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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吻。”◎
祂看的心癢癢, 把人按進懷裏揉揉捏捏輕聲哄她。
莺時抿住唇,很不習慣陌生男人這樣的親昵,但是也不敢動。
看着她乖巧溫順的樣子, 祂越發的心癢, 只是時機不對, 只得遺憾的為她打理好衣服,弄得整整齊齊的。
莺時渾身僵硬的坐在他懷中上,看着他動作。
“等等。”她忍不住說。
“不能這樣扯。”莺時自己動手整了整, 她衣服就是這個樣式,男人看樣子想給她扯平, 這怎麽行。
祂停手,好奇的看着。
“是這樣啊。”
裙裳被整理好,莺時正準備往外走, 結果男人一彎腰又把她抱了起來。
“莺時, ”林雲清正聽霍大說起他家家主的事,什麽潔身自好, 不近女色, 還有什麽家産,被哄得早就忘了之前的慌亂無措, 只是心裏始終保持着半信半疑,看見莺時出來忙喚了一聲。
祂抱着她走過去。
看他不準備把她放下來, 莺時忙小聲說,“你放我下去。”
她心慌意亂,好擔心這人一會兒會像剛才一樣把她抱在懷中坐下,這裏這麽多人……
祂眉梢一揚, 看她又羞又怕的樣子, 想了想放了下來, 只是心中難免遺憾。
還是該早些娶回去,到時候怎麽欺負她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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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時半日的奔波,再加上之前的損耗,腿軟的險些站不住,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她還是強撐着緩緩走上幾步在自家娘親身邊坐下。
莺時心中急跳,下意識看向周圍,擔心有人發現端倪,可入目只有母親關切的眼和那位霍先生灼熱的眼神。
心中一跳,她慌忙收回眼,喚了聲娘。
“和霍先生聊得怎麽樣?”林雲清壓低了聲音問。
莺時有點茫然,什麽怎麽樣。
但是想着剛才母親的笑容,自從她從山上回來,母親一直都滿心憂愁,可剛才卻笑了……
“很好。”莺時低下頭,佯裝羞澀。
不管那霍大和母親說了什麽,若是能讓她放下心高興起來,那她願意配合。
“好,好。”林雲清頓時松了口氣。
“此次事出突然,為了防止意外,不如早些結婚?”上首祂坐下,看她們說完直言道。
林雲清下意識看了眼莺時的肚子。
剛才霍大說霍先生在山裏玩的時候救下了中藥的莺時,迫于無奈為她解了毒,本來準備負責的,可莺時卻自己跑了,他一番搜尋,趕緊就追了過來。
他說,霍先生有意求娶,因為之前那件事擔心後面還有波折,想盡快定下婚期。所謂波折,她想的最多的是這個。
未婚先孕,可不好聽。
這種情況下,霍先生願意負責求娶,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婚期的事她準備多聽聽莺時的意見。
“我先考慮一下。”林雲清笑着道。
祂點了點頭,說,“我會再在蘇州停留三日,希望能在走之前聽到答案。”
只有三天?而且要在走之前敲定?
林雲清眉微皺,這時間太緊了,她本來準備和一些熟人聯系一下,再了解一下這位霍先生的為人。霍大的一面之詞,不足為信。
希望能順利點吧。
林雲清心裏打定主意,又和這位霍先生聊了幾句。
看在莺時的面子上,祂還算配合,大致應付了一下林雲清的試探,和霍大說的沒什麽出入。
林雲清這才放心,幾句話後想着該怎麽送客。等人走了,她才好好好和莺時說一下這件事。
“林夫人,我剛剛買下了隔壁的房子,為了安全着想,會留幾個人在門外守護,若是有事,直接吩咐就好。”祂說。
林雲清忙說勞煩了,本來準備說不用,可想了想之後還是沒說。
李少帥那裏還不知道會做些什麽,有人守着也好。
祂站起身,見着莺時也乖巧的跟着站起,半垂着頭,只能看到小半張精致的小臉,耳垂瑩潤跟玉似的,脖頸修長半掩在衣襟之下。
那下面有祂之前留下牙印。
“我走了。”祂在莺時面前停下腳步,低聲一句。
莺時心中一跳,惶惶擡眼看他,小聲說,“先生慢走。”
她水潤着眼睛這樣說話,真是又嬌又怯,祂心裏癢癢,幾乎不想走了,可惜……
上前抱了她一下,祂低聲附在莺時耳邊說,“真想早點娶你回家。”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冰涼的氣息拂動,莺時輕輕一顫,紅暈彌漫。
“聽到沒?”沒聽到她的回答,祂又催促一句。
這,這……
莺時心中宛如一團亂麻,毫無頭緒,但想起自家娘親,不想她繼續擔憂,就輕輕嗯了一聲。
“乖。”祂贊賞一句,方才依依不舍的松開,直起身對林雲清微微一笑,說了句不用送了,大步離開。
林雲清鄭重将人送到門口,莺時心中不願卻也只得跟上。
祂笑着看了她一眼,徑直去了隔壁的院子。
“霍先生有心了。”林雲清帶着些許感激的說。
蘇州這麽大的地方,霍先生他們偏偏住在隔壁可不是巧合,說來也是為了她們。發現莺時走的有些慢,她一伸手扶住莺時,關切的問了幾句。
莺時哪兒敢說原因,只推說是累了。
林雲清很是體諒,莺時之前肯定吃了不少的苦。
“莺時,你願意嫁給霍先生嗎?”她問。
莺時自然是不願意的,男人并不熟悉,這求婚也來的突然,可李少帥還在虎視眈眈,不嫁他,李少帥那裏又該怎麽辦?
