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這個Alpha發情了!
奧斯頓沉默了許久,才低聲說道:“另一個是希伯萊。”
“你認識的人?”
奧斯頓奇怪地問道:“他是這艘宇航船的船長,你不知道嗎?”
鹿鳴澤瞅他一眼,幹脆直接跪趴在集裝箱底,從那條縫隙往外看。他小聲說:“我沒見過他幾次,都是曼格斯負責交涉,而且他每次都刻意避開我……我覺得曼格斯對我意見真大。”
“聽你描述都覺得他對你意見真大……不過你們就沒有監督麽,不怕他跟希伯萊把錢款卷跑?希伯萊有個非常出名的貪財名聲——在整個聯邦都出名。他經常利用公職之便謀取私利,但是因為跟總統的一些特殊關系,一直沒抓到他渎職的證據。希伯萊如果想借機腐蝕曼格斯,也很正常。”
他們兩個靠得太近,奧斯頓說話時呼吸都噴在他脖子上,鹿鳴澤皺了皺眉頭,斬釘截鐵地否認他的猜測:“不可能,他不會的。曼格斯還算個負責的頭領,或者說,他雖然蠢,但是還沒蠢到這個份上。在斯諾星我們怎麽鬥都是內部問題,他絕對不會幫着外人欺負斯諾星上的人。更何況,他貪這筆錢去哪兒花,他連身份晶卡都沒有。”
奧斯頓笑了笑:“奇怪的信任關系。”
鹿鳴澤心說這是自信,随後外面兩個人的交談又繼續了下去。
“希伯萊,你真是個無恥之徒!每年都要漲價就算了,還要我們出磨損費?你以為我們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我的兄弟,每次為了賺錢都要冒生命危險去雪山采礦,你太喪心病狂了!”
鹿鳴澤皺眉——磨損費?他怎麽沒聽說過,一年來斯諾星一次,能磨損多少?而且這艘飛船不是政府造嗎?磨損費需要他們私人出?
“哦我的朋友,別這麽激動,你知道星際犯罪有多少都是你們星球的人做的嗎?你們怎麽可能需要采礦賺錢,你們可以去搶銀行,或者偷竊,呵呵……這種活兒雖然也需要冒很大風險,但是來錢快啊。”
鹿鳴澤在裏面聽着恨得牙根癢癢,他咬着牙咯吱咯吱地磨,被奧斯頓在腰間擰了一把:“安靜點。”
鹿鳴澤只好改咬嘴唇,曼格斯顯然也被激怒了,他大聲咆哮:“那是默斯法特的人做的!跟我們這些本分的生意人沒關系!”
希伯萊冷笑幾聲:“是誰做的關我什麽事,總之我知道的只是,你們那顆肮髒的星球上的人都不是好人。AXV2號是聯邦船局在編的宇航船,你知道我每次靠近你們星球是冒着多麽大的風險麽?他們時時刻刻在監視我的飛船,我偏離航道,特地來接你們這些渣滓,飛船就會從聯邦船局的中心電腦上消失,你這個蠢貨,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代價?”
“你……!”
希伯萊根本不給曼格斯開口機會,他繼續着那些侮辱性極強的發言:“別怪我說話難聽,沒有重金,我才懶得管你們,你該感激我才對,是我,讓你們這些老鼠能夠從不見天日的地溝裏爬上地面,你還想怎麽樣?還是你以為,我是個慈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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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格斯被這番話氣得快發瘋了,他狠狠砸了一下船舷的欄杆,怒吼道:“我早晚會殺了你!”
鹿鳴澤的氣憤不比曼格斯少,他雖然表面看着吊兒郎當,其實真等到事情擺在面前,他脾氣要比曼格斯暴躁太多,奧斯頓沒來得及制止,只聽咔嚓一聲,鹿鳴澤抓着集裝箱邊緣的手指狠狠一捏,把集裝箱給掰掉了一塊。
在場的四個人一時間都愣了。
奧斯頓反應迅速地把鹿鳴澤往懷裏一拉,然後扯開了他的衣服,鹿鳴澤條件反射想掙脫,前者直接抓着他兩條胳膊轉個身摁在集裝箱底下。
事情發生得太快,鹿鳴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扒光了上衣,然後臉朝下趴在那裏,腦袋上還被奧斯頓蓋了他自己脫下來的破棉襖。
鹿鳴澤整個人都是懵的,特別是對方的嘴唇落下來,叼住他的後脖子的時候,鹿鳴澤直接僵在那裏。
“……啊!”
