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祈求鬼怪庇佑的代價。◎

但好在, 片刻之後,那種陰冷的感覺就漸漸散去了。

莺時用眼尾掃了一眼身後,那道黑影不在, 她心中才一松。

真的走了。

藺伯崇?

莺時調整着呼吸, 努力放松剛才不自覺繃緊的身體, 小心摩挲着手中的黑色玉牌,微皺着眉,若有所思。

原來, 這些年庇佑她的,真的是一個強大的鬼怪啊。

莺時微笑着嘆息, 心中複雜極了。

之後的生日宴上,莺時一直提着心,又止不住的心不在焉, 擔心那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出現, 再給她折騰些什麽幺蛾子出來。

時間流逝,她從沒有感覺過, 時間會有過去的這麽慢的時候, 宴會終于結束了。

随着客人的離場,莺時微微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

這會兒夜已經深了, 莺時換好衣服,去掉造型回家, 在車上打開手機,果不其然關于她生日宴的消息已經挂在了熱搜上。

好在酒店安保做的不錯,對方只遠遠拍到了照片,細節暫時沒有。

她大致掃了一眼, 目光在其中【祝少城狼狽立場, 身帶酒漬, 疑似和前妻發生争執】這一條上頓了一下,然後直接略過。

轉而打開聊天界面,經紀人張薇的消息正無比顯眼的躺在置頂上。

Advertisement

莺時立即打開。

“生日快樂。”

“親愛的家人錄制地點已經選好,在徽縣寧水村。”

“臺本已經發給了我,和以前一樣,節目采用部分直播加剪輯的方式錄制播放,你們總共五家人,依靠自己的努力在寧水村度過一星期的時間。”

“每天的游戲環節是什麽節目組暫時保密,沒有告訴我。”

莺時一一看過之後,問,“哪天開始?”

下一秒,視頻電話立即打了過來,張薇先安慰了一句,“生日宴結束了?網上的消息你不用管,我正在和宋姐解決。”

所謂宋姐,是蘇蘭成的經紀人,兩人的聯系一直在,在離婚之後蘇蘭成準備再入演藝圈後就又和她簽了一份合同。

當然,她沒有選擇經紀公司,而是直接進入當初為莺時成立的工作室。

“ 25號,節目組會提前一天去接你們,時間不定,全程直播,小心些。”沒有廢話,她直接提醒。張薇對莺時向來放心,這個小姑娘的确是個很溫柔懂事的女孩兒,但以防萬一。

“我知道了,謝謝張姐。”莺時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她這位經紀人,做什麽事都幹脆利落,性子也爽快,兩人相處十分愉快。

“咦,有水軍下場?莺時,你的那套首飾是哪兒來的?”對面張薇忽然驚訝的問,手機被放在一旁,她十指如飛開始在鍵盤上敲擊。

坐在一旁的蘇蘭成和阮雲頓時看了過來,下一秒,蘇蘭成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母女倆對視一眼,對上自家媽媽眼裏的擔憂,莺時微微笑了笑當做安撫。

見狀,蘇蘭成頓時放下了心,她自己無所謂,但莺時還小呢,她擔心她會着急。

不過自家閨女從小就是穩重的性子,倒是她想多了。

電話裏,莺時還沒來得及回答,對方已經噼裏啪啦的說完了前因後果,“有人放了照片出來,說那套首飾寶石成色絕佳,估價以億起步,還說了祝少城的話,正在懷疑你或者蘇姐和別人有不正當關系。甚至懷疑蘇姐這次離婚也是早有預謀。”

莺時微微皺眉,擡手按了按眉心,只覺糟心。

其他的事也就算了,主要這件事真不好解決,說藺家借的容易,但原因呢?無緣無故藺家那樣的人家借首飾給你?

