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那正好省了事,我要娶你。”◎
藥效在骨血中翻滾, 莺時有些昏昏沉沉,借助了撲面而來的疾風才總算維持住了些許清醒。
她茫然的眨了眨眼,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否身在夢中。
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狼?!
莺時雖然從未親眼見過, 但她讀過很多書, 可沒有一本書上說, 這世界上會有比馬還大的狼。
她應該是,在做夢吧?
莺時清澈的眼神逐漸恍惚,只記得鋪天蓋地的熱意。
熱, 好熱,好癢。
仿佛身處蒸籠, 莺時茫然亂動,可根本沒辦法消退身上的熱意。腰間銜緊,是狼在咬着她……
破碎的意識劃過腦中, 莺時茫然的睜眼, 卻不得其法,委屈的哭了起來。
“嗚……”她哽咽的抽泣, 好像被欺負了一樣。
垂眸看了一眼, 巨大的黑狼從山上一躍而下,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
祂找了個藏在懸崖上的山洞, 仔細确定了這裏的安全和隐秘之後,方才謹慎的将自己搶到的珍寶藏了進去。
挨住冰涼的地面, 莺時舒服了一些,只是更多的還是難受,不由輕聲啜泣。
黑狼安靜的坐在那裏看着,一雙黑色獸瞳早已悄然的豎起。
姓李的那個小子手段下作祂早有耳聞, 他好強搶美人, 但又不喜歡對方的反抗掙紮, 所以制了一種烈性秘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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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再貞潔抗拒的人,在用了這種藥後都能主動求歡。
這些龌龊的事祂不感興趣但是聽了不少,而且也有人被喂了藥送到祂面前,以前祂不感興趣,可這次……
祂緩緩邁步向前,圍着躺在地上衣衫淩亂,如雲的發絲本來本手絹系住綁在腦後,可手絹早已經吹飛,這會兒頭發絲絲縷縷的散開,幾縷因着汗意粘在鬓角臉頰,還有一絲在脖頸,更多的則被衣襟掩住。
祂的目光不由跟過去,湊上前輕輕一嗅,才擡頭注視着眼前非但不顯得狼狽,反而如同被雨打過的花朵,越發惹人憐惜的女孩兒。
“唔,救救我,救救我。”莺時哽咽的說,黑狼冰涼的身體靠近,讓她覺得舒服,下意識抓住那片皮毛。
祂的身體一頓。
這可不是祂趁人之危。
“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祂問。
莺時被熱氣蒸的暈暈乎乎,聞言喃喃道,“莺時……”
“乖。”祂低笑一聲,輕輕咬了咬莺時的後頸。
【拉燈】
不知過了多久,黑狼幻化成人形退開,将莺時攬在懷中。
抱着懷中的姑娘,祂注視着某處,想了想後取出一塊黑色玉石,在手中飛快變換着形狀,最後滿意的看了眼,放進去堵住。
不知道多少年了,沉睡的時間不提,蘇醒時的春日祂都是一個人度過,對那種事絲毫沒有興致,但懷中的小姑娘不同。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不同,但只是看見,祂就高興。
祂想和她度過每一個春日。
也想讓她給他生好些小崽子,這樣好像有利于生崽,雖然祂忘記是在哪兒聽說過了,不過這不重要。
莺時不知道自己在那個洞穴裏呆了多久,記憶中只有昏暗的山洞和附在身上的黑狼。
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裏。
等再次看見陽光,她竟然有恍然隔世的感覺。
這裏是一處山林,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莺時渾身軟綿綿的想要站起身,才發現自己正靠在一匹黑狼身上。
她駭的踉跄往後退去,腦中一片空白的看着眼前的黑狼。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見這狼,就,就是它,這些天……
莺時又羞又怕,更多的是茫然。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麽。
祂動了動,沒再懶散的趴着,微微直起身體安靜的看着莺時。
莺時晃了晃,黑狼一動,看她險險扶住身邊的樹,就沒動,眼睛微眯,饒有興致的注視着她的反應。
莺時的臉在很短的時間迅速變紅,感受着那處被撐開的地方。
這,這是什麽?她顫着手擡起捂住肚子,鼓鼓的,只是沒有用力的碰了碰,她就能感覺到裏面液體的流動。
莺時睜大眼,腦中不住的浮現那些山洞中的種種。
“啊!”她忍不住尖叫一聲,蹲下身抱緊自己蜷縮起來。
祂站起身走過去,圍着她慢慢轉圈。
莺時整個人都在顫,這個姿勢讓那個東西的存在越發明顯,她恨不得立刻就拿出來,但黑狼就在這裏。
她攥緊手,慌亂無措。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她抖得太厲害了,祂站定,有些不舍的咬住她往山外跑去,一直等到遠遠聽到有人的喊叫聲才靠近放下莺時然後離開。
“三小姐,三小姐,”有人在大聲喊叫。
抱緊自己發抖的莺時茫然擡頭,三小姐,是在叫她嗎?
