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外面會飄雨,別淋着了。”◎

自從淩禹捎給她那本《樂理手劄》後, 薄詩和他之間的聯系就變多起來。

這天打電話跟他約還書的日子,結果淩禹說了他也要繼續讀研的事,薄詩忍不住替他高興:“真好。”

她的學校還沒着落呢。

“你也可以的。”男生鼓勵她,“不是已經考完了嗎, 還有半個月結果就出來了, 安心等通知吧。”

“話是這麽說……”薄詩還是有些煩惱, “但感覺成績一天不出來, 就總有些放心不下。”

“既然這樣, 那要不要出來逛逛, 放松心情?”淩禹笑了笑,忽然問她, “你去過游戲廳嗎?”

薄詩沒去過。

半小時後,手裏拎着一袋子叮叮咣咣的游戲幣, 薄詩站在格鬥機前,好奇問:“這個怎麽玩?”

“你要玩這個?”

淩禹走過來, 咦了一聲, 對她的選擇感到詫異:“我以為女孩子的話, 會更喜歡娃娃機之類的。”

“那是刻板印象吧。”薄詩搖了搖頭,渾不在意說, “我現在就想玩這個。”

“行。”淩禹在她身旁坐下,溫和道:“這是雙人游戲,一個人不太好玩, 我先帶你上手操作,你熟悉一下怎麽玩。”

“好。”

薄詩同樣在位置上坐下了。

游戲開始之後, 她一邊努力熟悉操作, 一邊聽淩禹跟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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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電玩城就開在我家附近, 小的時候沒地方去, 夏天就經常偷偷跑來這兒乘涼,有時候還會看那些大人打游戲。”

“小的時候?你看得懂游戲嗎?”

薄詩代入了一個小屁孩的形象。

“沒那麽小。”淩禹忍着笑說,“大概七八歲的年紀。”

薄詩咳了一聲:“好吧。”

“那個時候家裏人不太管我,我也沒什麽地方去,就天天來游戲廳玩了。”

“那看來這兒是你的地盤啊。”伴着屏幕上激烈的格鬥音效,薄詩随口道,“難怪游戲打得這麽好。”

從小就往電玩城跑,在這樣的環境下耳濡目染還能考上A大,不是一般的學霸啊。

淩禹笑了笑,手上動作不停,打掉她半管血條後才開口,謙虛道:“還行,打得一般。”

薄詩:“……”

據淩禹說,游戲廳的前老板是因為在店裏擺了老虎機,經人舉報後被捉進去的,新老板沒多久盤下這家店,重新裝修後才成了現在的電玩城。

現在臨近暑假,不少初高中生把這兒當做“放假聖地”,周末常過來玩。

“哦,怪不得今天這裏這麽多人。”

薄詩專心游戲,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眼也不眨地盯着屏幕。

然而可惜的是,她操控的角色在對面一套“拳腳+連招”的攻擊下,很快便耗盡血條陣亡了。

薄詩:“……”

淩禹頂着一張真誠無辜的臉,把她打到毫無自信可言,轉頭還要溫柔安慰她:“其實你挺有天賦的,多練練就好了。”

“…………”

“再來。”薄詩不死心地說。

在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中,她已經逐漸忘記原本煩悶的心情了,因為考試和程宿嶼産生的苦惱,也在一下午的游戲中被消弭。

他們兩人放人群裏都是亮眼的長相,淩禹在機子上打出的分數排名又高,游戲打了沒多久,很快身後便圍了一群年紀尚輕的初中生,七嘴八舌地在那兒讨論着什麽。

“高手啊,這一看就是練家子。”

“卧槽這排名,是這個月最高分了吧?”

“何止,已經是這臺機子上打出的最高分了!”

有人忍不住豔羨道:“可惡,長得帥還會打游戲……我什麽時候能練出這麽牛逼的操作就好了。”

還有人耐不住沖動,在旁邊沒站多久,就興致勃勃朝淩禹發出邀請:“哥你好強,我看你好久了,待會兒打完了能帶帶我不?”

