……”

她說着,看向沈明曦,“還望沈姑娘往後能好生教導手下的婢女,我瞧着她今日着實太過僭越了些,只怕日後再生事端。我是不與她計較,但她冤枉了伺候我多年的侍婢,無論如何,是否該向她道個歉……”

沈明曦聞言面色微變,側首去看一旁死死咬着下唇的柳萋萋。

她遲疑片刻,正欲開口,卻見身側人已快一步上前,對着春兒矮了矮身子,“是我方才糊塗,冤枉了春兒姑娘,還請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要同我計較。”

不過短短幾句,沈明曦眼看着柳萋萋一字一字艱難地吐出口,心下頓時滞悶難言。

褚煙得了想要的,自是心滿意足,含笑看着春兒心虛地應了聲,也不再多加言語。

出了這惹人不快的事,凜陽侯夫人也沒了再繼續舉辦宴會的心思,尋了個由頭散了宴,便命人将各家姑娘送回去。

候府請來的大夫瞧了秋畫的脈象,言她失了血又受了凍,還能活下來,當真福大命大,如今雖身子虧損得厲害,但命算是保住了。

她這別家的奴婢,留在凜陽候府到底不是個事,待看過大夫後,凜陽侯夫人便派馬車将秋畫送回了沈府。

秋畫的馬車快一步先行,待柳萋萋和沈明曦回府時,凜陽侯府的下人早在追問之下将今日事情的始末道了個一清二楚。

方才踏進門,趙氏身旁的婢子便迎上來,說夫人請柳姨娘去楓林院。

乍一聽到這話,柳萋萋便直覺事情不好,忐忑間,手被握住,擡首便見沈明曦定定道:“萋萋姐姐,別怕,我随你一道去,同母親解釋清楚。”

柳萋萋輕輕笑了笑,雖知此番怕不會那麽容易,但還是感激地沖沈明曦點了點頭。

入了趙氏的楓林院,繞過抄手游廊,才穿過堂屋,驀然竄出兩個身高體壯的婆子,一把按住了柳萋萋,壓着她跪倒在了院子裏。

沈明曦見狀要去攔,卻被幾個婢子給生生拉住了。

下一刻,正屋的氈簾打起,趙氏披了狐裘自裏廂出來,怒容滿面地看着被壓跪在院中的人。

“柳萋萋,你當真本事,不過去參加品香宴,也能給我惹出這樣的事兒來。”

今日沈明曦去參加品香宴,趙氏本也沒什麽大的指望,只盼她在衆人面前好生露個臉,留下些印象就行。

不曾想,她的确是留下印象了,卻不是因她自己,而是她帶去的兩個沒用的東西。

一個落水差點死了。

還有一個,竟直接指認褚家姑娘的婢子是推人落水的兇手。

好,可真是好!

“母親,并非如此。是那褚三姑娘身邊的婢子先傷了秋畫,萋萋姐姐是替秋畫讨公道。”沈明曦奔至趙氏身前,急切地解釋。

聽到這一席話,趙氏的神色越發怒不可遏。

“不争氣的東西。”趙氏沖沈明曦低喝道,“她就是你祖母十兩銀子買來的賤妾,也配你叫她一聲姐姐。我也是昏了頭,才讓你長久地與她處在一塊兒,導致你變成這副樣子,不識大局,還只會心疼那些個該死的賤奴賤婢。”

沈明曦素來知曉她家母親心狠,但不想她竟說出如此惡毒的話。

“母親,你……”

趙氏不願沈明曦在這裏礙手礙腳,拂了拂手道:“将姑娘帶回雲曦苑去,這段日子沒有我的準許不許踏出院子一步。”

如今在這沈府是趙氏當家,下頭的奴婢哪裏敢不從,聞言忙半拽半拉地将沈明曦帶走了。

沈明曦一走,趙氏便看向園中的婆子,憤憤地喊了一句“打”。

兩個婆子領命,一個壓住柳萋萋以防她動彈逃跑,一個麻利地扯下了她身上的襖衫,只留下最裏的一件單衣。

徹骨的寒風自四面八方鑽進輕薄的衣衫裏,像冰刀一般似要剮了皮肉,柳萋萋尚來不及哆嗦,一根兩指粗的藤鞭便重重地抽在了她消瘦單薄的背脊上,痛得她低呼出聲,霎時伏倒在地。

