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二節晚自習的下課鈴聲準時響起

的,我看挺多學生放了假也沒個消停。”

“我才用不着上補習班,我學習挺好的。”夏姚有點小驕傲。

“那是,我家姚姚多聰明”徐濤順着毛摸他,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下次給我看看你的成績單呗,讓我也跟着驕傲驕傲?”

夏姚想了想,覺得自己再努努力還能有進步,現在手裏的月考成績單含金量預計不如期末足,便大方道,

“沒問題,等下個月我給你看期末考試的。”

他根本沒察覺徐濤是在一點點入侵他的生活,這次看成績單,下次找機會代家長簽字,下下次他都敢提出給夏姚去開家長會了。

徐濤達到目的,順勢轉移話題,問,

“那你爸呢,你爸說沒說要給你報報什麽班?”

夏姚想了想,“不太可能,他一般不怎麽管我這些,我成績穩定就行。”

再說平時還好,他爸晚上得接他放學,到了放假,他整個假期都見不着他爸幾面。

原來假期裏夏姚還覺得難熬,他爸不在家,就他和後媽在家裏,劉玉梅又那種脾氣,還總招人回家打麻将,他根本就待不住,一天天泡在市圖書館的自習室裏,跟上學沒啥兩樣。

現在好了,他有了自己的房子,放假多自在,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還有電視看。另外徐濤還把他的筆記本給過來了,趕上休禮拜還能上個網,日子不知道又多舒坦。

徐濤便試探着問,“那......等你放了假我帶你出去玩玩?”

夏姚眼睛一亮,又有些猶豫,“我明年就高二了,假期還準備預習高二的課程呢。”

可他心裏又實在想出去玩,尤其是和徐濤一塊出去,肯定特別好玩。

徐濤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了,游說道,“咱們又不是說完一個暑假,就幾天。況且你現在念書夠努力的了,趁假期放松放松,心情好了連學習都更有效率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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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必須是!

夏姚本來就不怎麽堅定的心馬上被動搖了,看着徐濤的小眼神都亮晶晶的,“那咱們上哪兒玩,出市裏嗎?”

“那肯定不能在市裏,市裏多沒意思,”徐濤怎麽誘惑怎麽跟他講,“我帶你上海邊那轉轉,玩玩水。你要是樂意咱們還能坐着船出海釣釣鱿魚,撈撈海鮮,在船上就能做着吃。”

我樂意,我樂意,我還沒見過海呢!

夏姚心思都快跟着徐濤飛了,還沒開口,徐濤又說,

“要是不喜歡海,咱還能去卞安,那邊景點多,能玩的東西也多。”

卞安是華國首都,還是出了名的古城,名勝古跡數不勝數。

卞安離他們臨潼其實挺近的,開車就能到,不過夏姚依然沒去過,心裏向往極了。

怎麽辦,他又想去海邊,又想去卞安,卞安的A大是他最想考的大學。要是能提前在校門口轉一圈,照張相那得多美。

可海邊也好,還能自己撈海鮮,他最愛吃海鮮了。

夏姚左右為難。

偏偏徐濤還故意饞着他,“要是這兩個地方你都不中意,咱們還能去登祝山,山頂日出美極了,有新修繕的古棧道,山路上有不少猴子,你可以帶點吃的喂它們,山底下還能泡溫泉。”

祝山,華國的名山,現在的5A級旅游風景區,連郵票和紀念幣上都沒少印過它。

古往今來也有不少文人墨客都盛贊過祝山的奇秀險峻。

日出美景,溫泉,還有猴子......

夏姚簡直要為難死了,徐濤這三個地方,沒有一個不合他心意的,偏偏只能三選一。

學校真是的,他們才高一,就要補這麽長時間的課!

現在夏姚對學校的補課制度可一點都不滿意了。

這實際上是夏姚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說要帶他出去旅游,以至于他心裏又是期待又是慎重。眼看着外面吃飯的學生都開始往學校裏走了,他也沒拿定主意。

“不着急,離你放假還早呢,我給你拿了旅行社的宣傳冊,咱回家慢慢選。”

徐濤看看表,催他“你們快打預備鈴了,趕緊先進去,別回頭遲到了。”

晚飯回去遲到了要在教室門口罰站挨訓,這個歲數的男孩又正是好臉面的時候,他可舍不他們家姚姚上火丢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有好吃的......

