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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烨正式考核兵士之前, 在場內大聲宣布了他的評定标準:“丁等,中內三環;丙等,中內二環;乙等, 中靶心。”
他這标準定的奇怪,不僅僅是兵士,連觀考的将士們都蒙了,中靶心是乙等,甲等又該如何評定?
黃把總說:“不會是要求兵士跟他一樣, 百步穿楊才成吧!”
一司把總不悅搖頭:“他這是故意為難人麽!”
秦放在幾位把總身後, 安撫說:“袁隊長自有道理,且先看看再說。”
一司把總哼一口氣,道:“那我就再看看!”
考場上, 兵士也們很奇怪,究竟什麽樣才能拿到甲等?
袁烨藏在身後的手,終于拿出來,他手裏還有一個蘋果,他将蘋果放在頭頂,道:“射中蘋果, 甲等。”
諸位兵士:“……”
諸位将士:“……”
袁烨上面雖然還有兩個哥哥,但都是庶出的, 他才是嫡長子,将來要承襲爵位的。
黃把總曾經是袁烨的隊長,忍不住從座上站起來,質問道:“袁烨, 你搞什麽鬼!”
秦放也捏了把冷汗,袁烨還是這麽不羁。
袁烨卻不理将士們,只同兵士道:“準備。”
一號兵士弱弱道:“報, 教練,我們要是……一不下心把你給射……怎麽辦?”
袁烨淡淡瞥一號一眼,說:“你要有這本事,等着朝廷的嘉獎吧。”
一號兵士:“……”
袁烨道:“第一列欲得丁等者,上前一步,射三環內。”
音落,兵士們面面相觑,無一人敢上前。
袁烨又看着其餘兵士問道:“後面的?”
簡玉紗排在第二列,果斷上前一步,毫不猶豫一箭射中三環。
袁烨宣布:“丁等。”
簡玉紗拿了兩個丁等,評選還沒開始就處于最劣勢。
黃把總一下子受雙重刺激,憤然離場。
今年的優秀兵士,四司沒指望了!
不指望了!
一點兒都不指望了!
其餘将士們,卻好奇最後會不會有人在袁烨手底下拿甲等,一面兒憂心,一面兒期待着。
袁烨繼續吩咐兵士:“丙等,上前。”
三司四司一些拿不定主意的兵士,穩妥起見,上前一步射箭,欲拿丙等。
兵士們對自己的射箭水平頗為清楚,欲拿丙等的,全部都拿了丙等。
考核進入到第三輪兒,乙等兵士上前射箭。
這回共有七個兵士上前,七箭齊發,個個都中了靶心。
座下将士驚呼:“厲害厲害!竟有七個中了靶心!”
二司把總頗為自豪,有四個是他們司的。
一司把總忍不住贊道:“這袁家三郎有兩下子啊,這才幾天,這幫毛小子竟然能一箭射中靶心。”
三司把總抄着手道:“還有三個準備拿甲等,我倒要瞧瞧他們怎麽拿。”
考場上,袁烨取了一把開刃的劍,走到靶前,吩咐三個未經考核的兵士,道:“都過來。”
他将蘋果放在頭頂,說:“你們既然都想拿甲等,就放心大膽地拿。一個一個來。”
一號兵士猶猶豫豫,想上前,卻不敢。
彭行謙沒那麽墨跡,他想要甲等,尤其想在袁烨手裏拿甲等。
他往前一步,與袁烨相對,擡起弓拉滿,醞釀片刻,便往袁烨腦袋上射去,箭頭正好沒入蘋果,中了。
袁烨捏着箭尾,眼裏冒出一股勁兒,笑道:“甲等!”
彭行謙後怕,退回去之後,松了一大口氣。
一司把總揉了揉眼睛,随即同左右笑道:“喲嚯,我的親娘喂,這彭家小子果真不錯,這一箭射的好,射的好!”
誰能說不是?
袁烨示意值守小兵給他換了一個蘋果,讓下一個兵士,繼續朝他頭頂射箭。
一號兵士有了彭行謙做先鋒,便也鼓足勇氣,朝袁烨腦袋上射過去。
他到底不如彭行謙心穩,手抖射歪了,袁烨長劍一揮,羽箭被砍成兩半,落在地上。
一號兵士擦了擦冷汗。
袁烨高聲道:“勇氣可嘉,你平日表現也很不錯,乙等!”
