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晉江獨家
逃出去?
喬楚登時搖頭, 倉惶道:“不、不行的。”
王潤顯然急了,他抓住她的手,“為什麽不行?難道你想跟他在一起?還是, 你根本就舍不得榮華富貴?”
剎那間, 喬楚忿忿甩開他的手, 眸中湧現屈辱:“你當是我什麽人?若真要榮華富貴,我當初便不會拼死也要逃出神都!”
相遇以來,她極少談及過去之事, 亦如王潤,對之過往也是匆匆帶過。可她沒瞞過王潤, 自己并非完璧之身。
王潤見她态度如此激烈, 一時間也冷靜下來,“對不起阿楚,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不想離開這裏嗎?”
“我當然想, 可是能去哪兒?”喬楚別過臉,凄然慘笑道:“他是皇帝。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逃, 又能逃去哪兒呢?”
她從宮裏逃到宮外,從神都逃到江北,依然逃不出趙春芳的手掌心。更別提, 現在此處都是他的人。
王潤眼底掠過精光,卻道:“我說過的, 我有辦法。”
他湊到喬楚耳邊密語, 後者越聽越驚, “你……你怎麽會想到這樣的法子?”
王潤依舊穿着粗衣麻布, 可他整個人身上煥發出來的氣質, 隐隐非尋常文人所有。他笑道:“阿楚你就別管這麽多, 我有我的法子,這樣,你總歸相信我能帶你走了吧?”
他的辦法聽起來着實可靠。但,喬楚依舊搖頭:“不,不行。”
“這又是為什麽?”王潤皺緊眉頭,他顯然極為小心,時不時就往外張望,生怕會被人發現。
“我爹呢?就算我能逃出去,可我爹又該怎麽辦?”她斷斷不能留喬百陽在趙春芳手裏。
她沒發現,眼前的男人眼底閃過陰翳。當她擡眸時,對方那點陰暗消失得幹幹淨淨,只道:“喬伯,喬伯我自然也會想辦法的。”
喬楚卻不信:“總不能同時帶着他一起走,這樣肯定會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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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年輕人,還要帶着一個老人,這樣的組合哪裏走得遠?
王潤顯然也想到這點,可見喬楚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私自同他一起走,他索性咬牙:“那便兵分兩路。”
喬楚怔然:“如何兵分兩路?”
“這樣,你想法子讓喬伯……”他湊到她旁邊低語。
* * * *
是夜,喬楚才伺候完喬百陽服藥睡下,回到房中,趙春芳已經在等着她。
那身紅衣已被換下,又或者說,經歷了那夜,那套衣服也早就不堪入目了。如今她換上一襲鵝黃輕衫羅裙,長發依舊只有簪子簡單挽起,整個人如同神女般清麗脫俗。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
喬楚垂下眸,依言走過去。手剛搭上男人,緊接着就是被環住腰,整個人被帶至趙春芳懷裏,底下坐的便是他的大腿。
男人勾起她的下颌,溫言說道:“朝中來了急信,朕今日花費不少時間處理,等過兩日,你爹身子好些了,朕帶你出去走走。”
他這親昵的姿态,俨然是覺得冷落了情人,仿佛過往那些不愉快已經翻了頁。
感官被趙春芳的氣息霸道侵占着,喬楚寧願他用粗暴冷淡的态度對待自己,也不願像現在這樣,如同蜜裏調油似的。
她盯着地磚上的花紋,不經意問道:“你……很忙嗎?”
