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走向

此時再看這臺戰甲，胸口位置的噴射孔下方正對着的腹部，八二塊“腹肌”楞次分明，這些“腹肌”都是一片片層疊的特異金屬超過上千次鍛打結合而成，上面因為特殊的鍛打手段形成的冷色調花紋美麗動人，帶着獨有的金屬美感，讓人看了便愛不釋手。

戰甲腳踝部烏翎看到了外置法陣，雖然看不明白那複雜的符文代表着的含義，但是多半與速度有關，又是不菲的配置。

在這臺戰甲上，烏翎除了看到它無一處不精美的裝飾外，就是它的極致配置，都是以當前的最高要求來制造，體量輕盈小型化，特殊金屬複雜化，多重符文法陣相搭配，用幾何原晶盛裝武器，減少負載，哪怕不進入其內部，查看它的內部布局，也不難看出這樣的精細設計體現的設計理念：戰鬥兵器！

之前烏翎對蒸汽戰甲的認識只局限于保護氣動工程師，提供安全的戰鬥環境，在面對強行突進到眼前的敵人有反制能力，這就足夠了！

而面前這臺蒸汽戰甲則表現出了強烈的戰鬥理念，不僅僅有高強度的防禦能力，還有着更為吸引人的作戰手段！

沒有人喜歡躲在背後使小手段，但凡有一種途徑，讓他能夠在無懼危險的時候和敵人硬碰硬，都不會有人拒絕這種方法。

這種模式說來簡單，就是既要提供被動防護還要有主動出擊的能力。

之前的設計理念體現出的只有被動防禦以及被動還擊，根本沒有考慮過主動出擊，因為蒸汽戰甲最早開發出來就是為了保護氣動工程師的。

氣動工程師本身就不擅長正面戰鬥，只有布置好火力，遠程指揮才是他們這個職業的風格。

但是時代變化的速度太快了！這種理念确實顯得落伍了！

現在的練氣武道家以及納氣禦術師都有針對性的手段對付氣動工程師，他們兩個作為比氣動工程師要更早登上歷史舞臺的職業，能夠和氣動工程師一道還站在歷史舞臺上，那一定有它的過人之處！

為了不被氣動工程師擠壓生存空間，他們開發了各種能力應對氣動工程師的遙控作戰手段，蒸汽戰甲的防護看着安全，但若是氣動工程師與自己的氣動戰兵的聯絡被切斷，氣動工程師就只能像個烏龜似得縮在蒸汽戰甲內等死。

這套蒸汽戰甲好像結合了蒸汽戰甲的防禦傾向與氣動戰兵的進攻傾向的設計思路，新穎卻實在！

但這就對氣動工程師提出了要求，沒有較高的實戰水平，貼身作戰的能力不夠格，駕馭這樣的戰甲純粹就是浪費，發揮不了它的全部實力。

難道氣動工程師走到最後還需要再兼職武道家？那當初選擇成為氣動工程師又是為了什麽？

“聖子降臨這套戰甲怎麽樣？”露絲的話打斷了烏翎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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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翎肯定地點頭道：“世間少有的珍品！至少是我看到過的最好的！”烏翎可沒有說謊，雖然他總共也沒見過幾副像樣的蒸汽戰甲。

露絲當然不知道這些，但是臉上還是露出了驕傲的神色。

“這是馬賽教區的大主教托付給我的老師制造的，但是後來卻一直沒有再領走！真是有眼無珠！”露絲為這樣的傑作叫不平。

烏翎又瞟了一眼那個環繞在噴射孔周圍的十二金人，難怪！

猶大一直是被教會貶為叛徒的存在，甚至還有直接信奉猶大的邪信徒，這樣的象征存在于這樣一副戰甲上，還是教會主教托付制造，怎麽可能被拿出去使用？沒有被要求銷毀實在是幸運。

但是這樣的精品卻淪為了收藏，不能在戰場上發揮它該有的作用，也是它的悲哀之處。

烏翎暗暗嘆惜，又轉到另外一邊，查看那兩臺氣動戰兵。

一臺是白金色人形戰兵，但是烏翎卻在上面看到了與黑天鵝一般無二的外形，怎麽看都覺得是将黑天鵝重新染了個色。

烏翎有些發懵，露絲卻好似無意地說道：“我覺得這臺白天鵝和你那天拿出來的黑天鵝好像啊！怎麽感覺像是一個人的手筆呢？”