很快,漫山遍野尋人的下人找到了莺時,看着她衣衫淩亂的樣子心裏一驚,可這個時候顧不上想那麽多,匆匆護着她回了陶家。
林雲清早就得了信,慌忙往門外走。
短短幾天的時間,之前優雅從容的婦人就憔悴的不成樣子。
陶家另外幾房很快知道了這個消息,有人驚訝,莺時都丢了五天了,再加上那天的情況,大家都以為她死在山裏了,只有林雲清,一直不肯接受,雇了人去找。
沒想到還真找到了。
“什麽,回來了?”陶振南震驚道。
下人立即稱是。
陶振南一甩袖子,怒道,“她還敢回來,她就應該死在山上。”
李少帥重傷,李家順帶也遷怒了陶家,這幾天的時間,家裏生意都遭到了打擊,要是李家知道莺時還活着,指不定會怎麽樣。
不,不行,他不能讓莺時回來,在屋裏轉了幾圈,陶振南大步出去。
客房,林玉斌幾人一直等在這裏,心裏都有些懊悔自責。
一是帶着莺時去卻沒護住她,而是那天棄她而去,雖然是因為事不可為,但到底是他們放棄了莺時。
客房中,林誠皺起了眉。之前林玉斌忽然到蘇州時林雲清給林家去的信,他立即匆匆趕到,可來時莺時已經失蹤,并且陶家生意遭受到了李大帥的打擊。
他本來準備帶着林雲清和林玉斌離開,免得受了李家遷怒,只是自家妹妹不死心,始終不肯走,便在這裏耽擱了。
但是人還活着?
可失貞的女子是不能再進李家的門的,心裏想着,林誠壓下那點愧疚。
“莺時,走,跟娘回去。”側門,馬車剛一停,林雲清就上前,看着衣衫淩亂的莺時整個人都顫了一下,但她什麽都沒說,而是扶着莺時下來。
“娘,”莺時哽咽着叫了一聲,下了馬車,在她的攙扶下往回走去。
她想了一路,以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若是回來,下場必然好不到哪兒去,她或許不該回來,又或許該死在山上,可她放不下娘。
她若是死了,娘該有多難過啊,也是這個念頭,才讓她知道不是人而是黑狼後堅持着活了下來。
不過,那副情形,是人是狼又有何區別呢?
不過一個是假禽獸,一個是真禽獸罷了。
靠在林雲清的懷中,莺時一擡眼,就看到了好些人閃躲的目光。
只是一雙眼睛,情緒卻那樣複雜,驚奇,憐憫,嘲諷,甚至有些高高在上。
衣裳都成這樣了,而且在山裏呆了這麽些天,肯定被人……
一個失去了貞潔的姑娘,在這深宅大院中,哪怕只是個小丫鬟都自覺比她高貴。
林雲清心都在痛,她經過人事,在剛見到莺時時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心痛又憤怒,幾乎想發瘋,但孩子要緊。
活着回來了就好。
“大嫂,莺時現在這個樣子,再回家,不太合适。”陶振南帶人攔住了她們。
“你們什麽意思?”林雲清站定,了然對方的來意,氣的渾身發抖,咬着牙問。
“大嫂,非是我們不通人情,還請您為我們考慮一下,三弟四弟他們家還有未出閣的孩子呢。”高氏心中不忍,溫聲勸說。
“大嫂,現在不比從前,莺時活着是件好事,但是陶家,她是不能回了,還請你另做安排。”陶振南說。
林雲清冷冷的看着他們,說,“既然如此,莺時,我們走。”
她扶着莺時轉身離開。
“夫君,這……”看着母女兩人遠去,高氏有些遲疑。
“我們必須想辦法消除李家的怒火,來人,備車,我要去醫院。”
“夫君,好端端的去醫院做什麽。”高氏心裏一個咯噔,忙想勸他。
“我去看看李少帥。另外,看好她們,不能讓她們離開蘇州。”陶振南說,很快安排好往蘇州最好的醫院去了。
若是犧牲莺時一個就能挽救陶家,那是值得的。
林雲清在城內置辦有宅院,她含怒離開。
等帶着莺時到了自己置辦的院子立即命人備熱水,伺候莺時洗漱。
“娘,我是不是不該回來?”莺時握着林雲清的手喃喃,被她扶着坐在錦凳上時身上一顫,往一側歪去。
林雲清沒想那麽多,忙扶正她,口中輕斥,說,“不許說這些傻話,你活着,對娘來說才是最要緊的。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莺時默默點頭。
