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俗真之道

秋雨初停,薄霧籠罩。梅心推門道“許大俠,公子請您去聽琴。”

許風流放下筆,将寫好的推薦信用木條壓好,道“梅心姑娘,我這有一封寫給芒大人的信,待會幹了,請你替我送出去。”

“許大俠為何要給芒大人寫信?難道是想請芒大人舉薦月灀梨?”梅心猜測道。

“是啊,梅心姑娘真是聰明!這樣一來,我也就不必再去壺州,省下時間,可以回去看看小柳兒。”

“小柳兒?小柳兒是誰啊?許大俠叫的好親切?可是又不像是對喜歡的人的稱呼。”

“呵,親人。我兒子。”許風流笑道。

“兒子?”梅心驚訝地捂住嘴巴,沒想到許大俠已經有兒子了。

許風流點點頭,道“還請梅心姑娘帶路!”

梅心轉過身,帶着許風流出門一路向左而行,穿過一片花樹林,便來到一片靜谧幽藍的地方。

此間,猶如夜空星辰,四周是一片開着藍色梨花狀的花樹,藍色小花們簇擁在枝頭,遮掩住少許的紫色粉色花瓣。

“這裏好美啊!”許風流嘆道,看向身旁,發現梅心已經不見了。

清風微拂,靈鳥啼聲,許風流看向樹間的碧河,尋着琴音來到一處。一棵紫色花樹橫在碧河之上,身着淡粉長衫的男子坐在樹上,手扶琴音,腳揚碧水。

許風流靠着花樹站着,看着美得無可挑剔的男子,突然覺得一向自诩倜傥風流的自己被比了下去。

“四姑娘以美色相誘,許某有點困惑!”許風流調侃道。

“美色?”男子擡眸看向許風流,寵溺一笑,道“我美嗎?風流?”

許風流淡淡道“若你是女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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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風流話沒說完,便被男子搶了道“若你是女子,我必娶你為妻。一生只愛你一人,其他女子一概拒之門外,黃泉碧落,永相随!呵呵……”男子說着說着便笑了起來,“這是多少人說過的話了?你想拿來糊弄我?雖說是像我愛你一樣普通平常,還是能套住不少人的心。因為他們覺得雖然這是一句很平淡的表達,但從自己愛的人口中說出來就是不一樣的。可是我,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一樣!呵呵……”

還以為他是說自己若是女子,他必娶自己為妻……原來是在猜自己要說的話。許風流緊了緊拳頭,又落下,強笑道“不過這次,你總算沒猜對我的心意!我想說的并不是這些。”

許風流道,“如果你是幻櫻,那麽我會說,若你是女子,我必不會如此近你!”

“為何?”

“華而不實或者美貌與智慧并存,但這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麽?”

“真!”

“真?你是說天真,還是真實?”

“都不是,但也包括。幻櫻身上有的,就是這種‘真’。可我在你身上并沒有發現,你還要說你,就是幻櫻嗎?”許風流氣憤道。

“我本就是,為何要我自己說出來。這是固有的,存在的,你可以在平靈打聽靈語花教,但沒有一個人會跟你說夢幻櫻這個名字。這是我教弟子們的禁忌。靈語花是我教的靈花,純潔,淡雅,智,真,道。而我作為教主,便要盡力靠近這些字,不然,我教弟子亦不會聽從于我!”

“你是靈語花教的教主?”許風流訝然。“怪不得你會‘彼蕙蘭花’!”

“可你為何會不辭而別?讓我找那麽多年?”許風流道。如果他真的是幻櫻,那麽自己懷裏揣的這枚銀針,他應該識得。

那麽月淅洺說的,楓月軒前落過靈語花,是怎麽回事?

“因為那時,我還不是教主。我教對教主的選擇,有多重規則,你不了解。當年,我并非有意不辭而別,這些年也并不是故意不見你的。我一直在閉關修煉教□□夫,無暇顧及太多。你也知道,靈語花教一直對江湖事務不聞不問的。”男子解釋道。看向許風流的眼色,多了同情與感激。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許風流道。

“沒錯!”男子誠懇道。

“那麽你便以你教的靈花起誓,你沒有半句謊話!”

