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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醒的狗剩本能地滾了個圈,睜着雙睡眼朦胧的陰陽瞳,困惑不解地望着厲铮,

厲铮面無表情地和它對視。

最終,沒有喵權的狗剩敗下陣來,只好委委屈屈地在床邊趴下,而厲铮則換了睡衣,躺進了被窩,順便還将蘇言摟在了懷裏。

等蘇言睡醒,已經是下午了。

厲铮坐在床頭,正用iPad的給秘書發消息。蘇言一動他就察覺到了,把iPad放下,他伸手揉了揉蘇言柔軟的頭發:“醒了?”

蘇言聲音慵懶地嗯了聲,細長泛着水光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望着厲铮,直到厲铮經受不住誘惑低下頭準備親他的時候,他才慢條斯理地開了腔:“厲總,姚雪怎麽說?”

厲铮在他額頭上親了口,岔開話題道:“上午不是還叫厲铮,怎麽現在又改口了?”

每當做了什麽不想讓蘇言知道的事情後,厲铮就會輕描淡寫地轉移話題。兩個人對此心知肚明,一般這個時候,蘇言也就知情識趣地适可而止,順着厲铮的意思換個話題。

但蘇言今天偏偏一反常态,執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厲總,姚雪招了沒有?”

聖誕節那天,厲铮和蘇言行蹤被洩露導致車禍發生,厲铮的另一個保镖陳健建議從內部查起,結果一查就查到了姚雪當天行為反常,之後姚雪失蹤,如大海撈針,半點消息都找不着。

這些厲铮沒避過蘇言,蘇言也一清二楚。

厲铮将ipad放到床頭櫃上,輕手輕腳地扶着蘇言坐起來,又給他後背塞了個枕頭墊着,這才開口道:“招了。”

“哦?”蘇言挑了挑眉,把厲铮的手拿過來開始玩他的手指頭:“說什麽了?”

厲铮停頓了會兒,接着道:“說她是受人指使。”

“然後呢?受誰指使?”

蘇言等了會兒,沒等到回答,不由擡起頭,結果發現向來都會凝視自己的厲铮竟然避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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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我們公司內部的人了。”蘇言把他的手指一丢,要笑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能讓厲總如此為難,我猜恐怕是個一線。”

一不高興就陰陽怪氣,這壞毛病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厲铮在心裏嘆息一聲,擡手揉把他的頭發,溫言道:“這事你別管了,我會處理。”

蘇言勾了勾唇角,不可置否地笑了一下:“那行,我聽厲總的。”

厲铮目光柔下來,想到上午在桌球室蘇言說的話,問道:“你上午想和我說什麽,嗯?”

蘇言懶洋洋地掩唇打了個哈欠,看也不看厲铮:“沒什麽。”

“就想跟您說,小情兒啊,比不上搖錢樹。”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更新

嘤,不服來戰小天使提了一下意見,爛作者改了一下

蘇言:老子都生氣了,還告個屁的白啊!

厲铮:【捧臉強吻】

蘇言:唔……唔唔

狗剩:【茫然的】喵?

☆、chapter 19

厲铮臉色當場就變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蘇言敷衍地點點頭,附和道:“是是是,您沒那個意思。”說完,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罕見地招呼起狗剩:“狗剩,過來。”

狗剩當即抛下身為波斯貓的矜持,屁颠屁颠地抓着垂到地上的床單爬了上來。

厲铮看着一人一貓玩鬧,好半晌沒說話。這時王媽過來敲了敲門,說是下午茶好了。厲铮掀開被子下床,臨出門前,他背對蘇言道:“我以為這麽久,足夠你看清我的心意了。”

厲铮聲音淡淡的,似乎沒有什麽情緒起伏。然而蘇言還是從裏頭聽出了藏得很深的失落,他撓着狗剩下巴的動作一頓,直到狗剩發出不滿的喵聲,才接着搪塞地撓起來。

由于和李朝歌戀情曝光,《雙生花》的上映,加上車禍事件和私生粉事件,以及蘇言愛心基金會的宣傳,蘇言即使沒有露面,也一直占了熱搜前幾。好不容易被《青疏》和《代號34》兩個電視劇的殺青壓了下去,蘇言的黑以及其他同期藝人的粉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了兩部劇裏男二飾演者赤|裸|裸地寫着蘇言兩個字。