烏翎也被難住了，難道彼得和這個怪老師真的認識？連氣動戰兵的構造都毫無隐瞞？

烏翎搖搖頭：“我的氣動戰兵是老師直接交給我的，我也不清楚它的來歷，我現在還沒有獨立制造氣動戰兵的能力，老師也沒有來得及教導我！”

露絲面露驚訝，烏翎的老師也太不負責任了吧！一個氣動工程師沒有掌握氣動戰兵的制造就讓他到異國他鄉游歷，這是多麽危險的事情啊！不能夠随時補充氣動戰兵，但凡氣動戰兵消耗殆盡，氣動工程師就再也沒有反抗的手段與送死無異。

雖然烏翎所用的黑天鵝确實是氣動戰兵裏面的佼佼者，但是他手裏又能有多少夠他使用？

想想自己的老師，露絲覺得有時候他還是挺靠譜的。

烏翎沒有怪罪彼得，畢竟在清庭也就那個環境，根本沒有可能給他時間慢慢搭建氣動戰兵的生産線，雖然彼得交給了他很多自己的筆記心得，但是烏翎除了将它們翻爛，也沒有機會得到實踐，這或許也是彼得安排自己來歐羅巴的目的，總要有個适合的環境才能讓自己得到發展。

這臺被露絲戲稱為白天鵝的氣動戰兵外觀上确實與黑天鵝如出一轍，唯一的不同就是所背負的兵器是兩把長月彎刀。而且看彎刀刀柄尾部的卡槽設計，似乎兩把彎刀還能進行絞合，成為一把長兵器。

另一臺氣動戰兵則讓烏翎看到了戰兵的未來走向。

人形戰兵與獸形戰兵是氣動戰兵的主流設計，但是眼前這一臺烏翎看到了兩種設計的結合。

人形的頭部，胸口卻有着獸形的獅口，手臂位置有着鋒利獸爪，足部直接用獸爪着地，還有一條鏈節式的尾巴。

這樣的設計說不上特別，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古怪，或許真的符合這位怪老師的定位。

烏翎又重新掃視了一番，果然發現了問題。

這臺氣動戰兵的手臂和大腿都顯得很修長，以人形氣動戰兵看确實不大美觀，但如果以獸形戰兵來看，這樣的設計就很合理了。

露絲一副考校地模樣，看見烏翎若有所思，就知道他遇上了問題。

“看出它和普通氣動戰兵不同的地方了嗎？”露絲輕聲問道。

“它應該不是人形戰兵而是獸形戰兵，只是這樣的設計給人迷惑性罷了！”烏翎能看出這點最基本的東西。

露絲有些得意：“對也不對！這不是人形戰兵也不是獸形戰兵，是拟形戰兵！”

“拟形？”烏翎似懂非懂。

露絲揭曉了答案：“不再是純粹的單一形态，可以根據需要改變自己的狀态，人形便于集結進攻和配合，獸形便于不利地形快速通過與高效沖陣，将兩者結合到一臺機體上，讓氣動工程師省去多種氣動戰兵一起開發的麻煩。”

露絲的話讓烏翎震驚了！

竟然是可變形的氣動戰兵！這是他從未曾想過的可能，如果這個設計能夠大規模推廣，無疑氣動戰兵的時代就會來臨！

氣動工程師不再需要為了針對不同地形戰況而設計不同的戰兵，只需要設計一個通用的機體，加裝必要武器，就可以達到以往兩種氣動戰兵才能達到的作用，節省了必要的材料消耗，也省卻了氣動工程師繁重的研發工作，一舉多得。

但是這樣的技術之前聞所未聞，顯然不是那麽容易吃透的。

烏翎轉頭看向露絲：“這項技術你掌握了？”

露絲臉上露出失望地神色，嘆氣道：“沒有！老師教過我，但是我卻學不來！裏面涉及的氣動知識多的我理都理不過來，尤其是操作它進行變形，需要花費大量的精神力在上面，而真正到了戰場上，氣動戰兵的數量是成百上千的，根本做不到那麽細致，到時候如果變形不完全，甚至會影響機體的行動，可能會起到極大的反作用，不如老老實實地使用普通氣動戰兵，至少它沒有那麽複雜也不需要那麽費心思。”

