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誰敢娶你,我就殺誰。”◎
祂眼睛亮起, 整個人都暈暈乎乎起來。
真,真親了。
祂本來只是想試試。
看着莺時退開,眼睫輕垂, 祂心中激動, 忍不住追上去, 也在她紅唇上啄了一下。
退開,還是喜歡。
祂又湊過去,啄了好幾下。
“霍先生, 你該走了。”莺時忍不住側過臉提醒。
看了眼她耳根的紅暈,祂上去親了親。
“先生!”莺時後退一步, 實在忍不住了,聲音微揚。
“小姐,怎麽了?”聽見屋內的動靜, 丫鬟忙在外面輕聲喚道。
“沒事, ”莺時簡短一句。
丫鬟心中嘀咕,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 總覺得自家小姐房間裏似乎有人在說話。
但怎麽可能呢。
一定是她聽錯了。
“先生, 您該走了。”莺時再一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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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眼巴巴的看着莺時,哦了一聲, 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可臨到窗戶前,還是沒忍住, 匆匆回頭沖到莺時面前親了親她,然後才轉身迅速消失。
莺時睜大眼,擡手按住有些刺痛的唇。
這人,這人!
她慌忙轉身去妝臺前, 果然通過清晰的玻璃鏡, 看到自己的唇上被碰破了一處。
莺時又慌又急又氣, 最後狠狠瞪了眼窗口的地方。
擦拭了鮮血,又想了好一會兒,等丫鬟再一次催促才狠狠心出去。
現在已經是傍晚,橘色的夕陽挂在天邊,百褶裙子上面織就的銀線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莺時走在回廊曲徑之中,想着剛才的種種。
霍先生……
不知不覺,莺時就到了正院。
“怎麽這麽晚,正準備讓人去叫你呢。”林雲清笑着招手。
莺時慢慢過去,眼瞧着林雲清稍顯松快的神情,心下也是一松,笑着說,“園子裏景致不錯,以前沒見過就忍不住看了會兒。”
“來坐,快上菜,呀,你這嘴?”林雲清想起下午打聽來的消息越發的心動,拉着莺時坐下,頓時有些擔心。
“娘別擔心,我不小心磕着了。”莺時笑着解釋,看她心情好,本來亂糟糟的心情也好了些。
“小心點,和霍先生的婚事,你想的怎麽樣?”林雲清心裏一酸,覺得莺時肯定是因為之前的事心不在焉才會如此,然後輕聲問她。
莺時頓時沉默。
“莺時,若是可以,娘也不想你和霍先生扯上關系。”看她這樣,林雲清心中苦澀,嘆了口氣,說,“可那李少帥實在不是個東西,狠毒無情,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無辜女孩兒的人命,而且——”
而且他還喜歡給女子喂藥,當着衆人的面肆意玩弄,等糟蹋完了沒了興致,就把人扔給他手底下那些人,簡直就是個畜生。
想起自己打聽到的那些肮髒事,林雲清根本說不出口。
“若是沒有霍先生,李少帥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如今……”林雲清想勸莺時,可根本開不了口,就又嘆了一口氣。
莺時心中酸澀,這些她豈會不知,但那姓霍的趁人之危,也不是好東西。
只是自家娘親說的對,如今這個情形,姓霍的總要比姓李的好些。
“娘,我知道,我會好好想想的。”莺時又說。
“好孩子,委屈你了,這事雖然突然,但我打聽過了,這個霍先生倒也不錯。”林雲清心下一松,知道莺時的确在認真考慮。
說來也是她這個當娘的沒用,才讓孩子如此辛苦為難,只是說到底,她還是想讓她好好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
不多時晚飯上來了,屏退了下人,林雲清繼續和莺時說着她打聽來的關于霍先生的事情。
莺時雖然不樂意,但還是認真聽着,只是聽着聽着就有些恍惚。
自家娘親說的這個不近女色潔身自好,哪怕女人送到床上也會被他丢出去的人,真的是那個從見面後就一直對她動手動腳的男人?