這個消息放出去只會更加讓人猜疑。

“我已經聯系了水軍把這個消息壓下去,但這件事必須要解釋一下。”那邊鍵盤的聲音篤篤篤不斷,張薇一邊冷靜的說。

“首飾的來源不能透露,這涉及到某些隐私,但來源絕對正當。”莺時閉了閉眼,讓自己保持住冷靜,邊說,“這一點我們不怕驗證。”

“好我知道了。”張薇主要擔心這裏面真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如今得了這一句話她也算是放下了心。

“你放心,我會和宋姐好好解決。好了就這樣。”張薇忙活個不停,撂下了一句挂斷了電話。

莺時收起手機,相比她這邊的幹脆利落,蘇蘭成的經紀人宋慧蘭是個很溫和耐心的性子,還在和蘇蘭成聊着天。

看自家媽媽輕松的神情,她就知道應該沒事。

也是,娛樂圈裏大風大浪多了去了,這些算什麽。

對方什麽連個實錘都沒有,全篇猜測,可能,應該,莺時切換小號去看,忍不住嗤笑了幾聲。

一群隔了網線就變成妖魔鬼怪的人。

不多時回到別墅,蘇蘭成那邊才總算挂斷了電話。

“媽媽,放心,我沒事。”看見她臉上的擔憂,莺時很有先見之明的先說了一句。

蘇蘭成頓時失笑,阮雲拍了她一下,笑着打趣說,“你以為莺時跟你一樣,聽見兩聲不好的話就鬧得自己得不高興好些天?”

莺時眼睛一亮,對于自家媽媽以前的事很感興趣。

“你還好意思說我?當初因為別人嫌你妝畫得不好——”

“行行行,別說了別說了。”老朋友揭起短來那是一大把,阮雲立即試圖阻止。

蘇蘭成推開她笑着說完,“你還躲起來哭了。”

“過分了啊,孩子面前這麽不給我面子。”阮雲羞惱的說。

“是你先說的。”蘇蘭成笑眯眯的道。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進了屋,莺時笑着看着眼前媽媽和好友的笑鬧,心中慢慢放松下來。

時間已經很晚了,她們沒有多說,都各自去休息了。

看着莺時的輕快的腳步遠去,蘇蘭成才松了口氣。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誰了。”她無奈的說。

有些人的情緒流于表面,激動也好,煩惱也好,全都是肉眼看得見的。

但有些人卻都放在心裏,除非你細心的探究,不然根本發現不了,莺時就是這樣的人。

她穩重,冷靜,從容,但這不代表她不會擔心害怕慌亂,她只是将這些都藏在心裏,對她來說,如何解決問題才是第一位的,其它的都要靠後。

往往等到事情結束,她才會給自己一些時間用來後怕。然後調整情緒。

從頭到尾,她都不會露出分毫情緒,仿佛她百毒不侵,自然而然就度過了那些困難艱險。

仿佛那些對她來說都不值一提。

這樣的人總是要吃虧些的,若是不上心,很容易以為她從頭到尾都輕松,也很容易就會忽略掉她的感受。

蘇蘭成只是想起就心疼,忍不住嘆氣。

“你啊,就別沒事瞎操心了,莺時這樣挺好的。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嘛。”阮雲開口安慰。

“你知道嗎?看見這些天的莺時,我是真的高興,可我越高興,我就越忍不住想起來之前在祝家的時候……”

“別想了,既然都離開那一灘爛泥窩子了,再想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阮雲打斷,蘇蘭成什麽都好,就是容易想多。

“咱們要面向未來,面向新生活,有這個時間你不如想想和莺時去節目的時候怎麽辦?我記得你們倆都不會做飯吧?親愛的家人可是要你們自己做的!”

蘇蘭成眼睛睜大,哪裏還記得之前的煩惱。

“你說我現在去報個廚師班還來得及嗎?”她想了想問。

阮雲回答的唯有呵呵二字。

“不行我得試試。”蘇蘭成翻出手機,試圖臨時抱佛腳。

阮雲覺得估計指望不上,但她願意試就試吧,總比胡思亂想來的好。

莺時的腳步在走向卧室門時,逐漸變慢。

她看着眼前的房門,腦中想起的卻是裏面那個隔間中黑色的靈位。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伸出手。

