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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擡頭,入目便是一具被倒挂在他頭頂不過一米的屍體,那滴下紅色液體的不是正是死者的血液!突然屍體“砰”的一聲,就在那三個人面前墜落下來。

“啊啊啊!!!”

臺上三個人頓時以最高分貝的聲音尖叫起來。

全場燈光亮起,觀衆驚慌失措,全場一片混亂,幾十名保安努力維持秩序。

顧倚青一臉不爽地從後臺監控室走了下來,斜了一下屍體,忍住要吐的欲望道:“這是要把老子嗆死在音響上的節奏。”

梅荰捂着胸口跟着出來,瑟縮在顧倚青身後,嘴上還在不停地念道:“卧槽……”

“左丘飏,封鎖現場,報警,然後把後臺的人都帶到前臺。”坐在左丘飏身邊的褚承嚴肅地命令了一聲,而後又對旁邊的人說,“爸,媽,褚璟,你們不要走動,還有你宋言初不許動。”吩咐完後動作敏捷地躲過衆人,上臺拿起話筒。

“我是檢察院檢察技術法證部的褚承,請大家保持冷靜,全場人員回到座位不得離開,保安人員守住出口。”褚承鎮定沉重的聲音回蕩在會場,與生俱來的迫人氣場讓衆人不得不聽從安排。

“大家冷靜,警察很快就來,後臺人員放下一切,全部到前臺,任何人不許靠近舞臺,舞臺人員下臺。”褚承繼續提高聲調,嚴密冷靜地控場。

“小承承.....”

“小橙子......”

“褚少......”

霍千早就從臺上冷靜地走下來,阿晉連忙擔心地上前接應遞水,顧倚青也上去問候是否有事。而聽情,花想容,樂淞三人顫抖着全身,驚恐地叫喚着褚承,雙腿發抖,完全邁不開步子。

“給我下去。”褚承轉頭看向那三人,冷聲命令起來。

那三人渾身一驚,像是被狗追一樣瘋狂地跑開。不到十分鐘,全場觀衆在保安人員的引導下回到座位,後臺人員也全部來到前臺坐到前排觀衆席,現場秩序得到穩定。

花想容一把撲到顧倚青懷裏,吓得像一只小貓一樣瑟瑟發抖:“嗚嗚嗚相公人家好倒黴啊......處女秀就這麽被毀了啦.......”

顧倚青無所謂地笑笑,拍拍他的帶着頭冠的腦袋道:“倒黴啥,老子覺得這是個好兆頭,以後小樣兒的演出定次次順利~”

“嗚嗚嗚相公真好。”花想容聽聞一下子破涕為笑,臉上花了一片。

顧倚青習慣性地親了親他臉:“今晚先叫情情和樂樂送你回去,老子先去一趟警視廳。”

“相公你去幹嘛?”花想容好奇眨眨眼。

“找親愛的舅舅算賬。”顧倚青皮笑肉不笑。

另一邊,左丘飏報警後到後臺将所有人引到前臺後便和褚承會合。

“師兄,警察十分鐘後到,這是全場監控錄像。”

“好,我去看看屍體,你去各個地方看看,最好找到第一案發現場,兇手可能還沒離開,你小心點。”褚承幹脆地分派工作。

“是,師兄。”左丘飏頓時也嚴肅起來,說着便疾步走向後臺。

褚承拿出西裝胸口口袋裏的手帕,在寬敞的舞臺走了幾圈,仔細了解舞臺構造,而後又走到死者身邊檢查起來。

十分鐘後,重案組的人來到現場,拉起警戒線,給所有在場人員錄口供,法醫也過來接下褚承的工作,檢察院的檢察技術部法證人員秋懿,雲修意和周梨花每人拿着一個銀色的金屬箱箧也都到位。

“褚承,怎麽樣了。”重案組總督察賈逍走過來,詢問道。

“賈逍,這是監控錄像帶。”褚承将磁帶交給了那叫賈逍的警察,然後将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好,小胡。”賈逍接過那錄像帶,叫了一聲。

