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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褚承直接來到定秀區的高爾夫俱樂部,定秀區的俱樂部不像香島區那般紙醉金迷,這裏顯得更為雅致悠閑,大多為馬術場,高爾夫球場,葡萄莊園,射箭場,擊劍場。

褚承雖然不喜熱鬧但每逢節日或是同事喜事都會毫不吝啬地請整個部門去聚會,有時午餐晚餐下午茶也毫不吝啬地請客,這也是部門同事對褚承這個上司既敬畏又喜愛的原因。

這回是一個同事的單身派對,他不可避免地要過來露個面。

他推開門是意料之中的熱鬧喧嚣,三兩個在一邊玩桌球,三兩個在比試飛镖,還有些就是飲酒談樂。熱烈興奮的氣氛和褚承渾身的冷淡形成鮮明的對比。

褚承環視一周後,看到在左丘飏旁邊站着一個不熟悉的人,雖只有一個背影但他知道那不是檢察院的人。

左丘飏眼尖便看到了剛進門的褚承,立刻開心地大吼一聲道:“各位,褚承師兄來了!”

一下子全場人的焦點都落在褚承身上,而褚承泰然處之:“大家繼續。”說完就坐到沙發上拿起一杯酒獨酌。

左丘飏拉過旁邊人的手腕走到褚承面前,積極地介紹起來道:“師兄,他是宋言初,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被介紹的青年謙和有禮,溫文爾雅,他向褚承伸出手,唇邊是友好溫潤的笑容,聲音溫柔:“你好,我是宋言初,幸會。”

“褚承,幸會。”褚承起身握住宋言初的手,眼前的青年身形稍瘦,但身材比例完美協調,柔和略顯可愛的眉眼令人一看便覺舒心,整個人盡顯儒雅書卷氣質。

“言初,我師兄看起來冷漠了點,但是是個很好的人,他大三的時候在我們大學念過一年書哦。”左丘飏滔滔不絕地開始介紹起來。

“那也算我師兄了。”宋言初眉眼彎彎地笑起來,熱絡地看向褚承繼續道,“我和小飏也是同一個大學的,我是醫學院。”

“嗯。”褚承依舊平靜地應道。

“言初可是腦科聖手,大學時期就在各大醫學刊物發表論文,還有很多研究成果,在業界很是響當當。”左丘飏自豪地繼續介紹道。

“醫學我方面我不是很懂,抱歉。”褚承直言道。

“術業有專攻罷了,聽小飏說褚承師兄在檢察院也是赫赫有名。”宋言初毫不介意褚承的冷然,唇邊的笑容更深。

“不敢當。”褚承繼續回道。

“既然大家認識了,以後有空我們一起去玩。”左丘飏開心道。

“是呀,我和小飏喜歡到處旅游,到時候邀上褚承師兄更熱鬧。”宋言初也欣悅笑道。

“嗯。”褚承只是禮貌性地回一聲。

宋言初也感覺到褚承的冷漠深沉,但他毫不介意,繼續揚起溫暖初日般的笑容,聲音柔和:“之前就聽小飏經常提起你了,今天很高興能認識你。”

褚承稍顯錯愕,一般人與他交談不過一兩句就該知難而退,這個宋言初竟然像左丘飏那般完全不介意自己的冷漠,難道真是人以群分?

“我也是。”褚承雖是驚愕但也不表現,依舊彬彬有禮地回道。

“師兄,我們去玩吧。”左丘飏興奮地一手拉着褚承一手拉着宋言初。

“好啊,小飏你上回好像輸給我了。”宋言初笑意不止地看着左丘飏,在這污穢的社會中,仿佛有一層玻璃将他與這醜陋的社會隔絕,不受半分污染。

美好得不真實。

突然,褚承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來短信的是沈聽情,他打開短信:小承承呀~在幹嘛呢?

褚承慢悠悠地回過去:聚會。

很快那短信繼續回過來:好無聊哦~最近有空嗎?人家帶你飛吧~!!