林雲清有很多話想問,想知道她都經歷了什麽,但看着莺時根本舍不得開口。
孩子已經這麽苦了,再憶起一遍,那……
很快,備好了熱水。
莺時趕走了所有人,連林雲清也在她的祈求下出去,浸泡在熱水之中,她看着身上的牙印別開眼,摸索着把那個塞着的東西摳了出來。
一股熱流湧出,小腹漸空,原本圓潤的肚子憋了下去。
莺時忙不疊的出去,命人再備一桶水。
整整洗了三次,莺時終于覺得自己幹淨了,她顫着手,撿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正要出去,腳步一頓看向放在一側的玉塞。
玉是墨玉,玉質溫潤,雕成一匹蹲立着的威風凜凜的黑狼,線條流暢,下面呈現橢圓形,竟是一枚印章。
一想到這些天就是這個東西放在——
莺時心裏慌張跳起,匆匆拿起黑狼印章塞進袖中,不敢讓人看見。
腰腿都是軟的,莺時根本提不起力氣,她摸索着扶着門扇出去,慢吞吞幾步繞出屏風,就看見了滿臉關切的林雲清。
“娘,”她頓時哭着撲進了林雲清的懷中。
林雲清看着女兒這樣,簡直心都要碎了。
“好孩子,哭吧,哭過了就好了。”可說着她也哽咽起來,母女兩個抱着大哭一場。
林雲清忍不住想,為什麽不幸的事情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夫君早逝,女兒又經歷了這些,往後……
正在這個時候,丫鬟報信,林誠到了。
林雲清匆匆說了句這是你舅舅,就命人去請,但随着人進來,看着對方暗沉的臉色,她心中一沉。
“大哥,這是你外甥女,莺時。”她強笑着介紹。
林誠大致掃了眼莺時,有些惋惜,匆匆說,“雲清,你快跟我們走吧,陶振南已經去給李少帥報信,想必人很快就到了,你再呆在這裏不安全。”
林雲清一震,李家的動作她是知道的,忙說,“好,我們這就走,莺時——”
“雲清,不能帶莺時。”林誠打斷。
“大哥!”林雲清驚聲。
“江浙兩地是李大帥的地方,你帶着莺時,我們是走不了的。”林誠注視着自己的妹妹,一字一句的說。
林雲清頓時晃了晃。
“雲清,跟大哥走吧。”林誠說。
“大哥,咱們帶上莺時吧,只要走快些,不會有事的。”林雲清哀求。
“娘,你跟舅舅走吧。”莺時閉了閉眼,拉住林雲清說,她不想連累自家娘親。
林雲清沒有理她,只是固執的看着自家大哥。
林誠眼神不變,始終堅定着自己的想法。
林雲清的眸光漸淡,“那大哥你帶着玉斌走吧,我和莺時留下來。”
“娘!”
“雲清!”
莺時和林誠先後阻止。
“大哥不用多說了,莺時就是我的命,我不會放棄她的。”林雲清執意說。
“三妹,何至于此,她不過是你撿回來的!并非親生!”林誠驚怒勸說。
莺時頓時茫然,這是什麽意思,撿回來的?
林玉斌一直沉默,聞言也忍不住看了眼莺時。
“大哥!不管如何,我養了莺時十幾年,振東去時,若非莺時在,我早就跟着去了,多餘的話不用再說,你們走吧。”林雲清惱怒的喊了一聲,沒想到林誠竟然在莺時面前這樣說,然後冷着臉說。
林誠了解她的固執,沉默片刻,說,“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也不多勸,只是莺時和玉斌的婚事,就此作罷。”
“大哥你非要如此落井下石嗎?”林雲清慌忙看了眼莺時,瞪着林誠。
剛經歷了那些事,林誠再這樣說,莺時該怎麽想。
莺時勾起一個微笑,對林雲清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這些事,在她回來的路上已經想過了。
可她覺得是笑,林雲清卻只看到了滿目悲涼。
“不貞之人,豈能入我林家。”林誠沉聲說,惱怒于妹妹的固執,順帶也遷怒了莺時,說話便越發無情。
“你給我走!”林雲清站起身指着門外,面無表情。
“你真不跟我走?”林誠問。
“快走!”