“賈Sir,這是死者資料,死者張惕,緝毒科的弟兄,是張以謀的弟弟。”胡不泊跑過來,報告道。

“張以謀?上回的死者就是張以謀。”褚承臉色沉下來,如此看來這兩件兇殺案必有聯系。

“小胡,看看這錄像帶有何可疑之處。”賈逍吩咐道。

“師兄。”左丘飏也從後臺出來,找到褚承。

“後臺如何?”褚承問道。

“第一兇案現場是三樓五號包廂看臺,我已經讓秋懿他們過去了,我沒帶工具不好取證。”左丘飏點頭道。

“褚承,我們重案組就一直在查張以謀的死,到現在還沒有頭緒,如今他的弟弟也被人殺,還是緝毒科的弟兄,此事有些蹊跷。”賈逍托腮分析道。

“現場報告和證物報告我明天就給你,剩下的靠你了。”褚承拍拍賈逍的肩膀平靜無風地說道。

一個半小時後。

緊張的搜證工作和問詢工作也差不多結束了,法證人員和警察人員也紛紛收拾,準備收隊,觀衆錄完口供也離開了會場。

褚承走到褚佑面前,看到傅水臉色蒼白地靠在褚佑身上,微微蹙眉道:“媽,你怎麽樣?”

“沒事,回去休息一下就好。”傅水安慰地笑了笑,言道。

“爸,媽我回檢察院一趟,晚點回去。”褚承神色凝峻,帶着些疲憊道。

“好。”褚佑颔首,攬着有些受驚過度的傅水離開,警察一放人,藍游和褚佑的秘書Sam就進來引着二人離開會場。

這時,剛剛錄完口供的宋言初也走過來,對褚承點頭道:“我先走了。”

“你沒事吧。”褚承将目光放到宋言初身上,随意地問候了一聲。

“我是醫生,從大學開始學解剖,這點事哪會吓到我。”宋言初好笑地看着褚承。

褚承突然一個靈醒,他差點忘了宋言初可是醫學界的新秀,雖然思想簡單,為人單純,但在術業上可不簡單,在腦科方面的造詣很高,令業內人士啧啧稱奇。

專業上頂尖,可心智卻不似常人,或許這就是得一失一。

“嗯。”褚承點頭應了一聲便離開走向秋懿等人,進行證物整理。

宋言初不知為何,長籲一氣,也緩步離開大禮堂,開車離開。

****

再說顧倚青這邊,錄完口供後把公司的事情丢給可憐兮兮的梅荰,和砂影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就大搖大擺地拉開重案組的警車坐了上去,還大大咧咧道:

“走,帶我找舅舅去。”

賈逍汗顏地看着這個吊兒郎當的二世祖,掏出手巾擦了擦額頭:“顧先生......”

“老賈咱們老熟人了都,還顧先生什麽呀。”顧倚青毫不在意地翹起二郎腿,而後向身旁另一個男人打了個招呼:“Hi,良叔。”

眼角帶着顆淚痣的中年男人朝他笑笑,道:“久不見顧少,膝蓋一箭之傷可好?”然後将一旁的醫藥箱扶穩。身為警視廳第一法醫的羌良,始終是一副波瀾不驚而優雅從容的樣子,但時常語出尖銳而驚人。

“可好了。”顧倚青笑道,“不然良叔再幫看看?”而後似乎又坐立不安地伸頭向坐在副駕駛座的賈逍道:“老賈,我要吃瑞士蓮松露牛奶巧克力球。”

賈逍道:“.......上次已經被你吃完了,顧少。”

“咦?沒有買新的啊。”顧倚青撇撇嘴道。

賈逍默默地流汗,這顧倚青每次強上警車時都會順帶掏一手瑞士蓮松露巧克力球,到後來不得不向廳長親自反應情況,于是左丘廳長就很淡定地掏出自己腰包買了三箱瑞士蓮,每輛警車都配備一盒,事實上連廳長自己的保時捷上也配了一箱。