拍攝了三部作品,其中兩部即将面世,又有之前私生粉事件中豎立的積極正面形象,和驚鴻工作室特意量身定制的愛心形象,蘇言勉強算是跨入了當紅小生的行列。

當然,名氣大了粉絲多了,黑也同樣不少。

黑1:呵呵,人氣還不是靠抱朝歌大腿,靠女明星上位的垃圾

黑2:作品多就能代表演技好?沒看都演的男二啊,

黑3:樓上這麽一說我才發現,哈哈哈萬年老二,微博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萬二蘇言V

黑4:演技說不定也和新星那位死魚眼新人一樣呢,選秀出來的玩意兒拍什麽電視劇

蘇言粉絲看到這種言論一般不吵架,直接甩GIF。蘇言在《雙生花》裏的花旦扮相實在太驚豔,被粉絲們剪了無數張動圖,平時自己拿來跪舔,關鍵時候用來打臉。

至于電影還沒下架她們哪裏來的資源,咳,網上槍版總歸還是有的。

不過網上的黑言論都影響不了蘇言的好心情,他剛剛看到群裏消息,窦導說《雙生花》進了金雞獎最佳女主角主競賽單元,聶嫣然和江婉雙雙入圍。

他掂着狗剩幫忙從抽屜裏扒拉出來的銀色U盤,恩赦天下似的随便拍了拍人家的腦袋,連小魚餅幹都不賞,就當做謝過了。

狗剩幽怨地喵了一聲。

蘇言完全無視狗剩哀怨的眼神,嘴裏愉快地哼了起來:“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樓塌了。”

厲铮從浴室出來,聽見哼唱,邊擦頭發邊問:“心情很好?”

那日拌嘴一事,兩人都非常默契地閉口不談,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只是蘇言知道,有些東西一旦起了頭,就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蘇言仰頭和厲铮接了個吻,然後把U盤塞到他手心裏,幸災樂禍地說:“看別人大廈将傾,苦心經營毀于一旦,怎麽也得捧場笑個一笑。”

于是,就在金雞獎最佳女主角被炒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名叫真相帝的大V發了條視頻。

這回真相帝沒發揮文采,只言簡意赅地附了句話:這樣的人也能入選最佳女主角?

作為大V,真相帝難免有些忠實的擁趸,視頻剛發出去,立刻就有不嫌事大的網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跟着轉發。

所以等聶嫣然知道消息後,視頻門風波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

#玉女聶嫣然吸毒

#金雞獎入圍女星聶嫣然吸毒事件

#真相!女星聶嫣然不僅自己吸毒,還企圖誘使他人

聶嫣然深吸口氣,撥電話給經紀人。

“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按掉,再撥,還是通話中。如此三番兩次,聶嫣然終于壓不住怒火,把手機往地上一砸,砰地一聲手機的屏幕碎成了蜘蛛網。

聶嫣然大力撩開落到眼前的頭發,胸口劇烈起伏好半晌,轉頭朝助理道:“你把視頻給我看看。”

助理小胖妞瑟縮了一下,嗫嚅地說:“聶、聶姐,你先別生氣,陳哥已經找人去删視頻了。”

“删删删!現在删有什麽用!他|媽|的公關部早幹什麽去了!”

聶嫣然越說越氣,一把搶過助理手中的平板,自己動手搜索起來,結果剛輸入視頻兩個字,立馬跳出來一行字:您是否想找聶嫣然吸毒視頻。

聶嫣然渾身發抖,點了好幾下才點中那行字,接着無數個微博跳了出來。

點擊率第一的赫然就是真相帝發的那條。

聶嫣然往下翻了翻評論,看見全都是“喜聞樂見”“貴圈真亂”之類的嘲諷後,她竟然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了一股僥幸。

說不定是別人呢,怎麽可能是我,當年證據全都消滅了,不會的,不會是我。聶嫣然自我安|慰地想着,心一橫,點開了視頻。

視頻剛點開,立即傳出一陣嘈雜的音樂,拍攝地點似乎是在昏暗熱鬧的KTV包廂,身材妙曼的女人側對着攝像頭,頭發散着,剛好擋住了臉。只見她心急火燎地翻出根吸管,而後把一端塞進鼻孔,另一端對着錫紙上的白色粉末。

“呼——”視頻裏的女人舒口氣,扭頭對旁邊的人說:“太他媽爽了,你來試試?”

女人的聲音溫柔似水,聶嫣然卻在聽到的剎那猛地滑坐在地。

啪地一聲,聶嫣然手裏的平板掉在地上,她狠狠推開來扶她的助理,反手扇了一耳光:“滾!滾出去!”

