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輕輕吻住他的唇。◎

短短兩個字, 莺時卻愣住了。

她想笑,想說別胡說,但所有話語, 在僵屍先生認真歡喜的眼中, 都說不出口。

【我等到了。】祂寫, 眉眼如花般絢爛綻放,在這一刻,開心極了。

莺時心中一震。

他說是在等她, 可這怎麽可能呢?他可是兩千多年的人。

兩千年的時間……

【你來的好晚。】祂有些委屈的抱怨,說着自己這些年是如何的一次一次醒來, 但都沒有感受到她。

眨了眨眼,莺時想要控制住自己,但眼睛依然不由的發酸。

“傻瓜。”她輕聲說。

若不是相處了這麽長的時間, 聽到他這麽說, 莺時少不得要覺得他油嘴滑舌讨她開心。

但僵屍先生對她是這麽的認真,整日捧着自己的一腔真心給她看, 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假作僞。

他或許不是在她面前表現的這樣純良, 但他絕不會騙她。

畢竟,這可是會耍賴會鬧脾氣的僵屍先生啊。

莺時一腔感動, 幾乎都要淚目,忽然發現僵屍先生正在偷偷瞥她, 嘴角頓時一抽,有些哭笑不得。

話是真的,但賣慘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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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真是,讓她感動不過三秒。

莺時的回答是捏了捏僵屍先生的臉。

祂頓時有些失落, 明明一開始這樣, 祂的王後還會安慰祂, 可後來王後就變壞了。

【壞。】祂蔫蔫的寫。

莺時失笑,握住他的指尖,說,“抱歉,讓你久等了。”

祂眼睛一亮,又忙搖頭,急急的寫,【不抱歉,等你,我願意。】

寫完,祂把她的手握緊,沖她笑的燦爛極了。

他怎麽能這麽可愛!

莺時忍了又忍,才沒有親親他,只是緊緊抱了抱他。

“伯崇,你真好。”她輕聲笑着說。

她的聲音甜甜蜜蜜,入了耳後,祂頓時暈暈乎乎的。

“莺,”祂頓住,很努力的出聲,終于喊出了那個字,“時。”

“莺,時。”祂一字一頓,終于完整的喚出了這個名字,頓時開心極了。

他的笑臉這樣燦爛,莺時怔住。

“诶。”對上那雙求誇獎的眼睛,她幹脆應聲,然後禮尚往來喊他,“伯崇。”

祂重重點了點頭。

“莺,時。”

“莺,時。”

祂一遍一遍的喊着,努力了好久,終于順暢的喊出了這個名字。

“莺時。”

“我在的。”莺時輕聲說。

祂就笑了。

用了一段時間,把莺時喊得越發順暢,又響又亮,看着莺時的目光晶亮,一副快活的不行的模樣。

就是喊一個名字,怎麽就高興成這樣。

莺時覺得他傻,可又覺得他傻的可愛。

然而,僵屍先生再可愛,莺時也有些扛不住了。

用了大概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她将這幽暗的陵墓逛完,甚至通過僵屍先生了解的差不多了,漸漸覺得沒勁起來。

當初僵屍拿回來了五盆蘭花,斷斷續續的全都把花薅下來給莺時簪在鬓邊。

至于花苗,則全都被莺時給留了下來精心養着。

只是,這嬌嫩的花受不住這陰暗的陵墓,在越養越沒精神後,莺時就挑了一個和僵屍先生出去的時間,選了一塊地方,将蘭花栽了起來。

那些夜明珠越來越亮了,光芒就像透過雲層的上午陽光,明亮而不刺眼。

莺時把玩着手中的雙魚玉佩,想起了那幾株被她栽在幽谷的蘭花。

雖然在幽谷,但是能曬到太陽,能吹到風。

她什麽時候——

“莺時,”祂抱着莺時晃了晃,臉上的笑難得的淡下,在她掌心寫,【怎麽?】

她最近幾天總會走神,胃口也變差了。

“你總在陵墓裏待着不膩嗎?外面很有意思的。”莺時嘆了口氣,期待的看着他,說,“我們出去吧?”