趙春芳挑了挑眉,顯然意外她的主動,随即,他抱住她的手緊了緊,眼中盡是暖意:“也不是很忙,但畢竟大周疆土遼闊,每日的事情都是一樁接着一樁。朕此次離開神都,暫命三公處理國事,不過,一些拿不定主意的,仍是飛鴿傳書過來。”
難得她問及自己的事,向來在朝臣面前寡言少語的皇帝,如今卻不吝金口,抱着她不斷說話。
“原先是想帶你先去落花城,許知弦的府邸在那邊,又是都城,會更加熱鬧些。不過你爹身子不好,而且,朕這幾日也要還處理朝裏來的信。咱們先在這裏,你照顧好你爹,過幾日到落花城,聽聞那裏的山茶開得最是應景鮮豔。”
想到許知弦同自己說過的江北風情,趙春芳啄了啄懷中人的臉龐,無比感慨:“當初,朕說過要帶你去看牡丹的。”
喬楚不由地看了他一眼。
趙春芳用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唇,低低笑道:“別這樣,朕不是跟你算舊賬。”
難得尋回她,他如今想得明白,也不想計較她出逃嫁人的事了。
“當初朕确實讓人搜羅天下牡丹,想讓你一飽眼福的。”昔日李氏後宮的賞花宴名動天下,他不過是想着,讓她瞧一瞧,笑一笑。
可惜,到後來那些奇珍異品也是随風凋落,無人欣賞。
趙春芳與她額頭貼着額頭,亦如那些夜裏般,呢喃道:“不過還好,你還是在朕身邊。這次,咱們去看山茶花,你會喜歡的。”
任由他抱着,喬楚斂眼,掩去所有情緒,低低反問他:“趙春芳,那看完山茶花,之後呢?”
耳邊是男人輕笑一聲,他吻了她的鬓,“朕知道你擔心什麽。放心吧,此次回宮,朕不會再讓你進感恩寺了。”
喬楚瞳孔微縮,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你願意赦免我?”
趙春芳搖頭:“君無戲言。即便朕想赦免你,可若無正當理由,朕也不可能違背了法度。”
喬楚眼中剛燃起的那簇火瞬時啞了。
“可是,當日你逃出宮跌落海底卻是那麽多羽林軍親眼看見的。朕又罰了司徒飛虹,如今知情者都以為你死了。朕此次回去,會向天下诏告你身亡的消息。”他将她垂落在肩側的發捋過身後,聲音柔得像能滴出水般,“從此以後,世上再無宸妃,你便自由了。”
所以,往後喬楚已“死”,她要換個身份活下去了嗎?
喬楚茫然看着他,只聽到趙春芳又道:“朕會替你尋個好出身,然後光明正大地迎你進宮,當朕的妃子。”
這就是她的結局?
“怎麽?”趙春芳見她這樣嬌憨可愛,忍不住吻了吻她,才道:“若是不滿意,遲些,朕把皇後之位給你也行。”
不過,依喬楚的出身,若要讓她坐上中宮之位,恐怕中間還需費些周折。趙春芳嘗着這雙令他欲罷不能的朱唇,腦海中隐隐已有計劃。
手順勢探向她腰間,卻被按住。
趙春芳松開她,“嗯?”
喬楚低下頭,雙頰映出薄紅,滿面春情不自覺,她有些羞澀,道:“我還有件事想跟你說。”
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刻,趙春芳耐住性子,“什麽事?”
今日趙春芳穿的是江北世家公子慣有的青色長衫,裏頭是白色上衣下裳,腰間系着翠綠衣帶,她被他抱在懷裏,雙手無放可放,下意識便抓住那翠色帶子,放在手中把玩。
“我爹今日總覺得胸口悶得慌,上回我帶他到鎮上東邊那家回春堂見過那位孫大夫,喝了幾貼藥不錯。他想着再去給孫大夫瞧瞧,可以麽?”
趙春芳想也不想回道:“想看大夫,朕讓人請他過來便是。”
“別,”喬楚悶聲說道:“上回我們瞧那孫大夫脾氣古怪得很,我爹也說了,我們也不是什麽富貴人家,不好總要人上門。”
知道趙春芳不肯讓她出門,她搶先說道:“我不去,我爹自個兒去就行。”
“若你再不放心,也可叫人護着他去。”
趙春芳:“……”
“這兩天他恢複得差不多,在房裏悶壞了,想出去透透氣。”
翠色的衣帶在蔥白指間勾呀勾,趙春芳注意力落在那纖細的指尖,只覺着這細小的動作像是有意,又似無意,軟侬地撒着嬌似的,勾人得很。
見男人并無反應,喬楚咬了咬唇,頭又往對方湊近些,用着鼻音哼道:“嗯?”