烏翎知道露絲說得不錯，這種精細地變形不可能不需要花費精神力掌控，這就更加重了氣動工程師的負擔，而且這樣的氣動戰兵相當于多種氣動戰兵的結合，單體的制造成本會直線上升，每一臺到時候都需要格外的關照，否則輕易損毀一臺都足以痛心小半天。

烏翎雖說也想知道這種氣動戰兵的制造方法，但是這畢竟是極高深的氣動技術，輕易窺探別人的秘密是很沒禮貌的，而且烏翎內心也有着自己的驕傲，他已經看到了氣動戰兵未來的改進路線，堅持走下去，未必不能在自己手中完成這項技術。

“去倉庫看看吧！這些藏品确實豐富也有借鑒價值，但是對于我一個氣動戰兵生産線都還沒有搭建完成的人來說，這一切都還太遙遠！”烏翎不是好高骛遠之人，他知道自己目前還欠缺着什麽。

露絲也沒有再在這裏耽擱地必要，而是走到卡特身邊，拍了拍它的腦袋，才帶着烏翎繞道前往左邊的倉庫。

左邊倉庫修建了獨立的儲藏室，每個儲藏室都有單獨的安保人員駐守。

好在露絲和他們都混得熟，帶着烏翎這樣一個新人就敢進倉庫，換做一般情況，是要被處罰的。

不過烏翎交錢的時候爽快大氣，那些安保人員也沒有好诘難他的地方，裏面只要能出售的，都不會阻止他去碰。

“這臺卡羅牌氣動鑽床很實用，價格适中，所采用的零件在市面上都買得到，如果出現損壞，自己就可以修，不用送到工廠返修，很方便。”露絲帶着烏翎在倉庫裏各個儲藏室來回穿梭，一上午的時間，烏翎手中的法郎已經花出去近8萬了。

“這臺！這臺！記得這是多爪章魚公司的産品，綜合型多用途車床，當時造價就要15萬法郎，但也正因為高昂的造價，導致多爪章魚直接破産，丢給我們公司後就一直存着，也沒能脫手，讓我看看現在還要多少錢？”露絲看見車床上挂着一張牌子，順手揪了過來。

“9萬4千法郎！降了不少嘛！要不要考慮考慮？”露絲熱情地推銷着。

烏翎眼皮跳個不停，感覺自己今天怕是要守不住錢袋子了。

現錢沒有多少，烏翎又掏出了一堆金銀器皿。

當初方博謙身上帶着的財物都落到了烏翎手中，只是一直沒有時間處理，這次拿來抵押換取這些機械比堆放在氣動工程箱內更有用。

昨天還有數十萬法郎，今天就只剩下一萬多一些，本以為可以逍遙一段時間，現在看來還是要趕緊找些活幹，否則就是坐吃山空了。

看着露絲臉上一臉笑意，烏翎就知道這次她也賺了不少。

能拉來這麽大一筆單子她少說也能賺到近一萬法郎，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賺了這麽多錢，換做是任何一個人睡覺都能笑醒。

但是烏翎也不覺得自己吃虧，自己看似花了不少的錢，但是換回來的機械卻都是沒毛病的新貨。

便是那已經破産了的公司生産的最後一批貨也在倉庫裏密封着，保存的相當好，這樣的貨放在市面上，烏翎可能要花上兩倍的價錢才能買下來，這麽算，自己心裏也舒服了一些。

離開倉庫，重新回到地面上，烏翎和露絲就分開了，露絲要趕着去買一批香腸，不然下次回實驗室卡特說不定不會讓她進去，而烏翎則要回去把這些新買的機械都補充進氣動工廠內，進行調試。

沒想到剛回到公寓，皮埃爾和埃爾夫又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怎麽了？你們這是？”皮埃爾和埃爾夫兩人都狼狽極了。

“是熱斑紅豹的那群人，我們逛街的時候遇上了，二話沒說就打了起來，他們人多，我們沒幹過他們，這是回來叫人的！”埃爾夫氣得頭發都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