“我不需要以本教靈花起誓,因為本教的花是屬于教中所有人的,我并不能代表他們的人格與權力。不過,我可以以這個起誓,”男子掏出脖子上戴着的青色小劍,“綠靈通靈,我以自身的靈力起誓,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夢幻櫻!”

“你呢?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男子道,看向許風流的神色多了幾分暧昧。

許風流迎着男子的眼神,看了許久,方道“疑點太多,我還是不能相信,你就是幻櫻。”我也不敢相信,靈語花教的教主是我一直在尋找的人。

什麽?難道剛才的發誓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自己可是很認真的,以自身的靈力起誓,弄不好會遭反噬的。可是許風流還是不相信!

“也罷,你也許一時難以接受,自己找了那麽久的人,一下子蹦出在你面前。”男子道,“你可以試着以夢幻櫻叫我?但我要告訴你,這名字在別的地方叫是很正常的。如果你在平靈或我教弟子面前叫,那就證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許風流聽着男子的叨叨,突然有點不耐煩,明明哪裏都不像,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強調,他就是幻櫻呢?難道是有目的的?什麽目的呢?

“那麽便繼續聽琴罷。”男子道。

許風流點點頭,“嗯”了一聲。可是心情已被打亂,這琴聲該如何聽下去呢。

心情好,一切都好;心情不好,一切便亂了。當苦苦尋覓的日子走到了盡頭,無路可走的時候,會突然懷念那些苦苦奔波的日子,至少那個時候,心裏充滿了重逢的期待;而現在,一切被畫上了可疑的句號,雖然想去将它擦拭,可是卻沒有足夠的理由與體力了。

“風流,風流……”許風流睜開雙眼,便看到男子近在咫尺的面孔。許風流眨了眨眼睛。

“你是不是累了?你的傷勢還沒好透,唉,我真不該這個時候把你叫出來,聽什麽琴!”

原本是想讓他好好聽自己彈琴的本事,結果許風流靠着樹睡着了。

“你真的是幻櫻嗎?如果你不是的話,我該怎麽辦?”許風流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伸手撫上與記憶中完全沒有一絲重疊的面孔,嘆道,“如果你不是幻櫻,我卻沒有再繼續尋找下去的動力了,該怎麽辦?真的幻櫻該怎麽辦?”

男子伸手将他擁進懷中,緊緊抱住,嘆道“我才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對!明明我就是,你卻不能相信我。我該拿你怎麽辦?”男子撫着他的背以示安慰,道“風流,我們到處去走走罷。這樣一直大眼瞪小眼的,你始終不了解我,不相信我,我們出去走走,多經歷點事,或許你就相信我了。”

許風流看着突然神色蒼白的男子,在他懷中點點頭,道“讓我,讓我看看你肩上的傷!”

男子調笑道,“怎麽了?開始關心我了?還是覺得自己當時沒有用勁?”

許風流咬唇不理會他,輕輕掀開他的衣衫,突然失聲大叫道“啊!怎麽會這樣?”

男子突然一把推開他,迅速拉好自己的衣服,虛喘道“暫時不要靠近我!”

“為什麽?”許風流睜大了雙眼看着他,一臉茫然。難道剛才那一瞬間的溫暖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見許風流一臉神傷,男子安慰道,“風流,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只是我的傷太重了,有些奇怪,我不想你難受!”

許風流這才露出一絲笑容,道“沒關系,我不怕。這傷勢我造成的,我應該負責。”

男子笑道“負責?你怎麽負責啊?”

許風流看向他的右肩道,“我略懂一些醫術,可以配合藥師治好你。”

“風流,我想有些事情,應該讓你知道。我是靈語花教的教主,我會幻術,用的是靈力。”

“這個我知道。”許風流道。

男子伸手打住他,“我知道你知道這些,所以你也應該明白,一般人的藥物對我不管用,我療傷的方法也與常人不同。就像你剛才看到的那樣,我的傷口是帶着透明的黑色夾雜着紅點,這雖然是你的劍所傷的,但也不全是你的錯。你的劍只是剛好落在了我先前的刀痕上。”

“那為什麽會這樣?”許風流急道。

“我右肩上的刀痕并不是一般的刀痕,是閉關修煉的時候,使用靈力失誤,被禁地的怪物所傷。這種傷痕只能靠我的靈力來慢慢愈合它。也就是我每次出手,消耗的都是靈力,如果我的靈力不強,一再消耗的話,這種傷口會逐漸變大,最後吞噬我。”

“那怎麽樣才能增強你的靈力呢?”