還真是在撒嬌。
如同水滴落湖心,泛起點點漣漪。趙春芳情不自禁地摟緊她,聲音驟然也沉下來,眼中是化不開的欲念:“答應你,朕又有什麽好處?”
喬楚勾住衣帶的手微僵,看向男人的眼寫着不解。
趙春芳低低笑了聲,貼着她的耳低語。
末了,喬楚紅着臉,輕輕念了句“下流”。
他明明是天子,怎麽……怎麽跟個市井流氓似的?說出這種忒不知廉恥的話來。
哪知趙春芳最喜她羞澀的神情,朝着這張像塗了脂胭似的桃腮吻了又吻,他偏愛她這般模樣。
“床笫之間,哪有什麽下流可言?快說,你究竟願不願意?不願意的話,朕可不放你爹出門。”嘴上說着軟綿綿毫無攝力的威脅,他的手已拔下她頭上發簪,那烏黑長發柔順垂落下來,煞是動人。
“你……”喬楚虛握成拳捶着他胸口,只覺雙頰發燙,不敢直視他。
可是趙春芳依舊不肯“放”過她:“說呀,你這樣,朕可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喬楚忿忿嗔他一眼,秋眸含情脈脈,聲音細微中又透出幾分委屈:“我……我願意總可以了吧。”
話音剛落,她驚呼一聲,旁邊的紗帳更是急匆匆就被扯下……
* * * *
“爹,皇上會派人跟着您到回春堂,您不必擔心。”
喬百陽怔怔看着她,目光卻落在她微微紅腫的唇:“楚兒,你——”
瞥見趙春芳派來的人正朝着這邊看,喬楚趕忙從旁邊取下長袍,替父親披上。替喬百陽系上胸前衣帶時,她用着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您什麽都不必問,聽我說,在路上您就……”
趙春芳說過,這家客棧已被他們包下來。他與他帶來的人在大廳談事,這後堂只有她與侍衛們。
喬百陽被人護着出了客棧,她立馬趕至廚房所在的地方。那兒也有看守着,喬楚尋了個借口,讓那人替她去房裏取東西。
那侍衛雖猶豫,可瞧着她一個柔弱女子,這地方又是死路,根本沒有門,本着不願得罪主子心上人的想法,還是聽話地離開。
沒了人,喬楚當即拿了顆石子,朝着北面的牆扔了出去。
這是她與王潤的暗號。
果不其然,北面牆角窸窸窣窣,竟傳來石頭搬動的聲音。那被藤蔓遮住的地方,一個差不多三歲娃兒高的石塊被人從外頭抽出來,赫然出現大洞。
喬楚見狀,沒有半分猶豫,當即鑽了進去。這牆洞厚度不深,她剛爬出去,外頭已經有一雙手穩穩拉住她。
“阿楚!”王潤扶着她起來,又示意她在旁邊等着,自己附身鑽進去,将裏頭的藤蔓撥好,又把那塊石頭推回去。
那面牆乍看之下完好如初。
“走!”
他拉起喬楚的手,前方俨然有輛馬車在等着他們。
* * * *
“這事你便如此答複。”
得到趙春芳首肯,司徒禮将複函寫好收進信封裏。此時,許知弦一行從外頭進來,提醒他們已至晌午,可以用膳了。
自從尋回喬楚後,客棧後堂俨然成了禁地。許知弦等人不說,就連司徒禮也是住在前廳那些客房。
主子不提,他卻是恪守臣子本份,不敢踏入裏頭半步。
喬楚……他也不應再見了。
午膳,趙春芳自然是要進後堂與喬楚共用。餘下的人,便在前廳大堂內湊一桌。
這會兒許老六正吆喝着下人上菜,前方突然有人匆匆跑進來。
“不、不好了!”