頓了頓。

莺時看到了自己顫抖的指尖,她控制着自己有些僵硬的手上前,擰開了房門。

屋內的一室黑暗頓時傾瀉出來,恍惚中,莺時好像看到了溶于黑暗中的黑色人影。

她眨了眨眼,入目是昏暗的卧室,哪兒有什麽人影。

是她想多了。

莺時擡手打開卧室的燈,眼前頓時明亮起來。

熟悉的卧室依舊溫暖而溫馨,床上放着幾只布玩偶,她進去換了鞋,拿了衣服準備洗漱。

推開浴室門的時候,莺時又有些遲疑。

仿佛眼前每一扇即将開啓的門後面,都隐藏着一個怪物。

最終,一如剛才一樣,她鼓起勇氣推開,浴室裏面很幹淨整潔,沒有她想象的恐怖。

她邁步進去,轉身想要關門時卻又頓住,她環視着眼前這間卧室,每一個隐秘的角落都讓她感覺到驚慌。

他會在哪兒?

在陽臺上?在窗簾後?在床底?

他是不是現在正站在一個她發現不了的角落裏,安靜的看着她。

莺時怔了好一會兒,讓自己深深的呼吸一聲,勉強笑了笑。

簡直是魔障了,她想。

莺時拉上了房門,打開熱水,開始認真的洗漱。

她控制不了對方的所作所為,但是她能控制自己努力保持住冷靜。

不管在什麽時候,慌亂都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冷靜總歸是沒有錯的。

溫熱的水淋頭澆下,黑色的玉牌早就再次佩戴上,正貼在胸口,冰涼的玉石無比明顯的昭示着它的存在感。

霸道又強橫。

莺時忍不住想起了那道黑影。

水晶燈熄滅,她只能記住那道暗啞的聲音,恍惚間和十幾年前救了她的那個黑衣人重疊,最後所有形象都盡歸于那塊靈位。

先夫藺伯崇之靈位。

“我是你的丈夫。”她随之想起了男人的那句話。

一場雙方各取所需的陰親,十幾年的供奉與庇護。

男人,到底想要什麽?

就在這時,那種濕冷的感覺再次出現,莺時心中一跳,下意識就想關上水離開這裏,但她的手剛剛擡起,就被一只黑霧凝成的手握住。

莺時看過去後目光頓時停住。

黑霧?

冰涼的手細細撫摸過脖頸,耳根,然後是臉頰,最後停留咱她的唇邊。

濕冷的氣息落在後頸。

明明熱水一直在不停的沖刷而下,溫熱的水流包裹着她的身體,但那種濕冷的氣息仍然如此明顯,仿佛沁入了她的骨髓中,總也散不去,忘不掉。

“藺伯崇?”莺時問,垂眸看着臉頰邊黑霧凝成的那只手。

明明是流動的霧,但凝成的手卻無比真實,骨節分明,手指修長。

“你應該叫我夫君。”祂不滿的提醒,手指揉弄着莺時的唇。

莺時木着臉,叫不出口。

“你想做什麽?”她問,試圖捏住他的手推開,但在落上時,她的手卻直接穿了過去,仿佛那看起來凝實的手只是空氣一樣。

“當然是,洞房花燭夜。”祂笑。

“我拒絕。”莺時直接說。

“不行哦。”祂笑着說,聲音甚至有些調皮,道,“契約早就在十幾年前就定下了,你的人,你的靈魂,你的一切,都屬于我。”

“你沒有拒絕我的權力。”祂的手不停,一下一下的揉着莺時的唇,指尖隐隐約約的觸碰到了她的牙齒,然後頓住,細細撫摸。

另一只手松開了她的手腕,環在她的腰間。

冰涼的觸感摩挲。

莺時腰身忍不住輕顫。

莺時有些默然,所以果然是這樣嗎?

