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置身江湖
平靈風流閣內的碧湖上,一個白衣男子立在木船頭搖着雙槳,船內一個穿着粉色靈語花衣的女童,一手持荷花,一手兜着躺在外衫裏的蓮子。悠悠碧水,青青菖蒲,閑閑飛鳥。
許風流想不通為何平靈也有一個風流閣,而且靈語花教的教主夢幻櫻竟是住在這裏。如果這個風流閣是靈語花教的,那麽栝州的風流閣是怎麽回事?如果栝州的風流閣也是靈語花教的,那麽他遇見夢幻櫻這一事是不是有人策劃好的?
許風流看向正趴在船邊,一只手拍打着碧水的櫻聖女,道“聖女此番模樣,可真像個小孩子。”
櫻聖女一聽許風流說自己是小孩子,立馬停了手,站起身來,拿那雙粉色的雙眼瞪着許風流,厲聲道“汝不識吾,第一次,吾便不怪罪于你,若汝再拿小孩子三個字來欺辱吾。吾将不顧恩人之情,請示教主休了汝!”
許風流怔愣地看着雙目不含感情的女童,便忘了劃槳。此時一陣水波揚起一道激浪直奔兩人之船,許風流措手不及,急将櫻聖女擁窩在懷。誰知,浪濤甫過,許風流剛直起身子,便被櫻聖女一記耳光扇在左臉。
“如此無禮,汝可知罪?”櫻聖女從木板上一躍而起,站定離許風流三步遠之處,冷冷地打量着依舊坐在木板上的許風流,“汝究竟是如何來到吾教的?半分規矩不識,還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犯吾之尊嚴。若不是看在幻哥哥的面子上,吾定不讓你見到今晚的月亮!”
“哈哈哈……櫻,你如此狼狽!竟然讓一個外人來護你。難道你的功力連這點小浪都對付不了嗎?”
許風流因體內突然亂竄的真氣而動彈不得,拼命想壓制那股冷氣,結果氣轉一周天後,彙成一股寒氣直沖胸口,心如針紮,呼吸刺痛肺腑。許風流擡頭,看向站在船頭上與櫻聖女個子一般的銀發少年。
他不說話的時候,周身泛着一股奇異的寒氣,直逼近者之身,讓人不寒而顫,尤其他頸項的那根靈語花針,寒氣更甚,讓人不得不懷疑寒氣就是從那根針裏滲出來的。
少年似乎對許風流也很感興趣,在許風流看向他頸項前的那根靈語花針時,露出一抹獵獵的目光。
少年完全忽略渾身正泛着怒氣的櫻聖女,沖到許風流身前,擡起他的下巴,淡淡道“櫻,這就是幻帶回來的玩物嗎?”
得不到櫻聖女的回答,似乎也不覺得尴尬。或許是早已料定櫻聖女會在下一秒出手,直接閃到了許風流的右邊,擡起許風流的右手與櫻聖女對抗。
寒氣湧在胸口,如寒冰入骨,此時少年與櫻聖女的對抗之力,又是寒如肌骨,許風流根本無力運功扯回自己的手,“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對戰的兩人見此各自住手,櫻聖女帶着得意的強調,笑道“源,汝将慘兮,傷了幻哥哥的人,你難逃一責!”
那個叫源的少年不屑道,“不過是個外人,玩物而已!幻,能如何?以前我殺了他不少玩物,他連眼睛都沒眨過一下。這次,也不過如此!”
什麽?玩物而已!許風流踉跄地站直身子,雙眸含霜,帶着狠厲道“許風流,不需要任何人同情!許風流的人生也由不得他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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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許風流的話,少年不禁撫掌而笑,“櫻,原來這次的玩物是個烈性子。我收下了,告訴幻,我來替他調-教。”
源說完,對上許風流淩厲而不失威嚴的雙眸,滿意的笑了起來。“你注定要在我手下受盡折磨!”
