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羅蘭式教學（上）
“謝謝羅蘭老師！”烏翎還是乖乖叫了聲老師。
羅蘭露出地敵意也輕了些，誰讓彼得說自己不如他？這個學生，自己可要好好盯着，看看他有什麽過人之處？
羅蘭翻身走到工作臺旁邊的雜物堆裏面翻找起來，露絲看到老師在找東西，終于有機會開口道：“如果老師你平常注意擺放，這個時候就不至于手忙腳亂……”
羅蘭嘩啦一下從雜物堆裏面抽出一疊紙來。
“你說什麽？”羅蘭翻看紙張的同時随口問道。
“沒什麽！我想說以後可以把烏翎一塊叫過來打掃實驗室！”露絲趕忙否認，同時不忘把烏翎扯了進來。
打掃雜物？烏翎嘴角抽了抽，這裏的雜物沒有十來個人一塊動手，夠烏翎和露絲兩人折騰半個月的。
“今天露絲帶着你來我實驗室搗亂了是吧？”羅蘭這時候性子慢了下來，不像他之前走路時那般急躁。
露絲臉漲得通紅，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看到了白天鵝旁邊那臺氣動戰兵了嗎？你有什麽想法？”羅蘭問出了烏翎最為關心也隐隐有些激動的話。
烏翎斟酌着字句，說道：“這種拟形戰兵能夠進行形态切換來适應不同的地形作戰，它的通過性應該是極好的，兼備了人形戰兵能夠組成隊列沖鋒以及獸形戰兵高速突進的特點，在戰鬥力上遠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應當是大于二的。”
羅蘭還在細細翻看那疊紙，聽了烏翎的話，問道：“沒有了嗎？”
“它的制造成本太高，過于消耗氣動工程師的精神力，對氣動工程師的制造水準以及精神力分配都有很高的要求。”烏翎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這樣的戰兵誰看了不心動？只是對自己的負擔太大。
羅蘭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他的腦袋微微側了側，看向烏翎露出一副狐貍得逞的奸笑：“對氣動工程師的要求很高難道是個錯誤嗎？
教出一堆的氣動工程師然後從中慢慢挑選有才能的，最後着重培養，這樣的教學過程毫無特色，單調又無趣，花費時間又長，說不定人都入土了都見不到自己學生出名的那天，有什麽意思？
就要用最嚴厲最具有挑戰性的培育方法來教導你的學生，不需要太多，一兩個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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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肯下功夫，哪怕是頭豬，我也能讓它學會站着走路！
養出一群碌碌無為的低級氣動工程師有什麽用？只會空耗資源，最終沒什麽成就，還要埋怨做老師的不夠負責！與其等以後被他們诟病，不如現在就對你們狠一些，用最精英的教育方式，培育出精英人才，這樣，在有生之年裏，都不用擔心你們丢人現眼。”
“露絲就是我花了半輩子養出來的精英！憑什麽她可以現在就造出能夠成規模的氣動戰兵軍團，甚至還能夠使用我給她制造的暗幕天鷹？就是因為我的教育足夠優秀，不需要想那群蠢才一樣，廣撒網多撈魚！因為我足夠優秀，足夠自信！”羅蘭說出地話振聾發聩，烏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這樣的精英教育在如今的歐羅巴大陸依舊很有市場，尤其是那些貴族家庭，他們寧可在家中學習，請來優秀的家庭教師教導子女，也不願意将他們送進學校，接受集體的教育。
這樣教導出來的子女确實足夠優秀，但是他們看不到集體教育的優勢。
一個國家不可能只需要一小撮精英人才，誠然，精英人才不可或缺，但是還需要更多的普通人來推動國家的進步。