這話一落下,便有同伴拽了拽那男生,小聲噓他:“說什麽呢,沒看人家是陪女朋友來的嗎?哪有空帶你。”

“啊?哦……”男生小聲嘟囔了句,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眼屏幕,“話是這麽說,但我看她有點菜啊,白長了張聰明臉蛋。”

薄詩聽見了,嘴角忍不住耷拉下來。

面板血條清零,屏幕上的人倒了下去。

發現薄詩輸了,男生趕緊上前問她:“姐姐,你還玩嗎?”

言下之意就是不玩的話,可以讓位給他。

“……”

薄詩深吸口氣,暫時停下手裏的操作,轉頭朝他露出和善的微笑,一字一句道:“我玩的。”

男生頓時面露菜色,恹恹道了個:“哦。”

“……噗。”

淩禹就坐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們互動,忍不住笑出聲。

薄詩本來還有些較真,聽到這聲笑後,不自覺愣了一下,忽然覺得有些尴尬。

她覺得自己這樣和初中生争口氣,好像是有點兒大題小做。

結果下一秒她就見淩禹轉頭,朝這群學生作了個“噓”的手勢,接着笑意盈盈道:“小同學,看我們打游戲可以,但我今天是陪我朋友來的,恐怕沒時間勻給你們哦。”

婉言謝絕的同時,又解釋了“交往”的誤會。

薄詩心裏松了口氣。

“那下次呢,下次可以嗎?”男生才不管別的,抓住機會後趕忙問他。

淩禹含笑說:“下次能再見的話,當然可以。”

後續就是淩禹和幾個初中生都加了聯系方式,還答應他們下次可以一起約游戲。

等這群人歡呼雀躍走後,薄詩忍不住轉過頭,一言難盡地看着他,好半天才開口:“……你經常這樣嗎?”

“嗯?”淩禹不解,“哪樣?”

“就是……”薄詩頓了頓,找了個不大恰當的形容詞,“對誰都這麽一視同仁?”

就好比,她只是随口提了句心情不好,淩禹就帶她來游戲廳玩,說是這樣能使人放松。

而不認識的學生想要約他打游戲,他也一個個友好地加了聯系方式,丁點不敷衍。

這樣性格的人,世界上真的存在嗎?

淩禹替她把桌上的積分券收起來,準備一會兒到門口兌獎,聽到薄詩這樣問,他怔了怔,唇角忍不住勾出好看弧度,問她:“我很奇怪嗎?”

“不能說是奇怪吧……”

薄詩搖頭否認,頓了頓,又說:“只是你和我身邊的人,性格相差真的挺大的。”

說這話時她心裏想到的是薄硯,因為那家夥時常一副不着調的模樣,着實讓人氣惱,但淩禹對此顯然是誤會了。

“你說程宿嶼嗎?”

他想了一會兒,“程宿嶼的性格的話,确實會冷淡一點,但他人其實不錯的。”

不是會在背後說閑話的性格,回憶起之前舒瑩的事,淩禹只笑了笑便道:“不過他這個人,可能不太會和女生相處,你多擔待就好。”

不會和女生相處……她看也未必。

至少那天在商場和他并肩走在一起的女生,兩人看起來就挺登對的。

薄詩心中嘆了口氣,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起身朝屋外走去。

“不想玩了,我出去透透氣。”

淩禹應聲跟上。

薄詩走出電玩城時,天邊已經開始泛黃,漂亮的火燒雲墜于黃昏,大片大片雲朵絢爛開來,像電影裏的畫面。

望着天邊有些出神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還有男生幹淨清爽的聲音。

“喏,這個給你。”

薄詩回頭,就看到淩禹手中拿着只毛絨玩具走過來,在昏暗的屋檐光束下遞給自己。

“剛才那些積分券兌的獎,我也不知道要換什麽,別的都是些手辦和貼紙,不确定你喜不喜歡,就換了個最好看的玩偶。”

淩禹話裏帶着笑:“好像和你包上那個挂件款式挺像的,感覺你應該會喜歡。”

挂件?