搭着順風車到警視廳後賈逍就先找左丘颉彙報情況去了,顧倚青不得不等着。

他手插着口袋,放蕩不羁地在一樓的大堂晃悠着,百無聊賴的神情在想到什麽有趣事物之後忽然亮起,然後邁出輕快的腳步悄無聲息地電梯上樓。

二十三層是警視廳交通部所在辦公室,輕車熟路地來到2322機動隊辦公室門口,還頗有禮貌地敲了敲門。

隔音優良的門使得他不能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但猜想也能有個大概,于是更是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

門刷地打開,高大健碩的男子一臉緊張地站在面前,肌肉發達的身材在貼身的警服清晰可想。粗壯的五官四平八穩,但那略為慌張的神情洩露了他的內心動蕩。

“嚯,付二隊又在看□□撸管耶。”顧倚青嬉皮笑臉地看着付炯低聲調侃道。

付炯一見是他立刻青筋暴起,又礙于是辦工場合不好發作,低聲道:“看你大爺!”

“我舅爺在上面,你要看嗎。”顧倚青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意指警視廳的最頂層廳長辦公室。

“你來幹嘛。”付炯沒好氣,似乎想起什麽後一臉得意洋洋,“叫你天天在高速上飙車,飚出岔子來了吧?撞了吧?腦子也跟着撞壞了哈哈哈!”

顧倚青挑眉,笑容不改:“付二隊再笑,老子就把你注冊□□視頻網頁的事公之警視廳,到時候大家都知道付二隊成天對着筆記本撸管的銷魂事跡咯。”

“滾!子虛烏有。”付炯氣得牙癢癢。

“網站管理是Sanskrit的人,你的賬號密碼他都懂啦。雖然說看□□不犯法,但是道貌岸然的騎警看,還是挺樂的。”顧倚青笑得露出了完美八顆牙,潔白得亮瞎了付炯的狗眼。

“你滾!”付炯面紅耳赤,一臉憋屈,氣得要上來掐他。

顧倚青輕松閃身,留下一個欠扁的笑臉就離開。

和付炯逗樂玩後心情好了些,顧倚青來到電梯前,按下後門打開,走進去恰看到左丘衍,不禁一愣。

“Hi。”顧倚青咧開嘴。

左丘衍點點頭,然後移開視線。

詭異的氣氛蔓延,沉默而安靜孤寂的可怕他早就深有體會,顧倚青只覺得電梯裏都要被凍成了冰窖,連腳趾都無法動彈。

他閉上眼睛,等着電梯達到頂層終點。

突然電梯一黑,然後整個箱型迅速下降,顧倚青一驚下意識地沖上去将左丘衍拉過來護着,而後者則冷靜地飛快伸出手把每一層樓的按鍵都按下。

“抓扶手,彎膝蓋!”

下一秒左丘衍就反身環過他來,将二人的整個背部和頭部緊貼電梯內牆壁呈一直線,同時垂首在他耳邊沉聲道:“踮腳。”

顧倚青感覺到溫熱的氣息掃過耳垂,頓時覺得渾身一震戰栗,在這種危機而詭異的場景下竟然有種要□□的快感,頓時自罵禽獸。

電梯終于停了,漆黑一片的金屬箱子中可以清晰地聽見二人的喘息,暧昧地交織在一起。

顧倚青輕喘着氣,看着自己任然下意識護住左丘衍的手,便別扭地放開了。後者一頓,然後上前按了按毫無反應的警報鍵。

顧倚青問道:“怎麽辦。”

“等下會有人來。”

左丘衍說完忽然回頭看着他,漆黑如夜的眼眸在此刻異常的好看,雖然不能看見完整的輪廓,但光是這樣已經足夠讓顧倚青有了不該在這個年齡有的臉紅心跳。

“對不起。”

“什麽?”顧倚青反過來,意識到對方在向自己道歉。

“上次我話說重了。”左丘衍看着他道,“不要放心上。”