林誠便帶着林玉斌走了,兩人一前一後,林玉斌忍不住看了眼莺時,自始至終,什麽話都沒說。
屋中頓時安靜下來。
宅子很大,卻只有林雲清來時帶着的那幾個人,便越發顯得空曠寥落。
“莺時,”林雲清哀戚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娘,我沒事。”莺時說,握着林雲清的手說,“你快跟舅舅走吧,我——”
“這種話無須再說!”林雲清振作起來,立即命人出去安排。
莺時苦笑一聲,看着自家母親掙紮,兩人都心知肚明無濟于事,但……
她慢吞吞的走了幾步,扶着門看向外面的天空,風輕雲淡,幾只飛鳥掠過,微風送來花香,院中的桃花樹正開的燦爛。
但掙紮最終,也是無用。
出去的人還沒回來,一行人就已經圍住了這所宅子,直接闖了進來,看着打頭那人熟悉的樣貌,莺時全身一顫,後退一步。
這張臉她記得,一直跟在李少帥身邊。
怎麽來的這麽快?
“陶小姐,沒想到你竟然能活着回來。”那人笑呵呵的說,眼神上下黏膩的在莺時身上滑動,說,“雖然不是處了,不過正好便宜了我們哥幾個。”
那日黑狼那一爪子,生生從脖頸抓到臉頰,把李少帥抓了個皮開肉綻,都見了骨頭,這些天正在醫院養着呢。
聽說莺時還活着,他惱怒不已,讓他們把人抓了好好玩玩。
這種事,他們是最熱衷的,迅速就來了。
“都給我滾出去,這裏是私人住宅,”林雲清将莺時攬在身後,聲色俱厲道。
沒人會怕一個手無寸鐵的柔弱女人。
一行人嬉笑着圍過來,莺時握緊自家娘親的衣服,滿目悲涼。
果然她應該死在山上,回來非但沒能讓娘放心,反而連累了她。
她怎麽就沒死在山上?
忽然,砰的一聲,槍響了。
莺時駭了一跳慌忙去看自家娘親,發現林雲清無事,母女倆這才松了口氣,聽到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隊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提着槍進來,反把李家的人圍住。
李家打頭的人一臉怒色看過去,正嚷嚷着你們是誰,口中的話忽然一頓,舌頭好像被貓叼走了一樣,驚愕的看着最後走進來的男人。
莺時茫然的看着對方,睜大眼睛。
這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英俊,高大,穿着西裝,一雙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就好像認識她一樣。
可她不認識他。
這是誰?
“霍爺!小的劉三,李大帥府的,您這是?”李家的那個人迅速彎腰低頭,恭恭敬敬的說。
“霍爺?”林雲清一驚,這個姓或許有很多,但能被人這樣恭恭敬敬叫一聲的,只有一個人。
海城大佬霍伯崇。
她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此人屢次和各界名人出現在報紙上,不管是哪家報社,提起此人時都言辭謹慎,沒有絲毫負面言辭。
只此一點,就足夠讓林雲清明白他的不簡單。
君不見,哪怕是各府大帥,也有報紙刊登對他們的議論。
莺時忍不住看向這個男人。
雖然希望很渺茫,但她還是忍不住期待,這個人來,可以救她們。
“滾,”祂看都不屑看一眼劉三等李家的人,冷冷一聲。
劉三腰彎的更深,看了眼莺時小心翼翼的說,“霍爺,這是我家少爺要的人,您看——”
砰的一槍。
莺時瞪大眼,看着剛才還耀武揚威,滿臉垂涎的人胸口炸開血花,瞪大眼睛倒地,躊躇着斷了氣。
“我的人也敢觊觎,活得不耐煩了你可以讓他來找我。”祂冷笑着說,把槍扔給身邊的人,徑直朝着莺時走去。
李家的人不敢廢話,扶起劉三匆匆離去,看了眼莺時有些茫然。
她是怎麽和霍爺扯上關系的?