他走神的空檔,脖子上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鹿鳴澤沒防備,直接叫出聲,而希伯萊也正是在這時掀開了集裝箱的蓋子。
鹿鳴澤維持着掙紮到一半的姿勢僵在那裏,他又慢慢趴回去,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起來。他雖然被棉襖蓋着腦袋看不見外面發生了什麽,卻明白奧斯頓為什麽不讓自己露臉——曼格斯不認識奧斯頓,但是他認識自己。
但是!!!雖然明白了一點奧斯頓是在演戲,鹿鳴澤還是無法理解,不用演這麽真吧!!他脖子後面的肉要被啃下來了!
奧斯頓在對方打開蓋子的同時松了嘴,他擡起頭冷冷盯着希伯萊,慢慢舔掉唇角的血跡。與此同時,屬于Alpha的信息素不要命似的沖希伯萊攻擊過去:“滾開。”
“老天!”
曼格斯毫不知情,他走上來幾步問:“他們在幹什麽?!”
“一個Alpha騎在Omega身上還能幹什麽!”
希伯萊條件反射退後兩步,他看見了這個Alpha身下那人脖子後面滲血的齒痕,還有對方(被氣得)瑟瑟發抖的身體,希伯萊趕緊把集裝箱蓋子蓋上,然後迅速後退:“這兩個智障發情了!快離開這裏!裏面還有個Omega!”
鹿鳴澤默默趴在那裏,嘴角抽得停不下來——怎麽聽他們說Omega發情,跟說洪水猛獸似的。
像鹿鳴澤這種沒有信息素的外來人口當然不明白,Omega發情還好一些,頂多傳出一些點桃色流言,過後說不定還會被那些沒品的人津津樂道談論一段時間。但是當Alpha進入發情期,其他Alpha最好能躲多遠躲多遠,因為發情期的Alpha具有強烈的領地性行為,尤其在有Omega存在的情況下,再有其他Alpha出現,就會發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曼格斯和希伯萊兩個人都是Alpha,如果不想被奧斯頓活撕了,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轉身走,當什麽都沒看見。更何況在剛剛的信息素交鋒中,希伯萊已經感覺到了,他根本不是這個Alpha的對手,再不跑就跑不了了!
兩個人走遠之後,奧斯頓才由俯身的姿勢慢騰騰爬起來,他把鹿鳴澤身上蓋着的破棉襖拿下來披回自己身上,冷冰冰地說:“他們走了。”
鹿鳴澤一個骨碌爬起來,把自己被扯到胳膊肘的棉衣拉起來趕緊系上扣子。他一邊系扣子一邊罵街:“大爺的!就不能換個別的方法,老子脖子快被你咬斷了!”
奧斯頓不理他,一腳從集裝箱裏邁出來,鹿鳴澤愣了愣,然後就上火了,沖過去朝奧斯頓屁股一腳踹上去:“你發什麽火!老子還沒發火呢!”
奧斯頓一轉身躲開鹿鳴澤的攻擊,冷冷看他一眼,鹿鳴澤驚訝地指着他的臉道:“你的眼睛……”
奧斯頓垂下眼睛,像是嘆了口氣:“還找人嗎?”
鹿鳴澤覺得他在逃避問題,一把抓住奧斯頓的手腕,他仔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皺眉問道:“你怎麽了?你的眼睛怎麽回事?為什麽充血了?”
奧斯頓看起來不想再多問一次,更不想回答,他用力把鹿鳴澤的手推下來轉身就走,鹿鳴澤趕緊跟了上去:“喂!你去哪兒!”
奧斯頓一路上走得飛快,鹿鳴澤在後面用跑得都追不上他,但是在宇航船上他又不能大聲喊,害怕把別人引過來他只好跑快點跟上去。鹿鳴澤不明白奧斯頓生的什麽氣,但是或許他并沒有生氣,而是……發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剛剛希伯萊和曼格斯為什麽會倉皇逃跑?奧斯頓又是怎麽回事?他的眼白裏遍布紅血絲,眼角緋紅得也如同要滴下血來,鹿鳴澤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很不正常,急促而粗重,随着他走路越來越快,鹿鳴澤甚至覺得他變成了一頭野獸。
狼……
“奧斯!你去哪兒!”