櫻聖女看向源的眼神頗有深意,她舉起許風流的左手,晃了晃。許風流滿腹怒意的掙脫櫻聖女的手,厲聲道“聖女自重!”
雖然那一晃很短暫,可是源已經看清了許風流手上的東西,“櫻九重?還有你的粉櫻?”源一臉震驚地看向許風流,“你究竟是幻的什麽人?櫻九重加上聖女的粉櫻,你難道已經與幻同床共枕了?”
許風流訝異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的臉上一瞬間閃過多種表情,震驚,訝異,質疑,凝重,恍悟……速度之快,讓許風流覺得這些年的江湖都是白闖了。一個小小的少年,在一口茶的功夫,竟然能露出如此豐富的表情,他真的還是少年嗎?
“不!我不敢相信!”源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撕開許風流的衣衫。
衣破,源看清了許風流胸前的那些的紅痕。輕輕淺淺,絕對不是懲罰性的。這瞬間的一切,對他來說,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幻,竟然對這個人動心了?幻,竟然有了動心的人!
許風流緊握拳頭,狠狠地沖上前去,想打上這少年的面孔。卻被從後随風而來的帶着銀色狐貍面具的男子擒住了手臂。
“源,藥師在找你!”夢幻櫻不輕不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櫻,你該回去了!”夢幻櫻解下外袍,将許風流裹住攬在懷中。
櫻聖女嘟嘟小嘴,“吾知汝定會偏心!也罷,吾只是來看看汝死否。哼!”櫻聖女的身影随着最後一句哼哼消失在風中。
源手握着頸項的靈語花針,沉默地看向許風流,繼而轉向夢幻櫻,道“此時有了動心的人,莫不是上天也要助你一臂之力?”
“藥師是什麽脾氣?我想你比我清楚!”夢幻櫻不冷不怒地看着眼前帶着邪氣的少年,“源,對于他,”夢幻櫻緊了緊自己搭在許風流腰間的手臂,“我只說一句。你永遠記住:他是我的人!”夢幻櫻抱起早已哆嗦成一團的許風流,扯下少年頸項的靈語花針,“今晚讓各位來幽藍之地一聚。源,收起你輕浮的話語,什麽玩物之類的,不要再讓我聽見!”
重重紗帳之內,夢幻櫻以從源頸項扯下的靈語花針為許風流療傷。針落在胸前止住了寒氣的流動,體內的真氣也回歸原位。許風流的痛苦似乎減輕了不少,可剛才靈語花針刺入胸前的那一瞬,任是受過不少傷,吃不過不少苦的許風流,還是止不住發出一聲痛叫。
為許風流擦去頭上的密汗,夢幻櫻也是早已汗濕一身。可是以許風流現在的情況,并不能夠以熱水洗澡。夢幻櫻便端來一盆溫水,用帕巾為許風流擦了身。自己随便沖洗一下,便翻身上床,擁着許風流睡去。
木恒瞧見兩人的情形,對着梅心嘆了口氣。許風流好好的,怎會中毒?而且還是暗芝閣的稀有的毒。
圓月懸空,萬裏無雲。幽藍之地,教中重要人物已經陸續到齊。夢幻櫻的房間裏,許風流依然緊緊抱着唯一的暖氣來源——夢幻櫻。
“教主,源護法說這瓶藥可暫緩許大俠的體內的毒素,要您将靈語花針還與他。”木恒道。
夢幻櫻一只手探出紗帳,接過藥瓶,倒出一顆與許風流服下。“風流,感覺如何?”
許風流睜開雙眼,微微擡起汗濕的額頭,“可以拔針了。”
“好。”夢幻櫻點住他胸前幾大穴,緩緩拔出靈語花針。觸目的紅色,讓他心頭一顫。伸出手将靈語花針交與木恒,夢幻櫻道“把大祭司叫過來!”
許風流原本就不希望屋內再有其他人,現在由于自己身體的變化,更不希望讓他人瞧見笑話了去。急抓住夢幻櫻的手道,“不要叫其他人來,我有事與你說!”
