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有謝安飒看見才對。如今謝安飒三魂困守，神識不在，如何能指認我？這謠言，又是從何處起？”蘇九衣凝眉，仔細思索着個中細節。

“看來此事定是有人有意為之。”顧寧華敲敲頭，真是頭痛得很。

“讓阿貘暫避一段時間，不要出來。”顧明承走到蘇九衣面前，聲音較之以往，溫柔許多。

“一群凡夫俗子，能奈小爺何？”阿貘臭屁得不行，那些凡人他可沒放在眼中。

“別添亂。”蘇九衣狠狠敲了一下他的頭。“這人間還是有些能人異士，到時你要是被人剝皮抽筋，我可不救你。”

“小爺才不需要你救。”阿貘背過去，雙手交叉橫于胸前。

“鬧什麽孩子脾氣，再不聽話把你扔回蓬萊。”蘇九衣生氣道。

“哼。”阿貘一個跟頭遁走。

“阿貘。”顧寧華看看離開的阿貘，又看看生氣的蘇九衣。唉，真是事情多。

“按照你之前所說，再無人淮南王府之事是你所為。那你真的确定那個妖人已經死在你法術之下了嗎？”顧明承提出自己的疑慮。

“軀殼已死，元神未滅。”

“看來此事極有可能是他所為。”

“我一定會要查出這妖人的真實身份，以及……”說到一半，蘇九衣便住口，未再繼續說下去。

“我會幫你。”看着蘇九衣疑問的目光，顧明承又補充道“此事早已與我兄妹二人牽連，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眼下，還是先想個辦法讓謠言平息。”

将軍府外，興起一群鬧事之徒，不知受何人慫恿，百姓聚集，直言要将軍府交出蘇九衣和阿貘，更說要司天閣将他們斬殺。

“寧華，你先安撫母親，莫讓她老人家擔心。”顧明承目色凜然，“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蘇九衣看着他。事情既然是她惹出來的，自然也當由她收尾。

五行陰陽陣

“你暫且不宜出面。”顧明承給了她個放心的眼神。

“嗯，好。”蘇九衣看着他堅定的眼神，逐漸放定心神。

将軍府外，百姓聚集。素來民懼兵，更何況在京城重地，一般是不敢來将軍府前鬧事，此次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蠱惑，一個兩個都像不怕死似的。

“顧将軍，虧得你還是大将軍，居然私藏妖女，飼養妖獸。”人群中不知時誰大喊一聲，聲聲質問着顧明承。

“她乃女仙，何來妖女之說？你們又是受何人蠱惑，肆意妄為，來我将軍府前鬧事？”顧明承目光如劍犀利，只一眼便逼得那人心生怯意。

“什麽女仙，分明是妖女，她食人魂魄，淮南王世子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另有一人裝着膽子喊道，仗着人多氣勢足。

“淮南王世子魂魄被九衣所食，你是親眼所見，還是道聽途說？”

面對顧明承的逼問，衆人面面相觑，三人成虎，他們大多都是聽說，至于謠言源起于誰，已經沒人記得了。況且秉承着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他們怎麽可能讓妖孽在京城中大搖大擺地生活。

面面相觑半天，終于有個人大着膽子喊出來。“我……我是親眼所見。我是淮南王府的家仆，我親眼看見的，就是那個妖女害了我家世子。”

有人作證，瞬間又人聲鼎沸，又是先前那些喊聲，也沒什麽新鮮的。

“你親眼所見，那當時發生了什麽，你倒是說出來，讓我們都聽聽。”顧明承冷哼。

“那妖女突然闖入王府，抓着我家世子就吸食起魂魄，下手狠毒。”那人只說着一句大概的話，個中細節，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那日，本将軍已經審問過淮南王府所有人，并無人見過九衣姑娘，怎麽偏偏就你一人見着了？更何況，王府上下皆被問話，本将軍為何從未見過你？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竟然冒充淮南王府家仆。”顧明承幾句逼得他無話可說。“來人，将這妖言惑衆之人拿下，改日審理。”

那人見家将捉他，慌忙中喊道“那天我剛好外出，不在府中。”

“更是可笑，你不在王府，又是如何親眼看見的？莫不是長了千裏眼、順風耳？”顧明承也不跟他客氣，直接讓人綁了他。

鬧事和圍觀吃瓜的百姓們，面面相觑，難道真是謠言？

“聖旨到……”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京都謠言，擾亂民心。為證謠言之僞，特命大将軍顧明承送蘇九衣、阿貘二人入五行陰陽陣，封陣七日，以證其身。欽此。”傳令官下聖旨到，顧明承跪下聽旨，許久也未承接。