☆、劉玉梅

今天徐濤照常給夏姚拎了飯後點心,水晶豆沙糕和椰汁桂花糕,市裏有名的傳統酒樓賢福樓白案師傅研究出來的,屬于中西結合新做法,小小巧巧的兩種甜糕拼成一小盒,剛好夠夏姚和小夥伴分着吃。

“別自己全吃了,點心太甜對你牙不好。”徐濤囑咐他。

徐濤知道他們家姚姚在學校有兩個玩得挺好的朋友,給他拿吃的的時候就總有意多帶一些。

小孩子嘛,自尊心也是很重的,要是夏姚總吃好朋友們家裏給帶的吃食,自己卻拿不出什麽給他們分享的話,心裏難保就會不好受。

“這一盒裏有不少呢,和同學們分分,愛吃了回頭我再給你買。”

夏姚乖巧的點頭說知道了,很是舍不得的拎着袋子下車回學校。

要是沒有晚自習多好,他就能坐在車上一直不下去了。

好學生也開始在心裏淡淡厭學。

他人小社會經歷淺,心裏頭的什麽都表現在了臉上,徐濤哪能看不出來。

臨夏姚下車前,徐濤抱着人狠狠揉了兩下小腦袋瓜,又照着臉蛋使勁香了一口。

“乖孩子,哥可舍不得你回去了,但咱們還得好好學習不是?等放學我就來接你了,聽話啊,好好學習,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好言好語把人哄得臉紅紅就下車了。

臨走前徐濤還沒忘問,“對了,你爸沒說放學來接你吧?”

“沒有,我給他發短信他都不回。”一提夏振發夏姚就有點郁悶。

“他估計也是那邊有事忙不開,不是還有我嗎”徐濤便放心了,催他,“快進去吧,放學我等着你。”

說到夏振發那邊,他自從上次夏姚燙傷以後露過一次面,就再沒有過消息,到現在他夏姚燙傷都好了,也不知道夏振發到底在忙些個什麽。

夏姚給夏振發發短信也沒回過,打過兩個電話也沒接,全被摁斷了,他也就不再去聯系他爸了。

這種情況可以說從小到大經常發生,他都習慣了。

夏振發想起兒子的時候又是接着上學放學,又是帶着出去下館子的,十足的好爸爸作态。可要是他在外面又有女人了,或者是小情人出點什麽事了,他準轉臉把兒子一忘,圍着新歡開始忙活。

在夏振發這裏有個定律,就是新歡重于兒子,兒子重于舊愛。

不過他再混,好歹還記着不斷了自己大兒子的零花錢,但像是劉玉梅這樣早就過氣的舊愛,他可就正經做的挺狠了。

劉玉梅從前就是在歌舞廳搭上夏振發的,這麽些年也都是靠他養着,沒有工作。

夏姚小的時候她才嫁給夏振發,正是年輕貌美又得寵的時候,那在家裏真是說一不二,不但夏振發按月拿錢給她當生活費,連夏姚上小學時候的早餐錢,小飯桌錢那也是攥在她手裏說扣就扣,就那麽一點點錢,她硬壓在手裏為難孩子。

到現在風水輪流轉,夏振發心不在她身上了,不但開始不情願拿錢回家,這些日子更是幹脆斷了音訊。

劉玉梅本來花錢就大手大腳,一直也沒什麽存款,夏振發按月不給她生活費,她日子很快就過不下去了。

她聯系不上夏振發,去他位于建材市場的裝潢店裏找了幾次,店裏都只有兩個小工對付她,紛紛說老板不在他們只是給人打工的也聯系不上,弄得她什麽辦法都沒有,最後竟然找到了夏姚這。

他夏振發總不能不管兒子吧。

夏姚放學的時候也被樓道門口的女人吓了一跳。

樓道門口的防盜門不知道被誰順手帶上了,劉玉梅沒有鑰匙進不去,就只能站在防盜門外吸煙,神情十分急躁。

門口牆上的燈昏昏黃黃的,打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劉玉梅的氣色實在不太好,臉色蠟黃,沒塗粉底之後眼角的皺紋全都暴露了出來。

她身上胡亂穿了件睡裙,外面裹着件外套,卷發披散着,拿着煙的手有點岣嵝,做的美甲也掉了兩三個,看着像個瘋婆子一樣。

“夏姚!”

她目光一直在樓前來回逡巡着,看見夏姚下車連忙喊了一聲,許是真等急了,她聲音又尖又利,人也急匆匆走過來。

“喂,你幹什麽的!”

