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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及時止損。”◎
十二月底的時候,季霖遣人把那只金絲雀送回來了。
那幾天正逢冷空氣,A市漫天飄雪。
薄詩自從接受了留學的事後,就整天在家裏呆着,也不出門,閑着無聊就看看電影,不然就打會兒游戲,在星露谷靠釣魚種田消磨時間。
這情景連薄硯看了都忍不住稀奇,戲稱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個前景光明的準留學生,反倒像是被課業磋磨已久,爛到發黴的鹹魚大學生。
“天太冷了,沒什麽地方想去的。”薄詩随口解釋。
“那季霖不是讓人給你送了只雀過來嗎?”
薄硯指了指不遠處的金色籠子,笑說:“你再不濟,逗逗鳥也成啊,整天看電影打游戲有什麽意思。”
他說着,朝鳥籠吹了聲口哨。
薄詩嗤了一聲,頭也不擡地摁着手柄操作,嘴上譏諷他:“是啊,我這兒當然沒意思了,比不得你薄公子夜夜笙歌,在場子裏呼風喚雨的有意思。”
“……”
薄硯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面上有些無奈:“好好的,怎麽說話又這麽氣人了呢?”
薄詩不答。
“是程宿嶼惹你生氣了?”
青年眨了眨眼,突然想到了什麽,試探性開口:“說起來……你好像從運動會那天起,就沒再跟着我出去玩了吧?”
“怎麽,那天和阿嶼鬧了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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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硯總是那副大衆情人的模樣,對誰都是一副含笑模樣說話。
想起運動會那天薄詩獨自一個人回家,程宿嶼居然還破天荒給他打了電話,問自己知不知道薄詩在哪兒。
這事兒擱現在想來,倒是挺有些耐人尋味的。
“說說看呗。”青年彎了彎眸,好聲好氣哄她,“程宿嶼要是欺負你了,哥幫你出氣。”
“他沒做什麽,也沒欺負我。”
薄詩忽然把手柄往旁邊一扔,無言地扯了扯嘴角,說:“是我自己覺得沒意思,不想繼續了。”
沒來由的,就是有那麽點惱怒。
特別是她前兩天刷到徐悠的朋友圈,文案是她為了參觀學校也去了趟A大,路上碰巧遇到程宿嶼,還請他幫忙帶着逛了一圈校園。
這丫頭就為這事,在朋友圈犯了好一陣花癡。
薄詩不聲不響給她點了個贊,然後就眼不見心不煩地劃出朋友圈,不想再看了。
誰知後來一圈共友的點贊頻頻通知,還有底下評論“程宿嶼?!”“他這麽冷居然肯當你導游”之類的話,直接讓薄詩煩得覺都睡不好。
雖然沒看到程宿嶼給徐悠點贊,但就是心裏疙瘩,覺得噎得難受。
“反正我也是要出國的人了,浪費時間在別的事上也不好。”
薄詩頓了頓,難得說了句爸媽聽到應該會誇她懂事的話:“畢竟快過年了,我可不想為這些惹家裏人生氣。”
薄硯聽後頓時大驚小怪,忍不住啧啧稱奇:“我說薄詩,你還是我妹妹嗎?這麽瞻前顧後的可不像你。”
“這不叫瞻前顧後。”
薄詩從沙發上起身,準備上樓補覺了。
臨走前她朝薄硯瞥了眼,語氣平靜道:“這叫及時止損。”
那個十二月的月末,市區被寒冷的北風席卷,空中紛紛揚揚的飄雪一日沒停過。
天氣預報稱是罕見寒潮來襲,叮囑市民們出行務必小心。
接到薄硯突然來的電話時,薄詩還在被窩裏躺着,半夢半醒間被吵醒,她不禁有些煩躁。
“誰?”語氣也變得不大好了些。
“嗯?你在睡覺?”電話裏傳來熟悉的聲音。
可能是聽出來她嗓音微啞,薄硯還愣了下,擡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不禁愈發詫異:“這都快下午四點了,別告訴我你還在睡覺?”
“……”
她昨晚上游戲打了通宵,多睡會兒怎麽了?
薄詩沒理他,而是直接道:“有事說事。”
“哦……是這樣。”
薄硯咳了一聲,然後道:“明天不是元旦了嘛,我現在在會所這兒,大家提議晚上聚一聚,想一塊兒通宵跨年。怎麽樣,你來嗎?”
“跨年?”薄詩慢吞吞從床上坐起來,手機扔一邊開了免提。
“你以前不都和女朋友一起過嗎?怎麽這回轉性了?”她随口問。
薄硯沒好氣道:“剛分手,空窗期。”
“這樣啊……難怪。”薄詩頓了頓,用恍然的語氣道:“我就說你這種家夥,怎麽會有閑情逸致跨年。”
薄硯:“……”他哪種家夥?
