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機車
肖潼吃了煮蛋之後, 走到外頭打探了一會兒,回來道:“說是咱們這群道考鄉試出來的,果真都要被打發到蘇州府或松江府去。而且時間急得很!”
俞星城:“為何?就算是蘇州府因萬國博覽會需要官員, 但怎麽就突然這樣急了。”
肖潼坐過來,小聲道:“我聽說是來了急報, 說是那黑蛟幾日之前就是去蘇州府鬧的, 結果毀了一座靈剎, 還毀了搭建許久的博覽會館,那可都是多少精煉鋼和白玻璃,建了三年多呢!這會兒蘇州府焦頭爛額的想要派人過去, 看有沒有法子, 把會館再搭建起來!”
俞星城皺眉:“可……現在是九月了。距離博覽會,也就幾個月了,怎麽可能做得到?”
肖潼把手掖在袖子裏:“誰知道呢。咱們去就是要解決這些事兒的吧。聽說不止今年, 往年中了舉還沒分官的舉人,好像都要被召集過去。皇帝在京城知道了這事, 不知道要震怒成什麽樣呢!”
這南直隸今年真的是千瘡百孔。
留都應天府被妖魔和白蓮教擾的死傷無數;
馬上要到了萬國博覽會, 會館卻倒塌,來不及重建;
秋闱又有舞弊大案, 各鄉代表要越級告狀。
件件都是在打皇帝的臉。
但以本朝特色,所有的事兒就算是皇帝授意, 也不能牽扯到皇帝。
皇帝對是□□第一面子,第一聖人, 第一道德代表。
辦砸了, 就下頭的人該死死,該瘋瘋,自己都要有點數;能讓皇帝屈尊降貴的配着群臣演戲, 那都算是他自己擦屁股了。
馬上就要到萬國博覽會,更是面子第一的時候。
這麽多打皇帝臉的事兒冒出來,北京紫禁城裏的高官權宦也該想想,自己要不要當替罪狗,替主子保面,也替自己找條僅有的生路。
遠隔應天府之外,一架浮在空中的馬車上,熾寰漸漸蘇醒。
他如今正化作一條小蛇,金鏈死死鎖在他身上,将他困成一團。熾寰動彈不得,神識魂魄要撕裂般痛苦,卻感受到一只手輕輕點在他頭頂,他的痛苦頓時減輕了許多。
熾寰閉上眼睛,就當個球,死也不想多挪動一下。
然而他這個球,正擱在某人膝頭。
某人看他安逸的閉着眼,輕笑一聲,抖起腿來。
兩條腿抖出此起彼伏的節奏,熾寰被颠的終于幹嘔了一下,怒道:“我他媽說錯了,怯昧,你才是世界第一大爛人!”
怯昧頗為愉快的笑了:“我可不敢跟她搶這名號。”
熾寰聽了這話,心裏恨起來:“別,在我心裏,你從來都是第一爛人。”
怯昧并不太生氣,他聲音又慢又懶,很沒形象的摳了摳耳朵:“你跑了十幾年,我不是找不到你。你去找她,才是觸了黴頭。是,你的靈核也在我這兒。她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了我,自己什麽也沒留。”
熾寰閉上眼睛,半晌才道:“她怎麽會信了你這種人呢。她怎麽會……”
怯昧打了個哈欠:“誰知道呢。我又犯了什麽錯,才被她選上。不過你也知道,她沒什麽閱歷見識,高高在上,傻不愣登的也正常。”
熾寰從來不覺得她傻。他知道星城比誰都清醒,只是她知道的不夠多。
怯昧搖頭晃腦:“你不來找她,我也不會來管你的。我本想着如果你是想護着她,那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你明明是想讓她回來殺我啊。那我不能不管了……“
熾寰驚得一個激靈:“我、我認錯人了!”
怯昧不急不慌:“認沒認錯,我試一試便知道。”
熾寰陡然掙紮起來:“你殺不了她,你殺不了她了!我替她尋回了枝言劍,她就算沒有取回記憶,但也至少拿回存在枝言劍中的靈力!她不會被任何人殺死了——就算你想将她挫骨揚灰!”
怯昧猛地一擡手,按住了他的七寸,就算他已經修煉成蛟,但仍然呼吸困難,一個字都喊不出來,半截身子在金鏈的捆綁下掙紮着。
他懶散的坐着,目光卻如刀鋒一抹藍光,他輕聲道:“你忘了。她所有的一切都在我這裏,包括她的靈力,她的身份,她的一切。若是枝言劍中真的有殘存的靈力,怕也不過是星星點點。壞不了我的事。”
他又松開了手,熾寰掙紮着滾落在地,他手指一擡,金鏈松開,熾寰化作人形,卻痛苦的連手指也動不了,癱軟在地毯上。
怯昧沒骨頭似的橫躺在榻上,把赤腳搭在扶手上,撓了撓耳朵,懶懶道:“說來,我還真想她了。”
熾寰喘着粗氣,憤怒,自責,不甘噎在喉嚨,兩眼脹鼓,肺裏像是破風箱一樣響着。
他不配說想她——
他不配提到她——
熾寰閉上眼還能回憶起,那曬月乘風的高閣上,星城多少次遙望着他側臉,眼睛閃亮如繁星之城,說:“他……怎麽什麽都知道?”