座下無人反駁,便是沒射中,這番勇氣也值得嘉獎。
三號兵士有了前面兩人做榜樣,再上場的時候,緊張緩解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氣,一箭射出去,正中蘋果。
不出意料,也拿了甲等。
等級評定,順利結束。
這是一場,教練和兵士們同樣出彩的考核,座下将士,都大開眼界。
事後,幾司把總和袁烨說話的時候,都換了另一幅表情,他們幾個還紛紛調侃道:“老黃早早離開,一會兒腸子都要悔青了。”
袁烨笑了一下,同他們道:“我和秦放還要帶兵士去坐營官處回話,就先走了。”
将士們也都陸陸續續離開考場。
袁烨與秦放帶着二十個兵士,去了坐營官帳外。
兩人一同進去,領了二十份輿圖出來,分發到每個人手上。
秦放開始講解比賽規則。
優秀兵士評選,地點在幼官舍人營範圍內的一片山林裏,平常将士們行獵或考核的時候,也都在這片山林裏。山林約有五個皇宮那麽大,林子裏有山頂、山谷、溪流、潭水、烽火樓,還有茂盛的草木,其中不乏百年老木。
山林輿圖上,地形畫的非常明顯,很方便兵士們辨認交流。
坐營官帳子裏,還有沙盤,因不便移動,兵士們一會兒得拍着隊才能依次進去看。
評選的內容和往年相同,以奪旗為主。
共五面旗幟,分別為金木水火土。
每面旗幟,顏色不同,上面寫的字也不同,按照五行順序,旗幟分為五個名次,金旗第一,土旗第五。
兵士們入林之後,需要在日落之前,奪得五面旗幟,以旗幟定名次。
在比賽過程中,每個兵士腰間都會系上繡着各自編號的挂墜,每司兵士,挂墜顏色都不相同。
若挂飾遭人搶去,則算淘汰,若在林中因受傷、饑餓等各種原因堅持不住,兵士放出信號彈,由林中暗哨取下兵士編號挂墜,從林中淘汰。
兵士之間,淘汰掉對手,可搶奪對手軍資。
但只能射馬,不能射人,允許互搏,不許刻意以利器重傷他人。
林中遍布經過僞裝的錦衣衛暗哨,一旦發現違規行為,即刻踢出賽局,行為惡劣者,由監考官一致決定處罰結果。
不可刻意以利器傷人這點尤其重要,秦放參與過評選比賽,也帶過不少參賽兵士,他嚴肅警告衆人:“不要抱着一丁點僥幸之心,山林裏有無數道眼睛盯着你的一舉一動,你的任何惡行,都逃不過暗哨的眼睛。”
“是!”
秦放又特別提醒衆人,今年和往屆不同,這次旗幟的藏身之處,由皇帝欽定,具體在何處,只有皇帝和錦衣衛的人才知道,便是坐營官都不知道半點風聲。
據內官說,今年前三面旗幟,藏的有些難找。
是以,不僅皇帝關注這次評選,五軍都督府和兵部衆大人,也都密切關注賽事。
秦放說完幾個要點,最後叮囑大家:“安全第一,比賽第二,若實在撐不下去,便放信號彈請求援助。往年有一個兵士糧食被人搶走,硬熬一天才出來,若非軍醫救治及時,險些死在林外。也不要想着作弊,明早輕裝在坐營官帳外集合,搜身檢查之後,再一同入林。”
“是!”
“現在根據個人評定等級,逐一上報你們準備帶入山林的東西,明早統一分發。”
秦放一招手,一旁拿着筆墨的都事大人,便從一號開始記錄每個人所需軍資。
明日考核要在林中待一天之久,但每個人只能拿兩個饅頭,騎行本就消耗體力,更不論林中兵士相互交手,亦或要處處提防有人偷襲,耗費精力巨大,對于許多兵士來說,一份糧食,成為必選之物。
有的兵士們武器訓練之後,為提高戰鬥能力,也将武器列為自選之物。
剩下一些便是常見的火折子、弩,還有人要流星錘。
獨獨簡玉紗,要一根長麻繩。
都事以為自己聽岔了,筆下一抖,皺眉問道:“要什麽東西?”
簡玉紗說的更詳細:“一根一指粗的繩子,六丈長。”
這東西不算違規,都事便照實記了,只是忍不住嘟哝了一句:“不适用喲,不适用,難道用來捆人不成?”
都事統計完兵士們所需之物,便交由管理幼官舍人營庫房的兵士着手準備。
秦放帶着兵士們,入坐營官帳內,看沙盤。
一張桌子大的沙盤,地形劃分清晰,烽火樓在沙盤中央,潭水在最北邊,山間流水以水銀代替,因地勢不平,潺潺流動。
兵士們還是頭一次見這麽精致的沙盤,個個都看得很興奮。
沙盤畢竟比地圖生動,簡玉紗在側,仔細記下地形圖,并暗暗分析五面旗幟可能會在的位置。
其餘兵士們,也都各自有了主意,只不過人前不會說出心中真實所想。
六號兵士抛磚引玉騙別人的主意,他指着水潭說:“水旗會不會在這裏?”
彭行謙仔細看了看沙盤旁邊所注比例,說:“潭水太深,便是要藏得精妙,也得有人拿得到才是。”
好幾個兵士七嘴八舌讨論起來。
秦放見大家看的差不多了,坐營官也快歸帳,便說:“看完了就都出去吧,要商量回去商量。”
兵士們陸陸續續離開營帳。
秦放在帳子門口最後叮囑一句:“回去好好睡覺,明早養足精神過來。”
簡玉紗帶上地圖,率先走了。
其他兵士們還沉浸在沙盤的讨論之中。
周常力揣着地圖,和三司的人聊了幾句,直到分道揚镳之後,又跑去找四司戰友聊上了,言語之間,似有結盟之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太累了,先寫這麽多,明天見=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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