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仇恨根源
冰層開裂,謝安兩手扒着冰面,勉力咬牙撐住,這是來自本能的求生信念。
手臂一點點往下滑,冰睛鳥急的發慌,可不知為何,一股發毛的震懾感席卷心頭,讓它不敢動彈。
終于,他堅持不住,兩手一松,整個人仰面落下了深淵。
黑色冰面掀起冰爆,每一片冰渣都攜帶着致命的危險,化作黑色巨龍的模樣,咆哮着肆虐在天地間。
伏娲自巨龍頭頂現身,極致冰寒下,她發絲亂舞,卻是面不改色,瞳眸愈發深邃,指揮着巨龍一個俯沖,轉眼間下了深淵。
謝安半睜的無神雙眼倒映着她如天神降世般的身影,脆弱的指骨輕動,盡管他看見的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子,但他的眼珠卻半天也舍不得眨動一下。
深淵下的吸力忽的加大,漩渦般的氣流幾乎要把人割裂。
伏娲神色沉冷,縱身下躍,加速力道,張開雙臂将謝安迎面抱住,旋身一轉。
黑色長發劃過他的面頰,謝安冰涼刺骨的臉貼在了她肩頭。
放置背部的手極快的輸入靈力,他的靈脈頓時被解開,新的血肉一層層的覆蓋上來。
深淵裏伸出一只黑色的骷髅大手,伏娲眉目鋒利狠絕,另一掌聚集冰眼,狠狠一掌拍下。
巨龍低頭帶着兩人飛走,伏娲掌心對準深淵,暴冰雪如同鋼刀,飛速不斷的沖出,很快攪碎了骷髅大手。
“陰冰天水決!”深淵中傳出一聲尖利的小孩聲音,透出詭異的滄桑之感。
伏娲足尖一點,人飄飛而去,巨龍順勢沖進深淵,天地間再爆出震顫。
“老匹夫!想出來,且等本座死了!”一字一句,她眉目冷如刀鋒。
巨龍卧倒,填補了裂開的縫隙,震顫緩緩散去,然而謝安卻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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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黑霧升起,當中顯出一個嬰孩的模樣,渾身血色裂紋,眼珠泅紅,膚色青白發灰,看着十分可怖。
“哼,大言不慚!”小孩子的聲音對應着話中的蒼老語氣,實在是讓人出戲。
“當年岳拙老兒都僅是将本座封印鎮壓,就憑你如今小小元嬰,便是有陰冰天水決,又能将本座如何?”
伏娲輕嗤一聲,“何必裝模作樣,我派祖師爺設下金剛陣法,多年來你身上的鬼氣早已化去了十之七八,若你真有法子對付我,當年也不會任由本座逃脫!”
語調一沉,“現在,給本座滾回去!”
一聽她提起當年事,鬼王面上挂不住了。
千年前伏娲自封重冰地谷,為了躲避十三花,她只能拼着一口氣跑進了三十尺之內的寒冰禁地。
因為極陰體質,她在這地方還勉強能撐一會兒,在躲避十三花的過程中,她爬上了一座黑色冰山,卻發現了一間洞府。
那時伏娲已經是強弩之末,誰知天不絕,讓她找到了通天門祖師岳拙留下的陰冰天水決。
這功法雖說是岳拙所創,可是卻與伏娲才是天作之合,她的體質修煉,當天就學會了最初級的融冰一體,得以能在這冰天雪地多撐一段日子。
也是因為在這裏待久了,看多了兇靈彼此吞噬進化,伏娲悟出了神識化身大法,化了不少惡靈增長實力。
那時她的實力直接飙到了金丹中期,在那一次進階中,整個重冰地谷的陰氣靈氣全都聚集在一處,引來了地底沉寂多年的鬼王。
伏娲的體質對修士有好處,對鬼王這樣實力大損的更是,它趁伏娲閉關穩固之時,入侵她的神識欲要吞吃她的肉身靈魂進補一番。
誰知遇上了硬茬子,這是個生冷不忌什麽都敢下肚的主。不僅被她化走了一小部分鬼氣,自己好不容易維持住的成人形象,也一朝回到嬰兒時。
究其失敗不過三點,一來它被封印許久,金剛陣法早已讓它的實力跌落地底,二來它輕敵了,才輕易着了道,三來伏娲所學陰冰天水決,本就是當年岳拙對着寒冰地獄悟出來的,乃是他的生來克星。
鬼王咬牙切齒,這女人目中無人毫不給面子,多年來絲毫未變,“好,還望你永不後悔!”