她擡首望去,便見趙氏站在廊下,滿臉愠色,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柳萋萋很清楚,此時不管她解釋什麽都沒有用,因趙氏不需什麽真相,也并未将奴婢們的性命放在眼裏。她之所以罰她,只因惱怒她招惹了褚家,那棵沈韞玉背靠的大樹。

她支撐着停直背脊,任藤鞭一下下抽打在她身上,即便疼痛難忍也死死咬住下唇不吭一聲。

縱然罰了柳萋萋,可趙氏心下沒有一絲解氣,尤其是瞧見她這副傲骨铮铮,不服管教的模樣,怒意便如水沸騰滾滾而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早知道她會鬧出這樣的事,就不該讓她陪着一道去品香宴。

趙氏越想越來氣,忍不住面色鐵青地對着執鞭的嬷嬷喊:“打,給我重重地打,打到她知錯求饒為止。”

藤鞭抽打皮肉的聲兒愈發響了,一下一下聽得四下的婢女們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害怕地閉上眼,可即便如此,仍是聽不見絲毫哭泣求饒的聲響。

片刻後,見冰天雪地的又逐漸飄起小雪來,錢嬷嬷忍不住勸道:“夫人,這麽冷的天,你仔細着了寒,為了柳姨娘傷了身子不值當,還是回屋喝盞熱茶吧。”

趙氏或也覺得此話有理,對着柳萋萋冷哼一聲,轉身入了屋內。

她前腳剛回了屋,後腳就聽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楓林院來了人。

沈韞玉一入內,便見在漫天飛雪中跪地受罰的柳萋萋。她背後的單衣已被藤鞭抽碎,鮮血浸透了衣衫,皮肉開裂的傷口縱橫交錯,慘不忍睹。

可即便如此,她仍是一聲不吭,痛得彎了背脊又一次次艱難地直起身子,死死咬住的下唇滲出了殷紅的鮮血,将雙頰襯得愈發慘白。

也不知是在無用地倔強些什麽。

今日之事的始末,沈韞玉已悉數自吉祥口中得知,确實是柳萋萋沖動行事之過。

他蹙眉看了片刻,才低低道了句“別打了”,幾個抽鞭子抽得都酸了腕子的婆子這才停下手。

沈韞玉瞥了眼半伏在地上的柳萋萋,沒有多言,邁上踏跺,提步入了屋。

趙氏自也聽見了外頭的動靜,見沈韞玉前來,不由得喜笑顏開,忙命人奉上茶水,不待沈韞玉開口,先一步氣惱道:“你說這柳萋萋,我本也是好心,見她對制香之事頗有興趣,這才讓她随明曦一道去,好長長見識,不曾想她竟惹出這樣的禍來,招惹誰不好,偏生招惹了那褚家的姑娘。”

趙氏說着,愠色不由得化為憂慮,“你說那褚三姑娘回府後,會不會同褚大人告狀,聽聞那褚三姑娘是褚大人最疼愛的女兒,褚大人一生氣,可會遷怒于你,會否影響你的仕途……”

趙氏絞着帕子,越想越害怕,“當初你祖母讓那柳萋萋進門時,我頭一個就不同意,沒想到如今當真成了禍害。要不然,把柳萋萋拉去褚府給那褚三姑娘當場賠罪如何……”

相比于自家母親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沈韞玉則鎮定許多,他啜了口清茶,反安慰趙氏,“母親不必擔心,這本也不算什麽大事,想來老師不會放在心上,此事過了便過了,再大張旗鼓的,惹人非議,反是不好。明日我會親自去趟褚家,登門拜訪老師,順便同他道歉。”

聽到沈韞玉說要去道歉,趙氏頓時心疼起來,自家兒子什麽都沒有做錯,卻還要去登門對着人低三下四。

這都怪那個柳萋萋,什麽擋災避禍,分明是掃把星,專給他們沈家添堵來了。

看着趙氏咬牙切齒的模樣,她在想什麽,沈韞玉一清二楚,雖他也不喜柳萋萋,但還是道:“母親,柳氏畢竟是兒子房裏的人,非尋常奴婢,母親這麽打下去,到底不好看,恐教旁人拿捏說道。且今日罰她罰得也不輕,想來她也吃了教訓,就暫且饒過她吧。”