“最近忙。”

“人家過兩周就放假了哦~那坑叔的十一長假,人家打算逃掉樂理課多放一天。”

“嗯。”

“人家來陪你玩呀,小承承想去哪裏?話說最近泣昙谷引進了北極熊,小承承不是喜歡大熊熊嗎?”

“沈公子好興致。”

“去嘛去嘛~我們去看大熊熊,像承承一樣可愛的呢!”

“你放假再說。”褚承發了這條短信便不再理會。

褚承剛剛放下手機,一個身體就朝他倒來,他皺起眉下意識将人推離自己,可這一推好像把人給推到了,他又一個力道把人拉回來。

“謝謝。”宋言初笑起來,猶如孩子般真誠的感激,許是酒精的影響,淨白的臉蛋染上幾分紅暈。

褚承仔細一看原來是宋言初,如此近距離看才發現這人的睫毛很濃很密,還俏皮地上翹,是個很漂亮的男人。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宋言初疑惑迷糊地看着褚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沒事。”褚承放開宋言初,遠離了些。

“言初,師兄你們走神,輸了哦。”左丘飏笑容有些狡猾。

“老大快自罰一杯,還有宋醫生也是。”秋懿推了推金絲眼鏡,說道。

“好。”褚承點頭,一杯Brandy像是白開水那般灌入。

“師兄好酒量~”左丘飏驚嘆起來。

宋言初也将另一杯滿滿的Brandy飲下,有些撐不住卻也強打起精神笑了笑。

“言初你還好嗎?”左丘飏扶了扶宋言初,擔憂道。

“嗯,繼續吧,我沒事。”宋言初拍拍左丘飏的肩,露出個安慰的笑靥。

“你們玩吧,我去醒醒酒。”褚承的情緒被濃濃的酒精帶得很低落,走到角落沙發坐下。

時間流逝,會所裏歌舞喧鬧,人生百态,盡在期間。

只有他一人獨在世間承受,如若沒有父母的牽挂,就在兩年前的今天他會跟他一起離開,永遠閉上眼眸,隔絕這個無聊的世界。

兩年前的今天,一場實驗事故讓謬音離開了褚承,永遠長眠。

褚承靜靜地翻看着手機相冊,那人的喜怒哀樂盡在眼前,他苦澀一笑:“你會不會忘了我。”

度數極高的酒讓衆人醉意不止,這時左丘飏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身側還扶着一個幾乎要醉暈過去的人:“師兄,能不能幫我把言初送回家,我是開不了車了現在。”

褚承看了一眼那昏睡過去的宋言初,淡淡地說:“我也喝酒了,我去開幾個房,看情況大家都開不了車了。”

他說着就撥通了個電話。

“是季叔嗎?”褚承保持有禮清醒的語氣。

“嗯,賢侄玩得如何?”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這男人正是這間豪華俱樂部的老板,同是商界名流他自然是認識褚佑的大兒子。

“我想開幾個房間,大家都醉了。”

“好,沒問題,等會我讓前臺把房牌拿過去給你。”

“謝謝季叔。”褚承有禮的道謝後便挂了電話。

不到十分鐘,服務生就送來了十幾個門卡,褚承拿過其中一張門卡,其他的遞給左丘飏:“你把大家安排好,宋言初看起來醉暈了,我先帶他上去。”

“師兄小心點。”左丘飏關心道。

“嗯。”褚承應了一聲便把宋言初橫抱起來,離開了喧鬧的包廂。

*****

電梯出來,沿着圓形環繞式走廊走了不久就找到了房間。只是酒的後勁上來了,褚承的視線越發模糊,只覺面前的一切都在旋轉,他撐着一絲意識艱難地看準門的感應區,好不容易才将門打開。

這是一個豪華套間,他抱着宋言初摸黑亂撞地走到裏面房間,好不容易才把不省人事的宋言初放到床上,自己也暈乎乎地坐到床邊,難受地按揉着脹裂的腦袋。

酒精讓他的腦袋放松,同時也将那些被他深深壓抑掩藏的事釋放出來——八年前與謬音初識,自己也才十八歲,不知為什麽就這樣瘋狂地迷戀這個男人,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和他在一起。

事情一直很美好,直到兩年前那一場事故,一切都結束地那麽突兀,突兀得近乎瘋狂,像是荊棘遍地,把他割得血肉模糊,不帶任何的憐憫。

褚承緊緊地凝起眉心,記憶停止在謬音死的那一刻,腦袋像是炸裂一般,他用盡一切力氣将這段讓他寸斷的記憶重新封存,可大腦卻不受控制。

“謬音.....”

