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番外8(鄒氏線 不喜勿定)
◎小夫妻日常(8)◎
懷疑藥有問題?
柳萋萋秀眉微蹙, “竹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奴婢,奴婢也不敢确定。”竹苓抿了抿唇,才緩緩道, “給我家大奶奶看病的大夫一直都是夫人派人請來的, 可有一回, 大奶奶出府去外頭買刺繡用的絲線時, 突覺身子不适, 便尋個附近的醫館讓大夫診治, 那大夫說我家大奶奶氣血虛,身子弱, 就開了些補身的藥讓我們帶回去,可誰知回了府後,這藥才煎好, 夫人身旁伺候的錢嬷嬷便來了,二話不說命人倒了奴婢手中的湯藥,說這不明不白的東西如何能喝,還讓平素給大奶奶瞧病的大夫給大奶奶探脈後重新開了藥,此事雖小, 但奴婢一直覺得很奇怪……”
确實有些奇怪……
柳萋萋眼睫微垂,若是旁人不曉得趙氏對鄒氏的态度,恐會誤認為是趙氏對鄒氏關心,怕她随意喝旁的大夫開的藥出事兒,可柳萋萋很清楚,趙氏一直很嫌棄鄒氏, 斷沒有這種可能, 倒像是有不能不讓鄒氏喝那湯藥的理由。
或許就如同竹苓猜想的那般, 這藥有問題?
難不成趙氏在裏頭下了毒?可不像啊,雖說鄒氏身子一直不好,但氣色似乎和她一年前見她時大差不差。
她思索許久,問道:“竹苓,你可知你家大奶奶吃的是什麽藥?”
竹苓搖了搖頭,無奈道:“奴婢不知,奴婢不認識藥材,且奴婢平素煎藥時,夫人安排在大奶奶身邊的張嬷嬷總會站在後頭盯着奴婢,不然奴婢倒是可以偷來一些給您瞧瞧……”
柳萋萋也知竹苓的難處,她想了想,又問:“那你家大奶奶的藥大概是幾日去買一回?”
“大概七日吧。”竹苓回想道,“算一算,明日那張嬷嬷又要去藥鋪買藥去了。”
明日……
柳萋萋用指尖在桌案上輕點了兩下,心下已然有了主意。
翌後,仁濟藥鋪門口。
一輛馬車靜靜停在不遠處的垂柳底下,毫無動靜,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才見一只柔荑将車窗簾掀開一個小角,小心翼翼地往外探去。
少頃,便見一個身着棉綢的婆子提着一摞藥材自藥鋪裏走出來。
“姐姐,她走了。”秋畫激動地拉了拉柳萋萋,“那我這便過去。”
她作勢欲下車,卻被柳萋萋叫住了,囑咐道:“小心些,照我方才說的那般做便是。”
“嗯。”秋畫重重點了點頭,給了柳萋萋一個放心的眼神,“我明白。”
說罷,她利落地下了馬車,朝藥鋪的方向而去,沒一會兒,便也提着藥材跑回來,激動地沖柳萋萋比了比,“姐姐,你看,我買來了……”
她迫不及待地遞給柳萋萋,旋即忍不住嘀咕道:“姐姐果然有先見之明,若是直接問那藥鋪掌櫃方才那張嬷嬷抓了什麽藥,他定是不會說的,我便依着姐姐吩咐的那樣,直接讓藥鋪掌櫃給我抓了一模一樣的藥,他收了錢果真痛痛快快地給我了……”
見柳萋萋已然拆開藥包,拿起裏頭的藥材一樣一樣的嗅聞辯識起來,秋畫忍不住問道:“如何,姐姐,這藥可是有什麽問題?”
