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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懷璟被戚塬火急火燎的從鼎盛的三十樓拽下來,不讓李助理跟着,也不讓厲懷璟開車。戚塬比厲懷璟矮了半個頭,硬是把厲懷璟拉的踉踉跄跄的。

“到底要幹嘛?好好走路。”厲懷璟一臉嚴肅,原本穿着周正的西裝被拉的皺皺巴巴的,看着尤為滑稽。

“老公就一會。”厲懷璟最近老是加班,回到家都是半夜了。戚塬好不容易上鼎盛來逮他,說什麽都不放手。

戚塬買了兩張地鐵票,不管厲懷璟問什麽都不答,調皮的朝厲懷璟挑了挑眉,暗示,赤/裸裸的性/暗示。

地鐵末班車人不算少,但他們家住的這個方向,比較偏僻,地鐵到了最後幾個站的時候,一眼望過去,車廂裏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了。

戚塬伸着腦袋朝前幾節車廂看了一眼,很好,沒人看。轉頭扒拉這厲懷璟的衣裳,“做/愛。”

厲懷璟一怔,不知道戚塬又撒什麽瘋,按着戚塬的手不讓他亂動,“別鬧。”低沉磁性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沙啞和隐忍。

戚塬壓根兒沒聽進去厲懷璟的話,忙不疊的去解厲懷璟的皮帶,“我看了電車癡漢的片兒,我們來試試,賊刺激。”

戚塬越說越來勁,上手就要扯厲懷璟的褲子。厲懷璟額頭青筋暴起,略微粗粝的大手擒住了戚塬的手腕,低吼道,“胡鬧,老實點!”

手腕被厲懷璟捏的生疼,戚塬這才擡頭去看他。厲懷璟面帶愠意,眉頭緊蹙在一起,拱起的背脊都在微微發抖。這幅樣子,戚塬瞬間沒了興致。

人家明顯不願意,霸王硬上弓,搞得跟強/奸一樣有什麽意思,說錯了,他才是被上的那個。

戚塬眼眸一沉,兩人沉默着坐着地鐵到了最後一站。出了地鐵站,厲懷璟叫了司機開車過來,這次戚塬沒攔着,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坐到車上的時候,戚塬隔着厲懷璟老遠,看着窗外,完全沒有了剛剛的熱情。厲懷璟看了他一眼,想要把人拉過來,拳頭微不可查的收緊,忍住了沒去碰戚塬。

邁巴赫緩緩駛進別墅,一下車,戚塬蹭蹭蹭的上了樓。管家欲言又止的看着厲懷璟,“這...這...夫人他....”

厲懷璟看了眼戚塬的背影,朝管家搖了搖頭,“別去惹他。”

實木門被甩的震天響,樓下的傭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夫人又再發什麽脾氣。

一進房間,戚塬就将門反鎖,反正他和厲懷璟都已經分房睡了快一個月了。

心中湧起一陣酸楚,膩了,沒意思了。自己像個猴子一樣的上蹿下跳,跟在厲懷璟身邊二十多年了。以為好不容易打動了他,結了婚,眼看着要到第七年結婚紀念日,兩人之間好像出了些問題。

總裁啊,他媽的,戚塬總會神經兮兮的想些言情小說的情節。厲懷璟會突然對別人說,這是他的女人,呸!男人。厲懷璟會暗地裏幫他渡過事業上的難關。

沒有,統統沒有。

他事業上沒什麽難關,接手爸爸交給他的産業已經是第五年了,穩穩當當,平平淡淡,別說是難關了,一絲波瀾都沒起過。

試圖從厲懷璟嘴裏聽到什麽甜言蜜語,也是癡心妄想。平時只會問他,吃了嗎?生日要什麽禮物?