祂搖頭,堅定的一如當初,寫,【不行。】

“為什麽不行,我們可以買個房子,到時候一起生活,心情好了就出去走走,累了就呆在家裏,可以看電視,可以玩游戲,可以上網聊天,多有意思。”莺時哄他。

但無奈的是,一向很好哄的僵屍先生這次出乎意料的難哄,拒絕的十分徹底,不管莺時說什麽,他都一直拒絕。

【不行。】祂寫。

“伯崇,答應我吧。”莺時忍住不好意思軟語撒嬌。

“我不喜歡墓裏,我喜歡生活在陽光下。”她注視着僵屍先生,滿眼期待。

祂堅定搖頭。

“伯崇,”莺時絞盡腦汁,過去蹭了蹭他的臉。

“莺時,”莺時難得這樣親昵,祂是高興的,眼中都帶上了笑意,但是出去——

【不。】祂依舊這麽寫。

“你不答應我可就生氣了。”莺時說。

祂忙抱着她晃了晃。

【不氣。】祂讨好的笑。

莺時無奈,之後幾天又試了幾次,可僵屍先生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別的都很好說話,甚至為了哄她帶她出去玩,可一提起搬出陵墓生活,他就不同意。

“你為什麽不想出去啊?”莺時不解的問他。

【我們一起,很好。】祂認真的在莺時手中寫着。

莺時早有猜測,但等到他的回答還是不由恍然。

她注視着樣貌俊秀的僵屍先生,發現他是真的高興,也是真的喜歡這樣的日子——

兩個人一直在一起,過着只有他們的日子。

可是莺時不喜歡。

莺時嘆氣,想了想,可一直下不定決心。

直到又一次在早晨迷迷糊糊的被僵屍先生叫醒。

她茫然的看着僵屍先生,将醒未醒時,沖動主宰了她的思想。

莺時擡手,攬住了僵屍先生的脖頸。

祂驚喜的看着她,很喜歡這種動作。

或者說,祂喜歡一切發生在兩人之間的親昵行為。

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莺時有些苦惱的想着他怎麽就這麽執着。

明明兩個人出去了也會一直在一起。

哪怕有別人也無所謂。

她擡頭,湊上前輕輕在僵屍先生唇上碰了碰。

祂頓時愣了。

“傻瓜。”莺時忍不住低笑,意識慢慢回籠,耳根發熱,忙往後退開。

祂眼睛晶亮的看着莺時,總算明白自己之前一直渴望着什麽。

而祂的王後也果然知道,卻沒告訴祂。

擁着莺時的手一緊,祂追上去繼續親。

就像小雞啄米一樣,一下接一下,幾下之後貼了上去不舍得挪開。

莺時被他可愛的反應弄得眼中都是笑,張開嘴,輕輕咬了咬他的唇。

祂眼睛又是一亮,熱情的回啃。

莺時被他咬咬蹭蹭的有些疼,親昵的交纏讓她有些暈暈乎乎的,拉了拉他的頭發,稍稍退開,眼看着他不依不饒的追了上來,又湊上前,舌尖探入了他的唇齒。

祂睜大眼,那種一直覺得不夠的念頭震顫。

就,就是要這樣。

祂糾纏着莺時的舌尖,怎麽也舍不得放開。

不知不覺,舌尖都麻了,口齒酸澀,口水溢出唇角,又被他用舌尖舔舐吻去。

莺時羞恥的臉頰滾燙,急促的呼吸中,她微微退開,趕在他湊上來之前問,“伯崇,我們出去住,好不好?”

祂追上去,不說話。

“伯崇,”莺時擡手掩住唇,笑着看他,說,“好不好?”

祂急切的注視着莺時,眼神灼熱,毫不遲疑的搖頭。

不好!