柳萋萋雙眉緊蹙着,過了好一會兒,放下手中的藥材,才緩緩搖了搖頭,嘆聲道:“裏頭并沒有毒藥,但這帖藥用的藥材卻是有些奇怪,沈大奶奶身體虛寒,可裏頭不僅有治虛寒的藥,還摻雜着治療濕熱的藥材,兩者藥性相抵,難怪長久地吃着卻無用,不過……”
“不過什麽?”秋畫納罕道。
柳萋萋朱唇緊抿。
不過,她總覺得,趙氏強逼着鄒氏日日喝此藥的緣由不簡單。
她一人在此調查到底是無用,次日,她以喝茶賞花為由同沈府下了請柬,邀沈大奶奶鄒氏來武安侯府一敘。
因着先前品香宴時在趙氏面前說過那番與鄒氏一見如故,往後想邀她過府一敘的話,故而收到柳萋萋的帖子時,相比于驚詫,趙氏更多的是驚喜。
她做着能借此攀附上武安侯府的美夢,命人好生将鄒氏上上下下拾掇了一番,還切切囑咐她莫要亂說話,盡力讨好武安侯夫人,鄒氏都垂着腦袋默默地應了。
沈府的馬車抵達武安侯時,柳萋萋早已在府門口等了,她親自上前攙扶下車的鄒氏,便見鄒氏一臉惶恐,還低身沖她施禮。
“大奶奶不必如此,我那院子裏已備好了茶水點心,我們先好生坐着說說話,再去賞花。”
“嗯。”鄒氏恭敬地低着腦袋,“全聽夫人安排。”
柳萋萋唇角微勾,笑着挽住鄒氏的手臂,“大奶奶不必緊張,我有一個同你很像的姊姊,往後我便叫你姊姊好不好……”
鄒氏擡眸看了她一眼,見她笑意溫柔,沒有一點侯夫人的架子,不由得稍稍放松了些,颔首低低“嗯”了一聲。
行至松籬居,柳萋萋将鄒氏拉到小榻上,将裝着點心的盤子推到她面前,“這是芳玉齋的點心,我平素最是喜歡吃了,也不知合不合大奶奶的口味。”
“多謝夫人。”鄒氏拘謹地坐着,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顯得有些無所适從,吃了小半塊,餘光瞥見柳萋萋放在榻桌上繡了一半的絲帕,抿了抿唇道,“這是夫人繡的吧,繡的可真好,聽說夫人自小長在瀾州,瀾州多繡娘,怪不得您的刺繡手藝這般精湛呢……”
自己的刺繡手藝是什麽水平,柳萋萋很清楚,她看着鄒氏幹巴巴地說着誇獎的話,心下滞悶難言,猜測應是趙氏要求她這般做的。
“姊姊何必如此呢。”柳萋萋唇間笑意漸斂,“他們待你這般不好,你又為何要處處替沈家着想。”
鄒氏聞言面露驚色,少頃,眼神飄忽道:“我不知夫人在說些什麽……”
柳萋萋一把攥住鄒氏的手腕,逼着她正眼看向自己,旋即一字一句道:“阿姊,你看看我,你真的一絲一毫都沒有認出我來嗎?”
聽得這話,鄒氏不禁愣住了,她緊緊盯着面前人的臉,雙唇不住地開阖,似是想說什麽,但又不敢确定。
許久,她才大着膽子吐出那個名字,“你是……萋萋?”
柳萋萋點了點頭,“是,我是柳萋萋……”
柳萋萋明白,若想讓鄒氏卸下心防,首要之事,便是讓她信任自己。
而武安侯夫人對鄒氏來說終究太過遙遠,不似從前那個柳萋萋。
“你,你不是已經……”鄒氏紅着眼眶,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我沒死。”柳萋萋笑着看向她,“我若是死了,又怎麽幫你呢……”
“幫我?”此言一出,鄒氏的眼神複又畏縮起來,“我……我很好,沒什麽要讓你幫的……”
“大奶奶,不,姊姊。”柳萋萋認真道,“我是把你當親姊姊才會如此,我已經知道了,沈韞卓打你的事,你怎的那麽傻,一個人默默忍受到現在呢!”
