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尤物

袁家的車原本停在司瑩他們前面, 按理說應該袁沁先進才是。只不過她今天穿了一件極為複雜長禮服,光是那拖擺就得兩個人幫着整理。還有上半身鑲滿的寶石和水晶,也得細細檢查不出錯才是。

于是她便耽誤了一點時間。

原本袁沁也不在乎誰先誰後, 她只在乎自己今晚是不是除了主人關心外最美的一個。只不過這會兒看到了司瑩,整個人瞬間進入戰鬥狀态。又看到陪在司瑩旁邊心心念念想的那個男人, 心頭的醋壇子愈加打翻得厲害。

于是她不顧助理還在幫她整理裙擺, 立馬就朝正門走去。

只是鞋跟太高走不快, 眼見着司瑩就要進門,她竟急得小跑幾步, 走到門口的時候甚至準備直接将司瑩撞開,然後在一樓門廳裏就來個驚豔亮相。

結果曾明煦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将司瑩拉到了自己另一邊,摟着她快走幾步越過袁沁,只扔給她一個孤傲的背影。

司瑩清楚地聽見身後袁沁氣得跺腳的聲音,細高跟踩在大理石臺面上, 聲音清脆刺耳。

她聽見後小聲問曾明煦:“你是不是故意的?這樣不好吧。”

曾明煦也側彎過頭道:“有什麽不好的, 也不是第一回。”

他這麽說司瑩倒也坦然了起來。不怪她不同情袁沁, 誰叫念書那會兒曾明煦給她吃了太多軟釘子硬釘子,她還是依舊飛蛾撲火。不光時常來學校糾纏曾明煦,到後來甚至還來找司瑩麻煩。

司瑩脾氣是好,但不代表她沒有脾氣。尤其是袁沁的騷擾打擾到了她的學習, 這令她有些惱火。所以某一次當袁沁又要找人來尋她麻煩時, 司瑩也沒再客氣,直接報了司家的名號給那幾個幫袁沁出頭的小姑娘。

那幾位都跟袁沁念同一所貴族學校, 從小就在錢堆裏打滾,對政商豪門那點事門兒清。一聽她提北城司家立馬就在心裏對比了一下,發現寧願得罪袁沁也不能得罪司瑩。于是反過來幫着司瑩把袁沁給勸了回去。

說是勸, 可能用“強拉硬拽”更合适些。

于是乎兩個人也算是正式結了仇。如今一別多年,司瑩倒是沒想到她對自己敵意依舊不小。

“沒辦法,誰讓你還是跟她搶同一個男人。”

曾明煦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明顯帶着自戀的笑容。司瑩懶得理會,默默将頭撇向另一邊,裝作打量眼前的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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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心家的城堡當真是大得驚人。門口停車場據說能同時停幾架小型私人飛機。房子建在山上,占據了整個山頭。放眼望去全是屬于她的後花園。

饒是司瑩打小富貴,也很少見到這樣大陣仗的房子。

司瑩雖說權勢不小,但因為家中人多走仕途,平日裏也甚為低調。房子比起普通人自然是大了許多,但絕不是那種惹眼的風格。自然不能和和手握萬和船業的關大小姐比。

曾明煦卻一針見血給出了評價:“就是愛花錢,跟生在哪家沒關系。關家也不都像她那麽驕奢淫逸。”

這話是進了宴會廳才說的,曾明煦也沒刻意壓低聲音。剛說完身後就響起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好歹在我的地盤兒,還敢這麽說我壞話。可見在別的地方會怎麽埋汰我。”

曾明煦一回頭就看見了明豔動人美得不像話的關心,嘴角微微上揚,順手就把司瑩往自己身後拉。

“你可離她遠一點,看看這一身珠寶華服,光項鏈就有幾斤重。一會兒不小心碰掉一顆鑽,能訛你一百萬。”

關心卻偏不讓他,直接插/入了他和司瑩中間,親熱地挽起了後者的胳膊。

“學姐你別聽他瞎說,窮光蛋一枚,一百萬都舍不得的男人不能要。我今天這兒來了好些個鑽石單身漢,一會兒我都介紹你認識啊。”

曾明煦知道她是故意氣自己,也懶得跟她耍嘴皮子。倒是司瑩聽後默默思考了幾秒,然後點頭道:“好啊。”