小胖妞捂着臉,眼中的仇恨一閃而過,快地聶嫣然還沒看清,小胖妞又恢複了平時木讷的樣子。

“聶姐,您別擔心,陳哥會替你壓下去的。”

聶嫣然“哈”地一聲笑了出來:“陳奇達那個廢物,指望他還不如去死!你是不是心裏暗爽,我也有今日是不是?我早就知道你們暗地裏都在罵我,你當我什麽都不知道嗎!”

她猛地探身上前,揪住了小胖妞的頭發,迫使她擡起頭來:“小□□,我告訴你,我聶嫣然就是倒了,也可以弄死你!”

她把小胖妞用力往前一推,反手把自己腳上的高跟鞋脫下來,砸了過去,歇斯底裏地咆哮道:“給我滾!”

小胖妞驚恐地後退兩步,聶嫣然又朝她扔了個花瓶。小胖妞狼狽地躲開,終于慌慌張張地趕緊跑了。

空蕩的公寓徹底安靜下來,聶嫣然往後倒在地上,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人抽走了,連怒氣消失地無影無蹤。

她看着天花板的水晶燈,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而另外一邊,小胖妞跑出聶嫣然公寓後,從口袋裏掏出支燈還亮着的錄音筆,找了家營業的同城快遞,然後把錄音筆寄到了驚鴻。

兩個小時後,視頻門還沒冷下去,又多了一個女星毆打助理辱罵經紀人的音頻門。

蘇言退出微博界面,老老實實地把手機交給看護。

看護冷哼一聲,拿着手機放到了蘇言夠不着地方:“下回王媽再偷偷給你拿手機,我就收拾東西回家,再——”

“再把我拉進看護內部的黑名單,”蘇言無奈地接口道,孫姐天天唠叨着這句話,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知道還敢犯?你這樣的病人就是不省心。”孫姐沒好氣道,推着蘇言去外面曬太陽。

“是是,我不省心,麻煩孫姐了,回頭讓厲總給你發紅包。”

“紅包不超過兩百我考慮一下,多了不要。”孫姐擲地有聲道。

蘇言笑了笑,覺得孫姐也實在有趣,“好,就包個198。”

“能發微信紅包嗎?”孫姐問,“我還沒收過微信紅包呢。”

“這樣的話就讓錢多給你發吧,他微信裏有錢,還挺多的。”蘇言道。

正給厲铮開車的錢多突然連打了兩個噴嚏。

孫姐詫異地低下頭:“挺多的?難道還會比你的多?”

蘇言嘆了口氣:“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的确錢比我多。”

“這怎麽可能,你的錢呢?去哪裏了?”孫姐連聲追問道。

這時,一輛外形奇特的保姆車開進了紫光別墅區,正徑直朝着他們過來。

蘇言揚了揚下巴,朝保姆車一點:“喏,都給這車的主人了。”

保姆車穩穩當當地停住,厲铮從車上下來,看到冬日溫暖的陽光下,裹成雪球似的蘇言嘴角噙笑,正仰頭和孫看護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麽逗趣的事情,惹得孫看護笑個不停。

“我來吧,孫姐去休息會兒。”厲铮接過輪椅把手。

孫姐點了點頭,卻沒走,站在一旁看着他們。

“剛剛和孫姐說什麽了這麽開心?”厲铮問。

“你真想知道?”

“當然。”

蘇言聳了下肩,十分光棍地開了口:“也沒什麽,就說厲總是個周扒皮。”

“你就這樣在外人面前抹黑我?”厲铮帶了點笑意反問。

蘇言滿口胡謅:“哪兒能啊,小的說的都是實話。”

厲铮笑了一下,也不跟他計較,轉而說起了上午接到的電話:“鄒醫生讓我明天帶你去複查。”

蘇言将手縮在暖手筒裏,應了一聲,又說:“要是沒什麽事,就去錄《笑哈哈大西瓜》吧,節目單我看過,沒有什麽需要體能的地方。”

“也好,省得你成天閑不住老招惹狗剩。”

蘇言聞言眉頭一挑,當下叫了出來:“喂喂厲總,你這話說的,我重要還是狗剩重要。”

厲铮牽動唇角,眸光都溫柔下來:“當然是你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頂鍋蓋跑~

☆、chapter 20

周六晚八點,一陣活潑歡快的音樂過後,《笑哈哈大西瓜》三位主持人閃亮登場。

“沒事你就笑哈哈——”主持人馮召拿着話筒,邊走邊道。

站在他左邊的女主持人許薇微霸氣十足地開口:“有事就吃大西瓜!”

