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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喲。”方沅真被人撞了一下，手中的巧克力霜淇淋一下掉在地上，裹了泥，他捧起來，一雙手在太陽下又黏又髒。他皺眉，轉過身瞪人，“你把我霜淇淋撞掉了！你賠我！”

江淮心抱著手，站直，“是嗎？我看看。”他壓根沒想去看，一雙眼盯著方沅真，看人先是皺著眉，在看見他後，下一秒就笑起來，聲音又黏又甜的叫，“老大——”

江淮心用根手指阻止他靠過來，裝模作樣，“剛才不是還生氣來著？”方沅真搖搖頭，“沒有呀，我沒有生氣！”霜淇淋被手握著，融化了，方沅真整個手都是巧克力和奶油，一點點滴下來，滴在他穿著藍色拖鞋的腳旁。

“我不信。”江淮心昂頭，很裝嘞，“你皺眉頭，就是生氣。”方沅真見他不信，急了，三兩下甩掉手上的霜淇淋，“我沒有，我就是沒有嘛。”

江淮心見他沒有像之前來親他，抿抿嘴巴，“親我啊。”方沅真不親，低著下巴，眼卻在看他，很受欺負，裝聰明樣，“奶奶說你要娶新娘子，有人親你，說我再親你，就不給我錢買霜淇淋吃了。”

江淮心看出他躍躍欲試卻又捨不得霜淇淋的樣子，心裡暗笑，歎氣道，“那好吧。虧我還想著你，給你帶了十幾支奶油霜淇淋，都在車上，你不要拉倒。”

“要，我要！”方沅真倒戈極快，摟住江淮心的腰，下巴擱江淮心胸口頂著，“我要吃霜淇淋。”他的眼睛有點像狗狗眼，偏圓，眼尾半垂，很亮。

江淮心清清嗓子，“你手髒，別抱。”方沅真馬上站定，“是，老大！”

江淮心自己開車過來的，把方沅真拉上去後，車裡就他倆，空調打得很足，涼涼的，方沅真眼巴巴看他從冰箱裡拿奶油霜淇淋。

江淮心撕開包裝紙後，卻不把霜淇淋遞給方沅真，自己一口吃掉半個，嚼著撐手看方沅真。

方沅真看著，咽了咽口水，“不冰牙齒嗎，老大。”江淮心搖搖頭，丢給他一盒濕紙巾，“擦手。”

方沅真乖乖擦手，眼睛盯著江淮心手裡剩下的奶油霜淇淋，卻沒想到江淮心喉嚨一咽，立馬把剩下的一半一口吃了。

方沅真拿著紙巾的手頓在膝蓋上，眨眨眼睛，眼角就紅了，“你……”江淮心一直留心他的表情，這才痛快了，傾身過去親他。

霜淇淋又冰又甜，在兩人的唇舌裡化了。方沅真的嘴巴被冰紅了，上面都是黏膩的奶油，被江淮心吮來吃掉，他傻乎乎的想，到底是江淮心在吃他的嘴巴，還是吃他嘴上的霜淇淋呀。

方沅真把嘴上江淮心沒吃乾淨的霜淇淋吃掉，伸手就推江淮心的臉，“奶奶說不許再給你和我親嘴。”他掌心是江淮心略涼略黏的唇，被啄了一下，又趕緊把手縮回來，“手心也不可以。”

江淮心摟著他，“這是親嘴嗎？我喂你吃霜淇淋，你要我賠嘛，我賠也不行。”方沅真最喜歡江淮心抱他，舒服的拱了拱，“騙人，是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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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心從冰箱裡又拿出一個霜淇淋，這次好好剝開，喂給方沅真，看他小口認真的吃，還緊緊抓住自己握霜淇淋棍的手腕，就笑，“不許跟奶奶說，我來找過你。”

方沅真擡頭看他，“為什麽呀？”

“你想讓奶奶知道你和我親嘴巴嗎？”江淮心點他眉心，一下又一下，見方沅真搖頭，才止手，低頭一口，吃掉一大半霜淇淋，笑得可壞。

“你！”方沅真睜圓眼睛，氣得不知怎麽才好，乾脆幾口把剩下霜淇淋全吃掉，轉過身，“我不要和你再講話了！”

江淮心一直在笑，又拿出一個霜淇淋，摟著人躺下，搖頭歎息，“唉呀，有些人發脾氣，剩下十幾個都不要了，唉……”

“壞老大……”方沅真看著頭頂上方的霜淇淋，著急又死要面子，急得眼裡都是淚，“好多好多時間沒見，你就是這樣，我從現在開始，真的不要和你講話了。”

江淮心翻身把他壓在車座上，霜淇淋丢掉，問他，“真的啊？”方沅真不理他，臉頰和鼻子都跟著紅起來，江淮心看著，低頭，舔他的眼淚來吃，又問，“真的啊？不和我說話了。”

“誰準你吃我眼淚了，奶奶說，吃人眼淚的，都是壞蛋。”方沅真細聲說，沒底氣，知道自己又和江淮心說話了。

“你怎麽什麽都和奶奶說，笨。”江淮心揉他眼角，濕濕的，“這個不可以跟奶奶說，我來也不可以跟奶奶說。”

“哦。”方沅真應他，在江淮心又靠近吃他眼淚的時候，好好閉上眼睛，在心裡說，“老大是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