怕只是藏得深些,別人不知道吧。
莺時深吸一口氣。
“莺時,莺時?”發現了莺時的走神,林雲清喊了兩聲。
“娘,我在聽,都記下了。”莺時忙說。
林雲清臉上的笑卻散了,她抱着她輕輕拍了拍,說,“好孩子,委屈你了。”
“娘,莺時不委屈,這個世道,誰都會遇到意外,咱們渡過去就好了。”哪怕最難的時候,莺時也沒有想過一死了之,或許會閃過這個念頭,但她從來不會深想。
她想活,她還有娘,她沒做錯什麽,她為什麽要死。
“好,好,莺時,你比娘堅韌。”林雲清說着說着就笑了,偏偏淚水也在這個時候流下。
她的莺時,多好的孩子,這該死的老天,為什麽要讓她經歷這些。
“娘,”莺時忙拿出帕子為她擦拭,說,“別哭了,別哭。”
“娘不哭,”林雲清說,握住她的手,注視着她,說,“娘能為你做到的就是這些,剩下的你好好想,不管你做什麽決定,娘都陪着你。”
莺時輕輕垂眼,就是因為有娘,所以她才遲遲不能做下決定。
“娘,我會的。”她說。
等母女兩人說完話,莺時慢慢回屋,在進去之前駐足片刻。
男人會在裏面嗎?
莺時進去小心巡視了一遍沒有人,心下卻不能放松,誰知道對方什麽時候會來。
隔壁。
“家主,李家派人來致歉了。”祂剛回來,霍大就出現在不遠處說。
“趕走,告訴他們,莺時是我的夫人,讓李家給我個交代。”祂說。
“是。”霍大立即應聲出去。
李家派來的人正坐立不安的呆在客廳,一直沒有來人讓他心中越來越沉,心中暗罵一聲李少帥。
好色也就算了,怎麽就不長眼好到了霍家家主心上人的身上。
霍家關系重大,大帥知道後就震怒,急電給他讓他趕緊過來致歉。
他是來了,可霍家不見,這意味着什麽不言而喻。
不多時,霍大前來,跟他說了自家家主的話,他心裏頓時更沉。
“霍管家,您看這事——”他準備好好說說大帥會好好處置少帥,但霍大不準備聽,直接命人把他送了出去。
門外,他看了眼隔壁守着霍家人的宅子,一跺腳走了。
醫院,李少帥正陰着臉坐在病床上,哪兒還有之前的陰狠威風。
他聽着外面一群手下議論紛紛,心中清楚的知道,得罪了霍伯崇,他爹肯定會放棄他的。
李家四五個子嗣,他爹不缺他這個兒子。
越想越不甘心,他甩手就砸了手邊的東西。
該死,混賬。
姓霍的有病嗎?心上人不好好守着放在外面,連個保護的人都沒有。要是知道那個女人和他有關,他豈會碰?
但還有一個可能,姓霍的和那個女人是在山上遇見的。
李少帥想的咬牙切齒,但一直等到天黑,原本來問他事情經過的人都沒來,他頓時頹然。
他真的被放棄了。
霍大幾個守在院外,瞧着自家家主坐在屋內傻笑,互相對視一眼。
這真的是他們那位家主?
“霍大。”祂叫了一聲。
霍大立即進去。
祂掃了眼自家這個屬下,然後說了剛才的事,問,“你說我要怎麽哄她高興?”
這個情形,那位陶姑娘怕是怎麽也不會高興吧?