顧倚青知道他是在說那次丁曉屹的事,兩人也因此關系僵了一個多星期。如今向來漠然不多事的他主動提起,不禁讓他微微驚訝。

伸手不見五指的電梯內,似乎一切都不能按常理來猜測。

顧倚青忽然上前輕輕抓住了他的手,左丘衍神色一頓但沒有排斥,一雙明眸看着他,露出試探的神色。

眼前人的輪廓可以在黑暗中描摹,手上的溫度似乎可以直達心底,灼熱的觸感要把全身點燃,顧倚青忍住要撲上去親昵的沖動,喑啞道:“有件事我要說清楚。”看着左丘衍眸光中浮現的疑惑,他輕輕勾起嘴角道:“身體是性,嘴唇是愛,在法國泡男人只有性。我沒有和他們接吻的興趣,更不會玩□□。”

話落他兩眼一閉就吻上左丘衍的唇,輕如雪落,像蝴蝶觸碰芬芳花瓣的一瞬,溫柔缱绻,而後緩緩放開。

“我愛你。”

對方沒有反應,雙眸中有複雜的情緒湧現,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兩人唇分離後的一瞬,外面忽然傳來了呼喊:

“喂喂,有人在電梯裏面嗎?”

當二人出來的時候,面前站着警視廳一群人。其中左丘颉見此神色一緩,走上來先是若有似乎地看了身後的左丘衍,最後他走到顧倚青跟前,嘆了一口氣,語氣強硬道:“到我辦公室。”

顧倚青聳肩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然後懶散地跟着左丘颉走去。其他警視廳的人也都見怪不怪地目目相觑,都知道廳長有一個很頭疼的外甥叫顧倚青,也經常看見廳長這個做舅舅的為外甥各種事臉色陰沉不佳。而前不久的撞車事件又是将兩人本來就不和諧的關系降到冰點。

眼下估計又是一場舅甥大戰。

顧倚青一路上漸漸平複了心緒,一進到左丘颉的辦公室就開始大聲抱怨道:“僞造律師信,哼,這種事情舅舅也想得出來,好厲害啊。”

左丘颉從容不迫地開始收拾辦公桌上的東西,看也沒看他一眼道:“狗屎運不是白走的,不吓唬一下你不記在腦子裏。”

“哼,”顧倚青慵懶地靠在書櫃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慶幸,“在禮堂差點丢臉丢大了。”

“對你而言多一次少一次都無妨。”左丘颉忽然丢出一個文件,旋轉的向他的頭襲來。

顧倚青一手接住,打開掃了一眼後,眼角有了絲笑意:“喲,謝謝啊。”

左丘颉聞言邁開雙腿,提着黑色公文包走近,臉上帶着嘲諷的笑意:“如果上庭,再有那麽幾個多事的家夥,搞不好連根拔起。”然後猛然揪起顧倚青的領子,帶着詭異的笑容道:“倚青下回可小心了。”

顧倚青哈哈大笑,一把推開對方,然後伸手碰了碰左丘颉胸前的警徽——象征着正義的莊重之徽。

“最該小心的,應該是舅舅吧。”

左丘颉神色凝固了一瞬,而後下意識地移開身體,嘴角勾起一絲莫名酸澀的笑意。

誰又是為了誰。

幾天後。

顧倚青神清氣爽邁出辦公室,雖然音樂會發生了意外但絲毫不能影響他的大好心情。他走進第16層的職員自助餐廳,選好菜後就朝着梅荰和砂影所在走去,一臉春光地坐了下來。

“顧總總今天心情很好嘛。”梅荰哭喪着一張臉扒拉着咖喱飯。

“怎麽,梅導有感情問題了?”

“是呀,”梅荰嘟起剛抹了橙色唇彩的嘴,“死神在昨天把我心愛的藝術之魂帶走了。”

顧倚青嘴角抽搐,而砂影則淡定地咳嗽一聲:“不奇怪,公司裏的人都在怨念。”

“既然大家心情不佳,咱們索性聚一聚,去玩呗。” 顧倚青靈光一閃:“就十一,怎麽樣影哥?”