另外一位男主持彭濤接口道:“大家晚上好,歡迎收看本期《笑哈哈大西瓜》。”

三個人走到舞臺中央,齊聲喊出口號:“我們是西瓜家族!”

熟悉的口號喊出來,臺下粉絲高聲歡呼,口哨聲和應援瑩光燈牌立馬響成了一片。

簡單開場白過後,配合節目主題穿着白藍兩色休閑西裝的馮召,面對臺下觀衆道:“大家期待已久的《青疏》終于殺青,将在1月28號晚七點準時播出,今天呢,我們請到了這部戲的主創演員來到現場。”

觀衆又爆出一陣尖叫,紛紛喊着自家愛豆的名字,尤以李朝歌的呼聲最高,粉絲數目最多。原因無他,女神多年不演電視劇了,難得拍一部,粉絲們能趕到現場的都趕了過來。

許薇微裝寶地舉起只手圈在耳朵後面,邊聽粉絲的呼聲邊和馮召說話:“我聽到你們的呼聲了!好我立馬下去和導演商量,讓朝歌先出來!”

說着作勢就要轉身下臺,彭濤趕緊跟上她:“哎帶上我,我和你一起去。”

臺下因為兩個主持人的活寶舉動笑成一片。

馮召也不拉住他們兩個,站在舞臺上笑道:“好了他們跑了,等下朝歌女神出來我可以第一個要到簽名了。”

現場笑聲更大了,馮召趁機推出劇組主創演員:“現在,讓我們掌聲有請《青疏》的主演吳錦陽和李朝歌!”

現場的尖叫聲簡直要爆棚,節目剛開始就已經達到了小高|潮,收視率一路上升。

蘇言窩在厲铮懷裏,旁邊沙發上趴着狗剩,再過去坐着王媽楊叔孫姐,幾個人圍個半圈,觀看起蘇言的首次綜藝秀。

兩位男女主演出場後,《青疏》女二也就是蘇言飾演的迦羅的心上人,和男三女三一起登場。

三位主持人和五位嘉賓開始了一些黑歷史問答,例如拍攝中哪場戲最辛苦,誰NG最多啊,拍吻戲有沒有笑場之類的。最後問到李朝歌的時候,馮召賣了個關子:“我們都知道蘇言前不久受了傷,聽說朝歌知道後,妝都沒卸就跑到醫院去了是嗎?”

李朝歌頓時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心有餘悸地說:“那天晚上其實是在拍戲,還沒有拍完就接到電話,當時吓得魂都快沒了。”

女主持人許薇微邊擡手拍了拍李朝歌的後背,邊套話說:“那你們是自蘇言住院以後就沒怎麽見過面了是嗎?”

李朝歌将話筒舉到嘴前:“有見過幾次,我去醫院探過病,但是因為《青疏》這邊還沒殺青,所以每次都是見了個面就匆匆走了。”

“也就是說很久都沒有好好聊聊了?朝歌想他嗎?”彭濤見縫插針。

李朝歌被問到這個問題,瞬間恢複了小女兒情态,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而後堅定地點了點頭:“想。”

“哇!”在場的主持人嘉賓和臺下觀衆一齊發出尖叫聲,馮召展臂往斜後方一伸,做了個邀請的動作:“那現在讓我們有請,蘇言!”

原以為蘇言不會來的言粉登時發了瘋似的大聲叫了起來,連李朝歌的粉絲也跟着一起喊蘇言的名字。

“蘇言!蘇言!蘇言!”

蘇言在一片呼聲中走了出來,李朝歌看見他,臉上閃過驚喜,接着連忙走過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兩人十指相扣,重新站在舞臺中央,臺上主持人許薇微大聲抗議虐狗,臺下粉絲則用尖叫聲來表達喜悅之情。

之後主持人圍繞談個戀愛,都特地開發布會的兩個人問了一連串問題,在氣氛到達頂|點之後見好就收,進行到了下一個環節。

這種綜藝節目錄制的時候還不太覺得有什麽,等回頭自己看時,感覺還怪微妙的。尤其是和李朝歌互動那裏,全程推杯換盞逢場作戲,簡直是用生命在演。

蘇言掃了眼正聚精會神看節目的三個人。

王媽楊叔孫姐,在明知道戀情是假的的情況下,還能看得如此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什麽“真登對”的感嘆,完全沒發現他們老板這會兒的臉色已經很黑了。

蘇言對上厲铮暗沉沉的目光,立即善解人意地主動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吐氣如蘭地在他耳邊說:“去睡覺,嗯?”