“如果我非要拒絕呢?”她問。

“或許你可以試試?”祂笑着說,聲音中帶着蠱惑和笑意。

唯獨沒有氣惱和忌憚。

莺時心中頓時一懸,這個鬼,未免也太有底氣了些。

冰涼的手拂過,祂收回了手。

“好了,很晚了,你該休息了。”祂說。

陰冷的感覺退去,莺時心中一松,眉毛皺起。

所以男人出現到底是為了什麽?警告她嗎?怎麽感覺沒頭沒尾的。

快速的洗了個澡,莺時認真用熱水沖了一下對方碰觸過的地方,明明鬼已經不在了,但那種被撫摸過的觸感卻仿佛依舊停留在肌膚上。

過了好一會兒,她關上水,抿了抿唇角。

那種觸感依舊在。

莺時一時間分不清是真的,還是因為她的心理作用?

穿上柔軟的睡衣,莺時忍不住按了按腰間。

微癢的感覺,但随着手的退去,那種被撫摸過的感覺浮起。

所以果然是她的心理作用。

出了浴室,她随手包上幹發帽,懶得慢慢吹幹,大致護了一下膚後,她坐在梳妝臺前看向隔間的門。

出了一會兒神,她站起身慢慢過去推開門。

雖然動作慢了一些,但沒再像剛才那樣遲疑。

這段時間,已經足夠她給自己建好心裏預設。躲是躲不過的,與其畏畏縮縮害怕擔憂,不如迎面而上。

黑色的靈位沉靜的立在供桌上,莺時上前拿起線香點燃,插進香爐。

香煙袅袅升起,馥郁的檀香味擴散開,迅速充滿這個隔間。

莺時安靜的注視了一會兒靈位上的字,微微低頭,閉上眼睛。

她以前有很多話說給這個靈位聽,各種苦惱的,高興的,不适合說給外人聽的話,莺時都可以毫無顧忌的說給眼前的靈位。

但如果靈位所代表的那個鬼怪是有意識的呢?

他能不能聽見?

莺時遲疑了一下,一時間竟然想不出要說什麽。

“總之,”好一會兒,莺時聽到自己的聲音,很輕,“感謝你這些年的庇護。”

她說的很認真,說完還輕輕笑了笑,擡頭看向靈位。

“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謝謝你,藺伯崇。”莺時說,輕輕吸了口氣,然後又笑着嘆氣,準備轉身出去。

陰冷的感覺再次浮現。

依舊是來自背後的擁抱。

冰涼的,黑霧凝成的手臂環住腰肢。

莺時駐足,哪怕早就做好心裏預設,但渾身仍然忍不住繃緊,

“不用跟我客氣,我的夫人。”祂笑着說,在莺時耳邊落下一個吻,不滿的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有封印在,祂艱難掙脫的這一縷魂魄在靈位中養了十幾年才總算能大致化為人形。要不是那個愚蠢的人類敢和莺時告白,祂絲毫不想用這種樣子出現在莺時面前。

太醜了。

不過沒關系,很快就可以了。

男人的聲音似乎十分誠懇,莺時沒想到他會出來回應,一時間沒想好要怎麽回答。

“晚安。”祂依依不舍的道別,今天出來的次數太多,祂已經維持不住人形了。

肉眼可見的,黑霧散開,陰冷的感覺彌漫開,然後漸漸淡去。

莺時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所以男人這樣也是有限制的嗎?

“晚安。”她心中轉動着念頭,面上不顯,低聲說了一句後轉身出去,上床睡覺。

但在柔軟被窩的包圍中,莺時卻遲遲無法入睡。

她對這個鬼怪感情很複雜,她清晰的知道沒有對方她不可能活到現在所以滿心感激,但又對所謂的陰親心懷排斥。

但排斥的同時,莺時又明白,如果沒有這樁陰親,對方根本不會庇護她。

如果既想得到好處,又不想付出代價——

還是自己親自允諾的代價,那未免太無恥了些。

這兩種想法交替,理智和情感拉扯。

莺時只覺腦中亂糟糟的猶如一團亂麻,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黑霧絲絲縷縷的缭繞過來,籠罩着莺時,戀戀不舍的劃過她的臉頰,然後停留在她的發間。