“目前,我都是通過修煉,吸食靈語花的靈力來增強逐漸的靈力的。還有的辦法,只能等到你相信我之後,我才能同你說。”

許風流點點頭,原來一境說的幻術真的存在。在天境堡的藏書閣裏看到的那些書上,關于幻術的記載,也應該是真的罷。

“風流,你暫時不能靠近我。因為你是傷了我的人,我的傷口見你便是敵人,那些黑色的東西會傷害你的。所以你以後,不要再看我的傷口了。”

“嗯。我懂了。”可是傷口怎麽會傷人呢?許風流沒有問出這句話。這或許是他不能理解的東西罷。

“那麽你說要對我負責的,現在你要怎麽對我負責呢?”男子故意為難道。

“你需要做什麽?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幫你做!”許風流認真道。

男子遲疑道,“要不,要不你叫我一聲幻櫻罷。”

“叫你幻櫻?”許風流突然笑了起來,“這也太簡單了罷,如果你真的是幻櫻的話,我不就是應該叫你幻櫻嗎?你不是讓我試着以名字稱呼你的嗎?”

“也是。那你現在肯叫我嗎?”男子伸手撫上許風流的臉,“試試看?”

許風流看着面前的男子,淡淡開口,笑道“幻櫻。”

“風流!”男子伸手将他拽入懷中,“好開心啊!”

“我也是。”許風流道,話剛說完,便被男子封住雙唇。

什麽時候,自己的抵抗力那麽低了?許風流疑惑到。

男子放開許風流,看向自己的木琴,溫柔道,“我還記得那日,你對我的琴聲的評價。俗而真。”

許風流坐直了身子,靠在他的胸膛,道“我也記得你的回複,‘談真逆俗,順俗違真。’可是我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意思?臉月灀梨也說,不入琴行,終究還是不能夠了解這裏面的水究竟是深,還是淺。”

“這是師父對我說過的話,我只是借用而已。師父曾說過,談真則逆俗,順俗則違真。逆俗則言淡而無味,違真則迷性而莫返。這是難對俗人講的。”

“師父說,我教的道亦非常道。中士聞之,若存若亡。下士聞之則大笑之。唯上根利智之人,方可與言;若中根下根之人,則因所秉智慧薄弱,故聽了或茫然不解,或者認為荒誕而撫掌大笑。下俗之人常抱怨客觀不良,又沉溺俗事俗利,因而常順俗違真,迷性莫返。”

“幻櫻,你的師父可真是博學。我竟也沒能懂。倘若你師父還活着,我必要借你的關系,拜他一拜。我雖然才學淺薄,但對大智大慧者,卻充滿了好奇與向往。但是一般人,應該都見不到這些人罷。不過這樣也沒什麽,至少這些人的存在,讓那些相信‘真’的人,不會迷失自己,做出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的事來。”

“人生時間的太短,人身所占空間太小,人心的智力大小,人生的物力太小,都是使俗衆迷真莫返的原因。這不是一兩個人可以改變的,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永遠也改變不了。風流,你不必想太多,只要盡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便已經很不容易了。如今的風櫻國已是蒼茫海上的孤船,承載了太多雜物,就算你能夠找到別的船去救它,它也等不到那一天了。自身的病太重,外物又能助多少呢!”