褚承完全陷入迷幻的記憶中,毫無意識地倒在床上,他緩緩地撐開眼眸,發現身下有一人,暗淡的光線下,身下的人好熟悉......

“謬音是你嗎?”褚承伸手撫了撫那人的臉蛋,觸手的滑膩之感如此熟悉,讓他沉淪,仿佛他找回了心底的寄托。

宋言初被突然的一個重量壓住,朦胧着迷茫的眼神,腦袋暈乎乎的全身使不上力,他按了按腦袋:“這是哪裏?”

“謬音,你終于回來了。”褚承迷戀地望着身下的人,溫柔中帶着明顯的興奮,貪婪地吻上記憶中甘甜的嘴唇。

“唔唔.....”

“別拒絕我......”褚承抓住宋言初的手腕,瘋狂地親吻着身下的人,迫切地騰出一手解開那人的襯衫。

宋言初微微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無意識地嗚呼掙紮卻沒有絲毫的力氣,身上的人力氣大得出奇。

褚承一如從前那般溫柔含情,不忍半分粗暴,他安慰般舔‘’吻着宋言初的臉頰,很快便将對方的襯衫解去,柔軟的嘴唇下移到光滑的肌膚。

缱绻溫柔的親吻帶着天然的安撫與催眠,宋言初迷迷糊糊地輕哼了幾聲就重新睡過去,口中無意識地随着褚承的親吻撫摸發出些碎碎的聲音。

“謬音,我好想你,我快要瘋了你知道嗎。”褚承迷離愛戀地看着身下的人,充分的前;戲讓宋言初身體越發滾燙泛紅,散發出迷惑人心的暗香。

“嗯.....”

宋言初在睡夢中不自禁地呻;吟了一聲,身體扭了幾下又沉靜下來。

“還好,你回來了,以後不許再離開我。”褚承寵愛地笑了笑,毫不猶豫地脫下宋言初的褲子,拿走最後一層防備。

充滿愛意的前‘’戲讓二人沉淪,加上酒精的催情,褚承輕柔地将身下的人兒抱到懷裏親了親:“寶貝,我進去了。”

“嗯承.....胡鬧.....”

“謬音........我好愛你......”褚承醉醺醺地親着謬音的臉蛋。

“嗯啊......以後嗯......不許喝那麽醉。”

“遵命,老婆大人。”

一夜迷情,在記憶中找到心的寄托。

清晨。

溫暖的陽光從那巨大的落地窗照進來,讓褚承漸漸醒過來,只覺天旋地轉的暈,他轉了轉腦袋,目光觸及在他身邊沉睡的宋言初,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一樣立刻清醒過來。

他臉色黑得可怕,冷靜地回想着昨夜的情形,他清晰地記得他吻着謬音.......難道昨夜和他在一起的是宋言初?

“鈴鈴鈴......”

褚承被急促的手機鈴聲拉回現實,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宋言初便接起電話,迅速恢複應有的沉着冷靜。

宋言初被褚承接電話的聲音吵醒,就在他眼前是一副精健完美的軀體,散發着濃濃的男性荷爾蒙氣息,記憶也漸漸回到他腦海.......

“好,我馬上過去。”褚承挂了電話便掀開被子,毫不尴尬地下床走進浴室沐浴。

宋言初木讷呆愣躺床上,嘴唇微張,大腦處于死機狀态完全停止運作。有些事他完全沒有概念,就像現在他和一個男人渾身□□地躺在一張床上,只算是什麽情況?