它的投影消失在冰面上,伏娲神色沉沉,看向已經恢複肉身的謝安,他靜靜的合着雙眼,唇色臉色白如宣紙,俨然是個死人。
鬼王的拿手絕招便是攝魂,就算伏娲全盛之時,能将它打退,卻留不下被它攝走的神魂。
此時,謝安最重要的命魂不在這。
它剛剛的話明擺着了,伏娲懂,指尖将謝安的亂發撥開,看着這多災多難的人,輕輕嘆了口氣,“謝安,你可以嗎?”
……
此時烈火城的飛舟距離通天門僅有千裏之遙,上賓的房間裏,溫寂洲難得睡着了。
他緊擰着眉頭,像是陷入了可怕的夢魇。
血,全是血……爹死了,娘也死了,他們眼睛睜的大大的,就那麽看着他,像是在鞭笞他,報仇,要報仇啊寂洲!
彼時,溫寂洲方才六歲。
他爹本是一個小世家溫家的偏門弟子,三靈根的資質,一直老實本分悶頭修煉,後來遇見了他娘,築基散修合玉道人。
溫華對合玉一見鐘情,一直默默守護,可惜合玉卻不是個普通散修,她是個邪修。
合玉資質不行,便走了捷徑,修了多情道,以玩弄騙取他人真心,借此修行升級。
遇見溫華時,合玉已經是築基後期了,前前後後愛過她的男人不少,但是都被她傷透了心,她每一次都潇灑離去,誰知到底還是栽在了溫華手上。
因為動了真情,她修為一直停留在築基後期再無寸進,溫華為了讓妻子增進修為,出生入死尋找天材地寶。
積累了一身暗傷,後來與人奪寶時,不敵對方被打傷,至此身體一落千丈。
合玉帶着他脫離了家族,去了一處幽靜小鎮,開始全心全意照顧丈夫跟兒子。
溫寂洲的記憶裏,父母很恩愛,雖然母親總是外出找藥打獵,父親總是虛弱多病,但是他們一家三口很快樂。
可惜好景不長,在溫寂洲六歲這年,母親突然就三天兩頭的不着家了,他開始不安,問父親,父親也只是默默搖頭。
大概父親也以為母親是要離開他了吧,所以總會對他耳提面命,不管母親最終做出了怎樣的選擇,永遠都要聽她的話,不可以傷她的心。
然後有一日,母親揣着一個小罐子滿臉喜色的回來了,溫寂洲趴在門縫上,看見母親從罐子裏掏出一個血紅色的還在跳動的肉塊。
後來他知道,那是一顆心,一顆充滿了熾烈愛意的真心。
父親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極力抗拒,但在母親的眼淚和哀求中,他吃下了那顆活心。
溫華面色漸漸好轉,身體也不再虛弱,但卻一直叫着痛苦,溫寂洲年幼無知,舍不得父親難受,便趁着母親去賣靈藥的時候,偷走了丹鋪一顆劣質丹藥。
而之後,沒過幾日,便有人上門。
母親将他藏在一個隐蔽類的法寶中,他眼睜睜的看着對方闖進門來,殺死了母親,殺死了父親,血漫了一地,整個屋子都是令人作嘔的腥氣。
六歲的溫寂洲從此沒了天真,及至後來,他在血泊的房子裏待了兩日,等來了謝安。
謝安說他是自己的哥哥,他來晚了,他很抱歉。
那時候的溫寂洲是多麽愛這個哥哥啊,他将他看做救命的稻草,唯一的親人。
兩人上百年的兄弟情義,盡管他很多次暗暗妒忌過他,可他從來沒有想過傷害這個大哥,甚至一直跟在他身邊,直到有一日。
他知道父母的死,是當時年僅八歲的謝安一手策劃時,溫寂洲的世界從此颠覆。
從前謝安的那些好,就全成了別有居心,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邪惡算計。
這個人的默默無聲,讓他覺得恐懼,覺得渾身發冷。
兩人是死敵,永無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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