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一提到偷情你就興奮是不是?”
校園生活總是過得很快,小船劃水一般往前推。
鹿鳴澤過得前所未有的惬意,雖然每天訓練有些辛苦,但是除了訓練、上課,課餘時間抽空跟奧斯頓眉來眼去偷個情,就沒別的事需要他擔心了,比起在斯諾星的艱苦生活,還是相當滋潤的。
約定的周六很快到了,鹿鳴澤一大早就離開寝室去教學樓後面的小花園等奧斯頓,對方說,周六軍校放假,必須回家過。
……見鬼的又不是他家,回個屁,要不是看在瑪麗沒假期,還方便偷情的份上,他肯定不會回去。
奧斯頓最近好像很忙,他們這些天除了在課堂上,就沒見過幾次面,可能因為太忙,奧斯頓這次居然破天荒地遲到了。
“等很久了嗎?”
鹿鳴澤張着嘴打個哈欠:“沒有,我也剛到。”就是這麽早出來困得快死了。
奧斯頓竟然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像趕路過來的,但是教職員宿舍離這裏并不遠,總不會是跑步過來的吧。
鹿鳴澤伸手捏了奧斯頓袖子一把,觸手冰涼,他驚訝道:“怎麽這麽冷?你幾點出門的?”
奧斯頓笑了笑:“昨晚沒在學校,我剛趕回來。好了,正好現在人少,我們快走吧。”
鹿鳴澤心裏又自我贊同了一下——果然就是有種偷情的感覺。
他跟上奧斯頓的步伐,笑得賊兮兮的:“你特地回來接我啊?我又不是不認路,自己過去還方便點。”
奧斯頓只笑了笑沒說話。
他們繞路出了學校後門,竟然有一輛車等在那裏,鹿鳴澤驚訝地看了奧斯頓一眼——他們以前可從來沒坐車大搖大擺地去侯爵府,這家夥不怕被人看見了?說好的偷情呢?
奧斯頓的專車是走空路的,鹿鳴澤從車窗裏面看着外面的景色嗖嗖向後退去,有點興奮。他可是第一次坐這種會飛的車,來主星這麽久他只坐過公交車,只看過汽車在天上飛,卻從來沒有機會玩一下這邊的高科技。
鹿鳴澤看風景看夠了,又在車內默默坐了一會兒,忍不住悄悄湊到奧斯頓耳邊問:“我們這樣是不是太大張旗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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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頓也配合他壓低聲音問:“什麽大張旗鼓?”
鹿鳴澤看了一眼前面開車的司機,用更低的聲音說:“我們不是出來偷情的嗎?有別人看見不太好吧?”
“……”
“噗!”
鹿鳴澤剛說完,就聽前面的司機忍不住笑噴了,他條件反射地擡起頭看向對方,那個人卻一動不動,仿佛剛剛的噴笑是他的錯覺。鹿鳴澤往後仰着頭向後視鏡裏看,鏡子裏面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他從來沒見過。
奇怪,奧斯頓不是說他的手下都死絕了嗎?
鹿鳴澤這樣想着,就轉過頭去看奧斯頓,卻見奧斯頓也正盯着他,臉色不太好。
“……你幹什麽這樣看着我。”
奧斯頓眯着眼睛問:“你說什麽?偷情?偷情是什麽意思”
鹿鳴澤抱着手臂往沙發裏縮了縮,不接他這話,擡着下巴指向司機:“前面那位是誰啊?”
奧斯頓沉默了一會兒:“下車後再說。”他說完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警告道:“順便給我解釋解釋偷情是什麽意思。”
鹿鳴澤撇了一下嘴角——本來就是,有什麽好不承認的。
司機把他們送到侯爵府門口就開車離開了,奧斯頓帶鹿鳴澤進門後才說:“最近不安全,恐怕有人在路上伺機暗殺,才坐專車回來。”
鹿鳴澤驚訝道:“暗殺?這麽誇張?”雖然他也想過奧斯頓作為政客的處境會很危險,但是想的都是政治方面的危險,沒想到還會被暗殺。
奧斯頓笑道:“當然,而且暗殺方式奇奇怪怪,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刺客做不到。”
鹿鳴澤頓時對他産生強烈的同情。
“總統大選将近,有些事需要人手,剛剛那個是塞西爾的手下,他特地派過來幫我忙。”
塞西爾?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來着,有點耳熟。鹿鳴澤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沒想起來,卻覺得對方的身份肯定很特殊——能讓奧斯頓收下他派過來的人,至少不會是政敵。
奧斯頓仿佛看透了鹿鳴澤的想法,主動解釋道:“我跟你提起過他,塞西爾是我兄長,他娶了總統的千金。”
鹿鳴澤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對對對,我就說這個名字很耳熟……但是總統大選跟他有什麽關系?難道他也可以成為候選人?他不是你們家的人嗎?”
“理論上來說,任何人都可以做總統候選人,只要他有能力——聯邦是民主而自由的。”
鹿鳴澤看向他,卻沒接話,莫名覺得奧斯頓話裏的諷刺意味很重。
聯邦建成之初當然是民主且自由的,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聯邦政府早就成為僅有的幾個姓氏的一言堂,連續很多年,總統候選人中再也沒有出現過屬于平民的姓氏。最初定下“選賢舉能”的規則仿佛從來沒有過,更可怕的是,竟然沒有對這種現象提出過質疑。
難道平民中就沒有才能卓越之人嗎?
“但是因為尼古拉斯家族的祖先說過不允許後代競選總統,塞西爾是不敢違背祖訓的。他這樣做的唯一理由就是為了公主。”
差點忘了,他們可是按照二級性別來區分性別,那位公主有可能是個Alpha。那這樣一來……奧斯頓的哥哥豈不是Omega?
