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登對
司瑩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見到曾明煦。
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只迅速把頭低了下去,避開了對方的目光。
曾明煦也沒有糾纏的意思,同樣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一扭頭卻發現徐訓正盯着自己看。
他就有點奇怪,一抹下巴上的胡茬:“看什麽, 你有家有口的人, 老子可沒興趣跟你傳緋聞。”
徐訓只是笑笑并不說話, 很自然地又将視線落到了別處。
他剛才在看什麽,無非是看曾明煦的反應罷了。這是他頭部受傷一年多來第一次和司瑩見面, 徐訓實在很好奇在失憶的情況下,他見到司瑩會有什麽反應。
很可惜,曾明煦的表現毫無問題,就跟見到所有陌生人別無二樣。仔細想想似乎還不如他在酒吧裏看到辣妹時眼裏的光彩來得多。
說不失望是假的,但徐訓也不方便摻和這兩人的事情,只能将注意力落到案件本身上。
他原本是來T市公幹的, 這事情發生在T市的地盤上, 說起來并不歸他管。
但他是療養院的合夥人, 便也成了相關人員。當時接到報警的時候,他正跟刑警隊的薛隊讨論別的案件,于是便被對方邀請着一起來了案發現場。
發現屍骨的周圍已經架了幾盞高流明的夜燈,将整個工地照得亮如白晝。屍骨安靜地躺在被挖掘出的坑裏, 頭骨上的兩個眼窩正巧對着徐訓的方向。
他便多看了兩眼。這一看便注意到了別的東西。
當時司瑩正跟人想辦法從坑內将白骨都拿上來, 取出頭骨的時候旁邊有什麽東西閃了一下,一下子便抓住了他的視線。
那東西能反光, 看起來像個圓圓的牌子。徐訓雖然沒接手這個案子,卻還是本能地走上前去,順便叫上了一旁的薛隊。
而司瑩也在他走來的那一刻注意到了那個東西, 順手拿起旁邊的鑷子,小心翼翼将這圓牌一樣的東西夾起來,準備遞給薛隊。
只是還沒遞出去,她就認出了這個東西,動作便停在了半路整個人不由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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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隊立馬察覺到了她的變化,走過去小聲問:“小司,你是不是認出了什麽?”
司瑩沒有馬上回答,視線在徐訓臉上看了兩眼,和他交換了一下意見。很顯然兩人同時認出了這個東西,并且确定想法一致。
司瑩站起身親自将牌子遞給了薛隊,薛隊戴着手套接過來,仔細端詳兩眼:“看起來像個什麽獎牌之類的。”
徐訓點頭接過他的話頭:“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是B市九中某年籃球隊得了市冠軍後,特意定制的獎牌。”
“哪一年?”
“我參賽的那一年。”
薛隊一聽立馬兩眼放光,整個人頓時充滿了光彩。對于他們這樣的老刑警來說,像這樣的白骨案最困難的事情便是确認屍源。
如果找不到屍體來源,光憑調查這片空地的相關人員,只怕是大海撈針難以有所收獲。
但如果能憑這塊獎牌确認受害者的身份,那就可以通過調查他(她)的社會關系更快地鎖定真兇。
薛隊興奮不己,立馬叫過技術科的人來将獎牌仔細地收進了證物袋中。然後他激動地搓搓手,拍了拍徐訓的肩膀:“果然把你叫過來是正确的選擇。”
徐訓淺淺一笑:“我不來也沒關系,司法醫也能認出來。”
“對哦,所以你倆以前除了是同事關系,還是老同學?”
薛隊對這一背景并不熟悉,他只知道司瑩原來在B市的時候和徐訓共過事,所以兩人關系不錯。
沒想到竟還是中學同學,這麽說起來倒有點青梅竹馬的味道。
只是徐訓已婚,太太是誰大家都清楚。薛隊忍不住看一眼旁邊站着的曾明煦。
他跟曾明煦也是點頭之交,知道他跟徐訓是死黨,也知道徐訓娶了曾明煦的外甥女。現在知道了司瑩跟徐訓的過往,薛隊不免操心了一小下。
畢竟這兩人郎才女貌,當年在學校的時候只怕也是金童玉女。
不過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很快他又投入到了緊張的破案工作中,沒功夫去想別的。
司瑩又和徐訓讨論了幾句獎牌的事情,徐訓特意叫來了曾明煦,把證物袋裏的東西給他看一眼,又問:“你是不是也有點印象?”
曾明煦就笑了:“老子當年花錢讓人做的,怎麽能不記得。這東西你家裏應該也還有吧。”
“還在,我馬上讓人找出來送過來,拿給薛隊對比一下。”
“不用。”曾明煦擡手打斷他的話,“我帶着呢,在酒店裏,回頭我讓陸烨拿過來。”
徐訓一臉不解:“你出個差帶這東西幹什麽?”
“沒什麽,老子喜歡不行嗎?”
