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你會食言嗎?”◎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就到了六月。
薄硯的生日宴上,舒瑩也來了。
打扮得漂漂亮亮,相當吸引人眼球。
她上來就直奔主題,找上今天生日的主人公問:“程宿嶼來了嗎?”
“……”
薄硯無語, 朝不遠處努了努嘴, “喏, 在那兒呢, 跟他家裏人一起。”
舒瑩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下一秒, 她眼前一亮。
程宿嶼今晚穿了件淺色西裝, 打扮是和平常不一樣的正式,膚色冷白, 眼尾細窄,看起來沒什麽煙火氣, 可他光是站在那兒什麽也不做,就讓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操, 真帥。”舒瑩不由自主地發出感慨。
“……”薄硯翻了個白眼, “拜托, 我還在這兒呢。”
“有你什麽事。”舒瑩斜他,“老老實實當你的壽星去。”
薄硯:“……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把你請出去。”
舒瑩一秒老實:“對不起, 我錯了。”
薄硯嗤了一聲。
Advertisement
“哥。”這時不遠處有道聲音傳來,薄硯擡頭,是姍姍來遲的某人在叫他, “你來一下,找你有事。”
薄硯懶洋洋應了聲:“來了。”
這聲音莫名有點耳熟, 舒瑩好奇地望過去。
接着她突然睜大眼睛, 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邊。
……卧、槽。
那個叫薄硯“哥”的女孩子, 不就是那天在圖書館門口, 和程宿嶼有約的那個女生嗎?!
好你個殺千刀的薄硯……居然還敢騙她說不認識!!
舒瑩牙齒咬得咯咯響,原地深呼吸了好幾次,握拳又松開,好容易才平複了自己憤怒的心情。
這時旁邊偏有人上來搭讪。
她一點沒心情,眼也不擡,語氣冷冷道:“滾。”
“……”
徐年:???
怎麽薄硯生日宴上的美女,脾氣這麽爆的嗎?
宴會上。
薄詩穿着定制的香槟粉禮服,颀長的天鵝頸漂亮纖細,露背的禮服設計讓她的蝴蝶骨看起來若隐若現,弧度線條無一不精致。
她今天看起來美極了。
但此時此刻,薄硯卻皺着眉,帶着點責備問她:“怎麽這麽晚才來?造型師都來不及給你做發型了。”
“今天路上堵車,沒趕上。”薄詩眼神閃爍了下,不自然道,“算了,頭發就這樣披着也行。”
薄硯挑眉:“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對自己要求變低了。”
薄詩深吸口氣,瞪他一眼,“你可少說風涼話吧。”
頓了頓,她還是忍不住問:“剛才站你旁邊的那個女孩子是誰?”
薄硯饒有興致地打量她一會兒,忽然笑了:“就為了這事把我叫來?”
薄詩強裝鎮定:“……不行?”
薄硯臉上笑意愈深,垂眸看了她一眼,突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今天和程宿嶼在一起?”
薄詩愣了愣,忽然卡殼。
薄硯沒錯過這一細節,嚯了一聲,懂了。
“敢情你這是——撞了南牆也不死心啊?”
薄詩又羞又惱,“關你什麽事?”
啧。
已經是今天第二次被人這麽說了,還都是為了程宿嶼。
薄硯覺得自己有點倒黴,不禁抽了抽嘴角。
“那邊那個叫舒瑩,跟你一樣,是個撞了南牆也不死心的笨蛋,蠢死了。”
他指了指不遠處,玩味地勾了下唇,瞥眼問:“怎麽樣,看她是不是跟照鏡子似的?”
“你才照鏡子呢!”薄詩撇撇嘴,沒好氣道。
薄硯彎着眸,又是笑:“我就不明白了,程宿嶼這小子到底好在哪兒?性格冷得要死,人又不體貼,還不會哄人,你追在他身後有什麽用……”
說着說着,薄硯聲音忽然小了下來,目光朝薄詩身後看去,他咂了咂舌,“說曹操曹操到。”
“薄硯,好久不見啊。”
話音剛落,背後就來了人聲。
聽到這個聲音,薄詩一怔。
她下意識回頭,驚疑不定地看過去——
果然是程弈陽。
旁邊與他并肩的是程家夫人,女人挽着自己大兒子的胳膊,面上笑吟吟的,母子二人看起來感情很好。
與之相比,程宿嶼則稍稍落後于兩人,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後方。
薄詩看到這幕,不自覺抿了抿唇,剛想上前,薄硯就先她一步開口了。
“弈陽哥,好久不見。”
男生側了側身,不着痕跡地擋住薄詩,笑着繼續:“感覺上次A大碰了一面後,我倆已經好久不見了,你這個大忙人,什麽時候有空出來聚聚?”
“這不是公司事務忙,一直抽不出時間來嗎。”
程弈陽笑了笑,溫和道:“等我之後得閑了,一定做次東,好好請你玩一次。”
“行啊,那我就等着了。”
薄硯勾唇答應完,目光又落到程家夫人身上,他稍斂了幾分纨绔樣,笑着開口:“好些日子不見,伯母氣色又變好了。”
俞霏笑笑,掩唇道:“薄硯這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會說話。”
“您過獎了。”
“這哪是過獎呀,你謙虛了。”女人說完一頓,指向自己身後的程宿嶼,漫不經心道,“聽說你和我這個小兒子,關系還不錯?”