這個問題,林雲清也在想,下意識看向莺時,卻見她也是滿臉茫然。
莺時不解的看着男人,她不認識他啊,難道是純粹的好心解圍?
“多謝霍先生。”她想不明白,就先道了聲謝。
祂眉梢一揚,倒也不奇怪。
“莺時?”祂喊了一聲。
男人的目光太過迫人,死死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拆吃入骨一樣,莺時忍不住低下頭避開,說,“是。”
果然,還是會應是的好。
祂微微眯眼,不覺滿足,上前一把将人打橫抱起。
“霍先生!”莺時一驚,下意識阻擋,可那點力氣落在男人身上,絲毫不起作用。
“霍先生這是做什麽?”林雲清抓住莺時的手臂試圖阻攔。
本來準備把人甩開,但想到這人是莺時的母親,祂便分了一絲耐心。
“我要和莺時敘敘舊,林夫人不必擔心。”
“霍大,剩下的事交給你,你好好和林夫人說說。”祂喊了一聲。
跟來的一個黑西裝男人立即應是。
林雲清皺眉不願,還是莺時搖了搖頭才松手。
莺時想的很簡單,這些人要做什麽她們也抵抗不來,與其弄得大家都不好看,不如先聽聽這位霍先生要做什麽。
房門被關上,屋內頓時只剩下兩人。
被按在男人冷硬的懷中,莺時心中急跳,又驚又慌。
她幾乎從沒有像這樣和男人單獨相處過。
“霍先生……”莺時悄悄擡眼,就見男人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她,呼吸一緊,輕聲叫。
這種目光,簡直像要吃了她一樣。
莺時忍不住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她們又不認識,怎麽可能呢。
“莺時。”祂也叫了一聲。
莺時神情微變,她的閨名,這個人怎麽會知道。
“正是,不知道霍先生從哪裏知道的我?”莺時小聲問,不自覺的注意着霍先生的神情。
“很好聽。”祂誇贊,尤其是莺時告訴祂她的名字的時候,那個樣子,也很好看。
沒能得到答案,莺時有些失望,抿了抿唇。
說話間兩人坐下,男人依舊把她摟在懷中。
坐在男人硬邦邦的拖上腿上,莺時不自在極了,扭身想動,卻被按住。
“被動。”祂微微皺眉。
感受着那起來的東西,莺時一僵。
“你們為什麽沒跟林家走?”祂手蠢蠢欲動,可想起來時霍大的叮囑,只好遺憾的放下,把人攬的更緊了點,湊在她耳旁問。
莺時忍不住躲了躲,聽到這句話臉色微冷。
祂又往近湊了湊。
被拘在懷抱之中,莺時又能往哪裏躲,只好僵在那裏,急急的說,“霍先生請放開我。”
“我不要。”祂直接拒絕。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沒跟林家走?”祂又問。
莺時深吸一口氣,說,“霍先生明鑒,我們被林家放棄了。”
她不解男人說這個做什麽,看笑話嗎?
“那正好省了事,我要娶你。”祂立即笑了。
之前他知道莺時定有婚約,還想着要怎麽收拾未婚夫那一家讓對方識相點主動退婚,沒想到他還沒動手,對方就這麽做了。
雖然高興,但忍不住罵一聲廢物。
連伴侶都守護不住,算什麽東西。
莺時怔住。
什麽?
“霍先生何出此言?”莺時輕吸一口氣穩住心神,疑惑的看他。
“娶你啊。”祂眼睛晶亮的看着莺時。
“可——”莺時張口欲言。
可為什麽要娶她?
“我剛剛被退婚,甚至失了貞,先生就不要戲弄我了。”莺時平靜下來,慢慢的說,把心中的傷痕再次撕裂。
“正好,我也失貞了,而且沒伴侶,豈不是天生一對。”祂笑着說,注視着莺時的目光越發火熱。
什麽?
莺時再次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一個大男人跟她說失貞?
“就這樣說定了。”祂自顧自做下決定。
“霍先生……”莺時下意識阻攔,但腦中昏昏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聽。”祂說。
莺時聽見了自家娘親的笑聲。
自從從山上回來林雲清哪怕再怎麽掩飾,臉上也總是帶着苦澀,這還是她第一次笑起來。
“霍大在和你娘商量我們的婚事。”祂笑着說。
莺時茫然的看着他。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怎麽弄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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