許老六認出這是他們的人,許知弦從落花城召來一隊精銳,全部聽從趙春芳調令。
這人便是其中之一,他喊道:“石頭,怎麽回事,慌慌張張的,有事慢慢說。”
名叫“石頭”的侍衛當場跪在他們面前,“許大人,早上我聽着趙公子的吩咐,送那位喬伯去回春堂,可是出事了。”
趙春芳當即站起身,沉聲喝道:“出了什麽事,你說清楚。”
石頭滿面愁容,“我按着您的命令,護着那位喬伯去回春堂。結果在拐過西林街時,喬伯就是他內急,想要去茅房。可這大街上哪來的茅房,他說要跟我借些幾文錢,到旁邊一家酒樓讨些酒,順道借茅房,這我當然就拿錢給他了。”
“我在那酒樓門口等他,結果等了好一會兒,發現人沒出來。我沖進去找,才發現不僅茅房那裏沒有喬伯的身影,還有幾個可疑人影。我與那些人打了起來,結果被他們跑了。”
衆人皆是神色大變,尤其是趙春芳,他猛地折回後堂。
沒有。
房間裏沒有,廚房也沒有,其他地方也沒有。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他們搜遍了整個後堂,當真是沒有發現喬楚的蹤影。
“趙公子,是姑娘親口要我去她房裏替她取杯子過來,我來的時候,這兒已經沒有人了。”
那侍衛惶恐至極,拼命解釋道:“真的,這兒三面都是牆,她根本不可能不見的。”
趙春芳負在背後的手悄然握得死緊,面上更是陰沉攝人。
這時,司徒禮踱步在這幾堵牆前,細細分析:“若你沒說謊,那你便是這最後見到她的人了。”
侍衛朝許知弦與趙春芳不斷叩頭:“小的敢用性命擔保,小的所說沒有半句假話。”
司徒禮已走到北面那牆,他擡頭眺望,這牆的高度,喬楚無論如何是出不去的。除非……
他用扇子撩開從牆頭垂落下來的藤蔓,裏頭卻不似他想般,依舊是堵結結實實的牆。
等等。
司徒禮微眯起眼,整個人蹲下身子仔細打量,随後他用手按住某個位置,用力一推——
隐隐傳來聲響。
其餘人神色一愣。許老六是武将,他立馬上前推開司徒禮,狠狠往那位置使勁。
硬生生推出一個大洞。
許知弦瞧着趙春芳森寒的面孔,心裏頓時涼了大半截。
完了。
……
“公子,我們查過了,廚房北面這堵牆外頭連接着東直街。午時前,附近确實有人見過有輛馬車停靠在附近。根據那些人說,馬車沒停多久便離開。我們又沿街詢問過,最後見着這輛馬車的,是在東面臨出鎮前的地方,一個包子店老板。那老板說,馬車就停在他店門口附近,至于車上的人什麽時候下來,他并沒有看見。”
“那馬車我們也查過了,是在鎮西一家店租的。租馬車的是外地人,沒人認得他。”
線索到此便斷了。
許知弦頂着皇帝陰沉沉的面孔,恭敬說道:“趙公子,按這情況看來,姑娘失蹤并非她一人之力,這背後恐怕還有同謀。”
同謀……
也就是說,她夥同別人蒙騙自己,再次逃了出去。
昨夜床笫間的濃情蜜意,原來只是曲意逢迎。難怪……難怪她一反常态,變得溫順又勾人,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早已暗暗謀劃着今日逃走的計劃!
“咔噠”一聲,在場諸人眼見天子手中的骨瓷茶碗應聲而裂,甚至,那裂開的瓷片刺入天子掌肉,蜿蜒漫出血跡。
“公子!”司徒禮當即喊道。
趙春芳仿若沒感覺到疼似的,甩掉那些碎片,他幾乎咬着後槽牙,狠狠道:“查,那輛馬車在哪裏停的,就以那裏為中心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查,就算天涯海角,也一定要給朕将她找回來!”