她自說自話後,又轉過頭來,撫了一下小蛇的腦袋,笑道:“你聽到他口中的蘇州了吧,要不我們去瞧瞧?瞧瞧那裏是不是真的這麽美?”
小蛇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已經拎起他,拿着手邊的枝言劍,一躍而下:“走,就咱倆!”
高空墜落之下,小蛇如習慣般盤在她手腕,鑽入她衣袖,只聽見遠遠怯昧喊道:“別去太久——”
但已經太久了。過去太久了。
熾寰一言不發的趴伏在地上。
怯昧敲着手指,半晌才道:“只是我沒想到,她當年對你挺狠,你倒是對她感情深。所以,你到底是為了從我這兒拿回靈核?”
“還是為了她呢?”
應天府中。
俞星城他們被留在吏部,窩在官員們午睡的地方睡了一夜。
第二天就給發了官服,統一的青綠绫羅官服,沒有補子,只有袖口有基礎的花鳥刺繡。他們這群臨時官員還沒定職務,顯然應天府是怕蘇州府那頭忙的發不出官服來,所以宮裏特意制了一批青綠色官員常服。
這顏色就大概是六品到九品之間的官職,禽獸紋樣補子估計要到揚州府那邊随着分配職務,再下發。
但男女官員、仙凡官員衣服都有不少區別。
男子凡官就是烏紗帽與團領衫、皮質束帶,皂底靴。
像是肖潼與俞星城的女子凡官,則是白鑲邊的青色深衣,外頭套玄色褙子,白襪素履,淺綠色束帶。女子不論婚否,不許梳髻或反挽,必須着靜忠冠。可敷粉畫眉,但不許塗脂抹紅。
像是仙官,則不論男女都穿曳撒,只是女子仙官的曳撒是青色白領琵琶袖,男子是深綠黑領窄袖。女子下擺繡有梅花或玉蘭以做區分。而且男女都戴煙墩帽,帽下是紅繩挂耳和木串珠。
女官不論是仙官還是凡官,穿着打扮都更像男子靠攏,因此民間也有不少女子穿這類衣服模仿女官。但真假女官,只要看臉上妝容是否完整漂亮便知。
真正做女官的,不少都要早上五六點鐘就準備上班,哪有時間化妝——
這群人換好衣裳收拾好行李,就被馬車送到了應天府東側遠郊的一處車站。
“車站?”
衆人也都好奇。如今已經是妖魔作亂後的第三天,城中多有房舍倒塌,起火生事,他們一路從烏篷馬車裏張望,也一路讨論。
他們去蘇州府不坐鯨鵬或青鳥麽?
應天府遠郊城外,荒野之中,他們也被送到了地方。
鋼鐵磚石做的巨大篷架下,是幾個夯土又鋪磚的長條高臺。這會兒正是早晨,四層塔高的篷架上鑲嵌了數塊玻璃嵌板,投射下金色的晨光,而後就聽見幾聲鳴響,遠處有一大團白氣緩緩靠攏來——
等到那團白汽逼近了,俞星城吃了一驚。
車頭噴着滾滾熱汽,甚至車頭後的一截車廂裝滿了煤塊。
後頭挂了四座車廂,鋼鐵骨架,玻璃窗子。
來的竟然是蒸汽機車?!
這原來真的是個火車站!
俞星城有些吃驚的看着那蒸汽機車緩緩靠近。
因為大明不用格裏歷,也就是基督紀元,她一直沒有推測過時間,但如今的大明并不閉關鎖國,科技發展應該與世界較為同步。如果已經産生了蒸汽機車,卻沒怎麽見到汽車,那科技水平,大概也就是蒸汽時代後期,內燃機和電能廣泛運用之前。
楊椿樓和鈴眉看見蒸汽機車,興奮地拍手,差點要蹦起來了。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們那麽高興,她明顯看到道考與鄉試的舉子中,都有人避之不及的往後退了幾步。有些修士甚至臉色大變,暗罵一聲,急急避讓開,仿佛這蒸汽機車會毀了他。
肖潼小聲道:“這條鐵路竟然真的修成了。之前不知道鬧成什麽樣。這條鐵路是從松江府出發,途徑上海縣,然後到蘇州府、鎮江府、揚州府,最後到達應天府。是一條重要的茶絲麻毛商路,更是為了讓明年萬國博覽會召開的那幾個月裏,能有各路外商、訪客乘坐蒸汽火車,到達各個大府。”
俞星城反應過來了:“松江府出發?松江府不是南直隸有名的仙府麽?”
