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汪尋湛自認為是個好人,他可能做事兒欠考慮,但至少沒有給別人使絆子或者故意造成傷害的想法。至少,往前數的三十年裏不曾有過。

憑什麽要受這種窩囊氣……這是回程時充斥在汪尋湛思想裏的話。林晨愛白楚,愛的願意放棄一切,甚至不惜這麽多年相識的情分,睜着眼睛說瞎話。很好,汪尋湛想,你們果然是同一種人,為了錢,随便上別人的床就跟吃飯上廁所一樣自然。

“你家在這裏?”白楚站在城北公寓樓下,擡起頭向上看。

汪尋湛用鑰匙打開單元樓的大門,“怎麽?”他用手撐着鐵門,看向白楚,“後悔了?”

白楚聳肩,“錢你都轉給我了,”他擡起腳,進了大門,“有什麽好後悔的。”

腳步聲在水泥牆壁間回蕩,聲控頂燈亮起,汪尋湛看着白楚被照亮的背影,一瞬間覺得,恐怕自此之後再也無法用‘好人’這個詞形容自己,他在想:真應該讓林晨看看現在的白楚,看看這個為了錢不惜買賣屁股爬上別的男人床的白楚。

“幾樓?”白楚回過頭問。白熾燈将他的睫毛打在臉上,形成陰影,白楚的神色淡然,瞧不出絲毫為難的情緒。

“6樓。”

汪尋湛跟在白楚身後上樓,意識中無數層情緒的浪潮交織纏繞。

白楚沒有說錯,汪尋湛對‘包養’這事兒沒什麽經驗。

‘有個小子看上你,富家小子,你願意跟人家嗎?’

‘我對買賣屁股沒興趣……’

‘人家說了,你不願意被操,那你操他也一樣。’

‘滾吧,就說我有女朋友,男的沒興趣。’

這就是發生在汪尋湛身上唯一一次關乎于包養的事情,那段有些昏暗的時間結束,汪尋湛和Z.S.簽約。回國發展,事業順利,再從未有人對他提出過類似的要求。

“這邊……”走到門口,汪尋湛下意識伸手拍了拍白楚的後背,示意他公寓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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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回過頭,露出一個微笑,“恩。”

汪尋湛收回手臂拿鑰匙,進屋後轉身,關門的瞬間突然感受到身後巨大的推力。

“操……”汪尋湛下意識伸手抵在門上。

白楚攬住他的腰,将他壓在門上,“汪老板,你真性感,我想你都想瘋了。”

汪尋湛推開他,“行了,別他媽來這套。”

他自己沒有碰過包養這事兒,不代表他周圍沒有。娛樂圈裏,這是常态,就連Z.S.公司裏,高層為明星聯系合适的金主,得到雙贏也是見怪不怪。那些充當小情兒的人,總會用讨好的語氣說些淫’蕩下流的話,就像當下的白楚。人人都是一把遙控器,汪尋湛的開關按鈕在取款機和按摩棒之間轉換……這位爺更厲害,有錢的時候買,沒錢的時候賣,真是駕輕就熟,角色轉換無縫銜接,這麽能演,怎麽不去當演員啊!

白楚當下沒有松手,他看着汪尋湛的眼睛。

“沒必要搞這麽多花樣,”汪尋湛煩躁的說,“我有喜歡的人,不需要你這樣。”話說出口,他下意識想起了林晨,卻帶來無盡的失落。

白楚後退一步,“住在你真正家裏的人?你寧願跟我上床,也不願意回家,那人把你怎麽了?”

怎麽了……這問題就像是金屬碰撞見意外産生的火花,将那一潛水艇的炸藥再要氧氣充足的情況下全部點着……汪尋湛不止要把太平洋炸穿,還要把白楚的屁股操開花。他伸手捏住白楚受傷的右臂,接着另一只手扯住白楚的頭發,“給你的嘴巴省點力氣,等下有你費勁的時候。”

我想你等會兒跪在地上把我舔硬……

汪尋湛今晚這麽說,也确實打算這麽做。他坐在沙發上,讓白楚跪在雙腿之間。

解開皮帶,白楚眼神中閃現了些複雜,卻還是順從。他揚起嘴角,接着低下頭,用臉頰隔着內褲蹭過勃’起。

胡子透過布料的縫隙與陰莖接觸,白楚張開嘴,含住汪尋湛的勃’起,用舌頭在頂端來回畫圈,唾液将布料完全浸濕,汪尋湛硬的發燙。

白楚擡起頭,看着他,“還沒舔,你已經硬了。”