莺時氣悶,然後就被這人拉開手,親了上來。

兩個人糾纏了好久,直到莺時沒法子了用肚子餓了的理由,才成功抽身。

唇瓣又熱又麻,莺時小心用指尖點了點,不用看鏡子她都知道,自己的唇現在肯定又紅又腫。

偏偏她想讓僵屍先生答應的事也沒成。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莺時嘆氣,雖然早知道之前僵屍先生那麽好哄,都是因為他願意被她哄,可眼下被他這樣堅定的拒絕,她還是不由的失落又喪氣。

“莺時,”相比有些悶悶不樂的莺時,祂可謂是神采奕奕,高興的叫她,在她掌心寫,【吃飯。】

莺時瞅了他一眼,不高興。

她悶悶的吃了飯,忙就被僵屍先生抱着躺會了棺椁,繼續親親親。

之後,莺時找機會又提了好些回。

可不論什麽時候,僵屍先生都拒絕的毫不遲疑,仿佛對他來說,這是一個不用考慮的問題。

祂絕不同意讓莺時出去。

離開陵墓。

莺時失望的多了,心裏慢慢就生起了氣,越想越惱火。

“伯崇,我們出去吧,我去找個房子,一起生活,就和現在一樣,好嗎?”莺時深吸一口氣,決定最後再問一次。

祂笑着看莺時,滿眼都是她,依舊搖頭。

莺時真的生氣了——

一開始兩人尚且生疏的時候,僵屍拒絕她她覺得可以理解,但現在,但現在,兩人明明這樣親昵了,可他還是拒絕她。

莺時不清楚自己現在的想法,但總歸不是高興。

她不想理僵屍了,她轉過身,背對着他。

“莺時,”祂喊她,有些無措。

莺時只當自己聽不見,抱住膝蓋坐在那裏。

“莺時。”祂晃一晃她,棺椁裏披着柔軟的墊子,祂膝行幾步繞到莺時面前,眼巴巴的看着她。

莺時低下頭發呆,只當看不見他。

祂心裏悶悶的跳了起來,卻不再是之前的高興。

“莺時,”祂喊,想拉她手過來寫字。

莺時一甩胳膊,把手藏了起來。

“莺時,”莺時從沒有和他發過脾氣,更別說像現在這樣連字都不讓祂寫,祂頓時有點着急。

祂睜大眼,臉上露出莺時最喜歡的笑,裝出她最喜歡的模樣,跟前跟後,一直叫着莺時,想哄她高興。

然而,一直等到半天過去,睡覺的時候,莺時都沒有理他。

更別說親親了!

莺時直接把頭轉過去了!

祂坐在莺時身後,看她側身背對自己的背影,小心的伸手給她蓋上了被子,低下頭,在她臉頰上輕輕碰了碰。

安靜看了好一會兒,親自出去找了好些蘭花出來。

異調局的人大半夜被驚醒,卻也不知道這位又去哪兒了,只好注意着網上的消息,焦頭爛額的等着收拾爛攤子。

這又是怎麽了?

這位不一直老老實實呆在墓裏,也就白天會帶着那個叫莺時的小姑娘出來轉轉,今天怎麽還大半夜出門了?

于天師三個人對坐在一起嘆氣,想想他們之前如何的逍遙自在,可現在呢,全都都坐在這裏守着,一步也不敢離開。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三個小時過去了,

一直等到兩三點,那位墓主人才拎着一大堆東西回來。

一群人遠遠目送祂進陵墓,才總算松了那口吊了半夜的氣。

“看見是什麽了嗎?”

“好像是蘭花?”

“快去檢查一下周圍的花店,等等,周圍幾個省,都檢查一遍。”以這位的速度,還用了這麽長的時間,看來去的地方不少。

異調局的人全都出動,還跟周圍幾個市的分局聯系了一遍,果然就發現這位大半夜跑了幾十個花店去買蘭花,他們一個一個上門,想盡辦法,總算把這個消息壓了下去。

不過,悄然間,一個花友論壇上好些人湊到了一起,你我問一遍,确定對方口中那個半夜上門買花,而且還長得十分好看的男人,是同一個。

嘶——

人類本能恐懼這些,但又好奇着這些,等交流過後,就又忍不住開始八卦這位疑似鬼怪的男人為什麽要大半夜買這麽多蘭花。

莺時醒來時就被鋪面的蘭花香沁的忍不住屏息了片刻,入目僵屍先生捧着花遞到她面前。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無措又擔心,好像被她欺負了一樣。

可欺負人的,明明是他!!!

