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康熙的賜婚旨意很快就下達了下來, 舒路因為要跟着瓜爾佳氏學習規矩,暫時沒有返回自己的家。

又因為是跟着瓜爾佳氏。

瓜爾佳氏看的很嚴格,就連弘承要去請安, 都讓她免了,明确的規定什麽時候大婚,什麽時候見面。

弘承擔心舒路過得不好,偷偷的去看了一次,發現舒路與瓜爾佳氏相處的十分融洽, 他這才放下了心來。

他的學業基本上完成, 整日裏無所事事。

李德全面色焦急的朝着毓慶宮走去。

問了人知道弘承就在演武場上,邁着小碎步直奔演武場。

弘承一套拳打了下來,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薄汗, 眼眸黝黑明亮。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弘承就是這樣的,他剛剛被康熙賜婚,又不用上朝,整日裏當個米蟲,唯一的一點就是最近有些不太平, 聽說閩南出現了暴亂。

不過有康熙在,弘承也不是多麽的擔心, 早知道閩南的暴亂只是一個由頭而已,真正的問題是閩南受災,貧困百姓沒有東西可吃造成的暴亂。

弘承擡手擦了一把汗水,看到李德全笑着問道:“李總管怎麽有時間到我這裏來了?”

李德全很少單獨出來, 一般都是跟着康熙一起。

想到這裏,他朝着外面看了兩眼,也沒有看到康熙的身影。

李德全左右看了一圈才朝着弘承有些焦急的走了過去, 他壓低了聲音對着弘承道:“阿哥,奴才可找到您了,皇上最近一段時間心情不好,連用膳也用不了幾口,您快去勸勸吧。”

最近閩南出現了暴民事件,讓康熙十分的傷神,現在朝中出現了兩種聲音,一種就是太子為代表的诏安,和談,看看這個暴民事件是怎麽發展的,另一種就是胤禩鎖提倡的直接平叛,一些平民的暴亂起不了什麽氣候的。

皇上心中是贊成太子爺的提議,那個農戶不是活不下去了才會發生暴亂?歷朝歷代都是如此的,在暴民的背後,皇上擔憂有更大的隐患,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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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天氣越來越熱,康熙用膳越來越少,以至于這兩天康熙就不再吃了,他這才一下子着急了,擅作主張的去找弘承阿哥,想要他幫忙勸勸皇上,畢竟皇上一向是最喜歡弘承阿哥,也最聽他的話。

弘承聽了,微微的蹙眉,把手裏的毛巾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扔,走到了李德全的身邊問道:“你怎麽不早說呢,之前不是給你說了嗎?皇爺爺要是不好好吃飯,就給我說的。”

之前康熙就是這樣,他現在還不到六十歲,身體和現代人的六十歲相比,是不好的。

他想要康熙多活幾年,就要照顧好他的身體再說。不吃飯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想到這裏,他直接拉着李德全就往外走去。

李德全知道弘承擔心康熙,但是也沒有人像他這樣,雷厲風行,太子爺也知道這件事情,只是小心的勸阻,完全不敢這麽理直氣壯。

想到這裏,李德全對着弘承解釋道:“皇上這不是擔心您擔心他的身子,才讓老奴閉緊了嘴巴的,要不是這次的時間有些長,老奴也不會來找您的。”

弘承知道李德全的意思,腳下的步伐加快了不少,他對着李德全道:“你這麽做就對了,咱們其他的事情不關心,什麽國家大事,那都是朝廷命官該想的,我呢,就關心我皇爺爺的身子狀況,只要皇爺爺身子健康,比什麽都好。”

李德全小跑着跟着弘承的腳步,臉上的汗水順着臉頰往下流,他有些氣喘籲籲。

弘承看李德全這樣,停下腳步等了他打趣道:“李總管,咱這身子可得鍛煉鍛煉了,你看你才走這麽一點的路程,竟然就氣虛喘喘的,這怎麽可以啊?”

這麽多年過去,李德全對弘承越發的恭敬,早知道皇上對弘承阿哥比較寵愛,關鍵是弘承阿哥争氣啊,就是得到了這麽久的寵愛,一點也沒有要長歪的意思,他對皇上的貼心是一如既往。

唯一的一點就是,他不想入朝堂上,這讓皇上十分的憂心忡忡。

李德全對着弘承點頭附和道:“是,是,您說的對。”

而且看皇上這兩年的意思,對太子爺多有不滿,只是還沒有拿定主意罷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就走到了乾清宮門口。

李德全小心的指了指裏面,表示自己去給皇上端吃的。

弘承對着李德全點了點頭,擡手撩起簾子走了進去。

屋裏的溫度十分的舒适,他朝着周圍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門口冰塊。

讓屋裏帶着絲絲的涼爽,弘承有些滿足的嘆息,看着康熙蹙眉趴在案桌跟前,他笑着給康熙作揖道:“皇爺爺,還是你這裏舒服。”

當皇帝好是好,但是那一桌子堆積如山的奏折,讓人看的頭疼。

康熙緊蹙的眉頭,看着弘承的瞬間,放松了下來,他對着弘承笑道:“你怎麽過來了?是不是李德全給你說什麽了?”