“你他媽真行!”,汪尋湛被逗樂了,非要自己找不痛快……

拉着白楚站起來,汪尋湛轉身讓他單膝跪在沙發上。迅速的解開兩人的褲子,退到大腿根,汪尋湛用自己的陰莖頂在白楚的股縫間,接着從錢包裏拿出安全套。

白楚打量了正在帶套的汪尋湛,那眼神中充斥着些許輕蔑。

汪尋湛不理會,跪在地上都沒見你吭聲,一個安全套好像傷了你自尊一樣。別他媽再演了,奧斯卡都要被你搬空了,老子就是怕你髒怎麽着。既然你想不痛快,那就不痛快到底。

他扯過白楚的左手,按在身後,另一只手緊緊捏住他的腰。毫無前戲,直搗黃龍。

白楚的身體很緊,汪尋湛用力挺進不過将頂端塞入部分。白楚不自主向前傾斜,他下意識用右手撐住沙發,接觸的瞬間,手臂又吃痛的撤離。

汪尋湛是故意的,白楚咬住下嘴唇,一言不發。

“吭兩聲?”汪尋湛說。

“你不是說別搞花樣?”

嘴這麽硬……汪尋湛再一次向前推進,白楚站不穩,只好再一次用右手扶住。汪尋湛被他夾的生疼,“你放松點……”他惱火的說。有點經驗的都知道,在下面的那個身體放松兩個人都好過,“別他媽跟沒被操過一樣,咱倆都不得勁!”

白楚回過頭,雙眼因為疼痛有些發紅,“怎麽……200萬上個沒被操過的,沒法讓你爽的……你覺得虧了?”

汪尋湛愣住了,他看着白楚額頭滲出的一層薄汗,手掌下的皮膚還在微微顫抖,被牙齒咬過的嘴唇微微泛白,自己陰莖頭部的包裹不住收緊……想來當年林晨口中的‘第一次’并不是無法分辨,只是汪尋湛自己選擇了相信,壓根沒有将懷疑納入考量範圍。

見汪尋湛沒有吭聲,白楚回過頭,“繼續吧。”他的聲音帶着顫栗,低沉卻清冷。

嘆氣,汪尋湛松開白楚的左手,從他的身體退出去,“進屋吧。”

明明是棵水仙,裝什麽蒜!

沒被上過還學別人出來賣,編得再像饅頭也變不成花卷*!

汪尋湛冷着臉卸掉了安全套,轉身走進屋裏,随手脫掉衣服,露出線條極好的肌肉。

這公寓他不常回來,翻過幾個抽屜找到沒開封的潤滑劑,“你有套嗎?”他轉身問白楚。

“安全套不是應該汪老板您管夠?”白楚坐在床上看着他,“怎麽來問我。”

這小犢子真能找氣,剛給個好臉色,蹬鼻子就上臉!

汪尋湛将潤滑劑扔到床上,“沒套,要麽直接來,要麽你趕緊滾,當沒今天這事兒!”

“當沒今天這事兒?”白楚看向他,停頓片刻說,“小爺都被你插了,你現在說當沒今天這事兒?”

這話說的好像他汪尋湛吃了鐵絲拉出笊籬*,占了多大的便宜,“那就這麽來。”

“你……是不是對給別人開苞這事兒沒什麽經驗?”

汪尋湛眼瞅着桌上的訂書機,忍住了沖動想要封上那張嘴。他操過不少人,但确實對‘開苞’這事兒沒什麽經驗。汪尋湛對自己性向的正視是在大學之後:在那之前,他以為那種感覺僅僅是對林晨;大學之後,他交過女朋友,在學校運動場上因為與男性的身體接觸而勃’起。直到那段時間,他才确定了自己和多數人不一樣。臨近二十歲,他有了男性性愛的體驗,來自一個經驗豐富的美籍華裔。在美國校園的同志圈裏,二十來歲哪還有沒‘開苞’的,就算有,也絕不是白楚這種操人操習慣需要被伺候的!

白楚扯掉自己的衣服,接着道:“我有經驗,要不我來?”

