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程宿嶼是她的聊天置頂。◎
聚餐結束後,薄硯提出換地方續下一場,薄詩聞言想也不想,斷然拒絕。
“我晚上還有課要上,先回家了。”
說這話時她眼神游移,視線飄忽,壓根不敢看程宿嶼,整個人心虛到不行。
薄硯這人懶散,向來沒個正形,聞言嘻嘻哈哈的,不禁揶揄她:“好學生,你要回家只能打車回,我這兒可沒人送你。”
“……哦。”
薄詩撇了撇嘴,剛想說自己回就自己回,旁邊的淩禹卻突然看向薄硯,開口問:“你讓你妹妹自己回去?”
“嗯?不然呢。”
薄硯不明所以,随口道,“家裏司機請假了,這兩天不在。”
“……那你家沒別人了嗎?”男生皺眉。
薄硯明白他的意思了,笑了笑說,“擔心什麽呢,這家夥又不是小孩。”
淩禹安靜兩秒,還是道:“女孩子家,大晚上孤身一人回去總歸不好。”
“那要不這樣……”薄硯不再反駁,轉而将主意打到程宿嶼身上,“不然阿嶼幫我送她回去吧?反正你也不喝酒。”
聽到自己的名字後,程宿嶼下意識擡起眸,上揚的眼尾疏離,還沒說話,就被急急忙忙的薄詩給打斷。
“不、不用了!”
她差點咬到舌頭,語氣慌不擇路:“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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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發生了那種事,怎麽可能還讓程宿嶼送她回去!
光是和他呆在一個空間裏,她就已經感覺丢臉死了好嗎!
程宿嶼的表情依舊冷淡,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喉結滾動了下,沒說什麽。
“喏。”薄硯像是得到什麽赦令般,聳了聳肩,朝淩禹露出個“你看吧”的表情,“就說我妹妹能行。”
“……好吧。”
男生嘆了口氣,有些無奈,轉頭對薄詩說:“回去的路上記得報平安,注意安全。”
薄詩知道他好意,忙點頭:“我知道。”
那天夜裏晚風吹得大,又帶着夏日獨有的悶熱,等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酒店經理把車叫過來時,薄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怎麽這麽慢?”他冷着臉問經理。
男人面上一愣,連忙解釋:“抱歉啊薄先生,是因為今天樓上有生日派對,來的人多,連帶着要用車的人也多……”
薄硯哦了一聲,語氣平平:“所以你就怠慢我?”
“……”天地良心,他怎麽敢。
經理心中叫苦不疊,忙道:“薄少您真誤會了,我可是一聽說您要用車,馬上就去叫人了啊……”
薄硯還是只有寥寥幾字:“哦,是嗎。”
語氣不上不下,像是下一秒就要找茬。
“…………”
眼看少爺眼皮一垂,表情懶懶的像是不高興,淩禹揉了揉眉心,忍不住勸他:“算了薄硯,也不是多大的事,既然車都來了,你先讓妹妹走呗。”
一邊說,一邊給經理使了個眼色,讓他帶薄詩上車。
見有人打圓場,經理好容易松了口氣,趕緊引着薄詩:“好的好的,薄小姐這邊請。”
這時程宿嶼打字的動作一頓。
他擡起頭,靜靜瞥了淩禹一眼,沒說話。
“對了。”
薄硯想起什麽來,叫住經理又問:“今晚誰過生日?”