只因他心知肚明，那五行陰陽陣是什麽東西。

“顧将軍，接旨吧！”那傳令官再次提醒。

“接吧，小小五行陰陽陣，我尚且不懼。”蘇九衣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他身後。

顧明承回過神來，看着明晃晃的聖旨，只得接下這重如巨石的聖旨。“臣接旨。”

蘇九衣看着門前的這些凡人，看着他們對自己的恐懼，只覺得可笑。“果真如他所說，凡塵俗人皆愚昧，肉眼凡胎，不識仙妖。禁不住人言，受不得蠱惑。”

“妖女，你還命來。”不知道人群中是誰喊了一句，群憤而起，皆是聲讨她蘇九衣的罪行，從謝安飒的失魂，到誰家的雞死了，仿佛都是她蘇九衣所為。

蘇九衣聽得心煩，便不想再聽了，轉身進入将軍府中。至少在這府中，能得片刻安寧。她心知，這府中也少不了閑言碎語，但因顧明承嚴令，便都住了嘴。

“九衣，外面那些人說什麽，讓他們說去吧。我們都相信你。”顧寧華說着安慰的話，讓她寬心。

“九姐姐，你也不要難受。大不了我們回蓬萊，眼不見心不煩。”阿貘倒是心大得很。

“我這不是難受，而是聽的聒噪太多，惹得我心煩。我修的是無欲道，人言與我何幹。我只是擔心寧華你們會受我們牽連，被他們當做異類。”

“九衣，放心吧！要是真到那個地步，我就跟着你修仙去。”顧寧華笑道，雖說開玩笑，卻又有幾分認真。

“蓬萊才不會收你這樣的野蠻丫頭呢！”阿貘鼻子沖上天，臭屁得很。

“小鬼，說誰野蠻呢！”顧寧華一個拳頭，使勁在阿貘頭上按壓。

“臭丫頭，放開小爺的頭，會長不高的。”阿貘漲成包子臉，揮舞着肉拳肉手，可就是夠不着。氣得他又化作少年模樣，伸手抓去。

顧寧華見招拆招，不用法術的話，她武藝還是勝過阿貘的莽拳許多。看着他們兩人打鬧，蘇九衣扶額，這種時候也鬧得起來。

“明日，我陪你同去。”顧明承說道。

“你去幹什麽？”蘇九衣疑惑看着他。

“五行陰陽陣，乃前任國師所創，我比較熟悉，或許能夠對你有所幫助。”顧明承不太放心。

“不用，不過是人間小輩創下的陣法，對我而言，算不得什麽。不過在陣中待七日而已，若是不爽，大不了破了便是。”

“就是，九姐馬上就要修行屆滿兩萬年了，這些她都不放在眼裏。”阿貘趁空探出個頭來。

“兩萬歲？”顧寧華吃驚，這個數字她想都不敢想。

蘇九衣尴尬地笑笑，狠狠地瞪了阿貘一眼。“閉嘴。”她咋就讓這貨留下了，老底都快被他抖幹淨了。

“九衣呀，要不然我也跟着你修仙好了，說不定也能活個幾千幾萬歲。”顧寧華熱絡地挽着蘇九衣的胳膊。

“休什麽休，九姐不收徒的。你要是求求小爺我，說不定能考慮考慮帶你一起。”阿貘在眼前晃悠。

聞言，顧明承神色微異。

“你除了吃還會什麽？”顧寧華翻個白眼，以鄙視的眼神看着他。

“小爺我會的可多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小爺我做不到的。”阿貘漲紅了臉，跟她死磕。

怎麽又吵起來了？蘇九衣只覺無奈地頭疼。

“将軍府還真是熱鬧……”只聞不速之客之聲，衆人聞聲看去。

入陣

“是你。”顧明承皺緊眉頭，很是不悅。他這将軍府什麽時候成為市井之地，任人随意入內。

“玄冥。”顧寧華欲言又止。

“諸位還真是好雅興，不知是太高看自己，還是太小看這五行陰陽陣。”玄冥自顧自進屋，不待請，便已立于衆人面前。

“你若是只是來說這些風涼話的，那你可以回去了。”顧明承并不喜他，正如他不喜顧明承一樣。

“我若不說這些風涼話，明日他們必死無疑。”玄冥忽地目光一冷，直直地看向蘇九衣阿貘二人。

“這世上想要小爺命的人不少，但能取小爺命的卻不多。”阿貘嗤之以鼻，根本就沒把玄冥的話放在心上。再怎麽說這裏也是人間，一群凡夫俗子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