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逢源

陸老爺聽後頓時覺得這主意好極了,他原先便覺得此事詭異至極,兇手定然不會如此容易便找到,至于這新任的趙夫人和趙小姐,雖然也有嫌疑,卻其實不大的。

當即道:“小姐心胸開闊,定是有番大作為的人。”

趙瑾言笑笑,“不過顧着陸老爺的喪子之痛,算不得什麽。”

容憐兒卻只覺得她方才的一番說法是癡人說夢,這些日子她看得明白,趙海栗根本不看重這個女兒,趙瑾言何德何能代替他說下這話?尤其是在趙瑾言托付她回去告知趙海栗的時候嘲諷的厲害。

然而趙瑾言并不與之争辯,她父子二人該是互相看不慣的,可倘若多了父親口中的“內奸”,便又大不相同了,她想借由此事探一探各人的虛實,父親未必不想。

随着容憐兒上了馬車,再滾滾離塵而去,陸老爺夫婦也相繼離開,趙瑾言面對着空無一人的街道久久未動。

容得水在後面站着,并看不清她的神情,試探着開口問:“趙小姐為何不回去呢。”

趙瑾言轉身,并未看容得水,只環視着整個大堂,雕刻着花紋的木樁牢牢的釘在兩側,正前方挂着四個大字“明鏡高懸”,只令人覺得正氣凜然,卻無端與這環境格格不入。

“上一次從容大人這兒回去後,瑾言便日思夜想,能再一次嘗這牢房的滋味,自然不敢推辭。”

容得水擦了擦滴下來的汗珠子,一個哆嗦,只覺得眼前少女與前幾日所見又有不同,更多了幾分不怒而威的氣勢。

幹笑兩聲,“趙小姐說笑了,那牢房有什麽好坐的?”

“哦~不,是想念容大人那未打完的板子了。”

容得水頓時憶起自己這半生唯一一必受的板刑,不由覺得屁股生疼,直笑的臉都僵了,只想哄着這小祖宗快點離去。

然而趙瑾言反而踱步到前方,坐到了原本容得水坐的地方,玩兒似的敲了幾聲驚堂木,只覺得聲響巨大。

臉上漸漸現出笑意,“頭頂着這‘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容大人這左右逢源玩的好啊。”她再用力一敲,只令人覺得地下都震動了,卻很是真心誠意的贊賞道。

“不過令千金顯然未習得這樣的本領。”一轉口,“就不知,那日讓容大人本欲置瑾言于死地的心思轉了的人是誰?”

Advertisement

趙瑾言雖從袁思齊口裏得知了一些,但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她如今要做的是确定。

容得水呆愣到,萬想不到趙瑾言留下來要問的是這,不得不說真是難住他了,若別個問題他還可以回答,也順便賣個好。

然而這要他将溫元良的名字給供出來卻是萬萬不敢的,那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留情面,當初便囑咐過他,不得同任何人說起他曾來過這事,容得水雖不懂,卻也是銘記于心的,身處高位者,總有許多不能說的。

只好裝傻充愣,“哪有什麽人,當然是因為趙小姐并未做過那殺人的事,本官查明真相,自當放了你。”

“然而瑾言仔細回想,貌似在并未确定之前,你就動了一個心思,在此之前曾有人找你,那人是誰也不是不可說的事情吧。”

容得水仍笑着打馬虎,若可以,他真想拂袖而去了。

只趙瑾言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卻連連嘆氣了,容得水一個沒忍住,問:“趙小姐可有什麽為難的事情,本官也是可以略盡綿薄之力的。”

眼底一絲笑意閃過,又不覺轉動了幾下眼珠子,容得水瞧這模樣,暗道不好,只覺得今日當真是栽到這黃毛丫頭手裏了。

“大人當知我先前從天臺上滾落下來,昏迷了幾天。”

這事他聽容憐兒說過,也是點頭,只不知道人還是他女兒推的呢。

“說來那日也多虧了溫公子在最後關頭接住了我,若非如此,瑾言怕就不僅僅是昏迷幾天,該是一昏不醒了,可奈何醒來的太遲,溫公子他竟是已經走了。

想來他該是怪我未曾及時道謝,只他雖怪我,該謝的還是得謝,該道歉的還是得道歉,容大人,你說是不?”

容得水咽了咽口水,也漸放下戒心,原來是小女兒的一些心事,便以着過來人的口吻勸說道:“趙小姐真是多慮了,溫公子是心胸寬廣之人,定不會在意這些的,若怪趙小姐也就不會讓本官放過你了。”

“哦~”趙瑾言一下子坐起,“這麽說開口使得大人改變主意放過我一馬的人是溫公子了?”

容得水驚覺失言,卻已經收不回來了,只好勉強的應着。

“那他如今去了哪裏?”趙瑾言順其自然的問道。

容得水道:“溫公子去了何處,自然不是我等小官可以過問的,不過依着情形,該是離開蘇州城了。”

趙瑾言顯得興趣缺缺,“那豈不是生生的給錯過了。”頗有幾分埋怨之意。

容得水附和了幾句,臉色卻早已不如方才,幸好趙瑾言沒有繼續問下去,打了個哈欠,有些倦了。

便道:“大人不妨着一個衙差替我領路,許久未曾回到牢房,便有些忘了路線了。”

合着這是當成自己的家了,還“回到”,容得水無力吐槽,更無力應付,着了一人,領着她去了。

那衙差小哥将她送到地方之後,還很是好心的提醒她,對面那個地方關着的人可是殺人犯,還是殺過好多人的,讓她小心點。

趙瑾言點點頭,“不如小哥你就在附近守着,有了什麽麻煩我也好叫你。”

那小哥有些為難,說道:“今夜小的是要在衙門裏當差的,趙小姐叫外面的人也是一樣的。”

“可我只相信你。”未曾思索便脫口而出,那小哥的臉龐立馬就紅透了,想必還沒被人如此誇過,只好勉強應了下來,守在了外面。

耳邊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咳嗽聲,衙差口中殺過很多人的殺人犯翻了個身,勻速的呼吸聲複又響起,為這空蕩蕩的牢房添加了一絲人氣。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