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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玉紗預料到彭行謙會針對她, 但是沒想到會這麽早就針對她。
現在才剛剛入林,兵士們全部都還在一處,一司一上來就暴露出兇殘的一面, 并不太合适。
萬一激得其餘三司,通力合作圍剿一司,還不知道鹿死誰手。
簡玉紗看着對面虎視眈眈的五個人,倒也不怕,她氣定神閑地挽着缰繩, 弓箭已經上手。
圍觀的其他兵士, 紛紛退開幾步,一則避免誤傷自己,二則為一會兒逃跑留出一段預跑的位置。
彭行謙緊盯着簡玉紗, 很客氣地說:“你若自己丢盔棄甲,一會兒也不用弄得不體面。”
簡玉紗嘴角微揚,丢盔棄甲,用詞真犀利。
簡玉紗握緊弓箭,在衆人眨眼的功夫裏,便朝着彭行謙腦袋射出去一箭。
頃刻間, 羽箭卻已經穿在彭行謙高束的頭發上,一絲一毫都沒傷着他。
因簡玉紗射速太快, 彭行謙根本躲避不及,他甚至下意識要斥責簡玉紗違規射人!
衆人還傻愣愣的,簡玉紗便同一司的五個人道:“如果你們不想這麽快就都失去戰馬,就離我遠一點。”
她手裏還有五支箭, 即便無法短時間內全部射出去,三支總是穩的。
一司五人面面相觑,彭行謙做了決定, 他主動退後一步,其餘四人,也都退後。
這個時候失了戰馬,就是給了其餘兵士們可乘之機。
即便是損失三匹戰馬,也是巨大的損耗,會将他們直接丢入劣勢。
其他三司若真的聯手對付一司,只怕一司五人,還沒開始就要全軍覆沒。
簡玉紗一箭便捏住了他們的痛點。
局勢暫時達到一種平衡狀态。
簡玉紗騎着馬,轉身走了。
周常力迅速跟上。
其他兵士,也都趕緊往烽火樓和山頂上去。
根據往年的經驗,火、土兩面旗幟,都是在這兩處位置,今年的難點應該是前三面旗幟。
一司的五個兵士,略商議幾句,一分為二,一號和彭行謙一組,二三四一組,分別趕往火、土旗幟所在地。
叢林之中,一類暗哨放出飛鴿,傳書坐營官,一類暗哨從木質的警示牌後面冒出來,騎馬行至候考處,禀明戰況。
李坐營接到飛鴿,取下鴿子腿上信紙,告訴諸位:“七號淘汰。”
暗哨前來陳述方才發生之事,最後說道:“……九號一箭射在二號發間,轉危為安。”
衆人咋舌,九號不就是“闵恩衍”麽!
他怎麽可能有百發百中的能力!
若稍有差池,出了人命,傷的還是彭家郎君,事兒可就大了。
黃把總也捏了把冷汗,坐在同袍之間,不敢說話。
項天璟與袁烨二人,卻是沉思着。
袁烨深深地看了秦放一眼。
秦放聳肩道:“我說了,他裝的,你不信。”
袁烨忖量片刻,問道:“他還跟你說什麽了?”
秦放面無表情道:“他說要一人獨攬前三。”
袁烨抄着手,牙齒怪癢的,冷冷道:“他做夢。”
項天璟揮一揮手,命暗哨入林,他托着腮,彎了彎嘴角。
有點兒意思,料想承平伯這會子是發病了。
林子裏。
簡玉紗按照地圖指示方向,直接去了水潭處。
她目标不在第四、第五名,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奪取後兩面旗幟。
而其餘兵士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遂将注意力都放在火、土兩面旗幟上,所以簡玉紗去水潭的路上,只有周常力一個人跟着。
“闵恩衍,你等等我,等等我。”
周常力騎着馬,在簡玉紗身後追喊着。
簡玉紗半步沒停,等到了水潭邊,才勒馬。
周常力喘着粗氣停下,歇了好半天,才道:“跑那麽快幹什麽?好歹等一等我。”
簡玉紗坐在馬背上看着潭水,眉頭擰住了。
看沙盤還無法明白潭水之深,親眼看到深潭,才曉得平靜的水面,有多麽可怕。
要命的是,她不精水性。
水旗若在潭底,她無法取得。
周常力瞥簡玉紗一眼,心裏算盤噼裏啪啦響,他道:“二十個兵士裏,沒有人比我更通水性,我下去幫你看旗,你答應一路上帶着我,行不行?”
他看得很清,三司四司裏沒有一個能打的,除了眼前這位,所以跟着“闵恩衍”最安全。
即便“闵恩衍”折了,他也還有後招。
簡玉紗看着潭水,淡聲說:“火旗和土旗現在已經在一司五人手裏,第一第二你更沒有資格競争,你也就想一想水旗,即便我不在,你也是要下水的。”
周常力道:“那我可以等你走了我再下水,我知道,你不會水!”
若會水,也不會跟他廢話了。
簡玉紗說:“我是不太會水,但是你也沒時間跟我耗了,等其他幾個司的一來,你還有機會下水嗎?你能保證你下水的時候,軍資不被人搶去嗎?你能保證你不被人淘汰嗎?”
周常力抿緊了嘴角,這正是他擔憂的。
他望着簡玉紗道:“我現在下水,你暫時幫我看一看周邊情況,這總可以吧?”
