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喻聞景發現,自從他和林娓表明自己的想法後,林娓對他又恢複了之前的相處方式。
總算沒有之前那樣冷冰冰,像是對待陌生人的态度。
只是......他不自覺偏頭看了好幾眼副駕駛位置的林娓。
林娓的臉,似乎紅得有些過分。
喻聞景這才回想起來,好像從剛才上車時就有點紅,可能是在烈日下站得太久?
他再一次朝林娓臉上看去,溫聲詢問:“熱嗎?”
林娓一想到剛才喻聞景戳她臉頰的場景,臉上的熱氣就消不下去。
她頂着發燙的臉頰,并沒有解釋:“有點。”
前面沒有車輛,喻聞景降低了速度,不動聲色地把空調溫度調低:“如果冷了,就把溫度調高一點。”
林娓目視前方,坐得端正,就是不敢與喻聞景對視:“嗯。”
喻聞景覺得林娓還是怪怪的。這種怪,和之前那種距離感不同,反而是有點不好意思面對他?
女生的心思難猜,喻聞景也沒當回事,只是在等待紅綠燈的時候,伸手準備把林娓那邊的遮光板放下。
可他剛擡手就看到林娓整個身子往車門的方向靠攏,一臉驚恐的模樣。
林娓雙手捧住自己的臉,謹防剛才的事再來一遍:“你要做什麽?!”
“放擋光板。”喻聞景動作停頓一秒後,才繼續剛才沒有完成的動作,伸手把林娓頭上的擋光板放下,“你剛才不是說困,想睡覺?”
林娓想起了方才為了去後排找的借口,沉默了兩秒,放下雙手:“我又不困了,現在特別精神。真的。”
怕喻聞景不信,又特地補充了最後兩個字。
喻聞景被林娓呆呆的樣子逗笑:“好,我知道你不困了。”
林娓咬了一下嘴唇,腹诽:她都在說些什麽?
她裝作沒聽見喻聞景話語裏的調侃,低頭去玩手機。
前面已經綠燈,喻聞景一邊踩油門,一邊對林娓說:“想聽什麽音樂你自己連藍牙。”
林娓敷衍地應了一聲“好”實際上卻沒有任何動作。
回去的途中,林娓一直在和溫語晗發消息,怕冷落喻聞景,時不時也會問他幾句話。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進入市區後,有些堵車。這也就算了,旁邊竟然還有幾輛不守規矩的小車加塞。
溫語晗睡午覺去了,沒人跟林娓閑聊,她就放下手機,開始專心和喻聞景說話。就她從放下手機所看見的,旁邊已經兩輛車直接加塞到他們前面。
林娓忍不住看向喻聞景:“你脾氣真好,換個人估計早罵前面司機了。”
她所遇到的人中,無論是同學還是出租車的司機,遇到這種插隊的情況,早就開罵。
就連她自己,面對長時間的堵車也會忍不住生氣,但喻聞景全程都保持冷靜,一如既往的淡定。甚至有人加塞,他還主動給人出位置。
喻聞景偏頭對林娓笑了一下:“如果你不在,我就罵了。”
“真的假的?”林娓試圖想象一下喻聞景罵人的樣子,但發現她完全沒法想象。這樣一個不識人間煙火的人怎麽會幹出有辱斯文的事。
前面車輛緩緩移動,喻聞景也在跟在後面緩慢前行:“假的。平時我不開車,都在後排休息或者看文件,看不見前面堵車,自然不會罵人。”
林娓很喜歡聽喻聞景說起這些關于他的事。她聲音帶着笑意:“那你司機說不定已經在心裏罵了千萬遍,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喻聞景聽到林娓的話非但沒有覺得冒犯,甚至還有意縱容,順着她的話往下說:“我回去幫你問問他。”
林娓笑彎了眼:“行啊。”
過了這一小段路後,道路就變得通暢起來,只是他們運氣不好,剛好遇上紅綠燈。
林娓本來正偏着頭和喻聞景聊着高中時一個不喜歡的老師,無意間回頭時卻看見公交站旁的廣告牌。說到一半的話停了下來,立馬按下車窗,探身查看。
喻聞景注意到林娓的異樣,随着她的目光一同看了過去,但不明白她具體是在關注什麽事物。
他問:“在看什麽?”