這幾天他因為閩南暴亂弄得心情不太好,以至于用膳也用的少了點。

李德全這個老奴才也是有點用處的。

弘承笑嘻嘻的走到了康熙的跟前,伸手奪了康熙手裏的折子放在了桌子上,對着康熙抱怨道:“我之前就和皇爺爺說過,這國家的事情是大家的,身子是自己的,您要是累壞了身子,到時候怎麽辦?到時候弘承該多擔心啊。”

說着有些氣鼓鼓的看着康熙,眼眸裏都是控訴。

康熙看着弘承假模假樣的樣子,一下子笑了起來,片刻之後有些憂愁的對着弘承道:“行了,別裝了,朕知道你是關心朕,可是皇爺爺這心裏難受啊,閩南百姓還在水深火熱之中,你讓皇爺爺如何的能夠用的下去膳食?”

弘承聞言,放下了手,對着康熙道:“皇爺爺,別想這麽多,您身子好好的,比什麽都重要,您要是身子垮了,還有誰能夠解救閩南的百姓與水聲火熱之中呢?”

說完又對着康熙說道:“我讓李德全去端綠豆粥,到時候您喝點,就算朝廷上的事情,那也別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知道嗎?”

弘承看着康熙有些蒼白的臉色,他的眼眸裏閃過一抹憂心,歷史上的康熙去世實在康熙六十一年,現在已經是康熙五十一年。

康熙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想到這裏,弘承的眼眸有些黯然。

康熙嘴角上揚,聽着弘承的話,心情更加的愉悅,他擡手揉了一下有些脹痛的鬓角,對着弘承道:“是,弘承說的都對。”

弘承對他的關心和體貼,他怎麽看不出來,這兩年弘承越來越聰慧,懂事,唯一的是對待親人的态度上,讓他滿意。

李德全提着一個食盒有了進來。

康熙看到李德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弘承從李德全的手上接過來食盒,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打開食盒,從裏面端起了綠豆粥,兩個涼菜,一碟包子,對着李德全擺了擺手道:“你下去吧,有事情再叫你。”

康熙看着弘承熟悉的動作,嘆息道:“最近閩南發生了暴亂,朕擔心事件會擴大,到時候失去了民心,再想要阻止也是來不及。”

最近幾年,國家的經濟得到了很好的發展,但是也導致了富戶愈加的富裕,貧困的農戶愈加的貧困。

農戶貧困是關系國本的事情,尤其是想閩南這樣的暴亂再來個幾次,那就要動搖國本了。

弘承笑着擺放好之後,又拿起毛巾放在了水盆裏清洗,遞給了康熙,讓他擦手道:“你說的這個事情,我不懂,荀子有句話說的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所以得民心者得天下,皇爺爺做了這麽多年的皇帝,應該是比弘承看的更清楚才是。”

弘承不想讓他們直接武力平叛,要知道每一個暴民的背後都有可能是走投無路的絕望。

康熙聽着弘承的話,陷入了一抹沉思,片刻之後用筷子夾了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對着弘承道:“你有什麽好的辦法解決?”

弘承對着康熙搖首道:“沒有,我怎麽可能有呢?”

康熙一眼就看出來了弘承的想法,對着弘承誘哄道:“你明個兒哪裏都別去,一早就跟着朕去上朝,要是你能解決這個問題的話,朕封你做貝勒如何?”

弘承這個年紀,是該參加朝政了,只是他最近滑溜的很,讓他抓不住他。

弘承聞言,有些意動,黝黑的眼眸看着康熙問道:“那貝勒的府邸是不是更大一點呢?”

他想要一個大宅子,讓康熙給他在外面建個宅子,阿哥府是有點小了。

貝勒府可是不小,這樣的話他也算是給舒路準備了房子。

越想弘承的心裏越覺得滿意,這問題不難解決,派人實地考察一下就知道了。

康熙聞言,喝了一口粥之後點了點頭道:“恩,比阿哥府要大了不少的,亭臺樓閣還是有的,說不定還有小橋流水。”

弘承有些眼熱,只是一想到要是明天上朝了的話,那他就得天天的上朝了,康熙絕對不會這麽好心的,就讓他上朝一天。

他現在才十五歲,這弘晖還沒有任何的職位呢,他現在去了的話不是招人嫉恨嗎?