“木恒,你先出去罷!”看向許風流隐忍帶着羞赧的表情,夢幻櫻伸手向他身下探去。
“幻櫻……嗯……”許風流急忙用手捂住嘴巴。
“你中的究竟是什麽毒?竟然還有這種反應?”觸手之硬-燙,令夢幻櫻不得其解。
“畫中春。”許風流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思前想後,除了月公子的‘畫中春’,他沒有中過什麽毒。這畫中春無色無味,讓人無從察覺,當日試招上了月公子的當。只以為他是說笑的,沒想到真的是中毒了。這毒也夠耐心的,竟是在這個時候發作。
“畫中春?我怎未聽過暗芝閣有這樣的毒?”夢幻櫻沈思片刻,“你可知此毒有何特性?風流,告訴我,是誰給你下了此毒?”
許風流一咬唇,伸手抱住夢幻櫻将當日遇見月灀梨之事一說,嘆道“我并不知此毒有何特性。”
夢幻櫻看着懷中臉面潮紅的許風流,“如此說來,範濤畫與月灀梨交情匪淺,且他也知道當年我們去暗芝居拿星眸劍一事。風流,你先待着,我去與教中長老商榷此事,如若不然,我便親自去暗芝閣為你取藥!”
“幻櫻,此事不易。若你信我,便不防帶上我。我最近越來越覺得自己被人算進了一件大事裏……”
“什麽大事?”夢幻櫻握着許風流的手道,“風流,你有什麽事解決不了的,抑或是不明白的,盡可問我,我不會瞞你!”夢幻櫻擡起左手握住許風流的左手,“你且不知,你帶上這串珠子,便就是我的人了。你我雖有名無實,但你要記住,你有這串珠子,便能號令我教弟子。”
有名無實?差一點就成真了。許風流讪讪慶幸,一切還未發生,還有餘地。許風流看着左手上那串樸實無華卻意義重大的珠鏈,右手脫了脫,卻沒弄下來,“幻櫻,你把它拿下來罷。我現在這個樣子,倘若讓別人得了它,豈不是害了你!”
“風流,這是拿不下來的。除非櫻親自動手,否則誰也弄不下來。”夢幻櫻寵溺地摸了摸許風流的頭,“我們有名無實,留着它,我才不着急把你徹底變成我的。”
許風流聽到此話,不免羞澀。兩人怔望了許久,許風流克制住心中的沖動,撇過頭去,坦白道“我其實還不相信你是幻櫻……”
許風流沒有看着他說話,不就是說明他其實還是希望自己就是夢幻櫻嗎?尋了那麽多年的人,突然以陌生的面孔與陌生的身份出現,任誰也不能一下子接受的。更何況是許風流許大俠?夢幻櫻輕笑出聲,“我知道。若你真的信了,我倒是要懷疑你了。”
許風流沒有轉頭,小聲問道“懷疑我什麽?”
“呵。”夢幻櫻傾身探向許風流的頭,“懷疑你不是許風流。”
“我……”
許風流尚未來得及出口的話,被夢幻櫻一個吻堵了回去。
夢幻櫻直起身子,許風流拿手覆在唇上。雙頰染上胭脂般的紅。
“我是真的很想做些什麽,把你變成我的。如果下次再挑逗我的話,記得別把被子拽的那麽緊。”
許風流懵懂地眨了眨眼睛,“我沒有挑逗你!”
難得闖蕩江湖的許風流許大俠露出這樣呆傻而迷人的表情,夢幻櫻抓住許風流覆在唇上的那只手,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聲道“現在,這個模樣,就是在考驗我的耐心。”說完,輕輕咬住他的耳朵,“風流,你說我是先做小人再做君子,還是做僞君子呢?”
許風流伸手推着夢幻櫻,夢幻櫻在他肩膀兩側撐開雙手,一雙眼睛緊緊地鎖定他,像是獵人抓住了自己心愛的獵物,之所以說是心愛的,是因為獵人的雙目很溫柔。
“你不說話,我就要做小人了。嗯?”夢幻櫻作勢要吻下去。
許風流撇開頭,雙手捂住嘴巴,“你應該一直做君子!”