關心像是被将了一軍,一時間騎虎難上。這可是她早就看中的小嬸嬸,哪裏真會讓人搶去。她非但不會給司瑩介紹對象,還要把她護得緊緊的,不讓任何垂涎她的男人沾她一片衣袖。

曾明煦看着關心一張不自在的臉,滿意地笑了起來。

結果司瑩說完那兩個字後,居然又道:“其實你還可以幫他介紹幾個女性朋友,我看今天結伴前來的名門閨秀也不少。”

司瑩不出來應酬,但這個圈子裏該認識的全都認得。沒辦法,誰讓她記性好,幾乎過目不忘。

這下子輪到關心笑了,她伸手拍拍曾明煦的胳膊:“行,外甥女我記在心上了,舅舅你就等着姑娘來搭讪吧。”

說完笑眯眯地挽着司瑩走了。

曾明煦知道她們女生有自己的話題,也沒硬湊上去,将司瑩交給關心之後,自己便走到一邊拿了杯酒和人聊起了生意場上的事情。

在場有不少他的合作夥伴,還有更多想巴結他跟他合作的人,如果他願意可以在這裏聊一整晚都不會冷場。

只是他無論跟誰聊,站的位置始終離司瑩不過十幾米的距離。一雙眼睛也時不時地瞥向那邊,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

司瑩今晚穿着他準備的禮服,一身純白既清雅又高貴。她前一陣剪短的頭發終于長過了耳垂,于是造型師便給她做了微卷的造型,整個人一下子便年輕了好幾歲。

加上她堅持不肯化濃妝,于是看起來便如十八/九歲的少女,美麗中還透着一股新鮮嬌嫩的氣息,像是含苞将放的花朵,引得人總想伸手去摘。

尤其是站在明豔大氣的關心身邊,更顯得司瑩清麗脫俗得不像話,和這整個環境都有些格格不入感。

這樣的尤物,現場不知多少雙眼睛盯着,那些表面正經內裏開放的男人,這會兒都快掩飾不住眼底的色意。司瑩在他們的眼裏就是一只連骨頭都能拆了吃的小綿羊。

早知道還是不帶來為妙。曾明煦突然有點後悔,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自嘲地笑了。

司瑩跟着關心到處跟人應酬聊天,她看得出來關心是故意介紹一些朋友給她,大概是想拓寬她的交際圈子。

但她其實并不在意這個,只是關心盛情難卻,她也不好拂人面子。

好在關心給她介紹的都是些人品端正事業有成的女性,跟她都很脾性相投,于是幾個人聊得很是投緣。

尤其是關心的閨蜜簡曼寧,是警局醫務室的醫生,司瑩和她也算相識,只是以前一直沒什麽機會深交。

今天一聊倒是發現簡醫生這人豪爽又熱情,加上工作環境相似,竟有不少共同話題。

兩個人于是便端着酒杯找一處僻靜處好好聊天。

關心是女主人,自然一刻不得閑,見司瑩有人招呼不會落單,便放心地忙自己的去了。

司瑩和簡曼寧邊走邊聊,說着要去甜品臺上拿點東西吃。還沒走到擺臺處,突然不知從哪裏沖出來個小女生,大概十來歲的模樣,手裏拿了杯果汁橫沖直撞。

她出現的實在太突然,司瑩和簡曼寧都沒有反應過來,小姑娘眼見前面出現了人來不及剎車,連人帶果汁便都往司瑩身上招呼了過去。

司瑩想躲已是遲了,但果汁并沒有如預期般潑到她身上。就在小姑娘飛出來的那一刻,曾明煦也同時趕到她身邊,将她摟到了自己懷裏。他整個人背朝着小女生,用高定西服擋了那一杯果汁。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連在旁邊招呼省委來的王秘書的關心也立馬趕了過來。

她頗為心疼地看一眼那身衣服,笑着微微搖頭:“可惜了,不止一百萬呢。”

說完看向了那個小女生。

“小妹妹,你弄髒了叔叔的衣服,怎麽辦呢?”

小女生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認真點頭道:“我會說對不起。”

“可是叔叔的衣服很貴呢,說對不起可能不夠。能不能叫你的家長過來一下?”