這就需要廣泛的集體教育教導出更多的有學問的人。他們可以不夠優秀，但是他們的體量足夠大。
烏翎算是明白彼得和羅蘭的教育理念上的沖突了，彼得偏向于廣泛集體教育，烏翎只是他随手救下的朋友後人，能夠傾盡全力教導他，就是因為他的教育理念。
鐵血德意志為什麽這些年戰鬥力蒸蒸日上，這和他們的全民教育息息相關。
他們的精英階層依舊保留有貴族的私立精英教育在裏面，但是針對大衆他們也沒有忘記普及識字率，這讓他們的民衆在加入軍隊後能夠更容易理解軍隊條例和指令，使得軍隊的整體作戰素養較其他各國更高出一籌。比起名字還寫不全的它國軍人，能夠讀懂保養槍支的守則的鐵血德意志軍人，能不強嗎？
然而，這樣的教育觀念目前看來還是沒有得到普及，在其他各國，尤其是貴族占據大多數的英島聯合王國，他們的許多普通人都沒有接受教育的機會。
烏翎無力反駁羅蘭，這樣的口水戰毫無意義，只有實際的說明或者例子才能讓他知道兩者的差距。
“我同意精英教育更能出優秀的人才，但是全民教育同樣有優點。”烏翎并沒有附和羅蘭，在這一點上他要與老師保持一致。
“哼哼！看來你和你的老師一樣倔啊！不過沒關系！那個老家夥讓我教導你，我有很多種辦法讓你明白，我和他誰更适合做一位優秀的老師！”羅蘭走了過來，把那疊已經有些發黃地寫滿密密麻麻公式以及氣動知識的稿紙遞到了烏翎手中。
“小子，這就是拟形戰兵的核心推演過程，露絲已經學習了一點皮毛，比你快上幾步，但這是我作為她的老師她才有的優勢，而你需要重頭學起，我也會肩負起教導你的職責，但是不要指望我一字一句地給你解讀，要是你覺得受不了早些說出來，省的以後說我誤人子弟！”羅蘭背負雙方傲然道。
“我可以接受！沒有問題！”烏翎神色平淡，羅蘭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不要想着僥幸，這項技術沒你想得那麽容易！”羅蘭還是強調了一次。
“沒有問題！”烏翎還是那個回答。
“很好！兩個月！你和露絲各給我交出一臺樣品來，由我親自評判，優勝者能夠獲得獎勵，失敗者将受到懲罰！你有覺得不公平嗎？”羅蘭眼神冷漠。
“沒有！很合理！”烏翎深吸一口氣，平靜道。
“那麽還站在這裏幹什麽？你們兩個都很閑嗎？都已經看懂了嗎？還不去學？”羅蘭掃視了他們兩個一眼，吼道。
露絲腳底抹油就要開溜，烏翎緊随其後。
“慢着！”羅蘭突然又喊道。
“把黑天鵝留一臺給我看看！”羅蘭對烏翎說。
烏翎這次沒有墨跡，直接就丢了一臺放在了實驗室。
“不白拿你的！拿去！”羅蘭按下工作臺，指着那臺被緩緩放下來的白天鵝說道。
烏翎沒有客氣，直接将它收走。
“老師！我呢？”露絲湊到羅蘭跟前。
“你還沒有和我解釋暗幕天鷹在港城上空出現的原因，就想要獎勵嗎？來！你湊近點！我給你啊！”羅蘭換了副看似慈祥地表情。
露絲連連後退，然後邊跑邊喊：“不用了！我覺得之前的諾拉之晶就夠了！”
烏翎和露絲一塊“逃”似地離開了實驗室，兩人出來那一刻，都嘆了口粗氣。
“拟形戰兵技術不是那麽好懂的，想要在兩個月內吃透幾乎不可能！真不明白老師他怎麽想的？”露絲半夜被叫了起來，本就一肚子不情願，這會兒又被羅蘭布置地任務給愁壞了。
“要說擔心也是我擔心吧？你總還有些基礎呢！”烏翎嘴上說着擔心，但臉上卻沒有憂愁之色。
“哼！你沒聽老師說嘛！交樣品！沒有樣品，我和你都是一個結果！勝利者只有他！這個狡猾的家夥！”露絲氣鼓鼓地說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這段時間可要多請教請教你了！”烏翎覺得這位師姐還是很好說話的。
“我會把我了解的盡力都告訴你，不過你也別忘了我們的合作項目！”露絲還惦記着自己的研究項目。
“沒問題！”烏翎也爽快地答應了。
忍住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烏翎一回到公寓就迫不及待地奔進書房，把這一疊珍貴的稿紙掏了出來。