“一直做君子啊?”夢幻櫻嘴角微揚,看着許風流飄忽不定的眼神,為難地皺皺眉,“風流,你能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再去香樓嗎?也不能對其他人想入非非?”
許風流飄忽不定的眼神瞬時有了焦距,看定夢幻櫻無辜而帶有威脅性的雙目。許風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一輩子吃素?又不是和尚,怎麽可能!而且和尚也有偷腥的。
“你不能是罷?”夢幻櫻別有深意地笑了,這笑讓許風流有些毛骨悚然,一時之間,許風流做不了任何回應,只是睜着雙眼看着夢幻櫻的臉。
“我也做不到。一輩子當君子,是不行。”夢幻櫻笑的帶了點邪氣,“以後你去一次香樓,我便做一回小人。你看,之前,我都忽略不計了。”
許風流搖搖頭,那怎麽能行呢?他的家就住在香樓裏,雖然自己閣裏的姑娘們只賣藝不賣身,去自己閣裏的也都是一些正經的公子哥兒與風雅之輩。
“你不點頭不行,如果你不點頭,我便先做小人,再做君子罷。忍着,對身體不好。你覺得呢?”
上了賊船便不容易脫身,更何況還是個對自己很了解的賊。許風流一臉沉重悲痛地點了點頭。那麽這次究竟會不會鳳城看小柳兒呢?
這可是個關乎自己切身利益的問題啊!
“教主,大祭司來了!”木恒隔空傳音道。大祭司來的那麽突然,仿佛是唰的一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氣息與跡象。
“大祭司!”木恒低頭叫道。
“低着頭,聲音卻不低!你什麽時候才能讓我看看教主‘一本正經’的樣子呢?”大祭司的聲音很輕,仿佛是風擦着他的耳跡而過,卻讓人心生寒顫。
木恒低着頭,沒有說話。大祭司似乎很看不慣他這般作揖的姿态,伸出一只蒼白如紙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很不屑,似乎又愠怒的聲音,“哼!”
木恒始終低着頭,大祭司一甩衣袖,大步走進夢幻櫻的房間。大祭司不管去哪裏的房間,從來不用手推門。他所到之處,門會自動打開。木恒知道這是因為大祭司的念術很強,靈力很強。
先前被訓斥的難受與不安,被大祭司大步入屋的氣勢通通壓住。木恒握緊了雙手,如果什麽時候,自己的功力什麽時候能煉到,不用雙手便能來去自如的地步,那麽便能保護教主不受一點傷了。
大祭司看着安然坐在桌前飲茶的夢幻櫻,目光透過重重紗帳,看到了躺在床上,面染紅暈的許風流。
“大師父撇開衆人來尋我,可是有要緊之事?”夢幻櫻在自己的對面斟下一杯茶。
大祭司瞥了夢幻櫻一眼,坐到他的對面,“我是想告訴教主,衆人已回。教主有什麽緊要的事說與我便可。”
“看來大師父已經猜透了我的心思,還告訴衆人我将離教去江湖游蕩一番。”
“猜我的心思一直是你的強項,那麽你也應該知道他們究竟同沒同意。”
夢幻櫻給自己斟了杯茶,“只要大師父同意便行。”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同意?”大祭司伸手捏住茶杯,“你若是走了,教中事務就得落在我肩上。我就要閉關了,你能在明年春天前趕回來嗎?”
“冬即至,我需要抓緊時間趕路。立刻便出發,大師父可有什麽要交代的?”夢幻櫻喝下杯中的茶,“我要帶上畫白。”
“記住你是靈語花教的教主,你的言行舉止代表我教的形象與地位。”大祭司也飲下杯中的茶,“畫白前日剛産下一女,身子弱着呢。讓櫻與你們同去罷!”