“大家去玩?好啊!”梅荰振奮起來。

“可以。”砂影微微點頭。“但要組織全部的人比較困難。”

“全部的人倒不用,那天晚上的主要工作人員就可以,誰有空就去咯。”顧倚青道。

“同意,建議就去泣昙谷玩,夠呆一天的。”梅荰吹個口哨。

“那我去找人。”顧倚青接到,然後砂影也應允地點頭。

號召了一大批人馬後,顧倚青利用午休時間興致勃勃地分了幾個小隊,數了數發現還差一個人,想了一會後忽然站起身直接搭電梯來到了翻譯外事部門。

這裏向來是整個公司最安靜的地方,推開門後是一塵不染的辦公室,顧倚青開口便問值班人員:“石方在嗎。”

不一會兒,穿白襯衫的青年從辦公室走出來,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有點迷茫:“顧總,什麽事?”

“十一假期一起去泣昙谷玩吧。”顧倚青朝他露出了招牌笑容。

石方愣了一下:“為什麽突然......”

“去吧?”顧倚青挑眉,眼神中的風流輕佻盡顯無疑。

石方看呆了,臉微微的發紅,然後低聲應道:“嗯。”

“那十月一號早八點,泣昙谷東門,不見不散。”顧倚青眨眨眼,然後離開。

石方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對方走遠的方向,神色有了輕微的裂紋。

****

顧倚青回去和花想容說起這件事,後者樂颠颠地嚎了一句我也要去,于是兩人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飯後花想容難得認真地說要好好寫論文,不然deadline會小命不保,然後就把手機ipad等拖延毒物丢在一邊,輕身飛快地蹬上了書房。

顧倚青聳聳肩,頓時一種百般寂寥的感覺湧上來,索性拿起愛車的鑰匙走出去。

車在京州裏繞了一大圈,最終還是鬼使神差地把他開到了左丘家。

左丘飏見到他後大吃一驚,神色浮現驚喜:“表哥你怎麽來了?快進來,廚子做了好吃的夜宵。”

“舅舅和阿衍呢?”

“他們還在警視廳,估計過不了多久就回來了。”左丘飏帶着顧倚青在軟沙發上坐下,遞上了一碗熱蓮子羹,“表哥你今天怎麽來了?”

“嗯,我今天來看看。”顧倚青輕飲一口答道,甜甜的感覺讓味蕾尤其舒服。雖然每天晚上花想容都會給他煮牛奶,但現在吃得這個東西可截然不同。

左丘飏十分驚訝地睜大眼,要知道他這表哥從來不會主動回家,就算來了也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今天實在奇怪。

“呃.......表哥,你和爸爸還在為那件事不愉快麽?”忽然想起顧倚青在音樂會那晚當衆的險些發飙,左丘飏不禁小心翼翼地問。

“沒啦。”

“那太好了,”左丘飏聽完立刻笑起來,小鹿般的眼睛彎起,純粹美好的眼神讓人由衷喜歡。“爸爸也是為表哥好,只是表達時脾氣怪了些,沒必要生氣。”

顧倚青嘴角抽搐,心裏笑翻,對這個純真無害的表弟着實樂呵。他眸光一閃,忽然道:“飏飏這麽了解舅舅啊。”

“當然啦,他是我爸爸嘛。”左丘飏自然而調皮地眨眨眼。

顧倚青一愣,眼神瞬間的驚愕馬上又恢複了正常:“嗯,舅舅挺辛苦的。”

聽到這個,左丘飏認真起來:“爸爸一個人把我們從小帶大,當然辛苦。”

顧倚青聽到這裏雙眼微眯:“是啊,沒有女人。”

左丘飏聽聞呆滞了片刻,然後神色有些失落地垂下眼。

顧倚青心裏有些慌,怕真戳傷了這個弟弟的幼小心靈而後被左丘颉大卸八塊,連忙伸手拍拍他的肩安撫:“嘿,老子還沒爹沒娘呢,從小抱舅舅大腿求肉吃。”