徐濤跟着下車,十分警惕的上前一錯步子,把少年擋在身後。

他本來就高大健壯,板起臉來一出聲,顯得頗為有震懾力,劉玉梅本來都跑到夏姚跟前了,又反射性的後退了兩步,

“不,不幹什麽,我找夏姚有點事。”

她攥攥手心,有些疑惑的看了徐濤一眼,不知道這人是誰。

不過她也并不關心夏姚到底跟誰來往,就是比較犯怵這麽個又高又壯,看着還不怎麽好惹得大老爺們,以至于和夏姚說話都格外客氣了起來。

“姚,姚姚,阿姨找你真有點事,我都在門口等你半天了。”

徐濤審視的打量了她一眼,低頭問夏姚,

“這女的是誰,認識?”

夏姚湊在他耳邊小聲說,“嗯,沒事,她是我爸後來娶的阿姨。”

姚姚他後媽?徐濤明白了,更是暗自留心要護好人。看這女人的樣子也不像是對夏姚多好的。

徐濤護着他的舉動讓夏姚十分熨帖,不過劉玉梅正經沒啥危險性,他就從徐濤身側走出來,先小聲對他說,

“沒事的,先問問看,我也不知道她來找我做什麽。”

倒不至于動手,劉玉梅對他最差的時候偷偷擰過他,那時候他還小,也不敢還手。後來讓爸知道了,和對方吵了一架,這女人就再沒敢動過他了。

不過他和這個後媽感情很差倒是真的,生活中也一直也沒什交集。

“劉姨,你找我什麽事”

劉玉梅又看了夏姚身邊陌生男人一眼,狐疑道,“放學你爸沒去接你?”

“沒有,他最近有事,沒空接我。”

夏姚不去給她介紹許濤是誰,她也不怎麽關心,又問,“他多長時間沒接你了?”

“半個多月吧。”

劉玉梅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半個多月,夏振發正好也是半個多月沒回家了!他連兒子都不管了?

“夏姚,你最近和你爸有聯系嗎?”

夏姚坦白的搖搖頭。

女人臉色就更難看了,突然罵了起來,“好個夏振發,連兒子都不管了,這是被哪個小狐貍精迷住眼了!”她又說,“你爸好些日子沒回家了,我的電話他也不接,你給他打一個。”

我給他打他也不接。

夏姚根本就懶得跟對方解釋,只想盡快把人打發了了事。他拿出手機嗯了夏振發的號碼,那邊果然是一陣嘟嘟嘟.......無人接聽。

劉玉梅的臉色開始發黑,夏振發竟然連他兒子的電話都不接?!

夏姚早料到這個結果了,正要挂斷,那邊竟然就接通了,

“喂?姚姚啊,放學回家了,找爸有什麽事啊......”

說來也是巧,原來這些日子并非是夏振發有意不接兒子電話,而是有人偷偷把電話摁了,又把短信和來電記錄給删了。

這回夏振發拿完藥回病房,正看見趙慧玲要摁他電話。

“你幹什麽呢?”

他放下藥一把從女人手裏奪過電話,好麽,兒子給打的。

狠狠瞪了一眼這個敗家娘們,夏振發摁下了接通鍵,“喂,姚姚啊......”

趙慧玲躺在病床上又氣又恨,憤憤側過頭去把被子照腦袋上一蒙。

她現在自己的兒子沒了,就是不願意夏振發圍着另一個女人生的兒子噓寒問暖。

不過這女人現在因為流産手術大出血住院,夏振發還真拿她沒辦法,只能瞅着她幹瞪眼。

“姚姚啊,爸最近真有事,你放學自己坐車回家啊,來的等公交車就打的,爸給你錢........零花錢還夠不夠......”

夏振發根本記不起,他當時決定接兒子放學的原因就是因為學校門口的公交車末班在八點半。夏姚也沒說什麽,就說自己有車回家,零花錢也還夠,學習沒退步。

這才半個來月,能有多大退步?

他跟他爸翻來覆去也沒什話說,他爸沒耐心像徐濤那樣聽他講心裏話,或者在學校和同學,老師相處的小事,他實際上也不怎麽愛聽他爸那些人情往來的生意經。

“拿來我跟他說,”劉玉梅在一旁早等不及了,一把搶過夏姚的手機沖裏面吼,“夏振發!你個沒良心的狗娘養的......”