鹿鳴澤沖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奧斯頓終于停下來,他努力壓了壓自己的氣息,輕聲而快速地說:“洗手間。”
“……”
鹿鳴澤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他這麽急原來是想去洗手間?這麽暴躁原來是叫尿憋的嗎……
鹿鳴澤怔怔地松開手,他見奧斯頓一離開,又要條件反射跟上去,對方卻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別過來。”
“喔、喔……”
鹿鳴澤就站在原地,看着奧斯頓走遠的背影撓撓頭發——怎麽想都覺得很不正常,不像是想上廁所啊,想上廁所不會這麽大殺氣吧。
鹿鳴澤就又飛快跑上去:“你到底怎麽了,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臉也很紅!你給我站住!別走了!競走呢?!”
奧斯頓像終于不耐煩鹿鳴澤的魔音貫耳,進了一間船艙的甬道之後,他猛地停下來,轉過身對着鹿鳴澤伸出手,慢慢放在他肩膀上。但是他手上的力道完全不如他表面那樣克制,鹿鳴澤的肩膀像被兩只鉗子夾着,甚至感覺下一秒就被擰碎了。
鹿鳴澤被他那雙血紅的眼睛盯得脖子後面冷飕飕的,便罵道:“你到底發什麽瘋!”
奧斯頓艱難地閉了閉眼,望着他:“發情。”
“……”
“在這等我,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鹿鳴澤微微張着嘴,忙不疊地點頭,奧斯頓又重複一次:“尤其是Omega,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奧斯頓熟悉船上的一切路線,所以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最近的目的地,他囑咐了鹿鳴澤之後,轉身沖進洗手間,不一會兒一個腰帶還沒系的人被拎着領子扔了出來,然後洗手間的門就“嘭”地一聲摔上了。被扔出來的人羞憤(?)地望了鹿鳴澤一眼,抓着褲子趕緊跑了。
鹿鳴澤站在洗手間門口,覺得自己像個英雄——像在火車上為少女看守壞掉的廁所門的英雄。
洗手間裏面一開始很安靜,後來斷斷續續傳出來水聲,還有些壓抑着的,沉重的喘息。鹿鳴澤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翻着白眼往天花板上看,他想告訴自己裏面啥也沒有,但是……還是不由地通過聲音腦補一些畫面。
“……咳。”
鹿鳴澤幹咳一聲,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什麽,你沒事吧,需要幫忙?”
過了挺長一段時間,門裏面傳來一聲輕笑:“幫忙?幫我度過發情期?好啊,你進來。”
鹿鳴澤反手就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哪壺不開提哪壺。但是他死撐着不想承認錯誤,還和奧斯頓隔着門開玩笑。
“啊……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看看船上有沒有其他……”
“咣!”
鹿鳴澤的話被砸門聲打斷,他趕緊投降:“行行行,我不說了。”
他抱着手臂靠着洗手間的門等了一會兒,奧斯頓還是沒有出來,鹿鳴澤就有點黑線——這個持久性會不會太好了?對方是不是昏倒在裏面了?
鹿鳴澤試探着叫了一聲:“奧斯?”
過了一會兒,裏面傳來一陣急促的喘着,之後是吞咽的聲音,對方回答得很慢:“嗯。”
“我其實有些不明白,你為什麽會突然發情?剛剛還好好的。”
奧斯頓疲憊又隐忍的聲音響起:“我強制自己提前……剛剛只有這一個辦法能讓我們,脫身。”
鹿鳴澤還是不太明白,他摸了摸鼻子:“他們為什麽跑了?”
這次裏面好久沒有回應,鹿鳴澤疑惑地“嗯?”了一聲:“奧斯?”
“你不覺得……”
對方哭笑不得的聲音從門內傳來:“你不覺得現在并非聊天的好時機嗎?”
鹿鳴澤咳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他一邊往外邊走一邊笑得跟個賊似的,他這副狼狽樣子,不知道還有什麽時候能再看見。不過鹿鳴澤其實心裏還是有些疑惑的——難道奧斯頓真的是君子?據他所知,所謂的發情期,就跟傳說中被喂春藥一樣,只靠理智是沒辦法克制的,他就忍着自己解決?
鹿鳴澤想着想着突然又莫名其妙地有些挫敗——都這樣了也要忍着,看來對方是真對跟他走腎沒啥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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