合着花了錢,還他媽得被上?!汪尋湛揉了揉太陽穴,“你怎麽這麽欠收拾!”說完,他脫掉自己的褲子,揪着白楚的頭發将他壓在床上,“信不信我操的你明天起不來床。”

白楚斜着眼睛打量他,“信,尺寸跟我想的差不多,你應該能做到。”

汪尋湛不再與他廢話,他拉着白楚趴在床上,拿起潤滑劑倒在手裏,接着将食指送進他的身體。

異物入侵,白楚有些不适,“恩……”他呼吸加重,伴随着輕微的聲帶震動。

汪尋湛沒什麽伺候祖宗的耐心,片刻之後,他插入了第二根手指。

白楚臉埋在枕頭裏開口:“慢點……”

操,真把自己當溫室轉基因苗子,“出來賣,哪兒那麽多廢話!”汪尋湛沒好氣的說,搞清楚誰才是大爺,“給你錢上你,你還指望我跟你演個愛情電影不成?!別他媽做夢了……”

汪尋湛這話不知哪裏刺激到了白楚,或者從一開始,白楚心裏也存着不情願,此時終于忍無可忍。

話音剛落,白楚撐起身體,雙腿夾住汪尋湛的腰,他突然翻身,靈活的将汪尋湛掀倒在床上。白楚順勢下壓,搬起他的腿上擡,用自己的膝蓋壓住,左手扯住汪尋湛的一只手臂,繞過另一只,形成死結。

“你幹嘛?”汪尋湛擡起眼看他,白楚受傷的右手此時不得不按在汪尋湛的胸口,阻止他移動。汪尋湛感覺到那只手臂因為承受力氣而瑟瑟發抖。

白楚用自己的勃’起在汪尋湛大腿根來回蹭。

幹嘛?顯而易見……汪尋湛眼神冷了些,他的身體動彈不得,兩人瞧上去一般高,白楚四肢卻有這樣的力道,先前那些所謂的不掙紮,不過是為了那200……200萬。

白楚眼神中帶着憤怒,他的陰莖又燙又硬,頂在汪尋湛身後,帶來不小的危機感。

“你可能天生适合被操……”汪尋湛出言挑釁,“兩個手指就讓你硬成這樣,”他與白楚四目相對,随即稍稍移動胸口,給白楚的右手臂施加更多負荷,“真他媽騷!”

對峙中,汪尋湛用眼神在說:有種你試試,咱們走着瞧。

片刻過後,白楚突然揚起嘴角。

汪尋湛皺眉,臉翻得真快!

白楚松開他,卻出乎意料的跨腿坐在了汪尋湛身上。

沒等汪尋湛反應,白楚迅速撸動他那有點發軟的勃’起,接着毫不猶豫的将其送進自己的身體。

白楚夾着他,進入的十分痛苦,汪尋湛的陰莖像是要被折斷一樣難受。

“真他媽有病!”汪尋湛暗罵。

白楚左手壓住他的小腹,阻止身體下落,右手輕輕搭在汪尋湛的胸口上。

陰莖不過進去了大半,兩人身上又是一層薄汗,白楚的勃’起此時也因為強烈的疼痛而有些發軟。他試圖移動身體,毫厘的改變都帶來撕裂的疼痛。

莫名,性愛形成拉鋸戰,前進無路,後退無門。

汪尋湛覺得自己這是被操了,他的陰莖此時被白楚的身體操了。

白楚騎着他,以索取的姿态進行掠奪。

汪尋湛頂起後頸,白楚臉上隐忍的表情以及眼神中傳達出的強勢,讓他所有血液直沖下腹,他變得更硬。

白楚咬牙:“操……”

那痛苦的表情讓汪尋湛覺得這就像是屠殺。他的陰莖可以是溫柔鄉裏的七次郎,沒必要上修羅場找個千人斬的名號。

“真他媽傻’逼!”汪尋湛說着,伸手環住白楚的腰,讓陰莖停留在他的身體裏,進而翻身。

拿過潤滑劑,将透明液體直接淋在白楚的屁股上,汪尋湛讓他側躺着,靠上的那只腿彎曲,方便自己進出。

汪尋湛忍不了了:這會兒硬的只能用老二思考。他壓着白楚的腰,借由潤滑劑緩慢卻毫無遲疑的将自己全部送進這具身體。

白楚皺眉忍受,“恩……”