他眨了眨眼眸,稍稍一動彈便感覺自己身後傳來一陣不适,這樣陌生的疼痛令他措手不及。他連忙掀起被子,只見渾身是紅痕,再次确認般移了移後臀,依舊是一陣難堪的疼痛。

作為醫生的他也有些理論知識,但僅限于理論,若是真發生了還依舊懵懵懂懂,一知半解,他一動不動,一向單純的他從未想過這方面的事,這一切已經超過了他的思考能力。

褚承很快就從浴室出來,精瘦的腰身圍着條浴巾,英挺的面容沒有一絲尴尬,充滿男性魅力的肌肉□□在空氣中,光滑的皮膚包裹着恰到好處的完美肌理,一米八六的身高讓他自然而然地散發着一種迫人的氣場。

宋言初稍稍回過神來,擡頭看着褚承,純澈得像小白兔的目光還帶着些迷茫,而褚承突然不敢直視宋言初,對方那樣的目光讓他有種濃濃的負罪感。

“你不起來嗎?”褚承恢複了神情,從宋言初身後扯出一件襯衫穿上。

宋言初咬了咬紅潤的嘴唇,低下腦袋欲言又止,他不是不想起,只是一動便傳來一陣奇怪的疼痛,不劇烈但卻讓他有些尴尬。

“你不用上班嗎?”褚承視若無睹,拿起領帶走到鏡子面前娴熟地戴上。

宋言初忍下幾欲沖出的委屈,自己喝醉斷片了什麽都不記得,還沒有完全搞清楚自己是什麽情況,更郁悶身上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痕跡和感覺。

褚承整理好衣服,轉過身來再次對上宋言初那無辜迷茫的眼神,他看着宋言初那單純的樣子,猶豫着問道:“你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嗎?”

宋言初一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低下腦袋不發一言。而褚承凝起眉心,看來真是個麻煩了,他利索地掀開宋言初的被子,不顧對方的驚愕便将其橫抱起來走進浴室。

“啊.....”宋言初突然叫了一聲,身體的不适讓他眼中的水汽快速聚集起來,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

褚承一愣,像是意識到什麽便輕輕将宋言初放下:“能站穩嗎?”

“嗯。”宋言初點了點頭,帶水的瞳眸倒映着褚承冷俊的臉。

“自己洗個澡。”褚承說完就有些慌亂地逃出浴室,他疲憊地坐在床上扶額,腦子亂成一鍋粥,他到底做了什麽?

十幾分鐘後宋言初也裹着一張大大的浴巾走出來,自己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待宋言初也整理好衣服後,褚承走到他面前,皺起眉來:“你手機在嗎?”

宋言初應了一聲,乖乖地從口袋中拿出手機。

褚承把自己的手機號碼輸進宋言初的手機,他冷漠地說道:“我有急事,過幾天再找你。”

宋言初突然揚起笑容,依舊溫暖而純真,他擺擺手說道:“不用了,是我喝多了。”

“你連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知道。”褚承近乎無奈,只覺自己好像完全無法理解宋言初的思想,或許是自己太世俗,而宋言初真的太單純。

“我知道的,我是醫生,我懂。”宋言初連忙點點頭。

“你确定?那你給我說說看昨晚發生了什麽。”褚承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人。

宋言初一愣,就這樣仰着腦袋迷茫地看着褚承,動了動嘴唇卻無法解釋出一個字。

“我找時間跟你解釋。”褚承簡直要崩潰,根本無法面對眼前這個幹淨得像一張白紙的人。

“身體還難受嗎?”褚承繼續問道。

宋言初眨了眨眼眸,挺奇怪為什麽褚承會知道自己身體不舒服,他這樣想了也這樣好奇地問道:“褚承師兄也學過醫嗎?”