想到這裏,他對着康熙搖首道:“還是算了吧,我雖然眼熱那貝勒府的宅子,但是也怕招人嫉恨,你看我阿瑪現在的日子多難過啊,前進不得,後退不行的,我還是好好的當我的光頭阿哥吧,多少能給我帶來快樂。”

康熙聞言,瞪着弘承道:“你怎麽就這麽的沒有出息,阿哥有什麽好當的,連個封號都沒有,這宮裏的那個阿哥不是都擠破了頭皮的想要上朝,你倒好,遇到這麽好的事情,還想着往外出躲藏,朕這是給你機會知道嗎?”

說着正吃着飯的筷子,啪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

一時間氣的有些吹胡子瞪眼。

弘承一看康熙的樣子,趕緊的湊了上去,對着康熙迂回的勸說道:“皇爺爺,你別氣,好好吃飯,等你吃完飯咱們再說怎麽樣?”

康熙完全不吃他那一套,就這麽的盯着弘承。

弘承見此,不得不妥協道:“行,行,明天我就上朝,還不成嗎?您別生氣了。”

康熙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這才心滿意足的伸手拿起扔在桌子上的筷子,繼續吃了起來。

弘承有些扶額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總

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的簡單,怎麽好好的勸說吃飯,卻成了他入朝堂了呢?

他轉頭看着在門口有些躲閃的李德全,再看看嘴角上揚的康熙,一瞬間明白了過來。

虧他還擔心李德全因為這件事情會被康熙懲罰呢,結果是這兩只老狐貍合起夥來算計他呢。

越想他這心裏越是不得勁,氣鼓鼓的看着康熙。

康熙心情很好,用了膳食之後,對着弘承道:“為了讓你知道這事情的發展,你看看這個折子。”

弘承見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沒有了挽回的餘地,就站起身來,有些不情不願的伸手接過了折子,打開折子。

他看着折子上面寫的事情,一下子覺得更氣了,他對着康熙道:“皇爺爺,這事情,您心裏早就有了定奪了吧?怎麽還問我?”

說着把折子放在了康熙身邊的桌子上。

康熙再次打開的了弘承放在桌子上的折子,緩緩的嘆息道:“這個事情影響很大,朕一時半會的拿不定注意,要知道農戶租田,給富戶田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只是現在富戶存糧,農戶沒有飯吃,加劇了彼此的矛盾。”

康熙說着,拿着手上的折子一下一下的敲打,眼眸中都是擔憂。

弘承見康熙這樣,猶豫了片刻之後開口道:“皇爺爺就沒有想過,早期的時候八旗子弟肆意圈田,他們都是可以不用繳稅的,農戶貧窮,除了要上交田租,還要繳稅,等結束之後,還能剩下多少東西可吃?最主要的是現在的農戶除了這兩點之外,還要額外留下種子等到來年種植。”

說到這裏,弘承微微的垂眸道:“皇爺爺難道就沒有考慮過,讓那些農戶把稅給免了?征收富戶的稅收就可以?畢竟農戶占據的田地還是少的,富戶的田地最多,尤其是那些八旗子弟的田是最多的,要是他們都繳稅的話,咱們還差農戶的那些糧食嗎?到時候農戶手裏有了餘糧,他們還能想着暴亂那?咱們到時候手裏也多了不少的銀子,何樂而不為呢?”

弘承這個想法來自雍正時期推行的攤丁入畝,和現在的繳公糧。

他在這個的基礎上,稍微改造了一點,說白了就是誰的地多,誰的稅就高。

只是有地的人都是有錢人,要想讓他們出錢的話,恐怕還是有些難度的。

所以這就看康熙的本事了。

康熙看着弘承,眼眸裏閃爍着光芒,他微微嘆息道:“這件事情,朕之前也想過,可是沒辦法啊,所有的思想都已經根深蒂固了,八旗子弟不用繳稅,秀才身份也可以免稅收,這是從前朝就留下來的事情了,咱們能說改就改嗎?”

秀才本人的特權還是不少的,免稅就是其中的一點。

弘承看着康熙安慰道:“這個事情,咱們先一步一步來,現在首要的結果是先把暴民的事情給解決了,阻止事情繼續惡化下去。”

康熙見弘承說的頭頭是道,滿意的附和他點了點頭道:“行,就按照你說的辦。咱們一步一步來,既然如此你也別閑着了,坐下來陪着朕看看這有着,朕有些頭疼最近。”

說着轉頭對着李德全道:“李德全給弘承安排一張桌子,那邊的奏折都給他放到他的桌子上去,朕休息一會兒。”

弘承看着康熙的操作一時間有些目瞪口呆,康熙要去休息,要他來看奏折,不帶這麽坑人的,他也想休息的。

康熙不等弘承說話,伸手拍了拍弘承肩膀,對着弘承安慰道:“加油,皇爺爺看好你的。”

說完就轉身朝着裏間走去。

李德全安排的很快,一會兒的功夫一張桌子就放在了康熙的案桌跟前,只是比康熙的那張稍微矮了一點。

李德全走到了弘承的跟前,對着他道:“阿哥,您先幫皇上掌掌眼,畢竟皇上的年紀也不小了,最近總是覺得疲勞,您也不想讓他累着不是?”