莺時不想理他,翻身面朝另一邊。

祂茫然的捧着花,放在一邊,伸手輕輕拍她,“莺時。”

莺時不想理他。

“莺時。”祂繼續喊。

莺時嫌煩,擡手捂住了耳朵。

祂抿了抿嘴角,沒再說話了。

好一會兒了,女蘿等女鬼掐着時間候在外面,卻一直沒能等到召喚,聯想到昨夜王忽然出去,對視一眼心裏一沉。

完了,王和王後肯定鬧別扭了。

遲疑了一會兒,女蘿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上前,問,‘王,早膳?’

祂沉沉的應了一聲,一直注視着莺時。

就這麽想出去?外面就那麽好,他們在這裏多好,就這樣一直在一起不好嗎?

等到女蘿等人準備好,祂又碰了碰莺時,想拉她的手卻被甩開。

眼裏失落劃過,但想讓看的人根本沒注意。

祂低下頭,委委屈屈的把莺時抱起來。

莺時看他一眼,硬下心,打定主意不理他。

莺時單方面的冷戰持續了好幾天——

陵墓裏的蘭花都蔫了,她只當看不見,更別說像之前一樣,笑着拉僵屍先生出去找個地方把蘭花栽起來了。

祂會在莺時睡着的時候去看那些蘭花。

看它們一日一日的萎靡。

和莺時一樣。

祂臉上的笑漸漸的沒了,一揮袖,所有蘭花都在一瞬間盡數消散。

莺時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平靜的僵屍。

莺時垂下眼只當沒看見,對他這副和以前截然不同的平靜模樣絲毫不覺得奇怪。

安安靜靜的吃完了飯,莺時站起身想往外走。

祂沒有像以前一樣跟上去,眼睜睜的看着莺時走向門口,自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眼睛逐漸暗淡。

莺時只覺的十分煩躁,絲毫不想理會僵屍。

身後總跟着的腳步聲不在,總拉着她的冰涼大手也不在,她步子越來越快,殿門眼看着就在眼前。

忽然——

細碎的鎖鏈聲發出一聲脆響,莺時一晃,就被四肢忽然繃緊的鎖鏈往後拽去。

心中不由慌亂,可更多的卻是苦澀。

僵屍對她動手了。

也是,哪怕他在她面前一直都裝的乖巧可愛,但他終究不是一般人。

一個生前是王的僵屍。

四肢上的鎖鏈一松,她落進了一個冰涼的懷抱。

莺時強忍着心中的酸澀,別開頭,不想看他。

祂控制着鎖鏈把人拽了回來,伸手接住,緊緊扣在懷中,捏着她的下颌轉了過來。

“莺時,”祂叫,語氣再沒有之前的親昵,反而帶着冷意。

是不是祂對莺時太好了,所以她——

莺時擡眼,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她受不了了,大不了就是個死。

再這樣下去,就好似籠中的鳥,被豢養的寵物,反正,就是不像個人。

她讨厭這樣。

祂口中的話一頓,忽然就說不下去了。

祂有點不敢。

“莺時,”眼睫顫了顫,祂臉上慢慢又浮現了委屈。

在這裏不好嗎?為什麽非要出去?