簡玉紗點了點頭。
周常力下馬,把缰繩栓在樹上,脫去衣服,将編號挂飾取下,系在腰間,“噗通”一聲,跳入水裏。
簡玉紗騎馬往前兩步,仔細看水裏的狀況。
水色略深,初初還看得見人影,漸漸便瞧不清楚周常力在水下的動作了。
周常力下沉得很深,半晌沒有動靜。
簡玉紗眉頭都皺了。
很過了一段時間,周常力才鑽出水面,抹了一把臉,吸好幾口氣,又再次入水,來來回回五次,才上岸道:“水旗不在潭裏,我都摸遍了,沒找到。”
簡玉紗坐在馬背上,打量着周常力,他只穿着一條短褲,藏不了一面旗。
但他說的話,也未必是真的。
周常力貼身的褲子濕了,不能再穿,他躲進樹林收拾自己,簡玉紗轉了個身,避開這一幕。
不一會兒,周常力便換下濕衣服,穿戴好了,從樹林裏出來,重新騎在馬背上。
簡玉紗勒着缰繩說:“我幫你放完風了,既然水旗不在此處,我先走了。”
周常力似乎不舍簡玉紗,追上去兩步,道:“伯爺,讓我跟着你!”
簡玉紗不搭理周常力,她騎馬速度快,周常力漸漸跟不上了。
只是不知道是故意沒跟上,還是當真跟不上。
簡玉紗離開水潭範圍內。
她看了一眼地圖,這麽遠的距離,水潭那邊肯定聽不到她的馬蹄聲,周常力應該以為她已經徹底走了。
簡玉紗剛準備調轉馬頭,有兩道馬蹄聲近了,三司的兩個人,十三十四號,一起來了。
狹路相逢,一對二,心慌的卻是三司的二人,他們警惕地看着簡玉紗,不敢再往前一步。
簡玉紗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與他們對視着,問道:“你們從哪裏來?”
十四號說:“山頂。”
十三號頗為緊張,他舔了舔嘴唇,問道:“你要淘汰我們嗎?”
簡玉紗面色輕松,道:“我可以不淘汰你們,但是你們要拿出值得被我放過的消息。”
十三號和十四號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決定給簡玉紗有價值的消息。
十三號說:“火旗在一司的一號和二號手上,土旗在一司的三四五號手上。”
簡玉紗挑眉道:“你們統統不是一司的對手,也沒有聯合的魄力,所以兩面旗幟肯定是在一司的手中。這麽顯而易見的消息,一文錢都不值。”
十三號更緊張了,他問道:“那你想知道什麽?”
簡玉紗說:“火旗土旗,分別在兩人、三人手中,也就是說一司的人分散行動,其他幾司的人呢?你們從山頂離開後,怎麽分路的?”
十四號說:“一司的五個人,一號二號,應該去找木旗了,三四五號聽說打算找水旗。二司的四個人,兩個人守在門口,打算攔截主動提前帶旗的人,另外兩個應該也要找水旗,剛剛我看他們的行走路線,估計半路上會碰到。”
簡玉紗了然,一司實力強大,方法也很直接,主動進攻便是。二司的戰略是,一邊守株待兔,一邊主動出擊,出擊的兩個兵士,主要目标肯定集中在三司和四司身上。
十四號繼續說:“我們司的四個兵分兩路……只能見機行事。你們四司的我就不知道了。”
簡玉紗點點頭,對目前所知道的消息,很滿意。
十三號小心翼翼地問:“我們、我們可以走了嗎?”
十四號也凝視着簡玉紗,他的餘光落在簡玉紗拿箭的手上,生怕簡玉紗一箭射中他們的馬,一旦馬匹受傷,他們便落了下風,離淘汰也不遠了。
簡玉紗雲淡風輕說:“你們走吧。”
十三十四又對視,擔心簡玉紗耍詐,他倆戰戰兢兢離開簡玉紗的視線,一人打前走,一人善後,生怕簡玉紗從背後偷襲。
但簡玉紗比他們想象中有信用,說放過,就放過他們了。
簡玉紗等他們二人走了之後,便跟上了,倒不是為了襲擊這兩人,一司是很強勁的對手,可以說是其他三司共同的敵人,現在她每淘汰一個人,都是替一司鋪路,她還有用得上他們的地方,暫時不必淘汰任何一個人。
她追過去,是為了周常力。
簡玉紗和周常力相處的日子不短,兩人也算交往頻繁,此人小算盤多,不用些計策,他不會說實話。
簡玉紗趕去水潭的時候,周常力已經不見了。
十三十四號一人下水,一人望風,看樣子,也沒有什麽收獲,二人便去別處有水的地方尋找旗幟。
簡玉紗也去了其他有水源的地方。
水旗要麽在周常力手中,要麽就在其他水源地方,總得排除一個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拿渣男身體刷聲望的事,不用擔心,以後這些全部是女主的,是簡家的。
西瓜盡量每天保證雙更,寫的真的蠻多了_(:з」∠)_多了寫不動,就算還有時間,腦子裏總是只想着一件事,總會有種疲憊感的,就像大家平常學習,同一科目看多了,就是會膩,怎麽也使不上勁兒的感覺,再看下去,只會消磨激情和耐心。
這文構建了一套軍營裏的體系,人物也多,肯定得寫一段時間,幾個月長的時間,追文累……寫的也累呀,但我還是得堅持下去,得當做很日常的一件事去做。
好吧,說了一段話我也不知道重點是啥,應該是,再難我也想堅持下去吧。
所以希望大家多給我正面情緒,謝謝諸君(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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