徐濤密切關注着那女人的動作,眼疾手快往後一攬夏姚,讓他免于被對方的長指甲刮到手。

不過那女人是真給夏振發逼瘋了,硬生生搶走了手機,沖着裏面就是一通罵,那話髒的葷的不比徐濤礦上的礦工們差。罵了半天又開始連哭帶嚎,搞得徐濤直想帶夏姚走,不再讓他聽這些不幹不淨的髒了耳朵。

“咱們回家得了,讓她自己在外面吵。”

夏姚也想走,皺着小眉頭,“我手機還在她手裏呢。”他後悔剛才沒攥緊點,叫人給搶去了。

徐濤神色不渝的看了眼還在哭嚎罵大街的女人,一點風度都沒有的提議,“要不我給你搶回來,讓她自己給你爸打電話。”

徐濤這麽一個強壯的大老爺們,要真動起手來,三個劉玉梅也不對手。

不過夏姚不讓他冒這個險,“別,惹急了她真撓你,她上次給我爸脖子上撓了一脖子血道子。”想想都犯怵。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系統它老抽,看了三分之一棄了,但筆力還是超級厲害噠,情節也棒棒噠,推薦一看。我只是個人方面不喜歡人物性格。

☆、報應

“還撓人?那她撓過你沒有?”徐濤臉色難看了,那樣子夏姚一個點頭,他就要給他報仇雪恨了。

他才不管什麽真爺們不跟女人動手的說法,誰要真敢動他放在心坎上的人,甭管男女老幼,他徐濤都不帶手軟的。

“瞎想什麽呢,沒有,沒有,”夏姚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兇性怕是要上來,連忙道,“我又不跟她打架,我們倆從前在家連話都不怎麽說,她撓我幹啥。”

其實劉玉梅在他小時候還真背着他爸擰過他幾次,要不是擰出紫印字讓他爸瞧見了,他還真不清楚那女人會不會收手。

誰叫他那時候人小反抗不了,他爸又從不偏向他,要是現在,他指定不讓人這麽欺負自己啊。

不過這事不能跟徐濤說,說了準要出事。

他還沒想過讓自己的男人當街揍自己的後媽呢。

夏姚小心翼翼瞅了徐濤一眼,揪着他的袖子晃晃,“咱們就等一小會兒,拿回了了手機就進屋。”

徐濤這才收了勢,湊在夏姚耳邊溫聲道,“那行,以後誰要是欺負你,你就跟我說,以前誰欺負你了,我也幫你報回去。你跟了我,我就肯定不叫你受丁點委屈。”

夏姚聽了心裏熨帖,小聲回答,“知道了,以後有啥事我都告訴你。”

徐濤摟着他的肩膀捏了捏,又怕給捏疼了,趕緊再揉了揉,心滿意足等了一會兒,又不耐煩道,

“這女人嘴真不幹淨,罵起來沒完沒了,我不願意叫你聽這些,要不手機別要了,回頭我給你買個好的?”

夏姚不樂意,“再等等吧,他們打不了多久,我手機已經快沒電了。”主要是徐濤跟他發的短信都存在手機裏了,他舍不得不要。

兩人只好耐着性子等劉玉梅隔着電話跟夏振發又哭又罵。

電話那頭的夏振發對待過了喜歡勁兒的女人也真叫一個冷漠,再不見夏姚小時候對新婚妻子的維護,隔着電話也能聽見他絲毫不比劉玉梅差勁兒的國罵。

夏姚在一旁聽着還有點小尴尬,雖然讨厭劉玉梅,不過說句實在話,他爸對待感情上,确實是挺翻臉不認人的,原先還把人當成一朵玫瑰花呢,現在就成臭狗屎了。

夏振發那邊像是打定主意是要離婚,瞅那意思實在店鋪和存款上也做了手腳,劉玉梅什麽好處也拿不到,連他們現在住的房子實際上也只挂了夏振發的名字。

不過實際上要真離婚,她還是能拿到一些夫妻共同財産的。

劉玉梅自然不滿足于那一點,她知道夏振發別看生意做得不大,這麽多年多少也是個老板,兜裏錢不少,他這麽死扣着,那都是留給別的妖精!