說完,還“煽風點火”似的探舌在厲铮耳朵上舔了口。

禁欲快一個半月的厲铮被這麽一撩撥,半摟着蘇言的手登時收緊了,他另外只手抄過蘇言膝蓋,輕輕松松來了個公主抱。

被撥到一邊的狗剩打了個滾,沖着兩人的背影疑惑地喵了一聲,剛企圖擡腿跟上,就被厲铮無情的一句“狗剩留下”,給釘在了原地。

當晚,蘇言為自己先前的撩撥付出了慘痛代價,以至于第二天早上沒能起來床。

随着兩部戲的殺青,蘇言的後續片酬陸陸續續到位。像他這樣的新人,又是男二,電視劇一集二萬八,已經是非常不錯的待遇了。所以盡管拍了兩部電視劇一部電影,總片酬加起來,扣除稅後,一百萬都沒有。

這還沒算該給驚鴻的抽成。

蘇言看着銀行收賬的短信提示,盤算着怎麽才能錢生錢。

上輩子購物網站聚寶網在美國順利上市後,一舉躍進了華夏企業前三十,投資聚寶的股票是可以,但是離它上市還有七年。七年,對于現在缺錢的蘇言來說,未免太長了。

至于投資房地産,沿江北路開發後的确房價大漲,不過玩地皮的話,一個億扔進去估計都不夠看,何況他連一百萬都沒有。

蘇言皺了下眉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個主意。

蘇言要去老城區的事情并沒有瞞厲铮,他給厲铮打了個電話,不久後錢多從工作室過來接他,随行的還有溫書朦。

不過出門的時候發生了點意外。

向來乖巧聽話的狗剩這回不知怎麽了,死活非要跟着蘇言出門。蘇言不帶就死纏爛打,那麽個小東西扒拉着蘇言褲腿,順着長腿就爬到了他腦門上。

蘇言撕了撕,沒能撕下來,只好戴着這頂別致的帽子出了門,結果當場把溫書朦吓了個花容失色。

車行一路,順利到達了A市尚未拆遷的老城區。破舊的筒子樓和油膩的路邊攤相映成趣,拉雜出來的電線仿佛将這片天空都墜低了。

蘇言從保姆車上下來,當即被凜冽的寒風吹得打了個哆嗦,狗剩似乎也察覺到了冷意,不由在他腦門上蜷地更緊了些。

等錢多将車停好,三個人沿着被各色路邊攤擁堵的馬路,将這片曾經繁華的地區逛了一遍。

“哎你說,”錢多戳了戳溫書朦,“蘇哥這是打算幹嘛?老房子有什麽好看的?”

溫書朦避開了他的動作,警惕地盯着他摸過狗剩的手,聲音被寒風凍得顫顫抖抖的:“可能是想買房子投資吧,你離我遠點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摸過狗剩。”

錢多讪讪地摸了下鼻子,看到蘇言走遠了,連忙拔腿跟上。

誠如錢多所言,這些老房子的确已經快到年限,□□在外的表皮搖搖欲墜,整個透露着行将就木的意味。裏面的居民但凡有點路子的,都在想方設法地搬出去。

蘇言找到一家房屋中介所,平鋪直敘說明了來意。

“您想買房?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中介難得遇到一個冤大頭,趕忙拍着胸脯保證,他人精似的瞄了眼蘇言被口罩遮得嚴嚴實實的臉,又看了看後面遠遠跟着的溫書朦,馬上腦補出了一場有錢人給小三買房安家的戲碼。

“您這房,想要多大的呢?”自認看穿真相的中介小心翼翼地問。

“不管面積大小,有人賣你就給我打電話。”

蘇言朝錢示意,領悟過來的錢多趕緊跑過來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

“對了,敢問您貴姓哪?”

買房過戶的時候遲早會暴露姓名,蘇言索性直接說:“免貴姓蘇——”

口袋裏嗡嗡震動的電話打斷了他的話,蘇言對中介做了個不好意思的手勢,走到一旁接聽起來。

“喂江姐,我在外面……”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蘇言倏地微微瞪大了眼睛,連聲音都提高了兩度:“你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越來越晚的爛作者……

蘇言:狗剩你趴我腦門上想過我什麽形象沒有?!