莺時想別開臉,卻被他捏着下颌動不了,便垂下了眼。

“莺時,”祂喊她。

莺時只當聽不見,微微動了動想起身,可被他扣着根本動彈不得。

“莺時。”祂不依不饒的喊,全都被莺時忽略過去。

喊了好一會兒,莺時都不理祂,祂悶悶的抿了抿嘴角,抱着人回了內殿,躺進棺椁裏把人摟緊。

莺時不想理他,想轉過身來個眼不見為淨,卻被他按得更緊,頓時撞進了他的懷裏。

悶哼一聲,她忍不住皺眉,鋪天蓋地的吻已經落下。

祂将人按在自己懷裏,小心翼翼不敢傷了她,吻得又深又沉。

莺時抵擋不了,便只當那唇那舌不是她的,平靜的看着他。

吻慢慢停下,祂看着莺時,忽然退開,擡手捂住她的眼睛。

“莺時,”祂喊。

不要這樣看我。

在這樣的眼神之下,她分明近在眼前,可祂卻感覺,好像就要失去她了一樣。

莺時安靜的任由祂捂住眼,那雙嬌嫩如同花瓣一樣的唇輕輕的抿着。

唇瓣嫣紅,尚帶着水光,卻再也不像當初一樣,會說出各種讓他歡喜的話語。

“莺時,”祂聲音低沉,帶着揮之不去的痛苦。

不要這樣對我。

莺時拉下他的手,祂眼中一喜,卻看見她面無表情的轉過身,躺下了。

祂坐在那裏,紅色的眼眸幽光閃動,忽明忽暗。

“莺時,”祂一遍又一遍的說着自己唯一學會的兩個字。

安靜的棺椁內,只餘下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聽着可憐極了。

莺時充耳不聞,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祂收了聲音,伸手捏住她的手腕,黑色的鎖鏈浮現,牢牢的将她的手腕束縛其中。

但這鎖鏈,鎖的住人,卻……

陵墓外,臨時營地中,三位天師驚醒,立即命人退開,嚴肅的看着遠處陵墓瘋狂暴動的陰氣。

“快,起陣!”于天師一聲低喊。

三個人早就在陵墓四周布下了重重陣法,本意是攔住陵墓裏出來的人,只是之前擔心會激怒墓主人,沒有開啓。

可現在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再讓陰氣這麽暴動下去,很快就會彌漫開,這周圍可有好些村鎮,更別說以這個速度,再遠處的那些城市怕是也不能幸免。

細微的白光閃現,陣法一層層浮現,終于擋住了陰氣。

祂擡頭,看向外面。

是不是,那些人不在了,莺時就能乖乖的和他呆在墓裏了。

這樣似乎也不錯?

祂不用再煩心會有人打擾他們。

到時候,莺時想去哪兒都可以。

祂都可以陪着她去。

随着祂心念的波動,陰氣頓時沖撞的更加猛烈,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原本看着還很堅固的陣法已經開始晃動。

“我們低估祂了。”于天師苦澀的說。

他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高估那位墓主人,可現在再看這陰氣,對方怕是能輕易将一省——

不,是整個國家,都化為祂的領域。

可能還不止如此。

“不能再這樣下去,陣法快破了。”陳天師冷聲說。

“你們有沒有辦法?”宋天師也無計可施。

祂一步跨出,到了陵墓外的營地。

三個天師全身一震,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惕看向眼前俊秀矜貴的男人。

雙眼冰冷的看着眼前這三個人。

真弱啊,就跟螞蟻一樣。

可就是螞蟻,迷惑了祂的王後。別以為祂不知道,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在通過那個叫手機的東西和莺時聯系。

祂遷怒的徹徹底底,微一擡手。

陰氣一瞬間沖破了陣法,直沖過去,三人立即擡手,試圖阻擋,可全是無用功,只得眼睜睜的被陰氣沖擊在身上。

噗——

一口鮮血抑制不住的噴出,三人只得急急後退。

強,太強了。

他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該死!

該怎麽辦?!