左丘飏立刻被轉移了注意:“表哥你別這樣說。”

顧倚青聽完這句話,又見他這副憂心忡忡的表情,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恰好左丘颉和左丘衍回來了,兩人看到顧倚青在這裏都是一愣。

“居然會回來。” 左丘颉道

“舅舅以為呢。”顧倚青伸了個大懶腰。

“不然表哥今晚就住這裏吧。”左丘飏建議。

顧倚青猶豫了起來,然後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左丘衍。後者依舊是一副漠然的神情,似乎那晚的事情在他腦海早已不存在。

這讓顧倚青心中有些郁結,便索性道:“我還有事,來這裏蹭夜宵而已。”

“噢,真是可惜呢。”左丘飏失望地撓撓頭。

左丘衍看了他倆一會,便把衣服和包交給仆從,而後也在軟沙發上坐下,拿起常廣遞上來的南瓜羹喝起來。

左丘颉沒有坐下,他站在沙發旁看着三個兄弟,忽然道:“倚青你過來。”然後轉身便向宅院外走去。

顧倚青跟着他走出去。二人出了主屋沿着荷池向東走就到了南閣。

這裏已十幾年沒有人住,只靠仆從平日的打掃維系。顧倚青只覺厚重的陰氣四起,将自己重重包圍,不禁雞皮疙瘩起來。

走進陰暗的房屋,只能透過窗外射進的月光隐隐看見屋內的擺設。銀輝撒在古色古香的檀木家具上,房內的一切讓他有種恍惚感,宛若看到了千年以前的樓閣。

左丘颉從床頭的抽屜中取出一樣東西拿到他面前,示意他拿好。

顧倚青定睛一看,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珏,從色澤上看便知是極品,“這啥。”

“姐姐留給你的。”

顧倚青愣了好幾秒,反應過來後呵呵地幹笑幾聲:“小屁孩戴的東西,不要。”

左丘颉臉上波瀾不驚,只是不放下拿着玉珏的手,又将那東西靠近了他一點,道:“她給你的東西,你拿好随便怎麽處理,放在這裏礙事。”

顧倚青翻了個白眼,這宅院大得可以裝下百鬼夜行,礙事一說簡直胡扯,便沒好氣地接過來:“好好好。”

左丘颉斜了他一眼,邁步便要走。忽然顧倚青一把抓住他道:“對了舅舅,問你個事。”

“說。”

“你還沒告訴飏飏他的身世?”

左丘颉一聽表情就變了,立刻轉身過來逼近顧倚青;“你跟飏飏說什麽了?”

“舅舅不要激動,一切好好的,”顧倚青挑眉,“只是試探了一下,發現飏飏還不知道而已。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他?”

“你少管。”左丘颉語氣僵硬,然後轉身就走。

10月1日,褚宅

秋意漸漸落到京州,褚承抱着大棕熊舒服地躺在大床上,緩緩睜開眼睛便看到那淡藍色的帷幔,古典飄逸的床帏,帶着些引人遐想的暧昧氣息。

手機震動起來,褚承懶懶地拿起手機一看是沈聽情,思索了一番最後決定接起來。

“小承承,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去泣昙谷看大白熊吧!那裏剛剛運過來了好多熊類,開了一個熊熊館哦!還有超級可愛的大熊貓!!”一陣激情澎湃的叫吼聲穿透那話筒知道傳到褚承的耳中。

一聽到熊,褚承眼睛亮了起來,他不再猶豫便道:“幾點。”

“現在是東八區時間上午七點,我們八點半在泣昙谷門口見吧~~”

“好。”褚承應了一聲便挂了電話。

十一長假七天,他是最後兩天才回檢察院值班,五天假期倒也舒服。褚承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拿起床頭的一個相框,對那相框裏的男人柔情地笑了笑。