弘承聽着李德全帶着威脅的話,有些咬牙切齒對着他點頭。

最後有些恨恨的直接坐在了桌子跟前。

李德全裝作沒有看到,抿着嘴退到了裏間。

康熙看着李德全,眼皮子撩起掃了一眼李德全。

李德全湊近了康熙,壓低了聲音道:“皇上,弘承阿哥已經妥協了,開始看奏折了。”

李德全這麽一說康熙的嘴角就揚了起來。

弘承這小子是不逼一逼就不幹的類型,這好不容易給他賜婚了,也該上朝參政了。

他小子卻不怎麽來了,繞是他派人去堵了幾次,都沒有堵到人。

今個兒算是沒有白跑一趟,李德全的這個主意真是格外的好用。

想到這裏,康熙躺在了床上慢慢的合上了眼睑。

弘承這一忙,忙到了下午日上西頭,他擡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就看到康熙正站在他的身後。

“皇爺爺,你怎麽都不說話,吓死我了。”

說着有些驚魂未定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康熙看着弘承笑了一下道:“這還能吓到你?當初你可是敢在老虎的嘴上拔毛的人。”

說話的功夫,彎腰拿起了一本奏折,看着上面的批注,眼眸裏閃過一抹精光。

好你個弘承,藏的可真是夠深的,要不是他們今天設計的話,這小子能拖很久不去上朝。

弘承知道康熙是說他小的時候拔他胡子的事情,這都過去了這麽多年,這康熙記得可是夠準的。

他看着康熙拿着奏折的手一動不動,微微垂眸,有些坎坷不安的問道:“皇爺爺,你看看我做的行嗎?”

弘承心中沒有底氣,這是他第一次批閱奏折,上面還有好多的都是關系道別人的生死。

他不想把事情處理的不明不白,一件事情他想要盡善盡美,最主要的是想讓壞人得到懲治。

康熙伸手拍了一下弘承的肩膀,有些語重心長的道:“朕自八歲登記,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在所有人都犯錯的時候,有那麽一個清醒的就夠了知道嗎?”

說到這裏看着弘承又繼續道:“有的時候必要的犧牲是不可避免的,比如這次要是必須派人去閩南,那麽就代表了這個人要是處理不好事情,就會受到懲罰,處理的好了,也會被人記恨,那些富戶,也不是什麽好相處的,所以說這個差事,不一定有人想要結下呢。”

弘承聞言有些苦笑,他看着康熙有些恍惚道:“最苦的還是百姓啊。”

康熙贊同的點頭,他明白弘承的想法,可是整個江山的穩固更加重要。

他對着弘承道:“先用膳吧,這事等明天朝堂上再商議。”

說到這裏他看着弘承有些不放心道:“我先給你說明,明天要是有人提派人去閩南的事情,你絕對不能出頭,聽着就是,有你阿瑪和你四叔他們呢,怎麽也輪不到你的,聽到了沒有?!”

康熙也算是了解弘承的脾氣,對人優柔寡斷,更是當然要是真的被傷害的話,下手特狠,只是有一點他需要提點弘承,該有的犧牲是必不可免的,所以弘承不能因為他們是好人,就心軟了。

弘承看着康熙,有些不情不願的點頭:“知道了,皇爺爺。”

康熙見他這樣,有開口道:“傳膳。”

李德全眼觀鼻鼻觀心,總算是等來了傳膳兩個字,他趕緊的邁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一頓飯用的還算是賓主盡歡。

等第二天一早,弘承天不亮弘承就在孟德的伺候下起身,看着周圍黑蒙蒙的天空對着他問道:“你确定上朝的點是這個時間嗎?我怎麽感覺這麽早啊?”

當臣子的真是不容易啊,這當皇帝更難吧?

孟德端來了臉盆放在了弘承的跟前,對着他道:“主子,真的不早了,這會兒那些大臣應該已經在宮門口候着了,您現在能夠在這個點才過去已經不錯了。”

弘承聞言,伸手洗了一下臉。

冰冷嗯涼水,讓他一個機靈的就清醒了過來。

他感覺他又有些打退堂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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