小姑娘原本鎮定的臉上出現了慌亂的表情,一副立馬就要哭出聲的樣子。關心卻絲毫沒有心軟,繼續端着最美麗的笑容說最無情的話。

“你是袁沁的妹妹吧,你媽媽今天來了嗎,我跟她談一談?”

小姑娘吓得拼命搖頭,眼尖得從人群裏找到了自己的姐姐,将她硬拽到關心跟前。然後她把潑髒別人西服的事情給說了。

“姐姐,這衣服要一百萬,他們要我賠。”

袁沁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那裏。事情的發展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的本意是讓妹妹潑髒司瑩的禮服,沒想到曾明煦給擋了。但她也不認為有什麽,甚至腦海裏還想出了一個新的計策。

只是她沒想到,他們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賠衣服的事兒。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她也不能說心疼錢,為了後面的事情考慮,只能啞巴吃黃連認下了這一百萬。

但她還想掙紮一番:“這樣吧曾先生,我會讓人幫你把這身西服洗清幹淨,再送到府上。”

到時候她親自送去,還得進到曾明煦家裏。

沒想到一直安靜不說話的司瑩卻在這時突然開口道:“這料子不能沾水,被酒弄濕怕是不行了。”

袁沁覺得這幾個人是不是組團欺負自己來了?尤其是司瑩,她家現在都這樣了,她居然還敢跟念書的時候一樣跟自己叫板。

她憑什麽?

當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袁沁的計劃才剛開始,竟已白白賠了一百多萬,氣得她臉色發白。

正要轉身走人,卻聽見關心叫了人過來,吩咐對方領曾明煦去換衣服。

曾明煦便道:“随便拿一身徐訓的就行。”

“也成,那你就上他衣帽間裏自己挑吧,你倆身材倒是差不多。”

袁沁聽到這番對話,布滿陰雲的心情豁然開朗。她的嘴角浮起了得意的笑容,因為太過喜悅以至于沒有注意到,曾明煦和關心這對甥舅悄悄在底下握了握手,彼此還笑着對視了一眼。

曾明煦跟着關心家的管家上樓去換衣服。走過大廳和走廊拐進旁邊的偏廳,手剛搭上樓梯扶手,便有人端着裝紅酒的托盤過來和曾明煦打招呼。

這個人出現得很突兀。這裏離宴會廳已有相當一段距離,除了他之外再無其他賓客。服務生基本上那在正廳穿梭,怎麽會突然跑來這裏。

曾明煦看一眼領路的管家,對方和他相熟,察覺到他眼裏的不解後,主動問那名侍者:“你怎麽會上這裏來?”

侍者臉色如常,只是眼神裏有一閃而過的慌亂。他被管家吸引了注意力,開始解釋自己這個異常的行為。

只是解釋了半天似乎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正詞窮時,感覺到手裏的托盤一輕,朝向曾明煦的那杯酒已經被他取走。

“沒關系。”曾明煦拿起酒杯擱到嘴邊抿了抿,沖仁者微微一笑,“謝謝你的好意。”

侍者被他喝酒時優雅的舉止所吸引,一時間也忘了緊張,客氣地向他行禮後,便退了出去。

管家還要想追問,卻被曾明煦攔住:“不用理,小事。”

“還是報告一下太太比較好。”

“你家太太早就知道了。”

從她逼着袁沁賠他西服那會兒起,只怕關心早就留意到有人要算計他或是司瑩。所以接下來他們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将計就計。

有人敢在關心的地盤上算計她的人,按她的性子豈會輕易放任不管。更何況曾明煦也不是以德報怨的人,自然要好好“招呼”對方。

希望這人生命力頑強一點,盡量撐得久一些。

曾明煦低頭扯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來。

給曾明煦送酒的侍者離開偏廳後走出一段,才發現自己緊張得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他從偏門匆匆離開,頂着夜色繞過屋外的一處走廊,拐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裏。袁沁正裹着狐皮披風站在那裏等他,一陣夜風吹來,凍得她瑟瑟發抖。眼見侍者過來,她臉上不耐的神情也到達了頂點。

“怎麽去了這麽久,不順利嗎?”