“我……”
見鄒氏似乎又要否認,柳萋萋徑直擡起她的手臂,一把捋高她的衣袂,露出一截細瘦的藕臂來,然白皙的肌膚上,此時卻有一道道深深淺淺的傷痕,令人觸目驚心。
鄒氏忙慌亂地遮掩起來,不住地搖頭,“不是的,大爺他,他……他先前不是那樣的,這麽多年,他對我一直很好,他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說不定很快,很快便會醒悟過來的……”
柳萋萋看着她說起被打的事,明明害怕地身子在止不住地顫抖,卻還在為沈韞卓開脫的模樣,只覺心口疼了一下。
“姊姊,你清醒一些,他都動手打你了,你怎還能原諒他,他在外頭還有了旁的女子,有了孩子,這些年,他不過是在騙你罷了……”
“沒有,不是的……”鄒氏面向柳萋萋,身子微微蜷縮起來,面上盡是自責,“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辦法為大爺生個孩子,他才會出去讓旁人替他生的,可他沒有抛棄我,這些年依然對我很好,不是嗎?”
柳萋萋聽着她像是在解釋,卻又像是在說服自己的這一番話,垂在袖中的手握緊成拳,對沈家的恨意又濃厚了幾分。
趙氏和沈韞卓究竟都做了些什麽,才将當年那個溫柔明朗的女子變成了如今這般患得患失,甚至将所有過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的怯懦樣子。
柳萋萋眼前模糊起來,她心疼地伸手一把摟住了鄒氏,定定道:“不,你有什麽錯,你什麽都沒有做錯,錯的是他們,是他們那群虛僞的人。生不了孩子又如何,他便能這樣肆意打你了嗎?姊姊,別被他們騙了,他們早已起了休棄你的心,不過是在尋合适的時機罷了,你怎能忍受就這樣被欺負,你應當讓他們付出該有的代價才對……”
鄒氏緩緩推開柳萋萋,似是無法相信她方才說的話,“夫君要休棄我?怎麽會呢?他明明承諾過要一輩子對我好的,他怎能言而無信呢,怎能這樣……”
她呆坐在那兒,眼淚若斷弦的珍珠般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柳萋萋明白,鄒氏定然很難接受此事,她嫁入沈家快八年,這麽多年來,她一直相信并依靠着沈家大爺沈韞卓,但沒想到的是她心愛的夫君有朝一日卻背叛了她,對她拳腳相向,甚至于要光明正大地休了她。
她任鄒氏哭了好一會兒,才命玉書端了熱水來讓鄒氏擦了臉,半個時辰後,送她出了武安侯府。
臨上車前,鄒氏對她颔首道了“謝”,柳萋萋卻是笑不出來,只道:“姊姊,我會幫你的。”
鄒氏神色黯淡,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不必了,你又能如何幫我,這麽多年我沒能為沈家生下一兒半女,已給了他們足夠的由頭休棄我,所有人都只會覺得理所當然。”
“萋……夫人。”鄒氏淺笑着看着她,“我很高興你還活着,也很高興這京城中還有人願意關心我,幫我,可既得是無望的事兒,便算了吧,我不想給你惹來麻煩……”
她說罷,笑意苦澀,折身上了馬車。
柳萋萋站在原地,目送她遠去,心下卻很不是滋味。
鄒氏說得不錯,沈家有正當休棄她的理由,且沈韞卓置的外室并未下聘明媒正娶,所以算不得是停妻再娶。
至于鄒氏身上的傷,沈家亦可以狡辯,若想真正幫到鄒氏,需得有板上釘釘的什麽證據才行。
正當柳萋萋煩擾之時,卻見門房那廂忽而派了人來,手中拿着一封信箋。
“二奶奶,這是一個孩子送來的,說是有人讓他給您的,遞信的人說,裏頭的東西能解您如今的燃眉之急。”
解她的燃眉之急?
柳萋萋納罕地接過,拆開來一瞧,卻見上頭只有廖廖幾個字——鄒氏所用為燕香。
燕香?
看着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柳萋萋一開始沒能明白過來,但很快,她雙眸睜大,驀然站起身,在博古架上翻找起來,好一會兒,從中抽出一本香藥譜翻開。
她手指在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字中劃過,倏地定在一處。
“婦食嵇草者燃燕香,日久,致不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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