于是劉玉梅也不罵夏振發出軌不回家了,轉而開始揪着錢的事吵。

一提到錢,那邊留心聽着電話動靜的趙慧玲也不幹了。

夏振發離完婚可是要娶她的,哪能叫劉玉梅那女人把錢弄走。

不過趙慧玲現在身體不行,自知吵不過對方,竟然下床一把奪過電話朝這邊挑釁一句,

“留不住男人是你活該,人老珠黃還想讓老夏養着你,做夢去吧!”說完啪的一聲就把電話撂了。

這邊劉玉梅氣得不輕,她算是體會到正室被小三找上門來的感覺了。

其實她當年也是在夏振發還沒離婚的時候就跟他勾搭上了,不過夏姚他親媽也不是省油的燈,帶着娘家人堵在劉玉梅他們家門口給她暴打了一頓,又指使人拿油漆在劉玉梅他們家所在的街道牆上寫了不少罵她的大字。

那個年代,這種事可算是大醜事,劉玉梅家又是在小縣城裏,以至于劉玉梅爹媽這些年在老家都被人指指點點說閑話。

她當年做第三者被正室收拾也就算了,如今當了正室還被小三欺負,她豈受得了這種氣?

她腦子裏一下就冒出了相熟的美發店老板娘曾經跟她提過,有那種專查老公出軌找證據的那種私家偵探。

原來還嫌貴,現在夏振發擺明是是想當扔塊破抹布似的把她踹走,她肯定不能便宜了這個王八蛋和電話那頭的賤人!

劉玉梅紅了眼似的就要往回走,急着回家聯系美發店老板娘。

“哎......我手機。”

劉玉梅突然回頭看人的眼神讓人直皺眉頭,比起之前明顯的怒火,她現在眼神明顯發木,嘴巴一動一動不知道在小聲念叨什麽,看着有點魔障。

徐濤讓夏姚別動,自己朝她走過去,伸手道,“喂,你還沒把手機還給姚姚。”

姚姚?

劉玉梅此刻腦中已經被憤怒,羞辱,焦躁種種負面情緒充斥着,她怒火朝天,意識已經不大清楚了。

誰是姚姚?

反應了一下,她腦海中在霎時間忽然閃過許多畫面,父母的斥罵,周圍鄰居們指指點點,全是不屑和鄙夷.......

那天的太陽火辣辣,她被兩個大男人摁着跪在滾燙的地上,路上的石子硌得膝蓋生疼,燙着小卷發的女人指甲那麽尖,塗着紅色指甲油,一下一下掴在她臉上,嘴裏罵她是賤.婦,破鞋,唾沫星子從女人塗得紅豔豔的嘴唇裏濺到她臉上......

姚姚,她記起來了,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十幾年前的屈辱,混合着記憶力那天曬得晃眼的大太陽,騰地一下襲遍了劉玉梅的全身。

然後這一刻,她就突然明白自己有這麽一天,全都是老天爺給她的報應。

她當初仗着年輕貌美介入別人婚姻,如今便有一個更加年輕貌美的,來介入她的婚姻,對她耀武揚威。

手心緊握的手機被男人抽走了,她也渾然未覺。

劉玉梅隔空去看夏姚,對方正毫無情緒的看着她,好像只關心自己被拿走的手機。

就如同夏姚對她的冷漠一樣,世上沒有一個人是關心她的,甚至是厭惡她,她這麽些年什麽都沒得到,工作,孩子,存款,房子......

所以她必須緊咬着夏振發不放,不然她就什麽都沒有了!

徐濤拿回了夏姚的手機,并不再去理會這個女人,和夏姚一起開了防盜門回家了。

劉玉梅下定了怎樣的決心,姑且留給夏振發去頭疼,夏姚拿回了手機,回家乖乖巧巧坐在沙發上等投喂。

至于剛才那場罵戰,他爸和他後媽三天兩頭吵架摔東西,他早習慣了,根本不影響心情。

今天晚上徐濤給他煮了一小碗荠菜餡餃子當宵夜,荠菜,豆腐和蘑菇加上豬肉調的餡,吃起來特別爽口。

“好吃嗎?”

