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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壁,殘垣。
一眼望去,周身昏黃一片,天空不複數百年前的碧藍,地面也僅剩最後這世間的綠色。
這是屬于整個星球的末日紀元。
一切的生機都将被湮滅。
徒手殺掉眼前的最後一個喪屍,男人的身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氣,就像這片已經被全部摧毀的基地一般,不出意外的,他也即将步入毀滅的後塵。
他是這顆星球上最後的人類,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憑借的着是生命力最為旺盛的木系異能。
而現在,在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情況下,他也沒有活下去的信念了。
男人背部仰躺在凹凸不平的廢墟上,任憑自己體內最後的生命力快速的流逝着,再也沒有起來過。
就這樣,這顆星球上最後一片綠色也随着男人的死去而消失。
……
馬車“咕嚕嚕”的行走在一條鄉間小道上,并不平整的道路弄的車子內很是颠簸,疼的車內少年口中不由“嘶”了一聲。
一雙柔嫩的小手突然從旁邊伸來,手心捂着少年的後腦勺,為他及時擋住了下一次和車壁的碰撞。
鼻尖感受到一股女孩子特有的柔軟馨香,半大的少年從上一輩子殘存的絕望中緩緩的回過神來。
這一世是這一世,他已經不會再歷經那些噩夢了……
想到這,少年下意識的攥起了自己的拳頭。
“怎麽樣,你的頭還疼麽?”鄭琇瑩語帶關切道,以為他的傷口被碰疼了。
“我沒事。頭已經不疼了。”王淳之道,伸手摸了摸自己腦後那塊傷痕,傷口處已經不流血了,只有厚厚的傷疤。
因為傷的位置特殊,他那塊的頭發已經被剪掉,好在留的長頭發可以蓋住,不至于被人發現異常。
他撩開簾子,看着前方的路況,臉上露出笑容道,“我們就快要到家了。”
家這個詞觸動了鄭琇瑩的內心,讓她對這個從未來過的“家”多了一絲認同感。
實際上王淳之也沒來過幾次老家,對老家的一切也都不怎麽熟悉,而這次他帶着家當和妻子回來,卻是來定居的,也順帶從自家爺爺的肩膀上把一族之長和一村之長的職位給接替過來,讓他老人家退下來享清福。
看着車子外面的綠色田野,王淳之心裏比面上表現出來的高興,因為比起在京城來,他回到老家能更有作為。
沒過多久,一個大村莊就出現在了車夫們的眼前,房屋普遍低矮,現在家家戶戶正炊煙袅袅着。
數輛馬車剛進入村民的眼中就掀起了陣陣議論之聲。
“哎呦,王家老爺子的兒子真不愧是在京城裏面當大官的,回來一趟居然還用馬車拉東西。”
“你們看下面的泥印壓的,這是帶了多少東西回來啊?”
也有村民快速反應過來,跑回村子大聲喊道,“村長,村長,你的大孫子回來了!”
人還沒到眼前,聲音就已經傳入到了人的耳中。
王善才聽的連忙起身道,“快,老婆子,把大門開開,讓咱們大孫子回家來。”
大門打開,王善才夫妻兩人就迫不及待的出門去迎人,此時的馬車才剛剛的進村。
馬車的旁邊圍繞着一大圈看熱鬧的村民們,讓馬車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
這麽大的陣仗也驚的小孩子們紛紛往人多的地方跑。
等王沛良擡起頭後,身邊一個小夥伴都沒有了。
“你們這群家夥,居然又曠我的課。”王沛良氣鼓鼓的道,起身去抓那些逃了他課的小學生們。
“哎呦,人怎麽這麽多啊?”
“這是怎麽了?”
他旁邊的村民為他解惑道,“王家老村長的大孫子這不回鄉來了麽,大家都看熱鬧呢。”
“聽說這次回來了以後就不走了。”
“不走了?”