“畫白一直是由木恒照料的,此番他也是去不得的。”大祭司不動聲色地補了一句。
夢幻櫻點點頭,“此去無定數,若我功力尚未恢複時,遭遇暗殺,以木恒的身手只會害了自己。這亦是我不願看到的。”
大祭司看了夢幻櫻一眼,“處理好自己的事!”
木恒看着大祭司拂袖離去,便猴急地進屋。“教主!”
“備好馬車,我即刻動身!”夢幻櫻道。轉身向重重紗帳之內走去。
許風流早已起身,礙于大祭司的存在,一直待在床上沒有下來。此時見夢幻櫻進來,便穿上鞋,挑開紗帳出來。
“風流,你有沒有什麽需要準備的?”夢幻櫻扶着他,趁機用手攬住他的腰身。
“沒有。”許風流道。随着夢幻櫻想屋外走去。
風流閣外,木恒站在馬車旁等着衆人。月懸天際,星辰稀落。風流閣前燈火通明,向往光明的飛蟲們在如此明亮的燈光的吸引下,紛紛而來。
夢幻櫻和許風流坐上了馬車,櫻聖女方才嚷嚷着從閣裏跑出來。
“幻哥哥,等等吾!等等吾!等等吾……”
櫻聖女一陣風似的鑽進馬車內,看了看許風流,又看了看夢幻櫻,櫻聖女覺得無聊,掀開車簾,對着渾身上下挂滿了瓶瓶瓢瓢的源喊道“源,你快點!快把要給我,不要弄壞了它們。”
夢幻櫻無意間的一瞥,瞧見源身上的那些瓶瓶瓢瓢,登時冷下了臉,“櫻,你把我房內的藥材都帶來了嗎?”
櫻聖女高興地回頭,道“當然!瞧瞧你們,出來是嗎也不帶。源說了,帶着這些有利無害。沒錢的時候,賣幾瓶藥,還能維持一頓飯。”
許風流想着這是夢幻櫻教中的事,便低了目光,掀開另馬車一邊的簾子。茫茫黑夜,清冷的月光孤獨地挂在天空,群星漸隐,冷風似有若無地吹動樹梢的葉子,人意已定。
黑夜其實并不可怕,只是有些人把它渲染的很恐怖。黑夜是很靜的,因為它知道它的靜能讓你從另一個角度來審視這個世界。這個已經不太平的世界!
“賣幾瓶?”夢幻櫻冷聲反問道,“你和源打算賣幾瓶?膽大的過分了罷!”
一聲叱喝,讓沈盡在黑夜裏的許風流也是一驚,然而他并沒有回頭。此時回頭,于事無補是其次,關鍵自己壓根無法可說。
櫻聖女沒有說話,咬着唇看向望着車外的許風流,眼睛一閃一閃的。不知是害怕,還是知錯。
“教主不要怪她,都是我的錯!”木恒挑開車簾解釋道,“櫻聖女問我要帶些什麽?木恒以為教主此番置身江湖,比不得在教中清閑。定會遇到不少傷害,倘若教主受傷了卻沒有藥在身,實在危險。而且……”木恒頓了頓,“木恒不能陪教主一路,放心不下。”
夢幻櫻看了眼一直低頭陳述的木恒,道“你回去罷!”
“教主?”木恒擡頭望向端坐在轎內的男子,神色安然,看不出是怒還是什麽。
“照顧好畫白!”夢幻櫻道。
“是!屬下遵命!”木恒說完,便入了風流閣。
夢幻櫻看向面露忐忑的櫻聖女,道“櫻,下不為例!”
“謝謝幻哥哥!”櫻聖女默默地說了一句話,乖乖地坐好,不敢亂動。
“源,把你身上的東西地取下來給我。趕路罷!”源取下身上的瓶瓶瓢瓢,遞給夢幻櫻。駕起了馬車,沿着平靈長街出了城,便一路向北而行。
月華西沉,風聲簌簌,平靈城外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向北而行。掩附在平靈城外樹上的黑衣人,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将手中的刀插入腰間,飛身向南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節快樂,麽麽噠(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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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