徐濤坐在一旁那顆蘋果削皮,他使小刀使得特別順溜,蘋果皮就跟薄紙片似的一圈一圈往下轉。

夏姚吃的都擡不起腦袋,那肯定好吃啊,餃子湯也是用的新鮮骨頭湯,吃起來特別爽口。

徐濤說,“我在冰箱裏凍了不少生的,你要愛吃明天早上咱們也吃這個。”

夏姚使勁嚼着嘴巴裏的大肚子水餃點頭,含含糊糊道看,“叫我天天吃,我都不膩。”

“傻小子,哪能讓你天天吃一樣的東西,那我不成虐待你了。”徐濤放下水果刀,特別寵的揉揉他的小腦袋,等他喝完湯就把削好皮的蘋果遞給他,

“吃完就去寫作業,我在客廳看會兒電視。”

徐濤礦上的事雖然也挺忙的,不過比起夏姚這樣的高中生卻顯得清閑不少。

夏姚這個歲數,正是上學累的時候。徐濤自己學歷不高,學習上也指導不了他,只能在後勤上盡量保障。

夏姚啃着蘋果,心裏依舊美滋滋,現在的日子是他從記事起過的最好的日子了。有好吃的,有人陪,那人還特別耐心願意聽他說話。

徐濤如今晚上基本上已經駐紮在夏姚這了,他把自己的枕頭從對門拿過來,前些日子又給這間屋子添了一床更大的蠶絲被,方便晚上摟着他的小朋友一塊睡覺。

晚上十點鐘,夏姚寫完作業,洗漱完畢,跟只小狗子似的哧溜一下鑽進被窩,沒頭沒腦往徐濤懷裏拱拱,找了個舒服的好位置,長長舒了一口氣,消停下來了。

他在夜裏格外依賴對方,因為徐濤的懷抱又寬闊又溫暖,胳膊那麽堅實有力,撫着他背的手掌溫柔地讓他十分安心。

有徐濤在身邊的夜裏,睡覺是從不會做噩夢,早上起來也不會被凍醒發現被子一半掉在地上的。

兩人睡前也會說一會話。

“今天的作業多不多,都寫完了?”

“還行,就剩下兩頁政治選擇題,明天早起上早自習再寫,順便還可以背背知識點。”文綜題早上一邊做一邊背更有效率,夏姚在學習上還挺有一套自己的小秘訣。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私家偵探拍的出軌照片好像打官司不能作為證據?我也不造,小夥伴跟我說的,貌似不行.......

☆、未成年

徐濤火力旺,被窩叫他捂得暖暖和和,夏姚縮在裏面舒服的輕輕喟嘆,問他,“那你今天在礦上累嗎,那個要開小賣鋪的事最後怎麽解決了?”

徐濤前些日子給他講,自己礦上原先有個礦工從前因為違規操作在他礦上出過工傷,炸斷了半條腿,後來該給的賠償也給了,事情早就平息了。

“礦上出工傷的事多了去,我還都能給安置了,那我成勞動局的人了。”徐濤當時是這麽跟夏姚解釋的。

誰知道那男人的婆娘近些日子不知道聽莊上哪個撺掇,看上了徐濤這個礦規模不小工人多,生生扛着她男人的假腿找過來,硬是想在礦裏的澡堂子旁邊開個小賣部,不讓開就在門口打滾撒潑,還說要上市政府上訪。

那婆娘就是煤礦所處的那個莊裏的人,他們莊好些人都在礦上做工,又和她沾親帶故。莊子裏團結,整個莊子都是特別袒護本莊人,硬轟容易鬧大了,弄得徐濤很是頭疼。

“還能怎麽樣,她們家男人沒勞動力了,她又沒工作,聽說是閨女考上縣一中沒錢上才想出這麽個昏招。那老娘們你是沒看見,嚎起來嗓門恨不得比李逵都響。”也是夠渾的。

徐濤現在說起來還沒好氣,最後他還是妥協了,倒不是因為怕對方,主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叫人來都不值當的。

“我跟她說了,開小賣部行,礦上多個小賣部我本身也沒啥損失。礦裏澡堂子旁邊的房子也是我的,租金該交還得交,執照得辦下來,不然滾蛋。她要是在我礦上玩撒潑耍賴,坑蒙拐騙這一招,也二話別說收拾東西走人。”

這也算是兩方妥協,這麽一來,這婆娘要是敢不老老實實經營她那買賣,在敢弄出點昏招洋招,徐濤就是把人轟了,他們莊子裏的人也說不出個啥來。

“那你別生氣,咱沒啥損失不就行了,還能多得一份租金呢。”夏姚可貼心的給他順順氣,勸說,“她閨女考上縣一中了?那學習還挺好的呢,不上可惜了,你就當助學了啊。”

徐濤實際上也有點這方面的想法,他媽小時候就是因為他們家窮跟人跑了,要說當媽的為了閨女上學能豁出臉面去這麽幹,他心裏也挺佩服的。

“她要別上來就耍瘋,好好跟我說,我也不是不講情面。”