薄詩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包,愣了下。

淩禹手中這只模樣小小的毛絨玩具,是哥特風的人形玩偶,确實和她包上的挂件有些類似。

“謝謝。”她接過,看向淩禹說,“挺可愛的。”

“喜歡就好。”男生彎了彎眸,問她,“接下來還有什麽想做的嗎?”

薄詩想了想,“有泡面嗎?”

因為在家有陳媽做飯,出門在外又有哥哥看着,所以她活到這麽大,其實還沒吃過泡面,一直以來都挺想試試的。

“……?”

許是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要求,淩禹安靜了兩秒,才啞然失笑:“有,當然有。”

頓了頓,他說:“你想去哪兒吃?”

“有建議嗎?”

“那去隔壁吧,那家小賣部我挺熟的。”

把腦子裏一閃而過的“我家”給排除掉,淩禹無奈扶了扶額,覺得自己越活越過去了。

無論從哪個角度說,兩人都還沒熟到那種地步,怎麽可能把舍友的妹妹就這麽帶回家,未免也太不知禮數了。

“好啊。”

薄詩沒多想,對此欣然同意。

她順手把淩禹給的那只毛絨玩具挂在自己包上,然後擡頭朝他笑了笑,說:“那走吧。”

“嗯。”目光從薄詩包上一晃一晃的挂件略過,男生倏然笑了。

“我煮泡面挺好吃的。”

“是嗎?那你一會兒可一定要給我露一手。”薄詩随口說。

“好。”

在游戲廳隔壁的店,淩禹給她煮了泡面,加了芝士、雞蛋和香腸,不遠處是老板娘在和食客唠嗑,附近還有孩子在跑來跑去鬧騰。

男生把面端過來後,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地朝她道:“抱歉,有點吵。”

“沒事。”

薄詩還挺喜歡這種氛圍的,熱鬧,有煙火氣。

淩禹沒坐下吃面,而是先轉身回過去,用幾根棒棒糖從老板家小孩那兒借了個平板過來,放在桌上問她:“想看什麽?”

薄詩:“啊?”

淩禹解釋:“我聽說,女孩子吃飯的時候如果找不到想看的劇,會一直找到有想看的為止,飯也吃不進去。”

薄詩忍不住笑了,“你聽誰說的。”

“網上。”

“哦,行。”薄詩忍俊不禁,“那看電影吧。”

“看什……”

“《關于莉莉周的一切》。”在淩禹問出“看什麽電影”之前,薄詩及時制止了他,“岩井俊二的。”

“這個……?”聽到這個名字,淩禹明顯一愣,“這不是下飯劇吧。”

薄詩手托腮,好奇問他:“你也看過?”

“嗯。”男生點點頭,言簡意赅道,“藝術鑒賞的選修課,老師推薦的影片。”

薄詩懂了,但還是沒改變決定,仰頭看他,笑着說:“那再看一遍吧。”

她重複:“我想看。”

淩禹看着她,微微垂眸:“好。”

……

電影的開頭,是一望無際的碧綠麥田,光影明暗交錯與鏡頭晃動下的少年,電車上孤身一人,随身聽連接的有線耳機裏,播放的是莉莉周的新專輯。

依舊是岩井俊二細膩的意識流風格,用美到極致的畫面展現殘酷到死的青春。

薄詩很喜歡這部電影,從頭到尾看過很多遍,裏面的攝影讓人震撼,配樂也是經典之最。

無論是精致的畫面也好,交叉晃動的鏡頭也好,都将殘酷壓抑的氛圍襯托得愈重。

【莉莉周是天才,甚至是,宇宙。】

【她是,以太的化身。】

電影裏的莉莉周被喜愛着,她的音樂是無數人的信仰,全片甚至沒有一個鏡頭露面,但少年們卻瘋狂追捧着她,原生家庭,校園霸淩,故事裏的一切掙紮都圍繞着她。

看到一半時,薄詩突然開口:“你覺得,莉莉周是怎樣的存在呢?”