“尊上!”宋天師急急的說,眼下已經無計可施,她只得強行一試。

“莺時知道您這麽做嗎?”她揚聲問。

瘋狂洶湧擴散的陰氣一頓。

宋天師忍住喉間的癢意,急急的說,“莺時生長在人類社會,最是善良溫柔,若是知道您這麽做,肯定會難過自責。”

自責……

祂冷冷的看着這些人,陰氣緩緩滾動。

那又如何,祂不會讓祂的王後知道的。

“您與莺時金玉良緣,天生一對,莺時最是信任您,也很喜歡您,若是因為我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影響了您二位的感情,那就太不值得了。”

宋天師絞盡腦汁的說,心中苦笑早知道自己也學學心理學,這會兒就知道該說什麽了。

陰氣停住。

眼看着陰氣遲遲沒有動靜,宋天師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她深吸一口氣,說,“不知,尊上準備何時舉辦婚禮?”

“若是尊上有心,吾等三人自襯還算有些能力,願為尊上操辦,保證辦的熱熱鬧鬧,讓所有人都知道您二位的姻緣天成。”

眼睛微亮,止不住的期待,祂看了三人一眼,陰氣緩緩後退收回。

三人不敢放松,一直等到陰氣全都收回陵墓,才心中微松。

‘婚禮,好好辦。’祂吩咐,轉身回了陵墓。

全都松了口氣,于天師和陳天師撐不住直接坐在了地上,宋天師勉強找了塊石頭坐下,三人全都身心俱疲。

“你們說祂到底是怎麽了?”

“吵架。”陳天師簡短的說,觑一眼沒媳婦單身至今的于天師。

“沒錯,算起來,莺時進了陵墓已經一個多月了,在那陰森森的地方待這麽久,也的确是為難這個小姑娘了。”宋天師輕嘆。

說起來也實在慚愧,她們身為天師,本該想盡辦法救她出來,可最後,卻要祈求那個小姑娘穩住陵墓的主人。

聞言,于天師和陳天師都有些沉默。

三人歇了會兒,就看見女蘿帶着衆女鬼和甲士出現,笑吟吟的說,“吾王吩咐我來與諸位一同操辦婚禮。”

“還要多謝諸位提醒,不然吾王都疏忽了。”

“女蘿姑娘客氣了。”這可是能救命的事情。

但說起婚禮,三個天師也不清楚現在年輕人的喜好,不過他們不知道,有人知道。

異調局連夜請了專業人士奔赴此處,一衆人鬼聚在一起商量起來。

只是——

“新人準備在哪兒舉辦婚禮?”

這是第一個問題。

而且——

“不知道新人喜歡什麽樣的婚禮?這場地,鮮花,禮服,戒指什麽的都得準備。”

女蘿微笑,詳細問了都還有什麽問題,最後輕笑,拿着一堆材料,表示會回去問過吾王。

祂輕輕推醒了莺時。

莺時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瞅他一眼,照舊不理會,就被他塞了一個冊子在手心。

低頭看了一眼,她頓時怔住。

【婚禮,想在哪兒舉辦?】祂眼睛晶亮,期待的看着莺時。

經過昨夜,祂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兩人的感情。

莺時心中轉了一圈又一圈,還生氣嗎?生氣的,但若說是怨恨僵屍先生,卻是沒有的。

他們只是,要求不同。

她要的僵屍先生不想給,僵屍先生給的她不想要而已。

那麽抛開這些,她要和他結婚嗎?

莺時扪心自問,最後注視着僵屍先生,輕聲問,“去哪兒都行?”

祂重重點頭。

“那結完婚,我們出去住?”莺時又問。

祂遲疑了。

“如果結了婚,你還讓我成天住這裏,不見天日的話,我拒絕結婚。”莺時認真的說。

“莺時,”祂輕聲喊她,心中掙紮。

“伯崇,你是僵屍,你喜歡這裏,但我是人,我喜歡陽光,喜歡風,喜歡樹木花草,我沒辦法一直在這裏生活的。”莺時嘆氣。

沉默了好久。

祂注視着自己的王後,她瘦了,也憔悴了。再沒有剛見面時的溫柔神采。

祂不喜歡外面的世界,也不喜歡自己的王後目光中有別人。

祂希望她眼中只能看得到自己。

但……

【好。】祂最後寫。

但,在這之前,莺時總要好好活着。

莺時就輕輕的笑了,說,“那我們現在就出去。”

祂不情不願,可注視着莺時好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莺時眼中漸漸浮現了神采,眼看着僵屍先生垂着眉眼看她,一臉委屈,心中不免好笑。

怎麽總愛在她面前這個樣子?

