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晉江獨家

“李晉?”

許知弦俊雅的面孔瞬間掠過茫然, 很快,他便明白司徒禮的意思。

“這人不是李晉。”

這下,輪到司徒禮露出錯愕的表情, “他不是李晉?”

“當然不是。”稍加思索, 許知弦能理解為什麽司徒禮會認錯人。這王潤站在前頭指揮, 那身氣勢也俨然非普通書生所有,會被認為是那出逃的前朝王子也不出奇。

“當初李晉私自潛逃至江北,行蹤隐秘, 而他為人又非常小心。別說,就算我爹與兄長傾一族之力支持他與朝廷作對, 而真正看過他的人并沒有多少。在下曾經偶然見過他一面, 絕非此人。”

司徒禮愣在當場。

這時,前方戰勢已然明了。莫說雙方從人數上來說勢均力敵, 就算僅憑趙春芳一人, 這群人也毫無勝算。反倒是許老六一直嚷着要保護公子,這些江北精銳不斷圍在趙春芳身邊, 讓他拳腳受限。

王潤見失勢, 正想從事先預留的洞口逃走,結果身後一柄寒劍飛來,竟将他的右腿刺穿, 釘在地上。

“啊——”他大聲慘叫,霎時跌坐在地。緊接着, 趙春芳接過旁邊侍衛呈上來的劍, 居高臨下俯視他。

森寒的劍尖, 就指着他眉心。

“說, 你是誰?楚兒又在哪?”

王潤痛得面容扭曲, 仍厲聲喊道:“狗皇帝, 你這輩子都別想找到阿楚!”

下一刻,洞穴裏又響起一聲令人膽顫心驚的慘叫。

王潤的左手整條飛了出去,鮮血頓時就從切口出噴出,甚至噴濺在旁邊被擒住的同夥臉上,吓得對方面色慘白,渾身也跟着抖了抖。

剎那間,這個現場除了王潤的慘叫聲,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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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說點朕想聽的,接下來就是你的右手。”趙春芳面容平靜無波,可就這麽淡淡的語氣,莫說敵兵,就連許知弦等人後脊也微微發寒。

這就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戰神”,親手打下大周江山的男人。

沒有人會懷疑,王潤再不招出來,趙春芳下一刻便會将他切成幾塊,就像殺雞、殺魚一樣。

“我、我……我說……”被切斷的部位不斷流血,王潤像塊破布似的躺在地上,面孔蒼白無血色,卻也不敢再拿自己的性命冒險,“我我确實是王潤,我是晉皇子的人,阿楚……阿楚我不知她在哪——啊!”

趙春芳面無表情,手裏的劍精準刺向王潤的左腿。像許老六習武的人便瞧出,那劍落的位置極為刁鑽,約莫是連着筋一同刺斷了。

“我确實沒騙你!”王潤已經分不清全身哪裏不疼,他哀嚎着,還得拼命解釋:“是我将她從你們那個客棧帶上山的,昨夜我們便是在這兒過了一夜,剛才、剛才我離開前,她還在這兒的!”

說完這些,他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見狀,許老六拉過那個吓得褲兜已濕淋淋的敵兵。剛才王潤帶的那三十多人,死了一大片,剩下的活口也就幾個,眼前這人臉上還濺上王潤的血,當場吓得尿濕褲子。

“你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趙春芳的目光剛移過來,這高壯的漢子立馬連連點頭,将什麽都吐了個一幹二淨:“是是是,我們我們都是晉皇子的人,殿下讓我們聽從王大人安排,埋伏在這兒。你們說的那女人,她昨天确實跟着王大人上山,就躲在這裏。我們之前是想過來接上那女人,順道埋伏你們……但是,我們來的時候,那女人已經不見了!”