聽得這話,趙氏點了點頭,知沈韞玉也是為了她好,就是便宜了那個惹是生非的小賤人。罷了,往後有的是機會好生管教。

沈韞玉自屋內出來時,柳萋萋仍是跪在院中,紛紛揚揚的雪片在她頭頂和雙肩覆了白,凍得她瑟瑟發抖。

他越過她,徑直向前走了幾步,又停了步子,頭也不回道:“還跪着做什麽,不夠嫌丢人,還不快随我回去。”

趙氏院裏的幾個小婢子早已看得不忍心,聞言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攙扶起柳萋萋,替她披上襖子,幫着扶出了楓林院。

背上,腿上皆是劇痛難忍,但柳萋萋還是強撐着一步步跟着往竹韌居而去。

沈韞玉走在前頭,聽着身後斷斷續續踏在厚起的積雪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響,便知柳萋萋就在後頭。

他時不時慢下步子,卻聽那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聽不見了。走了一盞茶的工夫,他到底忍不住折身回望,便見白茫茫一片中,一個绀青的身影跌坐在雪地裏。

縱然到了這種凄涼的境地,柳萋萋仍是一句向他求助讨好的話都不願說,只自己掙紮着想努力站起來。

沈韞玉素來厭煩柳萋萋,一則因她身份低微,又是祖母當年不顧他的意願強塞進來的人,二則柳萋萋此人,就像是甩脫不掉一般,縱然他試圖冷待無視她,也常會被她惹得心煩意亂。

他并不喜這種不受控的感覺,也同樣不喜柳萋萋身為妾室,卻不知身份,亦不服錯的态度。

今日她只消服一句軟,定不會被母親打得這般狠。

沈明曦輕“啧”了一聲,面上顯出些許不耐,可還是折身往那幾乎快埋沒在雪地中的嬌小身影而去。

柳萋萋方才掙紮着站起身,卻覺身子一輕,竟是被人打橫抱了起來,一擡眸便見沈韞玉冷冷垂首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言。

他的動作并不溫柔,手臂橫在柳萋萋的背上,碰到她的傷處,痛得她倒吸一口氣。

許是看到柳萋萋扭曲的面色,那廂的動作才放緩了幾分。

沈韞玉知曉柳萋萋消瘦,但真正抱在手上才發現她竟瘦弱至此,輕飄飄的幾乎沒什麽分量,不需費什麽氣力便到了竹韌居。

他徑直入了東廂,将人放在了床榻上。

這還是三年來,沈韞玉頭一回進柳萋萋的屋,他随意掃了一眼,只覺這裏既簡單又清冷。

除了床榻,圓桌和幾個櫃子,幾乎沒有多餘的擺設,顯得空空蕩蕩,只東面臨窗的案上放着兩只小匣子和一枚磨花了面的銅鏡,甚至連盒女兒家用的胭脂都未看見。

沈韞玉也不願多待,只淡淡落下一句,“這段日子,好生呆在屋裏養着吧。”

說罷,折身便欲出去。

“二爺。”

身後驀然傳來一個虛弱的聲兒,沈韞玉頓住步子,回首看了一眼,便見柳萋萋強支起身子,恭敬道:“多謝二爺。”

沈韞玉低低“嗯”了一聲,稍一轉身,卻又被喚住。

見他蹙眉回首,一副不耐的模樣,柳萋萋抿了抿唇,遲疑半晌,才鼓起勇氣望過去,“二爺,今日之事,的确是妾身悲痛氣憤之下沖動在先,可秋畫确實是為人所害,若只是失足,她是如何做到磕破了頭又落下水的。且妾身清晰地嗅見了,褚三姑娘那侍婢的袖口有血腥氣和秋畫手上面脂的香氣,很是可疑。”

她也知沈韞玉處境為難,并不求其他,只希望他能明白她今日并非任性妄為,随意誣陷。

他是刑部的官員,主的便是司刑獄,正法理的事,縱然他厭惡她,應當也會明辨是非,站在事實真相面前。

“妾身也知二爺的難處,不求二爺為秋畫主持公道,但妾身真的沒有撒謊胡言。”

柳萋萋擡首直勾勾地盯着沈韞玉,語氣平靜堅定中又帶着些許希冀。

“您,能不能信我?”

作者有話說:

這章留評前五發紅包哦

感謝在2022- 22-05 2 2: 23: 2 2~2022- 22-26:06:6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滿天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火玄燭 33瓶;coffffei 3瓶;叨叨狗勾 2瓶;Elle_zj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