“是缥缈的象征吧。”

淩禹已經看過一遍電影了,對故事情節猶有印象,他給薄詩遞了瓶牛奶,吸管已經插好,“沒出過鏡,看不見也摸不着,像空中閣樓一樣。”

“可電影裏的臺詞說,她是以太的化身。”薄詩看着鏡頭畫面,晃了晃小腿,心不在焉道,“明明她帶來的情緒,全都是絕望。”

【他們說,以太指的是理想中的幸福世界。】

淩禹嗯了一聲,“但是莉莉周的音樂,是每個人的寄托。”

這個回答中規中矩,依舊是電影裏的詞。

薄詩不再說話,繼續安靜地看電影。

故事的最後,少年蓮見殺死了欺負他的星野,受虐者反殺了施暴者,莉莉周卻因為演唱會死人事件,被媒體冠以了“不詳女”的稱號。

【一個靈魂迷失了,一個男孩死去了。誰殺了那個男孩?又是誰玷污了以太?】

即使已經看過很多遍,薄詩還是看得有些出神,忍不住唇齒開合,無聲重複:“以太……”

以太,是理想中的幸福世界。

“時間不早了,”淩禹突然開口,“我們差不多該走了。”

他們早就吃完了泡面,剛才淩禹又去老板娘那兒買了鹽味爆米花和咖啡過來,随手遞給了她。

傍晚過後,因為天氣原因,老板娘打算提前打烊,不做生意了。

淩禹起身把平板還給小孩,摸了摸他頭,又給了五十塊當零花錢。

“拿去買糖吃。”

兩人從店裏出來的時候,天色已近昏暗,空中開始落下淅淅瀝瀝的雨,眼看就要越下越大。

薄詩低頭給李叔發消息,讓他來接自己回家。

等消息發完了,才擡頭看向淩禹。

“謝謝你陪我出來玩。”薄詩說,“我今天很開心。”

她挎着的背包上,那個毛絨玩具晃晃蕩蕩,看起來很可愛。

“你開心就好。”男生安靜片刻,露出了笑意,“我也很久沒來打游戲了,感覺還不錯。”

薄詩看了他一會兒,從包裏拿了把傘遞給他:“我家裏人馬上來接我了,你家要是在附近的話,還是先回去吧,不然一會兒雨下大了就麻煩了。”

淩禹搖了搖頭,拒絕了:“我陪你一起。”

他們這裏本就地處偏僻,白天還好,晚上就不大安全了,聽說西邊那家福利院,上個月還丢了幾個孩子,就是被人販子拐走的。

讓薄詩一個人呆在這兒等人,他不放心。

“站裏面點。”他上前一步,替薄詩擋了風,嘆道,“外面會飄雨,別淋着了。”

等李崇開車來到這家地址偏僻的小店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挺拔如竹的少年與少女并肩,在雨中,他們看起來靜谧又美好。

讓李叔順路把淩禹捎上搭個便車,在對方下車之前,薄詩把包裏那本書還給了他。

“謝謝,我看完了。”

其實這本書她早就看過,畢竟也不是什麽冷門,但淩禹會因為她朋友圈的一句話而給她帶書……薄詩确實沒想過。

或許這個人的性格,就是這樣體貼。

外面雨下大了,噼裏啪啦打在車窗上,濺起不小的水花。

男生下車時随手接過書,背對她揮了揮手,很酷地說了句不謝,透着少年感。

他朝不遠處的居民樓跑去,衣服被淋濕了也不在意,口中頭也不回說着:“拜拜,下次見!”

目送他越跑越遠的背影,薄詩愣了愣,突然想起來件事。

這麽大的雨,忘記給他把傘了。

作者有話說:

本章中提到的電影——《關于莉莉周的一切》中,描述了“以太世界”的概念,在這一概念中,“以太”被認為是愛、美好、希望等等,它們在宇宙中無處不在。

這部電影比較意識流,感興趣的小天使可以去看看。

注:本章中帶【】符號的句子,出自電影《關于莉莉周的一切》原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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