“沒有,一切順利。就是被問了幾句話,我都應付過去了。”

侍者将剛才發生的事情粗略說了說,很快他的銀質托盤裏便多了一張支票。袁沁沖他微微一笑:“這是尾款,你收好,出了這道門咱們便算是兩清了。真出了什麽事也是互不相幹,明白嗎?”

侍者趕緊将支票收進外套內袋裏,轉身準備走人。卻又被袁沁叫住。

她走過來伸手拿起托盤裏剩下的另一杯紅酒:“為了怕他懷疑特意準備了兩杯,你确定他喝的是下藥的那一杯?”

“是,我把那一杯朝向了曾先生的位置,他就近取了酒杯。”

袁沁滿意地笑笑,沖他揮揮手:“行,你去吧。”

然後她站在那裏,慢慢地品了幾口酒。夜風太涼,喝一點好歹能暖暖身子。身上熱了臉色自然也就紅潤了,一會兒見了曾明煦不怕他不動心。

袁沁向來自認顏值不輸司瑩,也總認為曾明煦不會喜歡司瑩那樣清心寡欲的女人。那樣的女人有什麽意思,幹點事情都羞羞答答的,哪裏像自己,在床上熱情如火。

袁沁信心滿滿,覺得今天一定能拿下曾明煦。喝了她特制的酒,不怕她不上鈎。一想到今夜能跟肖想了多年的男人做那樣的事情,袁沁就激動得渾身顫抖。

但光這樣還不行,她得到了曾明煦還不夠,還得讓司瑩被別人占了去才行。于是她忍不住給前男友賀玉霖發了條消息,要他抓緊辦事。

今晚,必定是好戲連臺。

正廳裏,賀玉霖已經成功了吸引了司瑩的注意力。

他用的方法也很老套,随便找了個巴結他的朋友去騷擾司瑩,強拉着對方要跟她跳舞。那會兒關心突然被自家的小少爺也纏住了脫不了身,簡曼寧又喝多了犯暈乎,一時間司瑩身邊連個幫忙的閨蜜都沒有。

賀玉霖便在這時及時出手英雄救美,打發走了那個“借酒發瘋”的男人,替司瑩解了圍。

司瑩待人向來客氣,少不得就要應酬賀玉霖幾句。

兩人便站在甜品臺邊,邊吃邊聊。

賀玉霖表現得相當紳士,将他這些年在豪門裏縱橫馳騁的本事全都拿了出來。從表面上看他當年是位識禮知趣的翩翩貴公子,對司瑩既照顧又客氣,沒有半點逾矩的舉動。并且暫時很好地充當了她的護花使者,替她趕跑了很多前來邀舞的男人。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司瑩才沒有打發他走,而是邊聽他說話邊等曾明煦回來。

只是等着等着,旁邊的賀玉霖嘴裏的話題已經從生意場上的人物轉移到了自己的朋友蔡晟身上。

“說這個大概有點掃興,只是前一陣聽說司小姐和蔡晟見過幾面,才唐突地提了一嘴。”

司瑩起先有點意外,細想又覺得正常。他們這些公子哥都有自己的圈子,賀玉霖和蔡晟認得不稀奇。

只是這兩人若真好友,那這位賀先生是否也并不像他表現得那般正人君子。

司瑩不免提起了幾分精神。

賀玉霖沒有注意到她神情的變化,還在那裏賣弄情懷:“我跟蔡晟真是多年的朋友,也是因為這樣聽聞他過世的噩耗好些天都沒有緩過神來。今天若不是家父硬逼着我來,我也是不想來湊這個熱鬧的。司小姐,不知道蔡晟生前和你見面時,有沒有什麽反常的地方?”

“你是指什麽?”

“你自小長在司家也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家錢多麻煩也多,綁架之類的事情層出不窮。蔡晟應該也有這方面的煩惱。除了綁架仇家也不少,所以我在想這事兒會不會是跟蔡家有仇的人幹的。羅恬畢竟只是個小明星,得罪的人勢力也有限。你那段時間有感覺有人總跟蹤蔡晟嗎?”

類似的問題徐訓在做筆錄的時候也曾問過她,當時司瑩就認真考慮了很久,得出的結論是那段時間并無察覺什麽異常。

但她現在聽賀玉霖的說法,似乎是知道些內情。

于是她便問:“賀先生,請問蔡晟生前是不是跟你說過些什麽?”