其餘被俘的士兵也拼命點頭。見狀,司徒禮走上前,對着趙春芳道:“看來,他們應該沒有騙您。”

喬楚,是真的不見了。

“此事蹊跷,說不定是姑娘自己察覺有異,逃了出去也說不定。不如咱們先将他們捉回去,細加審問。同時增派人手搜山,說不定她還在附近。”

“沒錯,”許知弦也上前谏議:“還有那個李晉,他行事狡猾,也不說本人是不是在這兒。為防安全起見,咱們還是先行回去,餘下的人迅速下山封鎖通道。等援兵一到,屆時諒他插翅也難飛。”

“你這個辦法不錯,不過,朕留下,其餘的按着你說的辦吧。”趙春芳領着人往山洞門口走去,許知弦勸他不住。

司徒禮按住他,搖了搖頭。

皇上……這是想親自找回喬楚!

* * * *

窗外圓月懸挂半空,朱欄雕花窗內,窈窕倩影坐于桌旁。桌上擺放着兩葷兩素,皆用彩瓷描金盤裝着,色澤豔麗,一看就知出自名廚之手。

蔥白的指放下碗筷,恰好前方的門被人由外至內推開。

一道欣長的身影踱步走至桌面,他垂眸看着明顯被用過的佳肴,哂笑一聲:“本殿還以為,宸妃娘娘高潔不屈,不屑吃兒臣的這頓飯呢?”

喬楚怒而瞪着他,卻不作聲。

見狀,男人走至她身旁,捏起她的下颌,端詳起這張嬌豔妩媚的臉蛋。

“當真是傾國傾城,難怪本殿那短命大哥,還有糊塗父皇都為你送了命。”

男人相貌俊朗,可是臉上那抹邪肆卻叫人發怵。李家人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他亦然。今日被擒時,喬楚乍見他這張臉,立刻便知道自己錯了。

王潤哪裏會是李晉,眼前這人,才是真真正正在城破當日,從皇宮潛逃出來的二皇子李晉。他長得與昔日裕慶帝李平、包括那早死的太子李信有幾分相似。

“不用這麽看着本殿,你心中想的可是,怎麽将王潤那小錯認為是本殿,對嗎?”李晉松開她,嗤笑道:“其實那小子也不算騙你,他家确實與你們家有婚約。當初是他自己向本殿自薦,說能接近你的。”

喬楚臉色陣青陣白,只道:“你處心積慮安排他接近我們,為的究竟是什麽?”

聞言,李晉瞥過桌上那些殘羹,眉頭皺了皺,只覺得煞風景,便喊了人來收拾。

喬楚也不知道這兒是哪,可這屋子裝飾典雅,比起趙春芳住的那家客棧還要華麗,就連進來收拾碗筷的婢女也長得極為标致。

待桌上的東西都被清了出去,又有另外一名美貌婢女送了壺清酒與兩只杯子進來。

李晉在她身旁坐下,提起酒壺倒了兩杯,将其中之一推至她面前。

“試試吧,江北有名的茶花酒,雖比不上神都,可到底也有別風味。”

喬楚垂眸盯着散發出花香的酒,一動也不動。

“怕有毒?”李晉嗤笑一聲,端起自己那杯一飲而盡,似是在嘲笑她。

喬楚索性別過臉,不去理他。

這動作惹得男人不滿,他伸手扳過她的臉,逼着她與自己對視:“別裝出這副貞潔烈婦的模樣!別說父皇沒碰過你,趙傳芳、趙德,還有趙春芳,你都伺候過他們父子三人了,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

強忍住屈辱,喬楚抓住他的話,心裏大吃一驚:“你——宮裏有你的眼線?”

不然,他怎知她與趙傳芳、趙德的事,那些她從未與王潤說過。

“當然,”李晉嘴角的笑透出森森惡意:“你們該不會以為本殿當初走之前,沒留下後手嗎?趙家發生的,本殿照樣知道。包括那個倒黴的趙家太子為了你殺了親生父親,趙德納你為妃,趙春芳夜夜探訪感恩寺,這些本殿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這個男人明明身在江北,卻什麽都知道……喬楚心裏發毛,只覺得他比昔日李平李信更加危險,更加可怕。

“你……”她喉頭滾了滾,問道:“所以王大哥救了我,救了我爹,都是暗中策劃的?”