她擡頭,輕輕親了親他的臉頰。

“那就多謝伯崇費心了。”莺時軟了聲音。

祂頓時精神一震,自從莺時和他鬧別扭起,她一直冷言冷語的,已經好久沒這麽溫柔的和他說過話了。

心裏歡喜又激動,祂攬着莺時激動的蹭蹭,忍不住去親她。

莺時也激動,總算能出去了。

“我們在海城舉辦婚禮,哪裏是我長大的地方,到時候,我就把所有的親朋好友認識的人都請來,讓他們知道我找了一個這麽可愛的僵屍先生結婚,好不好。”

出了陵墓,莺時呼吸了一會兒新鮮的空氣,拉着僵屍先生的手說。

祂眼中不情願,可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那一會兒我就請人安排好車,我帶你去我長大的地方看看。”莺時再也不想回那個陵墓了。

【好。】眼睛微亮,祂期待的低頭,在莺時掌心寫。

莺時看着他的側顏,輕輕笑了。

不忙着看婚禮細節,莺時抽空和異調局的人說了她的想法,沒多久,一應行程都準備好,她踏上了返回海城的行程。

帶着自己的僵屍男朋友。

一路上,莺時看着周圍飛快消逝的倒影,忙着回複消息,調節心情,根本沒空看之前僵屍先生遞給她的婚禮策劃。

祂卻看得認真,一頁一頁翻看着,還要拉着莺時讨論。

莺時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結婚的事情,那對她來說有些遙遠。

但看着僵屍先生這麽期待,心中微動,也跟着看了起來。

海城,莺時之前租住的房子肯定是不能住了,異調局的人直接為她安排了一座別墅。

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等莺時下車,拉着僵屍先生在屋內坐下時,總算松了口氣。

她真的回來了。

“莺時。”祂拉了拉她的手,有些不高興。

果然不該出來,這一路上祂的王後總是分心幹別的,再沒有像之前一樣,滿眼都是祂了。

祂後悔了。

莺時轉頭看他,一個沒忍住就笑了。

這屋裏的布置溫馨舒适,完全符合了她之前和異調局說的那些,沙發是布藝的,十分柔軟,往上一坐就能陷進去。

她好久沒坐過沙發,直接就癱進了裏面,可僵屍先生自護不習慣。

他坐在沙發上,腰身筆挺,脊背挺直,一副正經的樣子。

但是看着就別扭,好像一直繃着身體似的。

“這是沙發,不是你這麽做的。”莺時坐起身笑着說,伸手拉着他往後倒。

祂忍住不喜歡,看着莺時臉上明快的笑,放松了自己的腰背,靠在了這奇怪的柔軟坐榻上。

下午的陽光燦爛,穿過落地窗灑在他專注的眉眼上。

祂一直看着她,好像眼中只有她。

大抵是緊繃之後的放松,總容易讓人沖動。

莺時靠近,扶着他的肩,輕輕吻住他的唇。

作者有話說:

伯崇:女朋友總想出去玩,我要警告她一下,結果莺時一擡眼,祂就慫了,哈哈哈。

這一章我修修改改了很多次,一直不确定該怎麽寫莺時的心情和伯崇的心情過度,最後這一版勉強滿意了些。

伯崇的愛是獨占,祂厭惡所有會占據莺時注意的東西,但最後還是因為莺時而放棄。

祂還是想要莺時笑着的。

談戀愛嗎,男朋友不高興就毀滅世界的那種——

就這個問題之前有寶問我,我再解釋一遍,我寫的是神的惡念,惡念本來就充滿各種極端的情緒,所以他很容易造成極大的破壞。

這是莺時前來回收的原因,而且造成的破壞她之後也會修複,大家就不要看着心塞了,實在心塞的話,點點叉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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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