“是說過點什麽,我那會兒也沒多想,直到事情發生我才覺得不大對頭。”

賀玉霖說着朝四周警惕地打量一圈,然後小聲和司瑩道,“司小姐,這裏談事情不太方便,我怕隔牆有耳。不如我們到外面去詳談?”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司瑩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但本着不錯過任何一個線索的原則,司瑩還是準備跟他出去談。

就到外面的園子裏,遠的地方她也沒打算去。

兩人便擱下酒杯朝旁邊的偏門走去。剛一開門便有冷風吹來,司瑩雖穿着單薄但還抗得住,反倒是穿着西裝的賀玉霖凍得連打了三個噴嚏,貴公子氣質全無。

他尴尬地穩了穩情緒,正要開口找回點面子,卻突然發現身邊的司瑩不見了。

外頭光線昏暗,走廊裏的燈光朦胧淺淡,他看了半天才發現司瑩竟已沿着走廊朝左邊的方向走去。

她步伐有點急,像是在追着什麽人。賀玉霖生怕到嘴的美人飛了,趕緊吸一吸鼻子追了上去。

很快他就追上了司瑩,拽住了她的胳膊:“司小姐,你要上哪兒去?”

“我在想一個人,剛才有個侍應走過去了。”

“你是要喝酒嗎,這事兒好辦,我馬上讓人送兩杯來。”

“不,我不喝酒,我就是……”

又是一陣夜風吹來,司瑩瞬間清醒過來,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在這裏看到董炎彬的身影?

不可能,肯定不可能。他怎麽可能會到關心家來當個侍應生,就算他在美國坐過牢,他們董家也能保他一身衣食無憂。

更何況,他的刑期這麽快就結束了?

關心瑟縮了一下,用力搖了搖頭,然後掐了下自己的胳膊努力讓頭腦保持清醒。

“不好意思賀先生,我可能得回去了。”

“可是我們的事情還沒有談?”

“以後再說吧,或者你直接找徐訓也行。你應該認得他,他是關心的丈夫,專門負責調查蔡晟的案子。你有任何線索都可以向他彙報,他一定會重視。”

賀玉霖目瞪口呆,顯然沒明白司瑩為什麽突然間換了個人。但事情都到這一步了,美人近在咫尺他又怎麽舍得放棄,趁着四下裏無人,就要撲過去抱住司瑩。

只是兩手剛伸到一半,脖頸處就跟被人狠狠拽住。那人力氣極大,生生将他的襯衣領口勒在了他的咽喉處,掐得賀玉霖差點呼吸不過來。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站立不穩,身體踉跄着往後退了幾步,緊接着又一腳踩空臺階,直接跌出走廊一屁股跌坐在了外面的草地上。

這一下摔得十分尴尬,賀玉霖又疼又惱,卻還沒等他爬起來就見一個男人摟着司瑩的肩膀将她帶回了大廳裏。

那人是曾明煦,他自然認得,知道這人的背景和權勢極大,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于是只能作罷。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奇怪。

袁沁不是說要給他下藥色/誘他跟自己滾床單嗎?怎麽這麽快曾明煦就回來了。這是沒得手的意思?

那她剛才還給自己發那種炫耀的短信,還吹噓說立馬就要心願達成。敢情全是吹牛?

賀玉霖一肚子的氣沒地兒撒,索性就去找袁沁算賬。他也沒進大廳,随便找了個偏廳進去後便掏出手機給對方打電話。結果好巧不巧袁沁就在那個廳裏坐着。

賀玉霖便上前興師問罪:“你怎麽回事兒,怎麽沒把曾明煦絆住,讓他攪了我的好事。”

話剛說完就見袁沁從沙發裏站了起來,走上前來伸手擱到了他胸前的西裝上。

“你來了。”

她聲音軟軟的,帶着幾分醉意,但聞起來身上酒味不重,不像是喝醉的樣子。

賀玉霖一臉不解地望着她:“你怎麽了?”

然後他便察覺出了不對。袁沁看起來神志不清的樣子,眼裏流露着對性赤/裸裸的欲望。她望向自己的眼神像是猛獸在看自己的獵物,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把他活吞了。

賀玉霖頭皮發麻,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我艹,那藥她不會自己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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