狗剩:……喵?

☆、chapter 21

A市,機場。

四個黑衣保镖在前面開路,将聞風而來的記者攔在人牆之後。蘇言戴着副快要把臉全部遮住的墨鏡,大步流星地往貴賓休息室走。

“蘇言請問你有信心囊獲金雞獎最佳新人嗎?”

“蘇言你是否事先得到消息?第一次拍電影就拿獎,驚鴻有沒有在背後運作?”一個娛記瞅準縫隙沖出保镖的包圍圈,舉着話筒幾乎怼到了蘇言臉上。

蘇言下意識往後一仰,腳步本能地停住了。

記者們一看有門,連忙朝着蘇言擁擠過來,企圖挖出更多爆料。

然而蘇言反應速度也不慢,在眼下這種說多錯多的情況下,他倉促地笑了笑,什麽都沒說,就在保镖的掩護之下進入了休息室。

而拉着行李箱的錢多終于擠開圍追堵截的記者們,姍姍來遲。

錢多把行李箱交給服務人員,攤在椅子上重重喘了口氣。那麽小段路,他都能累成這副德行,可見平常根本不運動。

“蘇哥,咱們為啥不直接走VIP通道?”好不容易喘勻氣,錢多直眉楞眼地問。

蘇言掃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錢多自從跟狗剩玩在一起後,好像智商都下降了。

“因為我需要曝光率。”蘇言道,“趁着提名金雞獎最佳新人的時候撈一把人氣。”

“喔。”錢多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猛然反應過來蘇言說什麽,頓時結巴了一下:“蘇、蘇哥,您怎麽能這樣說?您表演得那麽好,肯定會拿獎的!”

蘇言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轉頭跟他分析現狀:“最佳新人獎的提名有四個,兩男兩女,除我之外,另外三個人的表現也非常不錯,而且都是首次觸電的新人。所以這獎,我能拿自然最好,拿不到也沒什麽遺憾。”

除了剛剛接到電話時,蘇言反應有點略微激動以外,之後的表現卻一直很稀疏平常。好像他根本不是去參加什麽頒獎典禮,而是出門吃個火鍋似的。

錢多聽完蘇言四平八穩的一番點撥,心裏蘇言的形象立即高大起來,簡直快要和厲铮肩并肩。

半個小時後,蘇言一行人登機,前往金雞獎的舉辦城市S市。

***

氣溫接近零下,為了美麗動人,前來參加頒獎典禮的女星不得不穿着和保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禮服,站在巨大的簽字牆前,面對鏡頭,一邊微笑一邊展露窈窕身材。

盛裝出席的江婉挽着窦導胳膊走在前面,蘇言與《雙生花》男一的扮演者盧奕群,并排走紅毯。

兩天前聶嫣然吸|毒的視頻一曝光,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事态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金雞獎評委當機立斷,取消了聶嫣然的提名資格。

盧奕群一邊對着鏡頭微笑,一邊低聲問蘇言:“第一次走紅毯,緊張嗎?”

蘇言穿着裁剪合身的黑色西裝,領帶改用領結代替,一手插兜,一手朝外圍大聲叫他名字的粉絲揮了揮,全方位展現迷人笑容的同時坦然承認了緊張:“群哥,我手心都出汗了。”

盧奕群聽見後臉上笑容更大了些:“我第一次走紅毯的時候和你比你還緊張,差點就同手同腳了。”他目光往後斜掃了一眼,感嘆地說:“不過你看林楠,表現可比咱倆強多了。”

蘇言聞言側了下頭,看起來像是和粉絲打招呼,實際上眼尾餘光卻瞥向了身後的林楠。

整個《雙生花》劇組,窦導來是為了最佳導演提名,江婉則是為最佳女主角,至于盧奕群,也是因為在《雙生花》裏入木三分的表現,得到了金雞獎評委的青睐,入圍最佳男配角。

一行五個人,作為唯一一個跟着來蹭紅毯的人,林楠神情從容,甚至在察覺到蘇言的視線時,還毫不吝啬地回饋了笑容。

蘇言收回目光,意味深長地誇贊了一句:“林楠的确比咱們鎮定。”

