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劉氏貪墨的處罰

委屈的回到府裏,一臉如喪考妣季茹玲像劉氏哭訴着:“娘,您說難道是季瑤池惦記着屬于女兒的太子妃位,知道是送給太子的還如此刁難,真是太可恨了。您可要為女兒做主,傳了出去叫女兒如何做人,如何去太子府立威。”劉氏想了想自己在相府的将來還少不了身為太子妃玲兒的幫襯呢,肯定不能讓季瑤池那個小賤人得逞了去:“走,玲兒,咱們找你爹跟老夫人說理去。”

季瑤池處理了景德軒的瑣事,前腳剛踏進相府就被老夫人的人請了過去,剛到聚福堂就看到難得的一家都到齊了,季茹玲委屈的靠着劉氏,手上的帕子不停的擦着眼淚,隐隐約約的哭泣聲煞是委屈。

“瑤池給祖母,給父親請安,見過各位夫人姨娘。”季瑤池淡定的道。

“孽障,看你今日的所為,還不跪下認錯。”季丞相怒瞪着季瑤池厲聲道。

季瑤池一如剛進門的淡定:“父親,瑤池犯了何罪讓父親如此動怒。還請父親明示。”

老夫人看她完全沒有做錯事的後知後覺便在兒子開口前說道:“今日大庭廣衆之下你如此不知禮數,知道玲兒去取的古玩是送給太子的你還故意刁難,這事傳出去讓外人怎麽說咱們季府的教女五方。也罷,也是我這個祖母沒有教導好你,今日起你便待在你的院子學學女戒吧。”老夫人這是變相的禁足,季瑤池哪裏會看不出來。

季瑤池一臉茫然不解:“不敢不聽祖母的教誨,只是瑤池錯在哪裏還請祖母示下。”

劉氏見此便起身慈母模樣對這季瑤池說道:“瑤池啊,玲兒要取的東西是送給太子的,太子咱們可得罪不起啊,到時跟太子賠禮就是了,現在趕緊向老夫人跟老爺賠個不是,大家都不會怪你的。”

“夫人,我記得我可沒有得罪過什麽太子王爺的,我想我沒必要去賠禮道歉,再說我景德軒打開門做生意賣東西收銀子有何不對。”劉氏努力保持慈祥和藹的模樣讓季瑤池心裏覺得好笑。

旁邊的幾位姨娘難得一致看法,紛紛開口道:“就是啊,難道宮裏的主子們出宮采買物品就不用給銀子了麽?哪位公主郡主直接去鋪子拿了就走,那還有誰敢開鋪子,還怎麽糊口?”其中一位姨娘說完捂着嘴笑了笑。

季丞相見平時都行事得體的幾位夫人如此取鬧立即木了個臉:“好了,都少說一句,還嫌不夠丢人嗎?”

“啊,原來京城所有的鋪子都不收太子的銀子的,瑤池不會收二妹妹的銀子,就當送了吧,太子确實得罪不起。我今日就把景德軒結業了吧。”季瑤池不想跟劉氏母女繼續演戲,也不管太子是否躺着中槍。

見老夫人動怒,季丞相冷聲道:“景德軒是你母親的也是你的嫁妝,你結業了做什麽,到時是要熙王府怎麽看待咱們。

“父親有所不知,景德軒如今營業狀況只能保本,府裏人或者哪個親朋好友要送個禮就得虧損,結業與否已經不是重要的了。”季瑤池無奈的說道。

老夫人與季丞相聞言後皆是怔住了,雙雙望向劉氏,景德軒可是創立二十載的京城老號了,口碑自是沒得說。為何劉氏掌管之後會只保本甚至虧損,華氏的産業都是收入府中充公的,想必劉氏這是貪墨為私己用了,若是掌櫃夥計都用了她自己的人,那麽始末就有章可循了,劉氏被盯着臉色發白微微顫抖着:“回老夫人,老爺,許是鋪子生意不景氣,虧盈本是常事,是媳婦怠慢了。”

“祖母,父親,許是夫人府中事忙,不常了解鋪子諸事宜,咱們都被下人們給貪墨了,前兩日瑤池對了所有鋪子的賬本,原本能盈利的鋪子現在都在保本,其他虧損的自是不說也罷,單單相比母親在世時每年少賺五萬兩一間鋪子,賬上做的手腳還不麻利,這些管事夥計是要不得了。”季瑤池望向衆人繼續說道:“我本來也沒想着将二十間鋪子全部帶走,我只帶走十二間,給我的妹妹們一人留一間就當婚妝,給弟弟留了兩間。如今虧損的鋪子讓我如何放心交給弟弟妹妹們。”季瑤池說完不動聲色的看了下大家的神色。

顯然姨娘們都不讓了,一輩子就那麽點月銀,老爺只顧着官場上的事。平時被劉氏壓制多了,此時都紛紛起來讨說法。難得大小姐如此明白事理還想着他們,同時心裏也很愧疚,當初造謠季瑤池是廢材的事可沒少了她們的功勞,都是劉氏逼迫,衆人怒極。

衆姨娘臉色都不好了,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憑空消失了,這時還虧損了。此時也不忌諱了,聚福堂驟然喧鬧起來,齊齊的瞪着劉氏,紛紛向老夫人季丞相行禮道。