在礦上開小賣部确實能得不少利,一般都是煤老板家的親戚熟人去幹這個,那女人估計也是這麽想的,想着從煤老板親友手裏摳食不容易,才上來一通鬧。

她也是趕上了,徐濤他們家沒啥親戚,朋友也都是做大買賣的,沒人跟她搶這個。

徐濤說,“不過礦上的那夥混爺們也都不是啥好鳥,一個個又渾又滑,那女人治不住他們也是白搭。”

“那就是她的事了,你能做的都做了不就行了。”夏姚說話特別順他心意。

不過徐濤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說這女人兇起來,真是一個賽着一個能罵,她們哪兒來那麽多詞兒。”

話音一落,兩人就沉默了,不約而同想起來劉玉梅剛才那通吵架,真的是詞彙量特別豐富多彩。

夏姚往徐濤懷裏蹭了蹭,徐濤順勢摟住他,另一只手伸出來給他掖了掖被窩。

兩人一時間都不想說話,不是因為尴尬,就是單純覺得這麽靜靜依偎在一起的感覺也挺好,挺溫馨的。

過了一會兒,夏姚才小聲問。

“你睡着了嗎。”

“沒呢。”徐濤側頭親親他腦瓜頂。

夏姚又沉默了幾秒,輕輕道,“你可別跟我爸學,要是哪天你不喜歡我了,就跟我說,別突然沒有音訊......咱倆也不吵架,就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這個詞對他來說還是太沉重了,他都沒談過戀愛,第一個好的人就是徐濤,要說哪天感情真出問題了,根本就做不到自己說的那麽雲淡風輕。

于是夏姚話還沒說完,光想想自己有天和徐濤之間感情突然變得淡淡的,連架都吵不起來,就撅着嘴巴說不下去了。

“不,不好聚好散,要不咱倆還是吵架吧......吵架還說明有感情.......”小少年輕聲哼哼,話音裏透着委屈。

徐濤這還沒來得及表态呢,他就自己腦補倆人以後吵架的情形了。

你說這小東西氣不氣人,沒事胡思亂想什麽!

“你個小混蛋,你可冤死我吧,我啥時候說要跟你好聚好散了,咱倆啥時候說要吵架了?”

徐濤讓他氣的啥法沒有,只能把人緊緊摟在懷裏,又是疼又是哄,“你說你閑的沒事瞎想什麽,我稀罕你還來不及呢,咋就跟你爸學了?我倆也不是一類人啊。”

夏振發這個爹當得怎麽樣姑且不說,光作為丈夫,男人,他就夠不負責任的。有了媳婦還屢次在外面勾三搭四,這兒子還沒多大,他自己搞得都要三婚了,徐濤就算同是男人,也特別瞧不上他這樣的。

是個爺們就該一心一意對家裏那位好,有點錢也應該留着給媳婦孩子花,出去花天酒地算什麽真男人?

雖然挺慶幸徐濤和他爸不是一類人,不過夏姚也覺得這麽說他爸不好,便撂下這個話題轉而問其他。

“真的?你怎麽知道咱們倆以後不吵架。”人家結婚十幾年都還有打架的呢,他倆才好多久。

“這還不好說,”徐濤摟着他,趁機在他小臉蛋上香了一口,夏姚剛要抗議,徐濤就問他,“你就說,我對你好不好吧?”

夏姚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想着平日和徐濤相處的種種,毫不猶豫大力點頭,“好。”徐濤對他最好了!

徐濤就說,“那不就得了,我看你第一眼就想對你好,咱倆越處,我就越想着對你更好。”

夏姚聽了臉紅紅的,十分害羞。

徐濤接着說,“我也發現了,我一對你好呢,你就特別乖,變得特別招人稀罕。結果我就更想對這麽招人疼的姚姚更好一點,然後你就更乖。你說,咱倆這樣一直良性循環下去,還打得起架來嗎?”

夏姚趕緊搖搖頭,那得多會作才能打得起來。

況且徐濤說的沒錯,徐濤真是對他越關心,他就忍不住越想乖乖的,讓徐濤明白自己沒疼錯人。

他也怕自己不乖了,這麽好的徐濤就去疼別人了。不過這話不能跟對方說,免得他驕傲。

于是夏姚心口不一哼哼道,“你還知道良性循環呢?”他剛還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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