也不知道是不是認識的人。
經理頓住腳步,回頭讪笑着答:“那個……您可能不認識,是剛從德國回來的一位畫家。”
不是一個圈的,自然沒交集。
薄硯理解了:“哦,藝術家。”
難怪了。
他啧了一聲,對這個話題顯然沒興趣,轉身朝淩禹和程宿嶼道:“走吧,我們去酒吧。”
薄詩上車的時候,回頭又朝他們三人的方向看了眼。
薄硯在和淩禹交談什麽,模樣有些不耐。
淩禹則是好脾氣地笑着,看她朝這兒望過來,還朝她那邊揮了揮手。
與之相反的,程宿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低着頭,在看手機,他眉微微蹙着,眼下正垂着眸在屏幕上打字,看起來心情不大好的樣子,冷冷清清,沒有朝她這兒看一眼。
薄詩抿了抿唇,朝淩禹點點頭,然後上了車。
她點開手機,打開聯系人列表,垂眸看了眼,又沉默着息屏。
好氣又好笑地勾了下唇,忍不住罵自己笨,實在是想太多。
滿屏綠色的對話框刺眼,白色只有寥寥幾條。
往上翻,幾乎全是她發的消息。
-【程宿嶼,在嗎?】
-【那個,有點東西想給你,你如果在A大的話,可以過來一趟嗎?】
-【不遠,就在你們學校外的咖啡店。】
隔了好長時間,程宿嶼才回:【好。】
薄詩滿心歡喜,提早去了咖啡店等着。
十分鐘,他沒來。
二十分鐘,他沒來。
三十分鐘,他還是沒來。
直到第四十分鐘的時候,薄詩終于按捺不住,躊躇半天發過去了一句:【你到了嗎?】
對話框就停留在這裏,以綠色結尾。
他到了,然後沒回。
程宿嶼是她的聊天置頂。
而此時此刻在車上,薄詩的未讀消息是0。
自聚餐那日過後,大半個月,薄詩都在忙碌的複習中度過。
A大藝術特長生的拟錄取名額不多,在各類樂器項目當中,大提琴只招四個。
考生一共可以兼報兩項,她選了管弦樂和打擊樂。
收到淩禹發來的消息時,她正好在家裏練琴,陳媽剛才送了碗綠豆湯過來,說是能消暑解熱。
淩禹:【有空嗎?】
淩禹:【奶奶上次說要給你送花,正好我現在在你家附近,方便給你捎過來嗎?】
那次聚餐後,兩人禮貌交換了聯系方式,後來淩禹給她發了消息薄詩才知道,原來那個賣花的老人家是淩禹奶奶。
這麽巧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還真讓人有些意外。
反正這會兒也沒什麽事,薄詩想了想,問他:【喝綠豆湯嗎?我家正好煮了。】
過了半分鐘,淩禹回:【好。】
……
淩禹來得很快。
不僅帶了簡單大方的郁金香捧花,還外帶了甜品店的蛋糕。
“感覺只帶花去女孩子家裏,好像不太好。”
男生還是和那天一樣,臉上帶着溫柔笑意,朝她解釋說:“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聽店員推薦買了布丁和泡芙。”
“……”好貼心。
哥哥身邊居然有這樣性格的朋友,也是難得。
薄詩驚訝之餘,還有些不好意思:“真是,你太客氣了……”
淩禹笑笑,沒說話。
那天五百塊錢的事,後來兩人心照不宣地都沒提,但淩禹心中有杆秤,奶奶承她那份情,是一定要還的。
所以他今天才來送花。
陳媽端着冰鎮綠豆湯到客廳時,目光朝淩禹身上看了好幾眼,視線落到一旁漂亮的花束上後,便更加挪不開眼了,臉上也适時露出欣慰的表情。
“……”
薄詩知道她大概是誤會了什麽,但當着淩禹的面也不好解釋,只能嘆了口氣說:“陳媽,我想吃桃子,您幫忙削點過來吧。”
“啊?嗳、嗳,好嘞!”
陳媽恍然似的忙點頭,出門時嘴裏還在念叨:“我去削桃子,你們倆聊,你們倆聊。”
薄詩:“……”
冰鎮的綠豆湯放在桌上,淩禹拿勺子的動作一頓,遲疑地看了她一眼:“……需要我解釋一下嗎?”
薄詩嘴角一抽,忍不住扶額:“沒事,我之後會找她說的。”
“行。”
畢竟是人家的家裏人,淩禹也不多嘴。
空氣逐漸安靜下來。
薄詩嘗了口他帶來的泡芙,冰冰涼涼,甜而不膩,是很清新的香草味。
“這個挺好吃诶。”她忍不住說。
“是嗎?”淩禹笑了笑,語氣溫和,“就在你家附近的甜品店買的,還怕你不喜歡,你覺得好吃就行。”
薄詩咽下嘴裏那口泡芙,聲音含糊:“好吃的,謝啦。”
淩禹輕輕嗯了一聲,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花束上,又朝薄詩看了眼,忍不住笑笑。
他想起那天晚上回宿舍後,自己拿鑰匙開門,結果剛一推門進去,就撲面而來的那股花香。
洋桔梗和香槟玫瑰,還有中間斜插着的幾枝月季。
和奶奶口中說的,給薄詩包的那束一模一樣。
漂亮生動,鮮活又燦爛。
花就放在自己舍友的桌上,醒目至極。
看到這一幕時太過驚訝,以至于他都忘了問程宿嶼——
他不是花粉過敏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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