“你說的沒錯,但是下一任君王,總要是一個能挑得起這個擔子重量的人罷。放眼內外,我還真不知有誰能承受。”

“或許是你走的路還不夠,待我傷好,我便陪你出去走一遭。也看看這江湖還有多少‘真’。”

“幻櫻,江湖是沒有‘真’的。不然它也不會被叫做江湖,不然這世上也不會有不願入世的人了。”許風流看着那些被藍色花瓣遮住的紫色花瓣,道“有些事本身就不是真相。”

夢幻櫻握着他的手,寵溺地看着他,指着趴在不遠處的那一團毛茸茸的東西道 “風流,你看!”再同他講下去,說不定會勾起他的傷心往事呢。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那是什麽?”許風流起身,慢慢走過去。“哎,這是只小羊!”許風流抱起小羊,回到夢幻櫻身邊,“你怎麽會養它呢?這麽幹淨,還不錯!”許風流伸手摸着小羊幹淨而柔軟的絨毛,突然發現這只小羊的雙角沒有正常小羊的雙角長,而且竟然是粉色的。

許風流好奇地摸了摸小羊的雙角,問道 “幻櫻,此羊的雙角不同于正常小羊,且又為粉色,可是生病了?還是怎麽了?”

夢幻櫻伸手向小羊的粉角摸去,只見一道紫粉的光芒漸漸散開,生成圓弧狀,将他與許風流籠罩在其中。

夢幻櫻道“此羊自小便與我在禁地修煉,以靈語花樹的果實為食,以靈語花上的晨露為水,從未沾染過什麽雜物髒物,靈性頗佳。只要我在它身邊,觸摸它的任意一只粉角,它便會引用體內的靈力,結成結界,用來保護我不受到其他東西的傷害。”

“沒想到,他這麽瘦小。竟然能保護你!”許風流羨慕道,打心底裏喜歡上了這個小東西。

“是啊。有一次,修煉靈力時,我不慎走火入魔,費了好久才轉回正道,卻因心神疲憊,昏了過去。醒來時,這小家夥正躺在我身邊,身上還帶着傷。我打破結界,才發現洞口有一只怪獸正虎視眈眈地盯着我們呢。原來這小家夥為了保護我,還與那怪獸打了一架。還好那怪獸只有剛生下來的小土狗那麽大,不然這小家夥可就危險了。”

“這小家夥真是太勇敢了!”許風流嘆道,“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見義勇為,敢于同壞人惡人做鬥争!”許風流激憤道,“江湖上那些惡人小人,真應該讓這小家夥去教訓教訓他們。”

夢幻櫻見許風流說的義正言辭,一臉亢奮,輕輕咳了一聲,道“風流,你怎知道這靈羊一定是公的,而不是母的呢?”

許風流慷慨激昂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臉色突然冷了下來。仿佛講的正激動時,被人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下,自上而下,濕的幹淨透徹。

夢幻櫻瞧着許風流僵住的臉色,急忙道“你不要亂想,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是只母靈羊。而且已經懷孕了。”

這一定是故意的!許風流瞧着小靈羊那微鼓的肚子,這不應該是吃的太飽了嗎?竟然是懷孕了!

“風流,你不要生氣。我不是要存心掃了你的興的。我只是想等到小獸出生了,也就有靈獸保護你了。以後我不在你的身邊時,有靈獸代替我保護你,我也就能安心一點了。”

許風流拍拍屁股站起來,神氣道“我有說過,你給的東西,我就一定要接受嗎?我許風流在江湖那麽多年都闖過來了,以後算什麽!就算沒有你在身邊,我也照樣能把日子過得風生水起,陽光燦爛!”

“我知道。只當是我對你的愧疚與彌補,或者是你說的那樣,這是過程裏沒有出現的代價。你覺得呢?”

“我沒有說過過程裏沒有出現的代價是給我一只靈獸!雖然我喜歡這個小家夥,它也能保護我。可我不需要!也不想要!”許風流認真決絕道,“就算你是夢幻櫻,我也不會要的!許風流不會欠任何人人情,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風流,這本身并不是人情與同情。你喜歡夢幻櫻,難道不想與他在一起?”夢幻櫻換上篤定的神色道,“如果你想與他在一起,那麽這不是人情與同情!只有你并不想和他在一起時,這才是人情與同情!”

許風流怔愣着沒有說話。

夢幻櫻強硬道“還是說,你真的沒有想過和他在一起?”