霍大心裏嘀咕,面上笑着說,“家主,陶小姐今日遭遇太多了,一時間肯定心情複雜,哪裏能高興,您對她好點,慢慢來就好了。”
說道這裏,祂神情一動。
“我剛才沒忍住親她了。”祂說,之前霍大提醒過,讓他不要冒昧。
霍大心道果然,這讓狼守着肉,祂能忍住不吃,但總會忍不住舔舔的。
“走的時候,好像不小心把她嘴磕破了。”祂有些擔心的說。
霍大讪讪,這能讓他說什麽。
“家主您下次小心點,”他擠出一句。
“親親還是很有趣的,她的臉嫩嫩的,嘴唇也軟軟的。”祂飄飄然的回憶,可惜怕吓着莺時,祂沒更進一步。
回憶了一會兒,祂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感覺差不多了可以去看看莺時了,結果一擡眼,就瞧見霍大杵在屋裏。
“你怎麽還在這兒?該幹嘛幹嘛去。”祂有些嫌棄的說。
您不開口,他哪兒敢走,霍大心裏腹诽一句,轉身走了。
隔壁,招來人洗漱,她看了會兒書便上了床,丫鬟們退出去,屋裏恢複了安靜。
莺時躺在床上不自覺的屏息,等床前出現黑影的時候,她竟然不覺得奇怪,只有一種果然來了的感覺。
床帳被掀開,祂看着抱膝坐在床上的女孩,湊上前親了親。
一下午不見,想死他了。
“在等我?”祂愉悅的說。
莺時轉頭看着他,屋內昏暗,唯有從窗戶洩入的月色,好在她一直注意着屋內的事,倒也隐約能看清楚。
男人身量高大,一進來就感覺原本寬大的床變得緊湊起來,入鬓的眉,深邃的眼,渾身自然而然的流露着高傲和霸道,是一種逼人的英俊。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打量他。
“怎麽了?”祂原本心急火燎的恨不得把莺時親親摸摸啃一遍,但對上她打量的目光,卻忍不住頓住,腰身忍不住挺起,甚至還不自覺的整了整神情,讓自己更正經帥氣些。
可惜,帳內昏暗,莺時根本沒注意男人的認真。
“你要娶我?”她問。
“當然。”祂理所當然的說。
莺時注視着他,說,“你身邊有幾個女人?”
“什麽女人?”祂不解的問。
“你們這樣的大人物,身邊總有些情人,你呢?”看他裝傻,莺時直接問。
“那些沒用的東西,我要她們幹什麽?”祂有些不高興,一把把莺時薅進了懷裏。
真的沒有?
莺時驚詫的看她,她不覺得男人有必要騙她。
說句不好聽的,現在她們母女的命都捏在他手裏,姓霍的完全可以為所欲為,提出任何要求。
莺時心中驚疑不定,一時間拿捏不準他的話是真是假,索性又問,“那你結婚後會好好對我嗎?”
在昏暗中看着她忐忑的神情,祂心裏一動,放輕了聲音,“怎麽好?”
“我的家産全都交給你。”
“我手下的人都聽你的。”
“我也聽你的。”祂笑,上前噙住女孩兒的唇。
莺時呼吸一滞,沒動。
依依不舍的親親舔舔,祂試探着撬開唇齒。
莺時不能習慣,匆匆轉過頭。
有些遺憾的在她耳邊親了親,只是祂還記得下午她不高興,就忍住了說,“你乖,我什麽都給你。”
“聽我的?那你快走。”莺時安靜的說,笑意中帶着諷刺。
“這不行,其他的我都聽你的。”祂笑,又補充,“結婚你也得聽我的。除了我,誰你也不能嫁。”
“誰敢娶你,我就殺誰。”祂聲音全無笑意,變得冰冷起來。
莺時渾身不由一緊。
“霍先生說笑了,除了您,想必也沒人想娶我。”她自嘲的笑了笑。
以她現在的名聲和處境,若是沒有霍先生在,她還不知道會落得什麽下場。
李家虎視眈眈,她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便是沒有李家,林家退婚,陶家他的叔父還想着把她賣個好價錢,定然會把她嫁給有權有勢的人。
可那些人,又能有幾個好人,不是上了年紀,就是外貌有瑕,亦或者是品德不堪。
這般一一想來,眼前的霍先生竟然能算得上不錯二字。
真是可笑又諷刺。
“誰說的,你這麽好,很多人想娶你,不過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祂很認真的說,總覺得有人在觊觎祂的心上人。
發現男人的認真,莺時啞然。
作者有話說:
看到有寶提意見,這裏說一下這個小世界就是強取豪奪無追妻火葬場,但是除了那啥,他什麽都聽莺時的,依舊很甜很寵的。
伯崇對待莺時的方式通常都是由身邊的常态影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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