薄硯笑容不變:“是啊,我和阿嶼挺合得來的,加上還在一個宿舍,出去玩也多個伴。”
“是麽……”
和薄硯這種纨绔混在一塊兒,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俞霏嗯了一聲,面上不顯,語氣平平道:“孩子之間關系融洽是好事。”
“您說的是。”
對方并不熱絡的态度顯而易見,薄硯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些。
‘不過繼承人纨绔歸纨绔,薄家作為聯姻對象來說,倒是挺合适的……’
俞霏想到這裏,總算又打起了點精神,看向薄硯身後的人,語氣柔了三分:“這是薄詩吧?好長時間不見,都長這麽大了。”
聽到這裏,程宿嶼一直耷拉着的眼皮,總算懶懶擡了擡。
薄詩同樣有些意外,但瞥了對面的程宿嶼一眼,她還是上前一步,下意識露出個笑容說:“伯母您好,我是薄詩。”
“……”
聽到薄詩開口的聲音,程家夫人忽地一愣。
奇怪。
分明許久沒有見過薄家這女孩了,但不知為何,她莫名覺得這聲音耳熟極了。
就像是,不久前剛在哪裏聽過一樣……
“喲,薄硯,你這兒夠熱鬧啊。”
恰巧這時一道聲音打斷他們,薄詩擡頭看,是徐年領着他妹妹過來了。
“生日快樂。”
男生朝薄硯笑着打了個招呼,又朝程宿嶼和程弈陽點點頭,接着轉身,同程夫人落落大方地介紹:“伯母好,我是徐家的徐年。”
“徐年啊……”俞霏若有所思,看着他問:“你爺爺最近身體怎麽樣了?”
徐年笑了笑:“他呀……”
三言兩語,又是些尋常的寒暄。
薄詩感到無聊地移開視線。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徐悠已經悄悄溜了,薄詩撇了撇嘴,視線漫無目的地左右飄,當瞟見某個熟悉的身影時,她忽地一愣。
淩禹在不遠處朝她揮了揮手,笑得眉眼彎彎,模樣溫柔。
“無聊了?想玩就去。”薄硯見她不自在,在旁邊壓低聲音,無所謂地說,“反正這兒也用不着你,和朋友聊天去。”
薄詩哦了一聲,擡眸看了眼程宿嶼。
青年在跟徐年聊着什麽,連個餘光都沒落在她身上。
“……”
薄詩跺了跺腳,咬唇走了。
等女孩從視線中消失後,程宿嶼才終于似有所察般,眼睫輕顫,冷淡的眸微微擡起,隔着人群朝某個方向望去。
“哎,看什麽呢?”
徐年說到一半,見他沒在聽,忍不住詫異問他。
青年安靜着,許久不答,眼底仿佛翻湧着什麽情緒,他骨節分明的手掌背上,因為皮膚蒼白,微微凸起的青筋分明。
徐年疑惑地看着他,挑了挑眉。
視線慢慢從那頭收回,好半天,程宿嶼才回過神,喉結微滾,語氣平靜地答。
“在看我的課題。”
薄硯的生日宴沒什麽好玩的。
觥籌交錯的宴會過後,留下來的大多都是同齡人,薄硯一副早有準備的樣子,笑嘻嘻地邀大家今晚通宵。
“場子我都訂好了,今天咱不醉不歸!”
“得嘞,不醉不歸!”有人興奮地附和。
“……啧。”
淩禹剛剛被同學叫走了,留薄詩一人在原地,她冷眼看薄硯被衆星捧月拱在中間,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扯了扯嘴角,“德行。”
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薄詩打算把禮服裙擺整理下,轉頭朝衛生間走去。
另一邊,宴會中心。
徐年在一旁雙臂抱胸,笑着朝程宿嶼道:“哎,這種場合,你那大哥去不去啊?”
“你覺得呢。”程宿嶼眼也不擡,淡道,“他和我不一樣。”
徐年挑眉:“怎麽不一樣?”
“……我母親對他的期望比較大。”
“是嗎?”徐年笑了,“可我怎麽聽說,程先生好像把法國那個單子交給你了呢?”
這事和徐家也沾上了點關系,是以徐年有意無意試探:“我看你父親對你,也還挺不錯的吧?”
程宿嶼看他一眼:“嗯。”
徐年:“?”
這讓他怎麽接。
程宿嶼餘光瞟見什麽,忽然皺了皺眉,放下酒杯朝他說:“失陪,我現在有點事。”
還沒醞釀完臺詞的徐年:“……嗯??”
他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攔人,程宿嶼就已經走了。
徐年看着他的背影,無言以對。
……
薄詩理完裙子出來時,程宿嶼就等在門口。
迎面撞上他的時候,她心髒忽地一跳,“……你怎麽在這兒?”
也不像是要進去的樣子,倒像是在等人。
薄詩心中腹诽。
“在等你。”程宿嶼說。
“……”居然被她猜中了。
薄詩咽了咽口水,艱難道:“等我做什麽?”
程宿嶼言簡意赅,“我有事要問你。”
薄詩:“……?”
“你和淩禹關系很好嗎?”
“诶?”沒想到話題會偏移到這兒,薄詩一愣。
“還好吧……”
她不明所以,只能斟酌着答:“而且他和哥哥關系不錯,我覺得他人也挺好的……”
程宿嶼淡淡道:“是嗎。”
“……”
分明是不起一絲波瀾的語氣,但不知為何,直覺讓薄詩選擇了閉嘴。
“你喜歡他?”程宿嶼頓了頓,又問。
薄詩睜大眼睛,立馬搖頭:“當然不,我喜歡你。”
“……”
大概是她說得太直白,程宿嶼又沉默了。
“薄詩。”一直過了很長時間,他才終于再次開口,“你會食言嗎?”
“什麽?”薄詩一怔。
“喜歡我的這件事。”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