林娓伸手指了一下車站處的廣告牌:“那個廣告牌。廣告牌上說明天在蜜城的體育館有一場演唱會。”
她語氣無波無瀾,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就好像單純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裏是有一絲期許。
喻聞景目光在林娓臉上停留了兩秒,似在思考什麽,正準備開口,後面傳來一道刺耳的喇叭聲。
前面綠燈不知道什麽時候亮了,身後的車輛見喻聞景不走,開始不斷按壓喇叭以做提醒。
喻聞景不再逗留,收回目光後,直接将車開走。
林娓在喇叭聲中回神,重新關上了車窗又懶懶地躺回了自己的座椅上。只是目光依然盯着鏡子裏漸漸遠去的廣告牌,直到廣告牌成為一個看不清的小點,消失。
兩人沒回酒店,而是開車逛了逛附近的古鎮。古鎮地方不算大,賣的都是一些本地特色的服裝和小吃。
林娓挑挑揀揀買了一些水果和服裝,将喻聞景雙手都填滿。
晚上的時候,兩人就直接在古鎮旁選了一家看起來人氣格外高的湯鍋。據說是百年老店,來店裏的人不少,上菜速度也慢,林娓就只能靠着涼菜墊肚子。
等了十幾分鐘,服務員終于将熱騰騰地湯鍋端了上來。
服務員一掀開蓋子,熱氣就撲面而來,泛起一陣白霧。
林娓鼻子動了動,嗅到了湯鍋的香氣,瞬間覺得等待是值得的。
喻聞景順手拿過身邊的碗,盛了一碗湯遞到林娓身邊:“小心燙。”
“好。”
林娓敷衍性地吹了兩下,就迫不及待捧着小碗試探性地喝了一口。
白湯剛進入嘴裏的一瞬,林娓立馬放下了碗筷,驚呼:“好燙。”
喻聞景正在給林娓夾菜,看到林娓被燙得吐了一下舌頭,好笑道:“沒人和你搶,晾一會兒再喝。”
這回林娓老實了,用手背碰了一下碗,确認溫度降下來後才喝。
剛炖出來的湯,很鮮,不是靠味精和其他調味品調出來的那種。
兩碗熱湯下肚,哪怕是在空調屋裏,林娓額頭難免也出了薄汗。
喻聞景将紙巾遞給林娓,像是随口一問:“明天有什麽安排?”
林娓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老老實實回應:“還沒想好。”
喻聞景放下筷子,表情認真:“那想去演唱會嗎?”
林娓夾菜的動作一頓。
她想到了某種可能,只是不确定:“你問這個是什麽意思?”
喻聞景見林娓盛湯的碗又空了,他一邊給林娓添湯,一邊說:“我看你下午的時候,似乎對那個演唱會很感興趣。”
“有一點吧。”林娓沒想到喻聞景還記得下午的事。她見喻聞景提起這個話題,不自覺地多說了一點:“我高一的時候特別喜歡這個樂隊,後面就沒關注過,這麽多年我還以為他們已經解散了。”
林娓高一的時候剛接觸這個樂隊,喜歡得不行,可高二就被迫割舍。那時候剛分班,她正準備去鄰近的城市看他們的演唱會,林父卻覺得林娓就是因為喜歡這些沒用的東西才成績下滑,所以不允許林娓去。
為了讓林娓好好學習,林父沒收了她的門票,把一切關于樂隊的東西全部扔出家門。
那場沒去成的演唱會最終成為林娓青春裏不可彌補的遺憾。
在林父的管束下,林娓對于樂隊的熱情漸漸熄滅,不再關注。
而現在蜜城距離他們所在的地方開車也就兩個小時。
可當車輛前行,漸漸離開看不清的廣告牌時。林娓就知道,這場演唱會,她依然會錯過。
喻聞景聽出林娓的避重就輕。他把碗放在桌面,朝林娓推去,又問:“那你想去嗎?”
林娓重重地點頭:“想。”
“那就去。”
喻聞景說這話時,神态輕松,就好像對于他來說,去場演唱會而已,并不是什麽難事。
比起喻聞景随口一句的承諾,林娓考慮得更多。
現在可能買不到演唱會門票,還有晚上住哪兒,還有房間嗎?