褚承緊握雙拳,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看來你是沒事了。”

“我會有什麽事?”宋言初無辜地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

“沒事,先離開吧。”褚承無言以對,幹脆地走出房間。

兩人一前一後從房間走出來,剛到電梯口便看到昨晚聚會的其他人,左丘飏看起來也是宿醉,走路還是搖搖晃晃,他走過來打招呼道:“師兄,言初。”

“小飏。”宋言初像沒事人一般迎上前,笑容依舊。

褚承看着那兩人,似乎察覺到什麽事,可是想想又不可能,他說道:“快上班了,大家回去檢察院。”

“昨晚是我開車帶言初來的,言初沒開車過來。”左丘飏突然靈醒,他看了看表也快到上班時間了,可不能就這樣把言初扔下。

“沒事,我打車回醫院好了。”宋言初柔和地笑了笑,安慰道。

“我送他,你們回院裏把證物分析做好,我順便去一趟警局。”褚承看了一眼宋言初,說道。

“那太好了,我先回去了。”左丘飏放下心來,笑容滿面。

一衆檢察院的人在門口散去,只剩褚承和宋言初站在門口。

褚承說道:“你等會,我去拿車。”

“好。”宋言初微微一笑,如沐春風。

看着宋言初的笑容,褚承只覺有一根刺就這樣嵌在心底,他煩悶地皺起眉頭,一言不發地去車庫開車。

很快,褚承開着車來到宋言初身邊:“坐後面。”

“好。”宋言初也不多想,乖乖坐到車裏。

“哪個醫院?”

“仁心醫院,謝謝。”宋言初有禮貌地說道。

褚承一聽,那仁心醫院是京州最大的私人醫院,院長宋常心是醫學界的領頭人物,好像還是他爸爸的朋友......宋常心?

“你爸爸是宋常心嗎?”褚承閑閑地問道。

“嗯,褚承師兄也認識我爸爸嗎?”宋言初奇怪道。

“我不算你師兄,叫我名字就好,宋常心在醫學界赫赫有名,我聽說過。”

“果然和小飏說的一樣,你好厲害,醫院裏也沒幾個人知道這件事,你一眼就看出來了。”宋言初止不住地贊賞道。

“直覺罷了。”褚承是難以招架如此單純的人,本來部門裏有個左丘飏已經讓他無奈,如今還有個宋言初,他突然想起來,試探性地問道,“你和左丘飏是什麽關系?”

“我和他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學,大學是校友,但是他去了法學院。”宋言初也熱絡地閑聊起來。

“你喜歡他嗎?”褚承斟酌一二,便問出來。

“嗯?喜歡什麽?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宋言初驚訝地說道。

“嗯。”褚承心裏松了一口氣,這樣事情還不算糟糕,如果宋言初和左丘飏是一對,那他褚承當真是罪人了。

“你有女朋友嗎?”褚承繼續打聽起來。

“沒有,爸爸說我要搞好學業和事業,不要談戀愛。”宋言初乖寶寶般回答起來。

褚承的嘴角有些抽搐,他本不相信世上還有這麽單純清澈的人,如今他算是見到了,還一下子兩個,一個左丘飏一個宋言初。

“嗯。”褚承不再搭話,專心開車。

宋言初也不介意褚承的冷漠,知道褚承不願意說話便專心致志地看自己的手機,時不時露出溫暖的笑容,像個純真的小孩。

很快便到了醫院門口,宋言初下車道了個別,剛想離開卻被褚承叫住,他又耐心地走回來,停在車窗邊。

“我會找時間跟你解釋清楚昨晚的事情,我電話號碼也給你了。”褚承面無表情地說道,雖對宋言初沒有什麽感情,但确實是自己做錯事,他褚承也并非不負責任的纨绔子弟。

“不用,人家說酒後的事都不算數的,何況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宋言初聳了聳肩,不介意道。

褚承看着宋言初,對方好像總是挂着一抹令人舒心的笑容,他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十惡不赦,一種少有的自責與懊悔油然而生,更擔心宋言初如果真明白了昨晚發生的事後能不能接受。

“宋言初。”褚承平靜地叫了一聲。

“怎麽了?”宋言初奇怪地看着褚承,才認識不到一天他就覺得這個褚承性格有些古怪,感覺挺難相處,但似乎也沒有讓人讨厭反倒是令他有種奇怪的歸屬感。

“沒事,我走了。”褚承鎮定地回了一聲便将車窗關上,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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