老族長的大孫子王沛良還是知道的,那就一典型的城裏“富幾代”,現在居然準備定居在這個窮山窩窩裏,這讓一心想要走出這個封閉而又落後村莊的王沛良非常的不理解這種腦回路。
那種感覺就像後世農村人拼死拼活的掙錢進城買房落戶,人家富貴人家反倒想回農村體驗純天然的田園風光一樣,彼此之間的追求完全不一致。
秉承着看“城裏人”的心态,王沛良仗着自己個頭小,在大人中間鑽來鑽去,沒一會就擠到了最前面。
他一眼就看到拉車的高頭大馬,不同于後世基本沒有什麽精氣神的駿馬們,他面前的這批馬簡直就是馬中的高富帥,眸中神色桀骜,沖着圍觀它的村民們打了一個響鼻。
王沛良心裏“刷”的酸了。
想他也曾是坐擁過無數名車的人,現在居然會羨慕起一個古人的坐騎來。
快到自己家門口了,王淳之掀起簾子,身體輕巧的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快速上前幾步,向自己的爺爺奶奶行禮道,“爺爺,奶奶,孫兒回來了。”
“好,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啊,趕緊回家來吧。”王善才連忙扶住王淳之,神色激動道。
圍觀的村民們這才看清楚自家老村長大孫子的面容和裝扮。
一襲素色純綿及地的廣袖中衣,外罩青藍兩色的等身長袍,腰間懸挂着一枚碧玉通透,巴掌大小的玉佩,腳踩祥雲履,長若流水般的秀發披散在肩後,僅兩指寬的發帶松松散散的固定住頭發。
整個人的面容更是幹淨細膩,宛若白玉,身材挺拔俊秀,氣質清新俊逸,見之宛若一股山間清泉撲面而來。
王沛良自認自己是村子裏面最愛幹淨的崽,可是一和這位新來的大少爺比,頓時就被襯托成了煤球渣渣。
好像察覺到他的打量,王淳之側身看了王沛良一眼。
那眸光說是目若點漆也不為過,不知是不是錯覺,王沛良總覺得那個眼神太過有氣勢。
兩人的視線一觸即發,過後,王沛良的心跳不知為什麽,莫名的加快了許多。
他覺得王淳之和這個村莊格格不入,他又何嘗完全融入進了這個村莊。
腰板挺直,說話時不卑不亢,在一群只知道爬樹和玩泥巴的小孩子裏,他同樣也非常的顯眼。
沒有在門口站多久,馬車井然有序的進入到了大門裏。
進了院,後面的馬車開始下來人擡東西,王善才連忙讓人幫搬東西的人指路,“淳之啊,你們的房間在西屋。”
東邊是坐北朝南的堂屋,是王善才兩位長輩居住的地方,西屋是除卻堂屋室內采光最亮堂的方位,王善才夫妻兩人早就給孫子收拾出來了,現在一回來就直接搬運東西進入。
“我知道了爺爺。”王淳之笑着道。
孫子剛回來,他們自己本人都還沒有稀罕夠呢,就讓外面已經看了好一會熱鬧的村民們散了,說明天會把王淳之正式介紹給大家夥。
等王家的大門一關,沒有熱鬧看了,村民們三三兩兩的散去。
王沛良最後回頭看了那個大門一眼,心頭驀然惆悵若失,同人不同命,他對這句話的理解更通透了。
未來他就是走出了這個村子,想要和村長孫子站在同一層次上,還不知得用上多少年呢。
他穿越的身份要是王淳之就好了,這樣他就不用這麽辛苦奮鬥了。
大門一關,王淳之去最前面的馬車,把簾子掀開,裏面遞出一個小巧的實木圓板凳來,王淳之把板凳放到馬車的下方,鄭琇瑩微微低頭,從王淳之打開的縫隙中露面,而後一雙粉色的荷花鞋踩着圓板凳從車上下來。
第一次見長輩,鄭琇瑩感到有些害羞,眉眼微垂着,小聲的說道,“孫媳見過爺爺、奶奶。”
“哎呀,這就是琇瑩吧,奶奶可算是見着你本人了。”
“以前就一直惦記着淳之能帶你回來,現在可算是如願了。”王家奶奶說道,連忙把這個孫媳婦給帶到另一邊稀罕個夠。
院子裏面下人忙碌着,王善才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孫子,嘴唇蠕動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平平安安的比什麽都要強。”
天知道當他收到消息說自己大孫子出事後受了多大的刺激,直到人現在好好的出現在了他跟前,他這才能徹底的放下心來。
“爺爺,我沒事,事實上我的傷已經全好了。”王淳之對長輩道。
他現在之所以能夠回想起上輩子的記憶,重新得到自己上輩子的木系異能,還多虧了那一樁事故,當然,那個差點要了他一條命的仇人他也不會因為這個而放過他。
現在之所以還沒報的了仇,無非是因為這件事情背後牽扯有點大而已。
大到他一個京中三品官員的嫡長子,家中未來的頂梁柱都不得不暫避鋒芒。
“鄭家的小丫頭既然已經跟着你回來了,那等過年的時候,你開祠堂把名分給定下來吧。”王善才對自己的孫子道。
孫媳婦家的事情和孫子身上的事情正好趕到一塊了,要不然他們倆也不用來到什麽都沒有的鄉下,這對他們來說是最差的一條選擇。
雖說這裏是天下文人氣息最濃郁山東,但是一個家族的書籍儲備怎麽能和京城國子監的知識儲備和老師相比。
想到自小就聰慧非常的大孫子即将面對的艱難處境,王善才不禁打從心底裏面深深的惋惜。
感受到王善才的情緒,王淳之對他道,“爺爺,您不用擔心我,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事實上,對于我來說,這條路才是最好走的呢。”
只有離開京城那個雜亂的是非之地,他才能發揮出自己最大的本事。
時隔兩輩子,他的木系異能也該幹回自己的本職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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