“可是.....”
喻聞景難得沒禮貌地打斷林娓,一句話化解林娓所有的顧慮:“一切都由我來想辦法。你只需要收拾好一套換洗的衣服,我們明天就過去。”
随着喻聞景的話音落下,林娓只覺得內心深處有一塊柔軟的地方被觸動。
袅袅的霧氣落在喻聞景身上,暖黃色的燈光将他俊朗的面孔襯托得更為溫柔。
這樣的喻聞景怎麽可能不讓人心動。
明明知道這場演唱會和當年她缺席的那一場不同,但林娓林娓臉上是遮不住的笑容:“好!”
喻聞景大約被林娓感染,見到她嘴角勾起的笑容,就連自己也不自覺揚起了嘴角:“可以和我說一說這個樂隊的人和歌嗎?”
“好啊。”林娓自然不會拒絕喻聞景的提議。
林娓嘴上答應得爽快,等到真的要說時,卻卡了殼。
這些年她對樂隊的關注得實在是太少了,知道的都是以前所了解的消息。
她咬了一下嘴唇:“我說的訊息可能都過時了,你還要聽嗎?”
小朋友探着腦袋,小心試探地模樣實在太可愛,讓喻聞景很難抗拒:“聽。”
林娓回想了一下高中對于樂隊的了解,開始說起玫瑰樂隊是如何建立起來的。等她說完樂隊的來歷後又不自覺地開始介紹樂隊每一位成員擔任的角色。
喻聞景全程都含笑着望着她,一雙桃花眼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
被這樣的目光盯着,她反倒變得不好意思起來。她摸了一下後脖頸:“我是不是說得有點多?”
“不會,很有意思。”喻聞景又接着林娓剛才沒有說完的話題問下去:“主唱的外號為什麽要叫花哥?”
“因為他剛出道時總喜歡穿一些花衣服,露出胳膊上的花臂,後面粉絲幹脆就叫他花哥。”林娓沒想到喻聞景是真的有認真聽她說這些,表現得更高興,連帶開始把樂隊拿過的獎都說了一遍。
喻聞景的目光全程都注視着林娓,時不時點頭贊同亦或是把水杯遞給林娓,提醒她喝口水,潤潤嗓子。
林娓已經許久不去關注玫瑰樂隊的新聞,只知道一些以前的趣事,但就算這樣,也成功把自己嗓子說幹。
喻聞景似乎早預料到這個結果,提前給林娓點了一份雪梨銀耳,潤嗓。
林娓一邊喝着雪梨銀耳,一邊忍不住對喻聞景問道:“你是真的喜歡我說這些嗎?”
喻聞景沉吟片刻,不答反問:“想聽實話嗎?”
林娓手上還舉着湯匙,乖巧地點頭。
喻聞景還是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感受:“其實聽你說的那些,我大多都是雲裏霧裏的狀态,但我很喜歡你和說這些的樣子。”
大約是喜歡的緣故,林娓眼裏帶着光,嘴角的笑容沒有停過,無形中拉近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
剛才還能言善道的林娓現在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嘴唇動了動又閉上,一口咬住了嘴裏的雪梨果肉。
經過長時間的炖煮,果肉已經炖得格外軟糯了,甚至失去了果肉本來的味道,但她莫名覺得嘴裏這塊果肉格外的甜。
這個時候她倒是不敢繼續再與喻聞景對視,連忙低下頭,裝作忙碌地去玩弄手上的湯匙。
喻聞景注意到林娓的小動作,問:“你想說什麽?”
林娓咀嚼了幾下,将那塊“甜得不像話”的果肉咽下,換了個委婉的方式:“你們老男人都這麽會撩嗎?”
就因為喻聞景那句“但我很喜歡你和說這些的樣子”弄得她現在心跳有點快。
喻聞景發現林娓每次說不過他,開始使小脾氣時,就開始拿他年齡說事。
“擦一擦。”林娓嘴角的口紅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花了,他扯過一張紙巾遞給林娓,繼續剛才的話題,“其他老男人我不了解。但如果你把我這行為歸結到撩的話,那我只撩過你。”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