“你剛剛不是挺‘硬氣’的嗎?”汪尋湛一語雙關,說着還伸手撸動白楚的勃’起。

“動吧……”白楚喘着氣開口,絲毫沒有屈服的意思。

汪尋湛沒打算客氣,他先是移動臀部,讓陰莖在白楚的身體內輕微攪動,這動作充滿了雄性生物的占有欲:感覺到了嗎?老子的槍現在在你的屁股裏,記清楚是誰的子彈射誰的靶子,是誰操的誰翻白眼。

白楚不願承受當下腸壁腫脹的疼痛感,開口催促,“你到底操不操?”

“你……感覺……不到……我……在……操你……嗎?”

汪尋湛說的很慢,伴随着每一次停頓,他迅速撤出白楚的身體,下一個停頓,再用力挺進。一句話的功夫,白楚的身體随着汪尋湛活塞運動而起伏,他再一次咬住嘴唇,全無快感。汪尋湛是故意的,他找了個自己動起來最方便的姿勢,有意忽略了可能給白楚帶來的痛苦。

他節奏感極強的又頂了一會兒,透明的潤滑劑此時變成了乳白色,摩擦産生的熱度讓兩人身體連接的地方越發殷紅。白楚閉着眼睛,鼻息間時而傳出無法抑制的呼吸聲。他伸手拉住汪尋湛的大腿,這行為帶着濃濃挑釁,讓每一次的操弄都走向身體的更深處。

“叫兩聲來聽聽……”汪尋湛俯下’身,抓着白楚的頭發湊到他耳邊說。

白楚睜開眼睛望向他,接着仰起頭,左手更為用力的拉住汪尋湛的大腿,“求你……操我……”

我想你抱着我的腿求我操你……

汪尋湛吞咽口水,“真上道……”拍了拍白楚的臉頰,“這麽會撩人……”汪尋湛看着他的眼睛,“不早點出去賣可惜了。”

白楚移開視線,“汪老板,你滿意就行。”

汪尋湛最後射在了白楚的身體裏,那會兒白楚趴在床上,汪尋湛在他身後如同被欲望控制的獅子一樣全力沖刺。他牽制着白楚的腰,迎合自己胯下的頻率。

“恩……”白楚發出輕微的呻吟,更多的則是粗重的呼吸,排出體外的有多少是情欲,亦或者始終都是痛苦。

射完之後,汪尋湛從床上站起來,白楚順勢躺在床上。他的右手還是有些發抖,想來先前趴着時,承受了部分的重量。白楚的眼神有些迷離,不确定是這場性愛消耗了他一些體力,又或者他開始思考這場買賣是不是值得。

汪尋湛走進衛生間洗澡,打開水站在花灑下……‘是否值得’這個問題在他的老二進入白楚的那一刻已經沒有了意義,整件事情到了現在,再沒什麽對錯可言。

洗完澡出來,白楚還躺在汪尋湛的床上。他閉着眼睛,黑眼圈很重,疲憊像是從身體的最深處散發出來。

“起來,”汪尋湛伸腳踢他,“去洗一下……”

白楚有些費勁的用左手撐住床站起來,汪尋湛瞧見自己的部分精液還挂在白楚的股間,他異常煩躁,“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關好。”說着,汪尋湛随手掀掉剛剛用過的床單。

白楚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汪尋湛。

“怎麽?人話你聽不懂?”他将卷成一團的床單扔到窗下。汪尋湛看向白楚,“你還指望我留你過夜不成。”剛剛退出白楚身體時,汪尋湛瞧過了,雖然腫的很厲害,但是沒有受傷,汪尋湛覺得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知道了。”白楚平靜的回答,沒什麽過多的情緒,一如他踏進汪尋湛家之前。說完,他彎下腰,拿起扔在一旁的衣服,直接套在身上,“我現在就走了。”

PS:肉可能爆了字。慢慢更。

整體回一下。

樓主無肉不歡。所以肉基本都是早就想好的。

誰攻誰不是放飛。

anyway。對這個文來說。

攻受其實是個梗。

不願多說劇透。不然直接寫個大肛文好啦。[被揍。

注:*用了學富五車的高老師一首神曲裏面的兩句歌詞。算是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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