想當初,他推人的時候也很鎮定。

盧奕群沒有再接話,短短的一段紅毯走完,兩個人在簽名牆上簽了名字,停頓了會兒,就朝着入口進去了。

就在蘇言完全踏入入口的時候,後面傳來一陣喧嚣。他回了下頭,看見某位二線女星走紅毯時,假裝不小心摔了一跤,低胸的禮服登時上演了一場春|光乍洩。

興奮的記者們呼啦啦全都将攝像頭轉了過去,而剛好站到簽名牆前的林楠,擺好了姿勢,笑容完美,卻沒有一個鏡頭對着他。

瞧着真可憐,蘇言勾了勾嘴角。走到前面去的盧奕群看他沒跟上來,喊了一聲。蘇言連忙擡腿跟上,錯過了轉身時,林楠眼中一閃而逝的怨憤。

頒獎典禮由最佳男主角開始,之後就是最佳女主角。盡管事先收到了消息,然而上屆金雞獎影帝程元洲作為頒獎人,念出江婉名字的時候,她還是沒能控制住情緒。

站在頒獎臺上,一身深紅色大露背禮服的江婉幾度淚眼盈眶。大紅大紫多年,卻始終只是個準一線,而如今她翹首盼望許久的獎杯到手,從此就跻身真正的一線了。

江婉高舉獎杯,致了最後的感謝詞:“感謝金雞獎,感謝洲哥,感謝一直支持我鼓勵我的粉絲們,我愛你們!”

說完,江婉深深鞠了一躬。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在這一刻,不管真心還是假意,所有人都予以祝賀。

最佳女主角後輪到最佳男配,坐在旁邊的盧奕群顯而易見變得更緊張了。蘇言甚至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椅子扶手都被捏緊了。

忽然,一個金色的獎杯遞了過來。蘇言擡頭,看見剛回到座位上的江婉擠眉弄眼地說:“快,給你倆摸摸,沾沾喜氣。”

蘇言哭笑不得地接過了最佳女主角的獎杯,在江婉目光的脅迫下摸了兩把,然後遞給盧奕群。盧奕群顯然也被江婉這男女不分的舉動弄得有些啼笑皆非,他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拿在手裏摸了摸。

“第26屆,金雞百花獎最佳男配角的得主是,”身穿黑色禮服的頒獎人女星姜幕河故意頓了頓,而後大聲道:“盧奕群!”

一束燈光猛然打在了一臉意外表情的盧奕群身上,蘇言推了推他,他才如夢初醒似的愣愣問了一句:“喊我嗎?”

周圍聽到這句話的演員們頓時爆出一陣善意的大笑,蘇言無奈地回應他:“就是喊你呢,群哥,還不趕快上去。”

盧奕群站起來和蘇言擁抱了一下,昂首闊步上臺去了。

蘇言坐在下面,看着盧奕群照着稿子都背不好感謝詞,突然想到了沒有一起過來厲铮。他掏出手機,給厲铮發了條短信。

蘇言:江婉和盧奕群都拿到獎了。

厲铮百忙之中看到短信,立馬将公關部的高層扔到一邊,手指飛快地編輯回複:你也會的。

蘇言:那就承你吉言了?

厲铮沒有再回複,蘇言摁滅了光源,把手機塞兜裏了。

最佳男配之後的最佳女配,則被一個出道幾年的三線女星拿走了。蘇言心裏還在想着厲铮那句意味深長的“你也會的”,壓根沒注意到最佳新人獎的頒獎人是李朝歌。

“那我們現在請朝歌為我們揭曉最佳新人獎的得主!”主持人退到一邊,将場地讓給李朝歌。

一身淺色禮服的李朝歌今晚顯得格外溫柔大方,她朝臺下衆人笑了笑,緩緩打開了手中的卡片。

“最佳新人獎的得主是,”李朝歌停頓片刻,接着大聲喊了出來:“蘇言!”

燈光追到臺下蘇言的位置,而剛剛看完厲铮發的第二條短信的蘇言則是茫然地擡起了頭。

他這個純粹的茫然表情被攝像機捕捉到,一絲不落地被投放到了兩邊的熒幕上,登時讓全現場的觀衆都笑出了聲。

反應過來的蘇言順着氛圍,露出個驚喜的笑容。他站起身,路過盧奕群和林楠,從左邊的通道上了頒獎臺。

拿到沉甸甸獎杯的時候,蘇言還有點沒回過神。上輩子他演過無數個角色,連提名都沒有,這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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