那就是個禽獸。
“娘,我不知道。”莺時茫然的說。
李少帥強搶民女,所謂的霍先生她根本不認識。
“乖孩子,慢慢想,咱們還有三天時間呢。”看她這樣,林雲清心疼壞了,忙低聲說。
莺時怏怏點頭。
“娘,你說他為什麽要娶我?”莺時輕聲問。
“也是霍先生有心,救了你還怕你被非議,所以想給你個交代。”說起這個林雲清面含欣慰。
女兒雖然境遇坎坷,可總算遇到的是個好人。
“什,什麽?”莺時頭皮一麻。
什麽救了她?
她可所謂的霍先生不是第一次見嗎?
“你這孩子,還瞞我,山上救了你的不就是霍先生。”林雲清只當女兒面皮薄,溫聲說。
莺時呼吸一緊。
但,但山上把她帶走的是黑狼啊,是一只野獸,她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委身…
不敢細想,莺時茫然又驚慌,不明白男人為什麽會這麽說。
她想問自家娘親,又怕話語中露了行跡,只好忍住,自己在心裏亂七八糟的想着,總也找不出一個頭緒。
可不管怎麽說,娘倆都松了口氣,總算有了片刻喘息的機會。
相比她們,另一邊陶振南的處境就不太好了,他一直候在李少帥的門外,聽着他在裏面玩女人弄得自己心猿意馬,邊等人帶莺時回來,可回來的卻是一具血呼啦啦的屍體。
一番兵荒馬亂,陶振南剛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得知莺時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和霍先生扯上關系,就被人當胸一腳踹飛了。
“這麽重要的事你竟然不說?”李少帥震怒,讓人把他打了一頓。
霍伯崇那是什麽人,他爹都不敢輕易招惹,再三警告過他。
可現在,因為這麽個狗東西,他竟然把霍伯崇給得罪了?盡管知道陶振南不知道這件事,但是不影響他遷怒。
陶振南被打了個半死被人拉回家,帶着滿身的傷連修養都顧不上,就命人安排,要去接莺時回來。
那可是霍先生,讓所有軍閥都奉為座上賓的人,莺時那丫頭也不早說,要是知道這件事,他怎麽會這麽做。
馬車飛快趕到院子門口,陶振南一下馬車就看到守在門外的那幾個人,忙笑着上前說出來意。
“原來你就是那個把夫人趕出門外的陶家家主啊,你還敢來找死?”霍大打量着陶振南,冷笑着說。
陶振南含笑,厚着臉只當沒聽到,只說要求見林雲清。
“不見。”霍大直接說。
陶振南還要糾纏,眼看着霍家人準備動手,才慌忙離開,只是不甘心,一直守着。
他做夢都想要巴上一個大佬,給陶家找一個靠山,如今卻只能眼睜睜看着機會在眼前錯過,坐在馬車上時他越想越悔,再加上胸口的疼痛,等了半日,人還沒出來,他就暈倒了。
車夫慌亂的拉着他直奔醫院,這才走了。
霍家人看了眼,置之不理。
他們家主萬年鐵樹終于開花,眼看着稀罕那位陶小姐稀罕的不行,這陶家之前敢那麽對她,以後有的他們受的,這只是個開始。
林雲清惦記着霍先生的事,等吃完午飯,叮囑了一會兒莺時就匆匆出了門。
莺時慢吞吞回了自己的屋子,進門後怎麽也不舒服,就借口要休息上了榻屏退了下人。
屋內安靜下來,她規規矩矩的躺在床上,但根本沒辦法平靜下來。
“在想什麽?”一道好奇的聲音響起。
莺時一驚下意識看向出現在床邊的男人。
“霍先生?”她慌亂的往裏挪去。
“這是我的寝室,你這樣私闖怕是不合适吧,還請出去。”她冷聲說,但聲音卻不敢太大,怕驚動了外面的丫鬟。
“想你了。”祂說,所以剛回去祂就翻牆過來了。
看着男人直接上了床,莺時忍不住縮到牆角,但還是被拽進了男人懷裏。
