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做主

容得水捋了捋半寸長的胡子,望向陸菱蕊的眼睛一定,心下惱意頓生,同旁邊人耳語了一番,不過一會兒便來了一個人。

那人身着灰白布衣,背着個藥箱似的東西,看樣子約摸四十有餘,進來後先給容得水磕了個頭,後便将蓋着陸菱蕊屍體的白布掀開,察看了一番,瞧那模樣該是府衙裏的仵作了,後才知此人叫馬霁

馬霁方恭身道:“此女該是前夜亥時沒的呼吸,身體多處摩擦,像是被人推移所置,腦部有重傷,且……”他看了看陸老爺夫婦,口有猶豫。

陸老爺道:“先生不妨直說。”

馬霁蹲下身去,用兩指探了探陸菱蕊的脖子處,又将她的頭顱擡起看了又看,“陸小姐腦中有尖銳物,想必便是置其死亡的重要因素,觀其形該是女子用的,大人若想破案,必将此尖銳物取出來,想必一切便能真相大白了。”

容得水看向陸老爺,“俗話說死者為大,本官以為死者不能安葬本就已是天大的過失,若再損壞遺體,怕是陸小姐在地下也不得安寧。”

陸老爺不曾言語,一夜未曾入眠加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憂傷得他整個人憔悴許多,遇到這樣的問題也是心裏一沉。

陸夫人卻是幹脆許多了,這是個傳統的女人,堅決不允許有人破壞自己女兒的遺體。

容憐兒此刻低着頭,卻也在心裏打着自己的小算盤。她曾經确實因着陸菱蕊和趙紫瓊交好而想利用她,能使得趙瑾言名聲盡毀更好,不行便是讓趙紫瓊和趙瑾言兩人反目也是好的。

萬想不到陸菱蕊那女人着實笨的可以,竟臨到頭将她給賣了,容憐兒心裏氣憤萬分,待回到房裏過後曾去找過陸菱蕊,兩人更是發生口角,在争執過程中她還抓了她一下,後來便分開了。

雖說此事與她并無幹系,但其實她心裏也很虛,所以才一個勁兒的咬口說是趙瑾言欲陷害她。可若是開了顱……

握的手緊了緊,“父親,女兒以為明明可以用別的方法也能破了此案,卻為何要毀了陸小姐的屍身呢?”

“原來公堂之上還有遠近親疏這一說。”趙瑾言譏諷道,遂又轉口,“倒不知夫人有何高見?”

容憐兒本聽了前半句話冷哼一聲,聽到後半句卻又自得,那“夫人”一稱着實取悅她了。

然而這一自得,說話便沒了那許多拘束,“照我所言,方才既然已經知道陸小姐是前夜亥時被人所殺,而殺人的還是趙府女子,一一排除就好,反正我那個時候是和老爺在一起的,至于趙瑾言你,就有待考證了。”

聽之是有幾分道理,然而如此破案卻又顯得有幾分馬虎,趙瑾言如是想,卻沒有說出來,以着她嫌疑人的身份,這樣說怕是要引人猜疑。

Advertisement

而這卻又恰恰合了陸夫人的心意,“這個法子好,我可憐的蕊兒,怎麽能死了還受那開顱之罪?”

陸老爺便也勉強同意了。

只是既然嫌疑人暫時定為趙家婦人,僅僅只将趙瑾言和容憐兒兩人查過未免不能讓人服衆,容得水笑眯眯的當起了何事佬:“兩家在這蘇州城裏都是有名望的人,而這事于陸小姐或是趙家衆人來說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不如我們關起門來慢慢合計?”

考慮到以後陸家還是要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的,太過了也不好,卻還是有遲疑的。

容得水趁熱打鐵,“當然那罪魁禍首是不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處理的,待追查到兇手之後,應當衆行刑。”

陸老爺心神一定,就依了容得水的說法,且暫時将此案延後,拖到了明日這個時候。

随着州府的大門緩緩關上,圍觀的群衆也都散去,只覺得今日盡興而來,卻敗興而歸,且看最後結果吧。

清天白日之下,趙瑾言坦然而立,容得水賠着笑道:“既然說是明日再審,本官便備上轎子,送二位回去吧。”

容憐兒自懷胎過後從未站立過這麽長的時間,聽後自然欣然應允。

陸老爺夫婦卻不甚贊同,一日的時間裏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保不準誰就從中做了手腳,這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卻遭到了容得水的嚴辭拒絕,二人尚未定罪,算不得犯人,倘若關到牢房裏,莫說安好也會落人口舌,倘若再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後果誰來承擔?

一時之間便争執了起來,兩方誰也不想退步,此時趙瑾言于紛繁的境況中脫身出來,煞是清冷的言道:“瑾言自願到那牢房裏待上一待,更何況又不是沒有待過,能打消陸老爺的嫌疑也是好的。”

容憐兒當下嘟囔道:“你自己願意待,我可不願。”

容得水也老臉一紅,顯然是想起了前些日子公堂之上,他強詞奪理,卻又瞬間轉變态度的一幕。

咳了一聲,“本官以為,趙小姐果真深明大義,憐兒,你該以此為表率。”

容憐兒驚詫的睜大雙眼,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的父親會幫着個外人說話,還是她不喜的人。

“我不,我要回家!”話畢一馬車緩緩停到門外,不久,敲門聲響起,容得水示意衙差去開門,原是趙海栗派來的馬夫。

馬夫朝着容得水行了一禮,恭聲說道:“大人,我家老爺讓小的來接夫人,夫人畢竟是雙身子,長時間的站立本就傷身。”這話說得如此明顯,站着都傷身,那在牢房裏可要怎樣?

加之被關心的可是自己女兒,容得水面上有光,自然是立馬應允。

可陸老爺不幹了,這容得水明擺着是沒把他放在眼裏,而不把他放在眼裏,可不就是代表着不把陸菱蕊的生死放在眼裏,還談何公允!想他也為官多年,何曾見過這樣審案的人?只氣的鼻子都歪了。

這時趙瑾言提議道:“陸大人想要的終究不過是為陸小姐讨回公道,今日瑾言便替家父作一回主,明日這個時候,我趙府門便一直為陸小姐開着,府裏不論何人,聽憑大人來查,以示公正!”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