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挑釁需謹慎
小皇帝扪心自問。
首先,他肯定沒有在吃任何人的醋——對于後宮,他從不動心;對于沈言川……這個脫褲狂魔,還打過朕,朕怎麽可能吃他的醋!
既然不是情感方面的問題,那就是計劃本身的問題。
沒錯,朕要你們制造一點看似暧昧的接觸,不是讓你們真情實感的摸他!
小皇帝捋順了,信心恢複:“呸!你還好意思問!她們摸你,你不知道避嫌啊!就傻站着讓她們摸!你是朕的男人,你的胸能随便讓人摸嗎?只有朕可以摸!”
他越說越來勁,直接一撲,将沈言川撲倒在榻上,按住了對方,居高臨下繼續訓人:“你還笑!你有一點做後妃的自覺嗎?不知道後宮全是看到英俊的棋博士眼裏會放綠光的狼嗎?”
沈言川的笑留在了唇角,語氣中含着一種帶有嘲諷性的淡然:“臣妾整日霸占着皇上,哪裏會知道這些。”
小皇帝覺得這話頗耳熟,然而氣在頭上,哪裏顧得上細想:“還嘴硬!看朕不把你這嘴咬了!”
他說完,低頭就親上了沈言川,先占個便宜做起手式,緊跟着啊嗚啊嗚地咬起對方來,光咬嘴唇還不夠,不一會兒還轉戰了下巴和腮幫。
沈言川被亂啃一通,面頰上濕漉漉的,只覺得眼前的情形很荒誕,自己像是被一只闖了禍還鬧脾氣的小狗崽子舔咬了臉,而且他這個被設計的人還沒生氣,狗崽子卻鬧得沒完沒了。
于是他伸手捏住對方的下巴,迫使對方暫時停止了胡鬧,同時坐起身,讓對方剛好坐在了他的腿上。
小皇帝受制于人,不能很好地說話,就眨着眼睛看沈言川。
沈言川拿袖子擦了被咬得微紅的臉,鳳眼微眯,笑出了一種危險的妩媚:“皇上,不會懲罰人,就不要懲罰。”
小皇帝愣怔一下,又恢複了神氣,推開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怎麽,還嫌朕罰得輕了?想要點兒厲害的?”
“厲害的?好啊。”沈言川一扣他的後腦勺,唇就貼了過去。
小皇帝萬萬沒想到對方竟自行領了“罰”,而且“自罰”得确實挺“重”,反客為主,攻城略地,無所不用其極,“罰”得他忍不住閉上眼睛,小貓兒似的哼了一聲,腦袋也暈暈乎乎的,一雙手不自覺摟上了沈言川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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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他感覺氣息漸漸不夠用,就伸手去推沈言川。
沈言川放開了他,同時拉着他一起跌到被子上。
小皇帝大口地喘了氣,整個人側躺着面對沈言川,手軟軟地搭到對方的胸口,一條腿還架在對方腰上,是個七歪八扭的暧昧姿勢。
他睜開眼睛,看到沈言川靠過來,鼻尖觸在他的面頰上,口中徐徐吐出一點熱氣:“皇上怎麽敢就這樣懲罰臣妾?難道沒想過臣妾是個男人,若是起了興致,難免會做些別的事情?”
小皇帝頭一次與人狎昵成這樣,此刻正沒心沒肺地回味着親吻的舒服,從心口到指尖都是軟的,一點沒意識到危險的逼近:“朕又沒幹壞事,你不能欺負朕。”
“沒幹壞事?”沈言川壓低的聲音忽然帶了寒意,“皇上說這話,是當臣妾是傻子,還是當太後是傻子?穢亂後宮的罪名,也是可以随意安在人頭上的嗎?”
“朕知道分寸,”小皇帝臉上懶散的笑意終于收斂了些,哄勸道,“朕已經吩咐過了,在場的全是明白人,不會……”
“不會将此事洩露一絲一毫?”沈言川一手捧着小皇帝的臉,用手指描摹了對方粉紅的嘴唇,然後湊過去親了親。親完後,他聲音中的寒意又褪了,“其實皇上早就覺得,臣妾不會真正同皇上xing房,是不是?”
他這麽和風細雨地親,小皇帝混混沌沌地睜大了眼,臉微微紅了:“朕以後不會再戲弄你了……朕知道你是好的,沒想要傷害朕,朕答應以後好好上朝,不為難你……”
他一番親親熱熱的小話還沒說完,就被沈言川打斷了:“那皇上恐怕是誤會了什麽。”
小皇帝有些茫然:“什麽?”
沈言川攬過他,在他耳邊悄聲道:“皇上,幾個吻就能讓你卸下心防,你真的太好騙了。不如你轉過頭看看?”
小皇帝聞言心緊了一下,扭頭一瞧,發覺沈言川的另一只手擡了起來,手裏抓着條破破爛爛的絲綢褲子,只是樣式怪眼熟的……這不是早上自己穿的那條嗎!?
小皇帝夾緊雙腿——什麽時候……只剩一條褲腰帶了!!!
沈言川隔着龍袍,在他渾圓緊繃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皇上,你也是男人,應該懂得一個道理——永遠不要挑釁男人。”
此刻,恐懼蓋過了興奮,小皇帝的頭腦終于明晰起來,手腳并用地開始反抗:“沈言川,你不能!太後是不會允許你那麽做的……你敢那樣做,朕不會放過你!”
這等反抗的結果毫無懸念,如兩人初次相見一般,唯有失敗二字。
“皇上要記得,臣妾再美,也是一個受過暗衛訓練的男人。不要說毫無武功的你,就算同時對戰十幾個侍衛,臣妾也不落下風。”沈言川一邊說一邊将那早已無用的褲腰帶抽了出來,将小皇帝的雙手綁在了床頭,“再教皇上一個道理,沒有對抗他人力量的時候,作完挑釁就要承受下不來臺的後果。”
一刻前,後宮。
虞美人看着皇上離開的方向,有些擔心:“皇上好像很生氣啊,這個樣子是要懲罰言妃了吧?”
“我看不像。”楚才人拿帕子擦着臉上的水漬,“言妃娘娘那麽厲害,能被罰什麽呀?”
“就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這皇上最厲害的手段只剩贏錢,說不定生氣就是做做樣子。”王婕妤抱着劍哼了一聲,“哪個男人還能對美女生氣呀。”
虞美人和楚才人同時扭頭,異口同聲:“言妃是男的!”
“男的???!”王婕妤打雷似的喊了一聲,“你們他媽的怎麽知道?”
“哦,我去換衣裳了,告退。”楚才人福一福身,趕緊溜了。
“臣妾餓了,用午膳去了。”虞美人也快步跑了。
王婕妤看兩人朝不同方向散去,心煩意亂間不知追哪一個,氣得一跺腳:“都瞞着我!媽的,都該剃頭!”
另一邊。
彤妃被小福子引到言妃宮中,還沒正式進入廳堂,便停下腳步嗅了嗅,對貼身宮女道:“薄奚,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宮裏散發出來的味兒,跟前一陣子我們院子裏那經久不散的味兒特別像?
喚做薄奚的宮女點頭:“應該就是!”
彤妃問小福子:“公公,請問這是什麽味道?”
小福子誠惶誠恐地答道:“回彤妃娘娘,這是螺蛳粉的味道。”
秋露苑。
一群宮人正爬了梯子去摘掉在亭子頂上的風筝。
“哎,亭子上還有東西!”
“什麽東西?”
“好像是個……繡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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