仙府怎麽可能接受鋪設鐵路。
肖潼:“是啊,但你也知道松江府占的那地方,可是大港。朝廷和當地官員幾次聯合想要把松江府改為雜府,結果被本地的仙官、鄉紳阻撓。前兩年鬧得最大的時候,松江府就捅出織造貪污大案,跟當時的江道之江閣老有關,朝野震動。皇帝還殺了派遣來做總督的兩位公公,才把這事兒平息。這修鐵路,也是當時松江府跟朝廷鬧的一大原因,”
那時候明明跟江道之有關的貪污大案,皇帝殺的卻是宮裏人。
看來是當時皇帝顧全大局不能動江道之,又不能讓這事兒鬧下去,所以才殺自己人啊。
這小小一個松江府,能給皇帝使絆子,給朝野下馬威,怪不得有人說南直隸的每一個府、每一個縣都不可小觑。
不過幸好,南直隸各府——特別是南京附近的各個府縣,是出了名的相互瞧不慣,互相地圖炮,恨不得到下頭每個縣的每個鄉裏還都內讧個鄉南鄉北。
這個傳統一直延續到二十一世紀。
否則就以這南直隸每個府的實力,真要是齊心,說不定就獨立成一國了。
俞星城:“我猜,江道之倒臺之後,皇帝也下狠手了,松江府沒什麽牌可以打,只能任鐵路修到頭上來了。”
肖潼點頭:“當時鬧得可不只是松江府,一會兒是揚州府下有人說因為鋪設鐵路,毀了他們縣的風水,他們縣那一年鄉試考的都不好;一會兒是鎮江又有人說這鐵路修的他們本地新婚夫婦不孕不育,還拿出數據要到南京來打官司。”
俞星城頭都大了:“這……”
肖潼:“最後是朝廷應許鐵路修好之後,每一回過車時,運的不論是貨物還是商旅,都抽稅或旅費給各個府,而且有鐵路經過的縣,前三年減稅百分之七,這條路才能修出來。不過說句實在的,南直隸這邊跟皇帝不對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正說着,前頭車廂上,下來七八個小吏,顯然是“車員”。
車員們為了方便行走,穿的都是雜流的短衣褲子和綁腿,腦袋上只帶了個瓜皮小帽,他們挨個走過來,講坐車的注意事項,并要求将所有法器與刀劍必須放在每節車廂前的鐵箱裏。
有人覺得法器帶上這種火車就會壞掉,不願意放過去。
也有很多人害怕蒸汽機車,說是會損毀他們的修為,更是不願登車。
給他們領隊的幾個吏部官員顯然想到了這一點,說是不願意乘車的舉子,可以自行禦劍或租車前往,但必須在後日戌時之前到蘇州府官衙報到。
楊椿樓和鈴眉都不在意,她倆好奇又歡喜,看見真有幾個人禦劍飛走了,楊椿樓小聲嘟囔道:“總有些老迂腐,連青鳥那樣的飛艇都不坐的!我可不願意天天坐法器,吹得我皮膚都要不好了!”
這一輛列車是專門來運載他們這些舉子的,車廂內大抵也是為了招待外賓,裝潢頗為雅致。
她們女舉人不多,被安排在了有紅木雕花拉門隔間的高檔車廂裏。玻璃窗子那裏有可以放下的竹簾,座位是釘在地上的太師椅,但放了一些軟墊可以供他們倚着,除了車廂內風格十分中式,其他都與她印象中的蒸汽機車無幾。
車很快開出去,速度并不算慢,只是響動比較大,大概因為鋪設鐵軌的技術不成熟,颠簸的也比較嚴重。但這已經讓俞星城很驚喜了,她望着窗外,鈴眉看着她感慨道:“你和肖姐姐,感覺什麽都見識過似的,一點都不吃驚。”
肖潼笑:“我見過的事情可多了,那要跟你一件件說,可說不完。不過馬上到萬國博覽會,能見到的新奇玩意也就更多了。”
楊椿樓跟個小姑娘似的蕩着腳:“不過就到蘇州也不算長,要什麽時候能從應天府一直修到北京城去,那多好!”