最讓戚塬感動的一次,就是前幾個月自己腸胃出了點問題,做了手術後,厲懷璟陪了他一個月,然後兩人徹底分房,厲懷璟搬到客房去睡了。

戚塬洗了澡,從浴室出來,一躍到公主床上。說起這個床,戚塬第一次見得時候,實在覺得滑稽,沒想到厲懷璟喜歡這種調調。

歐式風格的卧室內,突兀的擺着張公主床,皇冠狀的床頭,以及少女的粉色蕾絲床帳。戚塬搞不懂厲懷璟怎麽這麽惡趣味,婚禮結束的當晚,戚塬笑話了厲懷璟一晚上。

戚塬翻了個身,公主床尤為柔軟,讓他整個陷在了床墊裏。大床空蕩蕩的,怎麽滾都滾不進厲懷璟懷裏。

戚塬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口傳來的嘈雜的聲音,起身起看了看,管家正跟在厲懷璟身後。

厲懷璟看了眼戚塬,“去趟A洲,有事情。可能半個月後回來。”“哦。”戚塬漫不經心的答應着。穿着薄款睡衣的戚塬,走廊上的冷空氣,還是讓戚塬打了個寒顫。

厲懷璟正準備伸手把戚塬推進房間裏,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厲懷璟一看號碼,有意識的避開了戚塬,“進去睡覺吧,我先走了。”

手機接的停急的,還沒走遠,厲懷璟就接了起來。戚塬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麽,反正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厲懷璟用英語和她交流,戚塬神經繃緊了都沒聽懂厲懷璟說什麽。

電話能打到厲懷璟的私人號碼上,肯定不是公事,換而言之就是私事,女人找厲懷璟有私事,真的是他捕風捉影嗎?加上厲懷璟對自己的态度,光是想到這些,都讓戚塬面色鐵青。

保姆看着戚塬臉色不太好,正想殷勤問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夫人...”啪的一聲就被戚塬關在了門外。

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情他受夠了,去他媽的,狗屎。

戚塬起了個大早,打理他爹順手丢給他的家族産業,戚家連鎖火鍋店。之前戚塬都不大願意來,每次一來都惹一身火鍋味。

說起戚家,原本他們家也不是幹飲食行業的。往戚塬爺爺輩上數,好幾代都是山大王當土匪的。到了戚家到了戚塬爺爺手上,土匪都發展成了業務,他家成了G省有名的黑幫團夥。

後來遇上國家嚴打,到了戚塬爸爸這輩的時候。黑幫混不下去了,總的洗白了幹點正事,帶着一大幫兄弟,正經業務幹不了,大多數都是沒上過幾天學的小混混。

戚塬爸爸琢磨了,走上了飲食行業,帶着幾百來號兄弟,開起了火鍋店。戚家多少有點家底,火鍋店聲勢浩大的開了一家又一家,發展到了整個G省。

戚塬接手的算是總部了,以前跟着他爸爸幹的叔叔們,年紀都大了,做不了別的,要不去分店當老板,要不留在戚塬的店裏打下手。

一群黑幫分子年老了也看着算是和藹,給客人端茶倒水的場面,讓人覺得莫名親切。

程叔當年一直跟着戚塬的爸爸,現在在火鍋店裏當經理,平時戚塬不願意來,要不是他幫忙看着,火鍋店估計早就倒閉了。

“唉,塬塬來了!”天上怕是要下紅雨了,戚塬八百年不來店裏一次。

程叔一嚷嚷,一店的工作人員都朝他看過來,一大老爺們被喊塬塬,臊的他恨不得找個坑把自己埋了。

“程叔您能別叫我塬塬嗎?”

程叔唉了一聲,“也是,你都這麽大了,二少爺二少爺。”

戚塬嫌棄的翻了個白眼,二少爺聽得一身起雞皮疙瘩,“你還是叫我塬塬吧。”

程叔也沒計較他事兒多,“你今天怎麽有空來店裏了!”再拖幾個月不來,戚塬估計連他家的火鍋店在哪條街上都忘記了。

“我想了想。”戚塬不經意間在桌子上摸了一把,還挺幹淨,衛生條件不錯,“再開家海底撈吧,我怕哪天火鍋店垮了,我喝西北風去。”

程叔老臉上的褶子都在臉上顫抖,戚塬到底是嫌他管理火鍋店不善,還是真的害怕以後過窮日子,“塬塬,你是不是在暗示程叔什麽?”