“一不見你我就開始想你。”祂抱着女孩兒,在她耳邊親親密密的說,述說着自己的思念。
“霍先生自重。”莺時深吸一口氣提醒。
“我就想抱抱你,再說我們就要結婚了,抱抱沒關系的。”祂不放手。
“誰說要結婚了,我娘分明是說考慮。”莺時立即反駁。
祂拿着莺時的手捏捏揉揉把玩,不以為意的說,“總會答應的。”
莺時頓時啞然。
是啊,不管再怎麽僵持,她們最後總會答應的。再沒有一個人能像這位霍先生這樣,護住她們母女,不畏懼李家的威脅。
“你不想嫁給我嗎?”她一直沒說話,祂忍不住問她,微微皺眉。
男人似乎有些不悅,莺時心中一跳。
“霍先生人品相貌都十分出衆,只是我們今日才相識,驟然提起婚嫁,有些太突然了。我暫時還不習慣。”她努力委婉的說,不想把這個人激怒。
被誇得昏昏然,祂燦爛笑起,對着莺時說,“我也覺得你好,哪兒都好。”
說不出誇獎的詞,祂忽然有些後悔當初沒好好學這些,弄得現在都不能誇贊祂的心上人了。
“我看見你就想娶你,不突然,難道你不是這樣?”祂說,十分懷念當初在山上撿到莺時的時候,她迷迷糊糊抱着祂求祂救她。
後來還求祂慢點,輕點,快點,多好啊。
可惜她藥效解了就不肯說了,總忍着。
所以是看臉嗎?
莺時忍不住想,但她的容顏雖然出衆,但在男人眼裏,怕是也不足為奇吧 ?
不過是花言巧語罷了。
“婚姻大事,關乎到我的後半生,我自然要好好想想。”莺時溫聲說。
“那你好好想。”祂有些不情願的說。
“霍先生可以把我放開嗎?”莺時再次問。
“不要。”祂說。
“這樣未免于理不合。”莺時咬了咬牙,說。
“我抱我夫人,誰敢說什麽。”祂理直氣壯的說。
她還沒答應祂!
莺時想,又忍不住苦笑,這人如此篤定,不過是知道她們無計可施罷了。
伸出援手為真,趁人之危亦是真的。
罷了。
莺時滿心苦澀,強自讓自己認命。
“你要睡覺嗎?我陪你。”感覺到莺時不對勁,似乎有些不高興,祂想了想,攬着莺時倒下。
溫暖柔軟的床本應讓人覺得舒适,但身側卻多了一個冷硬的男人。
莺時根本睡不着,可她太疲倦了,在這樣安靜的擁抱中,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
祂抱着自家的心上人安靜注視着,只覺心裏愛的不行。
嗚她好好看,好乖,好可愛。
現在是祂的了。
林雲清趕着去聯系那些老同學,或者是曾經的朋友。
整整忙活了一下午,撒出了大把的錢,才終于大致弄清楚了這位霍先生的事情,一時間又喜又憂,喜于這位霍先生素來不近女色潔身自好,至今仍是單身,憂的卻是對方黑白兩道通吃,牽連甚大。
莺時若能嫁給他,不會因為後宅之事煩心,但危險怕是少不了的。
可再一想,如今這個世道,縱使安分守己,也不一定能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就像莺時,之事爬個山,便被人盯上。
這般思來想去,那霍先生竟是頂頂好的人選了,莺時貌美,他能周全護住。
一路回了家,恰好看見陶家的馬車擦身而過,看着車夫的慌亂模樣,林雲清有些驚慌的心一定,卻也忍不住讓車夫快些。
黃包車夫立即加了速,很快就拉着到了門口。
“霍先生,剛才陶家來人了?”林雲清一下車就忙問霍大。
“夫人叫我霍大就好,先生當不得。”霍大不忙回答,先認真的說。
“好吧,霍大。”林雲清心中一動,笑着妥協。
大多數的時候,手下人的态度就能體現出主子的态度,眼前的霍大如此尊敬,足以證明那位霍先生對自家莺時的看重。
“來了,只是我們沒讓進,也沒打擾陶小姐,他在外面等了半日,剛才急匆匆走了。”霍大這才放心,笑着說。