李晉仍是挂着那惡意的笑,“是啊。當日趙春芳不是派人救了喬百陽嗎?當時本殿就納悶,一個喬百陽死了便死了,他大費周折要救他做甚?等本殿接到他夜訪感恩寺的消息後就知道了,原來是為了博取美人芳心。”

在他口中,她爹宛若是個牲畜般,死了都不覺得可惜。喬楚空有滿腔怒意,卻被對方擒着,只能紅着一雙眼,怒瞪對方。

偏偏,她這副模樣反倒讓李晉更加高興。男人空出的另一只手撫過她的臉,饒有興致地繼續說道 :“後來,本殿派人去追擊喬百陽。本來嘛,半個殘廢的人,哪裏會抓不住?不過就是王潤那個小子跑來跟本殿自薦,說他爹與喬百陽是舊識,他假意路過救你爹,又一同去神都。”

“本來還得想辦法将你從宮裏偷出來,不過倒是老天有眼,你自己跑出宮了。”

喬楚全身森寒無比,原來,這人一直在背後暗暗策劃着這一切。

“後面王潤說要用懷柔政策,慢慢取得你們信任。本殿也想休養生息,也就由着你們慢慢玩。”

“好了,宸妃娘娘,咱們說回正事吧。”

李晉眼底精光一閃,握住她雙腮的手滑落至頸部,爾後狠狠掐住她。

喬楚頓時死死攀上他手臂,胸腔幾乎快透不過氣來。見她如此痛苦,李晉湊到邊,輕輕問道:

“說吧,‘燕雲密令’在哪兒?”

……

客棧內,許老六匆匆走進來。趙春芳坐在首座上,他連忙拱手作揖:“公子,已經搜過了,山上并無任何人影蹤跡。”

今日趙春芳已率人在山中搜尋過,一無所獲。許知弦等人勸着他先回,且許文雁來落花城調來的援兵已至,數百人齊齊搜山,直至現在也沒有任何消息。

廳內無人敢出聲,天子緊繃着臉,像座無形的大山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來。

最終,還是司徒禮暗暗咬牙,頂着壓力,直言說道:“公子,姑娘她肯定是不在山上了。要麽,就是已經瞞着王潤下了山,要麽……就是落在李晉手裏。”

現場俨然像結了冰般,所有人心裏都清楚,比起第一種,第二種情況可能性更大。喬楚嬌滴滴的,那座山山勢又複雜,僅憑她一個人下山,又不會迷路,簡直天方夜譚。

可落在李晉手裏,這就是最壞的情況了。

趙春芳當然也想到這點。今日從清早到日落,他幾乎沒歇過,俊美的面孔難掩疲倦。然而,想到喬楚如今是在李晉那裏……

他眸色越發森寒,“許知弦。”

“公子。”

“李晉藏在江北這麽久,朝廷一直沒能找到他。那就證明,要麽他藏得極深,在你想也想不到的地方。要麽就是,你們江北有他的內應。”

許知弦心中一緊,當即跪下:“臣、屬下知罪。”

“嘴上說'知罪',沒用,知道嗎?”

迎上天子冰冷的視線,許知弦頭皮發麻,只能應道:“屬下立刻就派人将此處翻個地朝天,同時,也會徹查身邊所有人,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找到李晉!”

他自知一刻都耽擱不得,馬上帶着心腹許文雁與許老六匆匆去辦差。他們一走,偌大的廳內只餘趙春芳和司徒禮。

沒了外人,司徒禮溫聲勸着主子:“您也累了一天,不如先用膳吧。”

他讓人送上飯菜,又将筷子呈到趙春芳面前。後者雖是接過東西,神色間多有倦意。

跟着趙春芳多年,司徒禮焉能不知此時對方心中正擔心喬楚。他斟酌片刻,最終,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這樣就能蓄滿勇氣,說出那個真實而又殘忍的事實。

一個,趙春芳他應該已經察覺,卻不敢直視的事實。

“皇上,您不覺得,咱們這一路過于幸運了嗎?”