“老婆早。”褚承溫柔地低喃了一聲後才下床洗漱。

不到十分鐘褚承便悠閑地走出來。舒适的淺灰色帶帽運動休閑裝,衣服右下方還有個熊熊的标準,白色的平沿帽,白色的背包,整個人從束縛的正裝中解脫出來。

他再次拿起那相框,溫柔地吻了吻才舍得離開了房間。

全家人都知道,褚承房間的所有日常用品都是一式兩份,一切都保持着謬音沒死前二人共同生活的樣子,若是不知道的人,第一眼看着房間定會覺得是一對夫妻的房間。

“大少爺早。”一路下樓去飯廳便聽到傭人們恭敬的問候。

褚承一一颔首,直接來到一樓,走過那長廊剛好碰到傅水和褚佑在往大廳走。

“媽,我今天出去一趟。”褚承走到傅水身邊。

“承兒,等會兒宋伯伯要過來,你不見上一面嗎?”傅水道。

“宋常心?”褚承疑惑道。

“是我邀請過來的,我們要謝謝他把你救回來,還有小宋也來。”褚佑解釋道。

褚承不接話,心裏在快速思考着如何解決這件事。

“老爺夫人,宋先生到了。”小茹走過來說。

“好。”褚佑說道。

****

宋言初的父親宋常心是腦科聖手,母親林韻橦是京州大學醫學院院長,哥哥宋言末是骨科權威,名副其實的醫生世家,業內人士無人不知,如今一家五口便受邀來褚家做客。

另一邊褚佑,傅水,褚承,褚璟四人也是有禮端莊地坐在沙發上,兩家人寒暄幾句話後便也放開了。

“老宋,當真是謝謝你了,還有言初,辛苦你那幾天照顧褚承了。”褚佑衷心感謝起來。

“別這樣說,你我是多年老友,小承是你兒子,也算是我晚輩。”宋常心搖搖頭言道。

“說起來,言初和承兒也差不多大吧,小夥子交流多點也是好事。”傅水笑容滿面地看着宋言初。

褚承突然站起來,他躬身行了個禮,而後誠懇道:“伯父,伯母真是不好意思,其實我今天是想和宋言初一起去泣昙谷的,可否失陪一下,若是有失禮之處,改天晚輩登門致歉。”

衆人一愣,宋言初則是一臉迷茫地看着褚承。

宋常心突然笑出聲來,他道:“年輕人活動多,我們老年人是耽誤了。”

“抱歉,改日晚輩定會登門致歉。”褚承再次致歉。

“沒事沒事,年輕人多出去走走,你們走吧,我們這些老骨頭聚聚。”宋常心熱絡地擺擺手。

“謝謝伯父。”褚承說着便一手将宋言初拉起來,幾乎是拖拉般将宋言初帶離了大宅,直接來到車庫。

“你要幹嘛?”宋言初神情有些防備,大眼睛眨巴眨巴。

褚承放開宋言初,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白襯衫外搭一件灰色針織毛衣,一頂與那針織衣同色的絨棉帽,和他溫暖單純氣質倒是很搭。

“挺适合去泣昙谷玩的。”褚承說着便走去開車,很快就開着車來到宋言初身邊,不容置疑地命令一聲:“上車。”

“去哪裏?”宋言初不解道。

褚承下車站到宋言初面前,他抱手胸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宋言初:“我跟你爸說了我們去泣昙谷,有意見嗎?”

宋言初很艱難地跟上褚承的思維,垂下眼眸嘟囔起來:“真不講理。”

褚承只覺眼前的人俨然是一個十歲以下的小男孩,他無語地輕嘆一聲,繼續道:“那你要不要去?”

褚承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他不等宋言初回答就直接将人拎起來扔進車後座,動作迅速地做完這一切後自己也上車,一腳将油門踩到底。

宋言初磕磕碰碰地坐起來,哀怨地說小聲嘀咕吐槽:“我也是開車過來的.....”

“麻煩。”

“褚承,開車別開那麽快,很危險的。”宋言初不贊同地言道。

“啰嗦。”

褚承淡淡地回了一聲,一打方向盤,潇灑地一個完美漂移便拐過彎道,直接沖出了大閘門。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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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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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