林雲清這才放心,道了聲謝後匆匆回去,得知莺時在屋內睡了一下午,不免有些不放心,上前叫了一聲。
莺時迷迷茫茫醒來,擡眼就是男人一雙墨眸,聽着外面娘親的聲音,精神頓時一震。
“娘,”顧不上他,莺時忙應了一聲。
林雲清進來準備看看她。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莺時慌忙坐起身,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外面。
可不能讓自家娘親發現。
莺時慌亂不已,腦中急轉忙拉了拉衣襟,大致看了眼應該沒什麽破綻後匆匆起身探出帳幔,只露出了一個頭,剩下的她扯好帳幔牢牢遮住。
“娘,我沒事,這一覺睡得很好。”正說着,眉微的一皺,飛快松開。
帳內,看着莺時起身背對着祂,中衣掀起一角,祂忍不住摸了摸。
林雲清止步,看她鬓發散亂,小臉紅潤,似乎睡得很好,這才放心止步,說,“我讓人準備晚飯,你別睡了,快起來。”
莺時這會兒盼着她快些走,自然連連答應。
門再次被關上,莺時狂跳的心才慢慢放緩。
“霍先生。”莺時惱怒的按住他的手轉過身。
“怎麽了?”祂動了動指尖,微微眯眼。
好像把莺時按在懷裏親親摸摸啊,可霍大說會吓到她,不行。
“我要起床了,霍先生該走了。”莺時穩住心神說。
說着話她起身下床,拿起衣裳。
祂也起身,但是沒有離開,就坐在床沿上看着她的動作。
莺時忍住別扭,她的寝室從沒有男人來過,更別說在對方的視線中穿衣服。
但攆又攆不走,她只好無視,自顧自穿好,然後坐在妝臺前梳頭發。
祂就又起身,站在她身後看着。
舍不得走。
真想立即把人帶回家,人類社會怎麽這麽多亂七八糟的規矩,煩。
看莺時準備拿簪子,祂一伸手撿起一枚遞給她。
莺時一頓,她要的不是這個。
“不勞煩先生了。”她接過簪子放下,然後又拿起另外一枚。
祂有些失望,專心的看着莺時動作。
“你喜歡這些,我讓霍大去準備。”祂說。
發現不管說什麽都沒用後,莺時就不想說話了,她本就是個不愛說話的人。
但是得罪不起。
“這些我都有,夠用就好,不必讓霍先生破費。”她淡淡的說。
祂不解她怎麽生氣了,想着得找霍大問問。
祂不開口了,莺時動作微頓,又有點擔心,是不是惹惱了他。
她微微皺眉。
莺時啊莺時,你還沒認清現實嗎?現在是你有求于人,正該放低身段的時候,哪裏輪得到你來不高興和生氣。
為了娘親。
莺時轉身看向男人。
祂正想着霍大之前都說過什麽,忽然見莺時看來,下意識笑起來。
莺時一怔,這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你梳好了?”祂問,想着自己回頭也學學,到時候給莺時梳頭。
莺時點了點頭站起身。
“我要叫丫鬟進來了,還請霍先生先離開。”她說。
祂忙把人攬進懷中。
“我走可以。”祂說,眼巴巴的看着莺時的眼睛,“你親親我。”
“告別吻。”祂說。
這個祂有印象,看到過好幾次男男女女分開的時候都要親一下的。
祂想讓莺時也親親祂。
莺時眼睛微睜。
她想問眼前的人當她是什麽人,可——
眼睫輕顫,她上前在男人臉頰輕輕碰了碰。
近些年西式盛行,洋人那邊的習俗傳來,所謂的告別吻就是其一,莺時在心中對自己說。
這沒有什麽的。
她不能惹怒眼前的男人。
作者有話說:
我是變态,我寫的激情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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