“是。”衆人齊齊下跪應道。
許知弦立即帶着人出門搜尋,而司徒禮讓人送上幹淨的溫水與紗布,替趙春芳處理手上的傷口。
他跪在地上,先用溫熱的濕布擦拭裂開處。爾後,他就聽到趙春芳說話,那聲音從喉頭溢出,沙啞中又帶着深深的痛苦無力:“為什麽……你說她為什麽又要逃?”
“朕,朕已經承諾過她,帶她去落花城看山茶花,她說好的。”
他的另一只手按着雙額,腦海中不斷閃現這幾日兩人的旖旎,像在說給司徒禮,又像在說給自己聽:“朕還告訴她,回去之後不會讓她到感恩寺了,朕可以給她另外的身份,然後風風光光迎她進宮。”
“甚至,甚至她要當皇後,朕都會想辦法讓她坐上中宮之位。”
“為什麽……為什麽她還是要走?”
“還是……”趙春芳擡起頭,眼底驟然掠過罕見的茫然,“那個叫王潤的當真那麽好?朕比不上他嗎?”
“皇上,”司徒禮見不得他這般惆悵失落,手裏取過紗布緩緩替他包紮,腦海中卻浮現那抹窈窕清麗的身姿,“喬——宸妃娘娘或許并不在意您承諾的那些。”
趙春芳慢慢轉過眸看他。
司徒禮依舊低頭手上的動作,“臣總在想,她那麽柔弱的女子,是什麽力量支撐着她敢與太後和飛虹周旋,又下藥迷翻臣,還拼命跳下海?”
“是什麽?”
司徒禮擡頭迎上他,緩緩道:“是自由,皇上。”
趙春芳眸色頓時變得複雜。
“她本就不是世家女子,卻被裕慶帝強行納進宮,爾後又經歷了那麽多事。恐怕,她心裏對于皇宮、對于皇上早就感到害怕。”
一個普通官宦家女兒,被皇帝強行納為妃不說,還成為天下人人唾罵的“禍水”。又歷經改朝換代,又陷入趙家奪位風波,接二連三披上嫁衣,身邊不斷換着皇帝,最後落得個進感恩寺忏悔的下場。
這對她而言,未免太過殘忍了。
司徒禮縱是不說,可他心中想的什麽,趙春芳也想到了。
他咬了咬牙,胸口堵得厲害,卻道:“她那樣的姿容,又生逢亂世,縱是無辜,又豈有得由她選擇的餘地?”
每個人生來都自己的命運,如同他的命運就是必須去争、去搶、去當這天下之主,而她……
注定為帝王所有。
無論如何,就算天涯海角,他都一定會找到她!
* * * *
兩道身影在深山中穿行,此刻已是黃昏漸落,眼前樹影幢幢,路開始變得難走。喬楚時而望向背後,走路的步伐極為緩慢。
“來,就是這裏。”
王潤牽着她,又是滑下一個斜坡,爾後在斜坡後方撥開大片的亂草枯藤,裏頭隐隐透出光線。
喬楚瞪大眼睛,任由對方牽着她進去,卻是別有洞天。這裏頭頂上開了個洞,隐隐有光透進來,而周圍平坦,就算十來個人躲在這裏也完全沒問題。
她細細打量周圍時,王潤早已從身上取出火折,輕輕一吹,轉眼就在地上生起火。
喬楚凝視火光照映下,那張俊秀的面孔。客棧那裏的密道,還有那輛馬車,包括在鎮前棄車走路,徒步進了這無人深山,深山裏又有這樣适合躲藏的洞穴……
王潤已經把火生好,他一擡頭,卻對上喬楚充滿戒備的眼。
“你……究竟是什麽人?”
作者有話說:
嗯,用完趙狗子,女鵝又能開始逃了。(忽然驚覺,這竟然……是古代公路文麽?Q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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