趙春芳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頓住,司徒禮權當沒看見,伸手夾過桌上的菜,置于趙春芳面前的盤子。繼續說道:“每次在分岔路,我們就能發現娘娘被樹枝勾破的紗裙,與其說是巧合,倒不如說是……”

他擡眸瞥過對方,“有人刻意為之。”

索性,趙春芳放下筷子,看向他的目光複雜難解,“想說什麽,直接說吧。”

司徒禮咽了咽口水,坦誠心中猜測:“那王潤招供,說當日為了說服娘娘與他出逃,曾許下承諾,只要喬百陽能出客棧,他便有辦法安排人手将喬百陽接走。可是他派的人到了那家酒樓,也找不到喬百陽,才跟石頭發了生沖突。”

“喬百陽一個老弱儒士,王潤他們為什麽找不到他?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事先知道王潤的人在那裏等他,并且不懷好意,所以搶先一步離開,藏了起來。”

“臣料想,喬百陽沒有這樣的心計,倒像是……”他頓了頓,俨然想起當初喬楚利用司徒飛虹出宮一事,順勢而用,這樣的手段是她慣有的。

“喬楚。”趙春芳替他念出那個名字。

司徒禮暗暗松了口氣,“皇上,臣在想,這件事極有可能就是娘娘早已看出王潤另有圖謀,所以她将計就計,先是讓喬百陽偷偷藏起來,爾後她自願跟王潤上山,途中又留下記號,好讓我們順利找到那個洞穴,然後……”

瞧出趙春芳臉色不佳,他咬了咬牙,直接說道:“她想利用我們,讓我們與王潤他們互相殘殺。”

“如果是咱們贏了,她逃不了,那麽她可以自圓其說,是王潤脅迫她。如果這次咱們敗了……”

“那她就悄悄與喬百陽會合,然後也遠走高飛,是這個意思 嗎?”

趙春芳冷冷看向他,司徒禮低下頭,默認這個駭人的事實。

無論願不願意,他們都必須接受現實,喬楚……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單純懵懂的宸妃了。

從離開感恩寺開始,這一路來,她所展露的心計與隐忍,遠遠超過普通女子,甚至連素有才女之稱的司徒飛虹與太後,都成了她離宮的踏腳石。更別提這回……

司徒禮特地點破這個,也是不希望趙春芳為喬楚過份擔心,然而趙春芳重新拿起筷子,徑自夾起飯菜送進口中。

“皇上……”

“就算她是故意的,那又如何?”

司徒禮赫然怔住,只見趙春芳面上絲毫沒有窺破真相的意外,又或許,他所說的對方早已猜到。

“是處心積慮,或者機緣巧合,對朕來說都沒有意義。”他擡眸盯住司徒禮:“無論如何,朕都要救她回來。”

竟是……已執着到這般地步了……

司徒禮心中百感交集,可自問若換成自己——哪怕喬楚要他的命,他都心甘如饴。

在喜歡這件事上,無論是臣,抑或天子,對她都是一樣的。

司徒禮微微嘆了口氣,就聽趙春芳沉聲又道:“朕現在擔心的,就是李晉他抓了楚兒的目的。”

司徒禮瞬間明白過來:“您是說……‘燕雲密令’?”

從許氏兵敗一事便能知道,李晉手裏并沒有李氏王朝密傳的“殺手锏”。傳說中,能在千萬人軍隊中取對敵軍将領首級的特級奇兵。

正如當初趙春芳也懷疑過,裕慶帝李平極有可能在死前将“燕雲密令”給了喬楚。

“皇上,您不是親自查證過,娘娘手裏沒有這東西嗎?”