青年扶了扶額,嘆口氣問薄詩:“來不來?一句話。”
“來。”
薄詩挂掉電話,随後去衣帽間挑了件衣服,款式簡單,只以舒适為主。
反正哥哥口中說的聚一聚,左不過是他那些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其中可能還包括了程宿嶼。
薄詩沒什麽心情打扮,畢竟天太冷,她又懶得動彈,而且自己就算素着一張臉去,也沒人會說她半句。
所以最後薄詩只塗了層口紅就出門了。
淡紅唇釉,顏色很淺。
但看上去還是增了些氣色的,至少不至于太病恹。
在去會所的路上,空中一直在飄着雪花,一片兩片飄落下來,地上很快積起了薄薄一層。
司機因為雪天路滑的緣故,開車時特地把速度放平穩了,一路上都格外小心。
到會所的時候接近五點。
冬日裏天暗得早,傍晚已現暮色。
因為薄硯電話裏說的是通宵跨年,今天大概率是要在這兒住一晚,薄詩就沒讓司機把車停到地下,而是直接在外面就下了車,進門後讓迎賓帶她去了哥哥那裏。
本來因為這幾天休息好了,難得出來玩一次,薄詩心情還是挺不錯的。
可誰知在去找薄硯的路上,負責接待的禮儀小姐卻始終對她不冷不熱。
雖然她面上的确是笑着的,不過說話時的語氣,卻怎麽聽怎麽叫人不舒服。
“您是去薄公子的那層?哈,那我和小姐還真有緣……”
女人在電梯裏替她摁下按鈕,随後掩唇笑笑,故作不經意地透露:“您吶,已經是我這個月第三個帶去薄公子那兒的了。”
“哦,是嗎。”
薄詩看了眼手機,上面是薄硯問她還有多久到的信息,她把手機息屏,語氣渾不在意地問:“那前兩位漂亮嗎?”
“額……額?”
女人僵了僵,沒想到她不按路數出牌,愣了片刻後才勉強道:“漂、漂亮的。”
“那我算第三個生面孔咯?”薄詩不以為然地笑笑,指着自己的臉反問:“你覺得他會喜歡我這款嗎?”
這話問得不尴不尬,禮儀小姐不敢回答。
一來是摸不清對方具體路數,本來只是想刺一刺底細的,沒曾想反被個年輕女孩将了一軍,未免落了下風。
二來則是面前這位吧……
看起來實在是小了些,估摸着也就是個學生。
雖然長相确實出挑好看,而且顯而易見的沒化妝,是素面朝天進來的,可她這風格又确确實實不是裏面那位薄公子的菜,也不知道兩人是怎麽搭上的。
女人摸不出她底細,便也不敢亂說,只讪笑着回:“您這麽漂亮,誰會不喜歡呢……”
電梯到達頂樓,門從中間移開。
都不用踏出門,都能聞到這層樓彌漫的香味,透着紙醉金迷的味道。
女人到了這層便不多話了,只顧着悶頭帶她往裏走:“小姐,這邊請。”
薄詩往前剛走兩步,腳步突然頓住。
和那個迎面走來的人對上視線時,她忍不住微一蹙眉。
“程公子,下午好。”
禮儀小姐顯然是認識對方的,見他走過來後腳步忙停下,語帶殷勤地迎了上去:“您怎麽出來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程宿嶼沒理她,徑直從女人身旁掠過,然後走到薄詩面前,駐足。
青年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薄詩身上,淡如春松的眸在這種寒日裏,愈發看起來難以接近。
“這種天氣,你怎麽來這兒了?”他靜了片刻才問。
“在家待着無聊。”薄詩瞥了禮儀小姐一眼,輕聲答。
程宿嶼的眉眼總是帶着清冷,像覆了一層霜:“薄硯讓你來的?”
“是啊,有問題嗎?”
薄詩覺得這人未免有些奇怪。
分明背地裏那樣讨厭自己,卻偏要在表面裝友好。
何苦呢。
将額前一縷落下來的碎發挽到腦後,薄詩睨他一眼,心不在焉答:“不是說跨年嗎?你們可以一起聚會,我不可以?”
這話聽起來就有點刺人了。
程宿嶼整個人挺拔如松地站在那兒,身上的藥香與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
他慢慢垂下眸,看着薄詩,語氣淡道:“我沒這個意思。”
頓了頓又說:“走吧,我和你一塊兒。”
“……”
朝禮儀小姐點了點頭,程宿嶼示意她可以走了。
然後青年又轉頭,在女人突然有些後知後覺驚魂不定的目光中,平靜朝薄詩道:“帶你去找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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