來不及細細地将每一頁都嚼透，烏翎還是先将所有的稿紙上的每一字每一個符號和公式都記下來，确保每一頁稿紙都能在腦海裏留下映象，不需要時不時地翻閱耽誤時間。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時，烏翎也才堪堪記住兩頁。
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烏翎也沒有着急，将稿紙存進氣動工程箱內，烏翎走出了公寓。
基地內就有餐廳，早間餐廳裏坐滿了人。
艾瑪正拉着埃爾夫擠在一張桌子前。
看到烏翎，埃爾夫立刻借機起身，将烏翎喊了過來，不然天知道身上還要被艾瑪掐紫多少次。
“早上好，兩位！”烏翎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其實他也是硬着頭皮過來的，明顯能看到艾瑪的不爽。
“坐吧！我正好想找你談談！”艾瑪正襟危坐，進入工作狀态。
烏翎端着餐盤坐下，裏面擺着三片黃油面包，一份三明治以及一杯牛奶和一個煎蛋。
“關于那個男爵的事情！”艾瑪用叉子叉起一小塊水果塞入口中。
烏翎聽到巴塞爾男爵，不由好奇道：“他又怎麽了？”
艾瑪冷笑道：“還能怎麽樣？整天縮在酒店裏面，總是擔心有人破門而入，把他弄死在房間裏，就在昨天，還鬼鬼祟祟地帶着人來辦事處找我，讓我給他安排人守着，怕死成這樣，還敢争奪繼承權？”
烏翎知道巴塞爾男爵的德行，這樣的事情他真的幹得出來。
“你答應他了？”烏翎問道。
“怎麽可能？我告訴他讓他耐心地等着，我們很快就會組織一支小隊保護他前往他的領地，早點把這個家夥送到他該去的地方就是了，繼承權我是不覺得有機會奪下來的。”艾瑪繼續說道。
“那麽需要我做什麽？”烏翎不解。
“這單生意嚴格來說你算是介紹人，幫公司拉單也是有提成的，如果這筆生意最終辦成，你能從中獲取十分之一的報酬，這是從總報酬裏面單獨撥給你的，如果你還加入了這次任務，還可以從剩下的任務報酬裏面再拿一份你該得的，所以我想問問你，還願不願意加入這次任務？”艾瑪将來由解釋清楚。
烏翎毫不猶豫地點頭道：“當然！我把錢都花的差不多了！現在特別缺錢！”
艾瑪疑惑地看着烏翎：“你不是很有錢嗎？埃爾夫說你那天幫他墊了很大一筆賭資，這麽快就花完了？”
“我去倉庫裏提了一些機器，兜裏就沒錢了！”烏翎愁眉苦臉。
“忘了！你們氣動工程師花錢從來不問自己有多少錢，只關心機器要多少錢的！”艾瑪開了個小玩笑。
“那麽什麽時候可以出發？”烏翎更關心什麽時候錢可以到賬。
“這兩天要把隊伍組織起來，會讓卡蜜爾帶隊完成這次任務，到時候你和埃爾夫互相照應一下。”艾瑪撇了旁邊畏畏縮縮地埃爾夫。
埃爾夫很想反駁，自己多大得人了？用得着這個小家夥照顧？只是艾瑪的眼神太過犀利，埃爾夫覺得自己要暫避鋒芒。
用過早餐後，烏翎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露絲已經在這裏等着他了。
“你是怎麽進來的？我記得出門的時候有鎖好門的。”烏翎看見露絲雙腿翹在桌子上。
“哈！不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走進來的呀！只是一個鎖而已，真想打開沒什麽難的。”露絲無所謂地說道。
烏翎也沒有和她糾結這件事情，坐到她旁邊，随手倒了一杯茶，說道：“我明後天可能就要出去做任務了，羅蘭老師布置的拟形戰兵的課題還沒有頭緒，我想你的項目可能在最近這段時間裏面都抽不出空來做。”
昨天晚上剛剛答應人家，但沒想到自己也能進這次任務還這麽快就要出發，心中有些愧疚。
“出任務？”露絲眼珠轉了轉。
“沒事！我去和艾瑪說，也加入這次任務就是了，不麻煩！而且在路上還能一起讨論課題，不是一舉兩得嗎？”露絲興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