“老爺”。

“老夫人,老爺”。

“老爺,您可要給妾身們做主啊。”

年長些的三姨娘心酸委屈道“老夫人,老爺,難得大小姐出閣前還想着庶出的妹妹們,庶出的小姐出嫁本身也是靠府中添置嫁妝,咱們這些姨娘哪裏能有什麽可以給啊,那些可恨的下人們可不能姑息。将貪墨了咱府銀兩的人都送官府,求老夫人主持公道。”

“夠了,都住嘴。”季丞相怒視着衆人,轉向劉氏:“說說怎麽回事。”

季瑤池此時淡然一笑:“祖母,這是所有鋪子的賬冊,請您過目。來人,将景德軒掌櫃跟夥計帶上來。”此時大家都沒注意平時在府中地位沒有二小姐高的大小姐哪裏來的侍從,都氣憤着心疼着那麽多的銀兩不翼而飛。

老夫人生氣的将賬冊直接丢到劉氏身上:“看看你做的什麽好事,當初看你懂事,我才扶你轉為繼室,任何事不超過底線我都姑且不計,現在你如何說。”

老夫人跟劉氏都看了賬冊,上面注明了哪裏出錯,哪裏虧損,甚至自以為能得以掩蓋的黑賬都一目了然,整整二十三萬兩,兩人心裏都想,沒人教季瑤池管理掌權內府的事更別說管賬了。老夫人是因為不喜華氏而牽連季瑤池為此不冷不熱,劉氏私心重更是不會教導她。

劉氏顫抖着翻完注明的賬冊:“老夫人,老爺,妾身冤枉,這些都是下人管事胡作非為,妾身是半點不知情啊。”

老夫人挑了下眉看了一眼季瑤池,這小丫頭看似雲淡風輕實則不容小觑,對待這些掌管多年的老人來說也非易事,她卻輕而易舉的指明道出。

轉而怒視劉氏:“難怪你說小姐們的嫁妝辦不出來,府中開銷龐大,敢情都是貼補到你娘家去了!你不知情所有鋪子的掌櫃都是你娘家的人?還是不知情這些年你墨了府中多少銀兩?”

老夫人氣極,一個從側室扶正為繼室仍不感恩還貪墨去貼補娘家,哼,這輩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種吃裏扒外的側室,果然不是一般大家閨秀能做的事。

不理跪在地上的劉氏,和藹的笑道:“瑤池啊,那些可恨的下人如今在何處。”

季瑤池恭敬道“回祖母,那些下人都送往官府,其他人都是夫人娘家的人,尚未處置,請祖母指點一二。”

老夫人欣慰季瑤池的知輕重,尊重自己,當即笑道:“你這丫頭太心軟了,将來如何掌管一個偌大的王府。”說完對外面吩咐道:“将那些人直接送官府查辦”。

“你們不能送我們去官府,我們可是你們夫人的兄弟,睜開你們的狗眼,放開,放開。”外室的叫罵聲讓劉氏想直接過去打暈了他們,什麽時候了還說這樣的話。

“姐姐,姐夫,快來救我們。”一聽到外室的嚎叫季丞相怒視了一眼劉氏。

“原來真是夫人娘家的人啊?剛才我只是懷疑,看來是無誤了,怎麽說劉家也是當朝官員,怎麽會讓兄弟來咱們府當下人呢,不過這些年在鋪子貪墨的銀兩可比朝廷的俸祿豐厚了些呢。”季瑤池悠然笑道。

劉氏急忙反駁道:“不會的,他們怎麽可能貪墨咱們的銀兩呢,肯定是哪裏出錯了,瑤池啊,你先放了他們吧。”

季瑤池淡笑點了頭道:“嗯,既然夫人這麽說了,那就直接移交宗人府吧,讓所有的鋪子管事夥計都去當面對質,不然冤枉了人可不好,來人,先将這些人重打二十大板,既然是我的下人我就有權處置。”宗人府可不比一般官府,辦的案都是一些達官貴人跟重案事件。

屋外響起了一遭人的哭嚎聲:“饒命啊,老夫人。姐姐,我們的銀兩都是上繳給你了,你不能坐視不管,救命啊...”

劉氏一聽着實吓的不輕,臉都青了,嘴角顫抖着道:“混賬東西,胡說八道什麽。”外面的人一聽劉氏一吼都住嘴了。這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聽劉氏的自己肯定要吃更多的苦。

“來人,去請宗人府府尹前來錄案。”季瑤池對屋外的人發號施令。

“且慢。”季茹玲對外面的人阻止道。“祖母,父親,如今這家醜要傳出去,咱們府也丢面子,況且剛剛得到皇上的兩番賜婚,是否能将此事在府中處理。”季茹玲當然是為了自己能在太子府立威而打算,反觀自己在鋪子中拿的好處也不少。

季茹玲蹲在劉氏旁邊小聲委屈道:“母親,事出突然,孰輕孰重您要考慮好啊,真将表叔們抓道宗人府,你讓女兒有何臉面嫁到太子府去。”

季丞相衆人自然也聽到季茹玲的話,老夫人雖年老耳可不背“既然如此,你等将貪墨的銀兩全數補齊回來,瑤池自會發落。”

“老夫人,老爺,這...。”劉氏哭得好不凄慘說不出來,二十三萬兩可不是小數目啊,現在補齊是很難的,真是心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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