徐訓多了解他,知道他這麽說話就意味着這事情還挺重要,但曾明煦既然不想提他也就不問。
就在這時曾明煦的手機響了下,是微信的提示音。他解鎖屏幕點進去一看,發現是餘雅薇發來的語音,順後就點開聽了。
沒想到手機正處在揚聲器播放的模式,這一點餘雅薇帶着醉意和嬌媚的聲音就在案發現場放肆地響了起來。
餘雅薇:【曾明煦,我喝多了這會兒好難受,你能不能給我送點醒酒湯過來?】
下面還有一條,手機自動着就播放了下去。
餘雅薇:【頭太疼了,我還想吐,我真的喝多了,好難受好難受。】
這嗲得能掐出水來的聲音,聽得在場所有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曾明煦卻是處變不驚,随意往旁邊走,邊走邊打電話。他很快走出了警戒線,挑了個遠離案發現場的地方給餘雅薇回了條語音。
曾明煦:【找酒店前臺要,他們有。】
餘雅薇很快又回了一條:【酒店還有這個服務?】
曾明煦:【五星級酒店什麽服務都有,包你滿意。】
餘雅薇:【那、那你不過來看看我嗎?】
曾明煦……
他很幹脆地給餘雅薇發了最後一條語音:【不過去,我不喜歡酒鬼,晚安。】
說完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看來還是不該答應他媽讓餘雅薇過來,看這蹬鼻子上臉的勁兒。
把手機揣進兜裏正準備離開,就看到徐訓和司瑩一起從警戒線裏走了出來。遠遠看去還真有點般配的感覺。
曾明煦嘴角一沉,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
姓司的女法醫像是故意避着他,一見他過來立馬和徐訓拉開距離,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開。
不知為什麽,曾明煦總覺得她的行為透着股心虛的感覺。突然間覺得她跟徐訓看起來登對的感覺又從心底冒了出來。
這兩人到底什麽情況?
那天晚上他和徐訓一起去了警局,作為工地的所有者,又同時擁有那塊獎牌,兩人在薛隊的安排下各自做了詳細的筆錄。
陸烨也很快将獎牌送了過來,薛隊就派人送去了技術科讓人做對比。
一想到案件很可能因為這塊獎牌破獲,他對曾明煦也是十分感激。等錄完口供走出辦公室時,他已像是對徐訓那般和曾明煦稱兄道弟,随意地拍着他的肩膀:“小曾你這麽配合,回頭案子破了一定請你吃飯。”
曾明煦笑着一揚眉:“那還得請徐訓,對了,法醫隊的那個小姑娘也可以一起來,她也是功臣之一。”
“請請,都請,吃破産也沒問題。”
薛隊說完轉身回了辦公室,開始去調查當年擁有獎牌那些人的背景資料。
徐訓和曾明煦記性很好,當年籃球隊獲勝時的那些隊員一個不拉全都記得清清楚楚。這給破案帶來了極大的好處。
難怪薛隊樂得嘴巴都合不攏。
他倆錄完口供後同時離開,徐訓借口沒開車蹭了曾明煦的車。陸烨在前面當司機,他倆就坐在後排聊天,話題自然是圍繞着那塊獎牌展開。
曾明煦有點好奇:“這東西當年也就籃球隊的人有,那個姓司的小妞是怎麽知道的?”
這事兒他記得清楚,當年奪冠後主辦方只頒發了獎杯。他當時覺得這主辦方實在摳門,轉頭就找人定做了一排鑲金的獎牌,整個隊伍的兄弟們一人一塊。
但這事情在校內并沒有傳開。雖然剛剛徐訓說司瑩和他們是同學,但如果不是跟籃球隊走得很近,一般人尤其是女生不會認得這東西。
徐訓看一眼曾明煦,意味深長地來了句:“她當年跟我們籃球隊裏的某個人走得很近,所以才會知道。”
前頭開車的陸烨一聽這話,吓得後腦勺冷汗直流。
徐隊長這是要準備攤牌的意思?要真被曾總知道了,他在曾老太太面前只怕也是難以交待了。
陸烨一想到原先給曾明煦開車的司機,就因為不肯聽魏姝娴的話直接就丢了飯碗,也想不好自己到底該怎麽做。
人家到底是親母子,不會為了他一個外人鬧別扭。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是閉嘴而已。
好在曾明煦并沒有往自己身上想,倒是直接發散到了那具剛發現的屍骨上:“說不定今天找到的這具屍體,就是當年跟司法醫走得很近的那個人。”
“怎麽這麽說?”徐訓問。
“她看起來挺孤傲的樣子,給人一種受過情傷的感覺。總覺得像是感情路不順,所以随便猜了猜。”
曾明煦這話是故意說給徐訓聽的,說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這個多年的好兄弟看了又看,很明顯是在觀察徐訓的微表情。
可惜徐訓也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輕易叫人看不透。他聽了這話扯了扯嘴角,不鹹不淡地回了句。
“要真是這樣,未免也太巧了。”
“這世上的事本就諸多巧合,再多一樁也不算什麽。”
曾明煦沉默了片刻,腦海裏閃過了今晚在工地現場看到的種種情形。司瑩和徐訓相當有默契,看起來不像只是同學和同事那麽簡單,更像是多年的好友。
車子在夜晚的霓虹中快速向着酒店駛去。在遠遠看到酒店頂上的璀璨燈光時,曾明煦終于忍不住問出聲。
“老徐,她當年在籃球隊裏走得近的那個人,不會是你吧?”
作者有話要說: 徐訓內心OS:不是老子,是你好吧,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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