趙春芳眼中憂色更濃,“就是因為朕知道她沒有,所以,朕才更加擔心……”

萬一那李晉拿不到他想要的,那喬楚便……

* * * *

“沒、沒有。”

李晉臉上噙着笑,手掐在如天鵝般纖瘦白皙的頸上,力道卻叫喬楚漲紅着臉,幾乎快無法呼吸,甚至連腦內也一片空白。

“哼,李平那老頭兒最寵愛你,為了你,連皇後說廢就廢。沒有,騙誰呢!”俊雅邪肆的面孔浮現殺意,李晉目光瞬間變得森寒無比:“說,‘燕雲密令’在哪?不然本殿就送你下去見父皇。”

喬楚感覺自己已經喘不上氣,下意識地抓過李晉的手,指甲在對方手背上劃過深深痕跡,頭仍舊搖着。就在她逐漸失去意識,以為自己當真要死了時,掐住喉嚨的力道驟然消失。

整個人無力趴在桌上,她拼命地呼吸着好不容易重新得來的空氣,甚至連眼淚都沁出來。

李晉審視着自己手背上的抓痕,陰恻恻瞥過她。人在生死存亡之際一般不會說謊,剛才這女人是真的差點死在他手裏。

可是,她說沒有。

喬楚喘着粗氣,過了一會兒才緩過來。這期間,李晉看她的眼神令她心底發怵。

玩味、惡意、□□……各種交織成看牲畜玩物般的目光,她渾身打着寒顫,可仍舊撐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很快,李晉湊了過來,“宸妃娘娘,按輩分,本殿甚至還得叫您一聲'母妃'。若是可以,本殿也不想傷害你,畢竟關起門來,咱們還算一家人呢。”

“你不妨仔細回憶回憶,父皇當初有沒有交待過你什麽?如今形勢你也清楚,跟着趙春芳那家夥,不過就是去那個感恩寺當一輩子的尼姑,敲一輩子的木魚。你這樣的身份,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冒着天下大不諱娶你的。”

“但本殿就不同了。你若是能幫助本殿拿到'燕雲密令',他日本殿光複大端,你依舊是尊貴無比的宸妃娘娘!那座大宸宮,依舊是你的。”

宛若毒蛇吐信,李晉的話充滿誘惑。喬楚細白的頸上還殘留深紅的指頭印跡,她全身微微顫抖着。

李晉幾乎貼着她,自然發現她的異樣。輕笑,他道:“怎麽,怕本殿騙你?其實本殿從來都沒想過要你的命,你這樣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舉世難尋,本殿又豈能暴殄天物?”

他伸出手指撫過她的臉。果不其然,懷裏的胴體抖得更加厲害。

今日這女人落入他手裏時,整個人着實狼狽,衣裳不僅破破爛爛的,連那張臉都變得髒兮兮的,與叫花子無異。

若不是從前他偶然見過她,還真不相信眼前的女人,會是昔日害得他們李家丢了江山的“禍國妖姬”。

回來後,他讓人送了幹淨的衣裳,這女人也将自己洗了個幹淨,如今這張臉清麗中又染着幾分妩媚豔色,确實活色生香。

那只手很快便順着她的臉龐,劃過肩胛,将她摟入懷裏。

李晉感受着女人的顫栗,眼中興奮之色愈加濃烈,“你很聰明,懂得引趙春芳上山,又想着讓我們兩敗俱傷,你好一走了之是嗎?”

貝齒将唇咬得嫣紅,喬楚忍住沒出聲。

“方才見你也沒玩絕食那套把戲,本殿的好母妃,你還真是惜命如金。”他嗅着女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體香,喑啞着聲說道:“不如這樣好了,就按本殿剛才說的,若你助本殿拿到'燕雲密令',來日本殿登基為皇,便尊你為後。”

“趙春芳不可能做的事,本殿可以。到時候,你母儀天下,與本殿共同執掌江山,豈不快活?”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裕慶帝:朕給你大宸宮!

趙德:朕封為你麗妃!

李晉:本殿封你為皇後,江山給你一半!

喬楚看向趙春芳:……你麻溜點滾吧。

另外,祝大家婦女節快樂吖O3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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