肖潼:“不過我早些年,聽說從朔州要修一條鐵路,到沙俄國去。”
一說起這個,俞星城也轉過臉來:“這能做到麽?那麽長的線路,中間還有鞑靼和女真吧。”
肖潼:“你是說準噶爾汗國和後金麽?幾十年前就和朝鮮部、沙俄國聯手,剿的差不多了。”
俞星城呆愣。
前世歷史上明末清初的時代,其實大明北部的局勢頗為複雜。
引發連鎖反應最多的就是壬辰戰争,也稱萬歷援朝戰争。
這其實是十六世紀末日本進攻朝鮮的兩次大型戰争的總稱,在那次戰争中,大明出于東亞格局的考慮,派兵援助朝鮮,擊退當時派遣十四萬兵力,頗為強大的日本。
萬歷援朝戰争看起來不過短短六年左右,卻決定了太多走向。
朝鮮的虛弱與臣服,奠定了當時對大明的服從關系。也使得大明朝軍制弊端暴露,虛弱無力,經此一役之後再無能力自保,看着後金,也就是努爾哈赤的崛起而無法遏制。
而努爾哈赤的崛起也使得準噶爾部對其俯首稱臣了幾年。
日本境內豐臣秀吉勢力的削弱,造就了德川家的崛起,更使得日本境內對于強國夢、占領,擴張夢,反而在境內愈發醞釀。
東亞格局在那一場戰争走向了必然格局,甚至影響到了二十世紀韓國被殖民,日本開始大東亞擴張。
不過,在這個時代,顯然格局上有很大的變化。
最起碼後金和準噶爾汗國都沒有崛起,反倒是大明經過了多次內部改革,軍制上有了對外擴張的能力,而且竟然能和同樣擴張的沙俄國聯手,定下了亞歐大半的局面。
只是不知道如今的日本與朝鮮,又與大明是怎樣的關系。
但至少,倭人在數年前還橫掃了潮州、松江一代,前一段時間她見到的那十幾艘鯨鵬,以及領隊的李興安、譚廬,都被派遣去出使日本,想來日本和大明仍然有棘手的外交關系。
她兀自走神的時候,肖潼已經向往的講起來:“主要是那修建鐵路的地方,聽說有暴雪飓風,山川丘陵,所以才難,已經修建許多年了。但要是真能修成,那就好了,咱們一道可以去洋人那裏瞧瞧。”
正說着,這架蒸汽機車也駛入了一段山谷,山谷中蒸汽機車的轟鳴聲回響,驚起了不少林鳥,呼啦啦從兩側的山林中飛出。
山風吹進打開的玻璃窗子,吹動放在架子上的布囊包裹,還有她們戴冠後兩鬓露出的一些細軟頭發,綠林蔓延,白雲藍天,伴随着轟隆隆的火車聲,倒是有幾分奇妙的旅行之感。
漸漸地,驚起的林鳥愈來愈多。
俞星城卻眼尖的瞧見,那飛起來的并不只是林鳥。
半開的車窗外,也傳來了旁邊隔間的驚呼聲。
下一秒,俞星城就看到一只巨大的飛虎,長開雙翼,騰雲駕霧,從橋洞下而過,驟然飛高,虎尾與翅膀甚至劃開了蒸汽機車的滾滾白汽!飛虎帶起的勁風甚至讓蒸汽機車都劇烈的抖動幾下!
“是妖!”
一同飛行的不只是飛虎,遠遠地甚至還看到通體雪白的仙鶴與一只圓滾滾的巨型翠鳥。那仙鶴尾羽上拖着火光,翠鳥的翅羽亮的如同寶石,三只妖的飛行與逼近,讓車上衆人驚嘆、驚恐卻也挪不開眼。
顯然衆妖本來躲藏在山谷裏,被轟隆隆巨響又冒着白汽的蒸汽機車出動,于是警覺的飛出來,想要主動進攻——
那騰雲而起的飛虎,驚恐與戒備之下,正要一爪子拍向蒸汽車頭,才發現一排排車窗內的小人。
飛虎猶疑了一下,竟收回了爪子,龇牙後看向飛在天空中的仙鶴與翠鳥,三只妖轉頭飛離了蒸汽機車的方向,從鋪了鐵路的石橋邊急急墜下去,身影迅速消失,隐匿在了山林之中。
引起他們車上衆人的澎湃與驚恐,無數腦袋還擠在窗子旁邊往外張望。
“那大老虎好像受了傷。哎,看來他們也是有靈性的,不願傷了我們。”鈴眉道。
楊椿樓卻心有餘悸:“你別傻了,他們說不定是害怕機車,才不是不肯傷害我們。再說,我們可是在石橋上,他們要是把車推下去,我們都要死!”
俞星城卻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騰雲而起的飛虎,右眼與身上多了幾處猙獰的傷疤。但那明顯,就是胖虎。
作者有話要說: 肖潼嘴裏很多事,都只是個世界觀的引子。
女主漸漸會理解這些事背後的含義。
**
以及,下一章怯昧(大概)會有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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