許風流看着突然氣怒的夢幻櫻,沈聲道“是的!這麽多年來,我只是想着要找到他,并沒有想過找到之後,我要做些什麽。當年與他約定五年後,以星眸劍術一決高下,于是我就苦練劍術,四處找人。而現在,劍術也比試過了,人,據說也找到了,我卻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據說?什麽是據說找到了?你還是不相信我就是夢幻櫻嗎?”夢幻櫻怒道。

無視對方的怒氣,許風流嚴肅道“是的!你與幻櫻真的是混無同處。而且你沒有拿出我們五年之約的證物,而且從未提過。”許風流看着夢幻櫻漸漸困惑的表情。心一下子冷了,果然,他也不是幻櫻。這次差一點就當真了!

夢幻櫻一臉疑惑地看着許風流一臉失望地低下頭去,暗自握緊了雙拳。當年約定五年後,以星眸劍術一決高下。他并沒有給過許風流什麽東西。為什麽許風流偏要說什麽證物。到底是什麽證物?

“你還是沒有想出來是嗎?”許風流擡頭道,“既然想不出來,就不必再想了!”真的幻櫻,也是會如眼前這個人一樣忘記嗎?如果幻櫻忘記了,是否也表示我們的緣分也不過如此。我一直在追尋的難道只是個泡影嗎?

許風流淡淡道“今日承蒙教主請我聽琴,天色已晚,許某告退!”

夢幻櫻看着漸漸遠去的身影,惱怒的頭疼。什麽證物?哪裏有什麽證物!

小靈羊看着頹廢地坐倒在地上的主人,跑過去蹭蹭他的衣袖,将一枚銀針丢到他身邊,趴在銀針旁,等待夢幻櫻的誇贊。

夢幻櫻拾起那枚銀針細看,銀針周身泛着淡淡的金光,距針頭針尾五毫厘之處,有兩個小孔,針中央刻着一朵藍色的靈語花,摸在手裏略感粗糙。

“這是……”本教的靈語花針!靈語花多為紫粉色,藍色的并不多見。這樣的針只有前任教主使用過,而前任教主早已不問教中事務。

這枚靈語花針是誰的?

此花針如果配合着使用者的內力,将是很好的武器。畫白從哪裏弄來的這根針?難道有什麽人要對我不利嗎?

可這裏沒有其他人?難道是……

夢幻櫻看向正瞪大圓潤水靈的眼看着自己的靈羊,摸了摸它的絨毛,道“畫白,聽好了,如果這枚針是從剛才那人身上弄來的,你就拿尾巴碰碰我的手,如果不是的話,你就不要亂動。”

夢幻櫻說話,見畫白依舊看着自己。這才松了一口氣,怎麽可能是他呢!夢幻櫻将銀針握在手裏,準備起身。卻見,畫白轉過自己的身子,正用尾巴對着他,試圖觸碰他的手。

夢幻櫻一怔,将手伸到畫白尾巴前,畫白便咬着尾巴碰他的手。“畫白,你是說這枚銀針是許風流的?”夢幻櫻突然失聲道。

畫白依舊搖着尾巴,碰着他的手。

“怎麽可能呢?”夢幻櫻不敢相信地呢喃道。

許風流與靈語花教的前任教主有什麽關系?竟然會有這根銀針。許風流留在這裏,難道是為了探求靈語花教的幻櫻九重嗎?

江湖上是有不少人觊觎着本教的幻櫻九重,希望練成幻櫻九重,天下無敵,青春永駐。可這不過是癡人說夢,他們只知道練成此功的大有裨益,卻不知要為此付出的代價!稍有不慎,便會消散自身全部功力,葬送自己的性命!

縱然是自己,自小練習,也沒能逃過這樣的厄運。許風流前些日子的那一劍,竟是以自己的全部功力為代價!苦心練到第七重,卻為許風流所毀。若許風流真的是別有用心待在這裏的,自己豈不是太大意了。整個靈語花教都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許風流,你究竟對夢幻櫻有沒有感情?

夢幻櫻痛苦沈思之際,卻見許風流凝眉而來,一臉急切。

作者有話要說: PS:本篇中關于俗真之道的內容,是看了豐子恺先生的一本書,有感而寫,當然,裏面是有豐子恺先生的原話的。把這個寫進來,只希望大家在生活中,不要一昧為了追求物質的優越,而忘了精神的豐富與自然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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