奧斯頓一看鹿鳴澤的表情就猜到他沒想好事,忍不住敲他的腦袋一下:“公主是Omega,想什麽呢。”
“我在想怪不得他會為了公主跟你對着幹,自己的Omega和關系不怎麽親密的兄弟,二者選其一,結果很明顯吧。”
鹿鳴澤說完皺起眉頭:“那他送的人你怎麽敢用。”
奧斯頓見他認真皺着眉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微微低頭看着他:“即使我們關系不親密,為了尼古拉斯家族的榮譽,他也不會對我不利。塞西爾的姓氏永遠是尼古拉斯,而非塞浦路斯。”
奧斯頓挑挑眉頭補充道:“除非他不想要臉了。”
“咳……”
鹿鳴澤不自在地咳了一聲——他不懂這些貴族們的榮譽感,但是……怎麽總覺得奧斯頓被他帶壞了,他以前也會罵人不要臉之類的嗎?
“別想太多了,一切有我。”
鹿鳴澤笑道:“我沒那麽不自量力,你在這個領域可是專業的。”
奧斯頓看着他不知道是諷刺還是真心佩服的表情,正想低下頭來親一口,這時門鈴卻突然響了,鹿鳴澤條件反射看向玄關——來客人了?這倒是新鮮事,他來侯爵府這麽多次,還是第一次遇上有人上門拜訪。
鹿鳴澤仔細想想,突然發現奧斯頓真的是一個可憐的人,他以前嘲諷他人品差沒朋友,竟然是真的,奧斯頓口中的朋友更接近于志同道合的“同志”,而非可以互相拜訪、勾肩搭背去酒吧喝酒的那種狐朋狗友。
他突然想起奧斯頓在宇航船上對他說的話。
他說,我太孤獨了。
竟然不是謊言。
鹿鳴澤走神的時候門鈴又響了一聲,機器管家走到門口把開關按下去,門牌的屏幕上顯出一張男人的臉。
奧斯頓随意瞥了屏幕一眼,眉頭微微皺起,鹿鳴澤急忙問:“是誰?你朋友來拜訪?”
“不是。”
他好像嘆了口氣,讓小圓開門,鹿鳴澤越發覺得疑惑。
奧斯頓坐進沙發裏,優雅地将一條腿搭在另外一邊膝蓋上,雙手交叉放在小腹前——他擺出了這副待客的标準姿勢。
“是尼古拉斯公爵。”
鹿鳴澤愣了愣:“誰?”
奧斯頓微笑着換了一種說法:“我父親。”
“……………………我先回避了。”
鹿鳴澤說完之後撒腿就往樓上跑,他慶幸奧斯頓家裏夠大,至少有地方讓他可以藏身!
奧斯頓面帶微笑地看着他:“你跑什麽?”
他按了一下手邊的遙控器,五只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圓朝他圍過來,跑到二層的鹿鳴澤就被頂到了圓滾滾的腦袋上方,他四腳騰空,急得大喊大叫:“放我下來!”
媽的出來偷情被人家老父親堵在門裏,他臉還要不要了!話說他父親怎麽這麽年輕,看上去頂多只有三十歲……靠!他們這裏的人是不是都長生不老!
奧斯頓疑惑地問:“他又不是來找你的,你害怕什麽?”
鹿鳴澤被像送菜一樣送到奧斯頓身邊,跌在地上,他抽着嘴角沒說話,眼神裏的意思卻非常明顯。
奧斯頓眼底冷冰冰,臉上帶着笑,他伸過一只手摸上鹿鳴澤的腦袋:“你這偷情的角色設定入戲太深,出不來了是吧?還是因為入戲會更加刺激?看不出你的癖好挺獨特的,喜歡角色扮演?要不要我假裝強奸你。”
鹿鳴澤被奧斯頓突如其來的dirty talk砸得腦子和表情都木木的:“……你思想怎麽這麽肮髒。”
奧斯頓又頗具暗示性地摸上鹿鳴澤的嘴唇,他用拇指極為緩慢地在鹿鳴澤下唇上輕輕撚過,壓着聲音,口中吐出很柔和的氣流:“你在我面前還裝什麽,我對你的身體再了解不過,一提到偷情這個詞你就變得非常興奮。”
鹿鳴澤大窘:“我呸……”
肮髒的貴族!他才沒一想到就很興奮,只有偶爾興奮而已!
他們這邊過着招,那邊門也開了,奧斯頓的父親——尼古拉斯公爵——就站在門口。
奧斯頓收回手,朝門口露出得體優雅的微笑:“早上好,公爵大人。”
鹿鳴澤“嗖”地一聲爬起來,在奧斯頓身邊站得僵硬而筆直,假裝自己是棵聖誕樹。
奧斯頓的父親與奧斯頓氣質截然不同,對方的相貌比奧斯頓更冷硬一些,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看着奧斯頓時也沒有父親見到兒子的親切感。在奧斯頓上臺之前,他才是聯邦的監察官,久居上位讓他的氣質變得凝練而威嚴,鹿鳴澤被他掃了一眼就覺得渾身的汗毛都快立起來了。
……可怕,比起來他還是喜歡跟奧斯頓打交道。
對方向前走了幾步,自動門在他身後緩緩關閉,這時對方才開口:“早上好,奧斯頓侯爵。”
——這、這對父子之間的氣氛也太怪異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寫着寫着我突然覺得奧斯頓他爹也能給他當情敵……
年齡真是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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