水分蒸騰,原本半濕的頭發迅速變幹。

莺時迷蒙中皺了皺眉,抿了抿嘴角。

“這就委屈了?”無形的聲音悄然響起,含笑又無奈,那是一種名為寵溺的情緒。

将臉往被子裏藏了藏,莺時潛意識制止了自己的蘇醒,繼續沉睡。

安靜的房間中響起一聲暗啞的輕笑。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莺時醒來時太陽已經鋪滿了窗邊的地上。

她懶懶的打了個呵欠,昨晚那種被注視的感覺還殘留在意識裏,她下意識掃視了一眼卧室。

起床洗漱,莺時推門進隔間,上了三炷香。

她後退一步剛剛站好,陰冷的感覺就出現在了身後,然後彌漫至兩側和身前,将她牢牢擁住。

“早上好。”祂說。

莺時眨了眨眼,這是一個鬼魂在和她道早安。

似乎有些太荒謬了些。

“早安。”莺時有些晃神,下意識回複了一句。

“你昨晚睡得很香,我去看你,你藏進了被子裏。”祂在莺時頸邊輕輕蹭動,這種親昵的動作總算讓他心中那種無法切實将莺時攬進懷中的躁動減輕了些。

“很可愛。”祂只想想起聲音中就充滿了笑意。

“你這是偷窺,很不道德。”莺時冷靜的提醒。

“我只是忍不住欣賞自己迷人的夫人,應該不算罪過?”祂微笑着,慢條斯理的反駁。

巧言令色。

莺時心中嘟囔,思緒卻忍不住落在了夫人二字上面。

這兩個字,再一次提醒了她,這是她結為陰親的丈夫。

她們的的确确是有婚約在的。

“婚約可以解除。”莺時說,努力無視掉在臉側摩挲的陰冷氣息。

但她還是下意識想象出了那個畫面,由黑霧凝成的人在背後抱着她,腦袋挨着她的頸側,輕輕的蹭動。

那無疑是一種極為親昵且暧昧的動作。

摩挲的動作忽然停下,陰冷的氣息變得沉重。

原本溫暖的屋內溫度似乎一下子降了幾十度,莺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好冷。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牙齒在下意識輕顫。

磕,磕磕,磕磕磕。

莺時恍惚中似乎聽到了自己牙齒磕碰的聲音。

“我是說,你或許會有別的喜歡的人,并不是非我不可。”莺時強忍着不适和因為寒冷逐漸麻木的思維,終于将話說完。

她會不會凍死在這裏,那會成為一樁奇案吧 ?

莺時思維飄飛了一瞬。

祂收起了因為怒氣而四溢的陰氣,小心抽走沁入莺時體內的那些,方才抱着她,有些愉悅的說,“不會,我只喜歡你。”

“我的夫人也只有你,不管生,還是死。”看着莺時恢複了白嫩的臉頰,祂終于滿意,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說,“所以,像剛才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

“我會忍不住生氣。”

“我想,你不會想看到我生氣的後果的。”

“乖一點,嗯?”

在驚吓到自己的小蘭花後,祂耐心的開始安撫,雖然效果似乎并不好,小蘭花的臉頰似乎有些僵硬了。

但沒關系,畢竟真相總是不動聽的。

這是威脅。

莺時清楚的認知到,但她也知道,她沒辦法抵抗這種威脅。甚至就在剛剛,如果他沒有收斂的話,她可能就會凍死在這裏。

這就是鬼怪。

這就是祈求鬼怪庇佑的代價。

莺時閉了閉眼,嘴角的笑意苦澀,說,“我知道了。”

“乖。”祂愉悅的誇贊。

莺時沒再說什麽,轉身出去,本來想換一身居家服,但一想到那個鬼怪有可能就跟在自己身側,她就放棄了,直接穿着睡衣下樓。

路過玻璃門上時,她下意識掃了一眼。

背後空空。

但她能感覺到身後的陰冷氣息,那鬼魂沒有離開,一直跟着她。

鏡子照不出對方,可莺時能用眼尾瞥見身後的黑影。

他就那樣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不留絲毫空隙,密不可分。

陰冷的氣息絲絲縷縷的纏繞在她身周,莺時只是稍微想了想頓時就有些不自在,感覺自己似乎已經被對方緊緊裹住一樣。

作者有話說: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