戚塬盡力忽視對他的稱呼,“暗示你啊,趕緊找個新地兒,安排個海底撈。”

程叔錯愕的看着戚塬,“是不是厲總公司出了什麽問題啊?”

戚塬聽到厲總兩個字臉色都繃緊了,“他能有什麽事?他好的很,我為我自己打算打算都不行啊。”

程叔一臉複雜的看着戚塬,心想這怕不是感情出了什麽問題,以前一提到厲總,戚塬能馬上搖着尾巴,說厲懷璟怎麽好怎麽好。

“是不是吵架了。”程叔怕被旁人聽到,湊到戚塬臉上來八卦。

戚塬不耐煩的推開他,程叔還在不依不饒,“那就是有小三了!”戚塬像是一下被戳中了痛處,臉色鐵青。

程叔大驚,“你找小三了!”神經病,戚塬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他找什麽小三,就不能是厲懷璟找小三嗎?

“塬塬啊,你追厲總追了二十幾年,不能到手了,就覺得沒意思了啊。”

戚塬覺得自己冤死了,全世界都知道他追厲懷璟追了二十多年,都知道他死皮賴臉的纏着厲懷璟,厲懷璟才回頭看他一眼。

第一次見厲懷璟的時候,戚塬五歲,厲懷璟七歲。當時戚家搬到了厲懷璟家隔壁,兩家別墅院子挨在一起,厲懷璟七歲看着像個小大人,一本正經的拿着戚塬看不懂的書,坐在院子裏看。

戚塬人還沒栅欄高了,翻着栅欄就要朝厲懷璟身邊去,“你在看什麽鴨?”厲懷璟看了眼趴在栅欄上的小糯米團子,沒搭理他。

小糯米團子看不懂厲懷璟的臉色,堅持不懈的從自己院子翻了過去,悶聲咚的一下砸在了草坪上,動靜把厲懷璟吓一跳,心想這小孩別哭了吧。

沒想到小糯米團子自己站了起來,拍了拍土就朝他奔過來。敷的滿手都是泥巴的爪子往厲懷璟身上撲,“你在看什麽鴨,跟我玩。”

厲懷璟下意識起身躲開了他,小糯米團子撲了個空,倒也沒顯得有多失望,依舊不肯放棄的去抓厲懷璟的衣服。

戚塬後來才知道,這是住在他們隔壁的哥哥,叫厲懷璟。

厲懷璟的爺爺是軍人出身,哪怕家裏不再有後輩參軍,厲懷璟的爺爺對後輩的教育也是非常苛刻的,厲懷璟從小被教育成了個小古板,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是幾歲大的孩子。

從小時候開始,厲懷璟就沒正眼瞧過自己。戚塬語氣中帶着不悅,“就不能是厲懷璟找了小三?”

程叔再想八卦其他的東西,戚塬說什麽都不開口了,丢下一句,“海底撈的事情,拿上行程啊,下次來給我選址,晚點把錢打到你賬上去。”

自從和厲懷璟結了婚,兩人的財産都在一起,戚塬這邊一劃賬,李助理那邊就收到了信息,“厲總,夫人他轉了四百萬到這個賬戶上。”

厲懷璟看了一眼,手上還捏着海島的地圖,“嗯,他買了什麽再告訴我。”

程凡破天荒的接到了戚塬的電話,“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睛。”

戚塬被噎的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開口道,“來CT喝酒。”

程凡屁颠兒屁颠兒的往CT跑,自從戚塬和厲懷璟結婚後,纏着厲懷璟更是明目張膽了,連平時和他出來吃飯喝酒的時間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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